第125章 我來教教你
正當李向陽在思考接不接受中年和尚“請教”的時候，東山寺的山門附近，進來一位器宇軒昂的中年漢子，行動舉止幹脆利落，很有行伍之風。
一看就是軍人出身。
這漢子身邊跟著一位年輕人，同樣的氣質幹練，不過卻比中年漢子少了幾分沉穩。
年輕人比中年人走的快一點，似乎生怕周圍有人擠過來撞到中年人身上。
“小胡，不要緊張，都是來拜佛的香客，沒什麽大不了的。”
中年漢子不以為意，大手一揮，示意年輕人不要太緊張。
豈料被稱作小胡的年輕人，麵色嚴肅回應道：“首長，您的安全我要負責，這一次出來，要不是您堅持，至少應該再兩個人的。”
“噓！”
這一聲首長，讓中年漢子似乎有些不悅，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批評道：“小胡，記住現在要叫我藍總，明白嗎？”
“首……藍總。”小胡無奈的點頭。
心裏麵腹誹自家這位首長，啥地方不好，非要來這個叫做東山寺的地方，以前也沒聽說首長喜歡求神拜佛這點事啊。
再說了，首長那樣子也沒有個拜佛的心思，倒是對四周的小吃挺感興趣。
一路走來，已經吃了有好幾樣了。
“咦，小胡，那邊咋那麽多人？”
中年首長眼睛很尖，一眼就瞟見大殿門口圍了一圈人，似乎很熱鬧的樣子。
生性喜歡看熱鬧的他，隻是和自己的警衛小胡提了一嘴，便飛快的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待小胡反應過來，首長已經走出去好幾米了。
“首……藍總，藍總，你慢點，等會我。”
小胡心係首長安全，立馬追了過去。順手掏了掏兜裏，眼睛不斷在四周逡巡，生怕有個閃失。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正雄寶殿附近，擠在人群中。
中年首長似乎一點都沒有首長的架子，瞧見場中一位中年和尚麵帶期待，而對麵一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似乎在思考著什麽，臉上頓時多了好奇之色。
“小胡。”
“首——藍總。”小胡連忙湊了過來。
“去，打聽一下發生了什麽事，感覺很有趣。”
中年首長一臉興奮，讓小胡看的很無奈。自家這位首長啥都好，就是太愛熱鬧。
偏偏身在軍營根本沒那麽多熱鬧，於是每到一個地方，首長總要借著散心的由頭此處亂逛，連帶著他們這些警衛都不得安寧。
倒不是怕辛苦，隻是首長這種身份地位，萬一在外出過程中遇到危險，那可就出大問題了。
當下小胡靠近朝人群當中擠了擠，四下問詢著，不多會他便回來了，不過臉上卻帶著幾分震驚之色，這讓中年首長更加好奇了。
“咋回事小胡？”
“首長，那個年輕人，居然扇了這和尚一巴掌……”
小胡將剛才打聽到的，細細的跟首長說了一遍，剛說到打完巴掌的時候，中年首長麵色一緊，瞥了場中的李向陽一眼。
結果當聽到後來，李向陽用那幾個字，原本原樣的懟回去的時候，中年首長差點笑出聲來。不過他也知道，這個場合笑不合適，便捂著嘴麵帶笑意。
隻是再看向場中的李向陽時，中年首長眼神就有些佩服了。
這年輕人，真的是膽大心細，最關鍵是臉皮厚手狠。
其實他自己也看不慣和尚收錢這種事情，不過看不慣歸看不慣吧，他也懶得去搭理這些家夥。豈料，場中這個年輕人，竟然直接扇了人家一巴掌。
關鍵這一巴掌扇的，真是有力有禮有節，讓中年和尚說不出半點不是來。
打人不是本事，但打了人，讓對方沒處說理去，這才是本事。
“那現在呢？”
瞧著場中兩人對峙，中年首長疑惑了。
小胡連忙解釋：“據說首座和尚要和年輕人請教——我覺得，肯定是挨了一巴掌，不甘心，準備找回場子呢。”
“哼，狗屁的出家人，還四大皆空，光錢這一條就空不了。”
“首長，四大皆空包括錢嗎？”小胡不解。
“你問我我問誰。”
“……”
此刻在場中央，李向陽卻不知道人群中又多了兩個看熱鬧的。
在他對麵，中年和尚依舊有耐心，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等著。
“好吧，既然你這麽有誠意，我也不藏私，說吧，有什麽不懂的，我來教教你。”
李向陽半響沒吭聲，結果一吭聲，立馬讓大家差點噎住了。
瞧這口氣，真大！
有啥不懂的說出來，我來教教你……這話要是反過來，讓中年和尚對李向陽說，那麽大家一點都不覺得違和。
但現在李向陽這麽提起來，似乎就有些不得勁了。
就好像一個幼兒園的小孩子，老氣橫秋的指著大學生說我教你，分明不搭嘛！
中年和尚也是一愣，半響，他才意識到這小子答應了。心裏麵一絲失望之意湧來，他還隻等一兩分鍾後，直接用教訓的口吻，教教這年輕人關於佛法的事情。
豈料對方根本不謙虛。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教教你怎麽做人。
當即，中年和尚麵色不變，眼神卻淩厲了許多。
挺了挺胸，擺出東山寺首座和尚的架勢，他誦了一聲佛號道：“施主，請教一下，佛是什麽？”
佛是什麽？
這個問題拋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家萬萬沒有想到中年和尚居然這麽問，佛是什麽？
這還用問嗎，大殿裏麵坐在的那一尊金身不就是佛嗎？
當然有個別腦筋動的快的，立馬反應過來這問題不簡單。
對於一個鑽研了佛法很多年的和尚來說，佛是什麽這樣的問題，估計早就研究過成百上千萬次了。
而李向陽這麽個年輕人，無論怎麽回答，總超不過對方思考過的那些範疇。
因此無論回答出什麽來，中年和尚總歸會有反駁的空間。
到時候，請教的人成了指教的人，這場子可不就是扳回來了。
人群中看熱鬧的中年首長也是一愣，在聽到這個問題之後，麵色不禁嚴肅了起來。
他當然不懂什麽佛法，但卻知道一個道理：問題越是簡單，越難回答。
就像數學領域，一加一等於二的問題，到現在還沒辦給予證明。
那個和尚走的就是這一路線，用簡單的原則性的問題，直接逼著李向陽出錯。
也不知道這小子如何應對？
中年首長一時間興趣更濃，他思索著要是自己遇到了這樣的問題，估計也會是素手無策。
“佛……”
李向陽在聽到這個問題之後，倒是沒想到這麽多。
不過他卻感覺到了四周眾人嚴肅的目光，隱約間猜出一點中年和尚的套路。
不就是想難住我麽？
小樣，真當我的洞府傳承是吃幹飯的？
隻是一瞬間的功夫，李向陽便催動靈氣在洞府傳承裏邊搜尋了起來，佛法相關的東西，洞府傳承裏邊也有記載。
不出一分鍾，他忽然搜尋到了一處，心中大喜，立馬張口：“和尚，你剛才問我佛是什麽，對吧？”
“對！”
“好，我告訴你，佛就是我。”
“什麽？”
中年和尚愣住了，心說這算是什麽答案。
你小子要是佛的話，我還是佛祖他爹呢。
當然這種話他不能直接說出口，隻能是繼續問道：“為什麽？”
“為什麽？”
李向陽大笑幾聲，又來一句：“因為我就是佛。”
“嘶！”
中年和尚倒吸一口冷氣，愣住了。
其他人一時間沒聽明白啥意思，心說你是佛佛是你，這跟和尚的問題有什麽關係。
但隻有中年和尚自己清楚，對方這是給了他一個邏輯陷阱。
類似於雞生蛋蛋生雞無限循環的關係，隻要他現在敢繼續問一下，這小子絕對又是一句“因為佛就是我”，繼續問，肯定便是“我就是佛”……
兩句話來來回回，一直能重複下去，可比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要難纏多了，關鍵是，中年和尚還不能說人家說錯了……這小子，有點道行啊！
“對了，和尚，我忽然記起了一句話，佛無所不能，對不對？”
正在這時，李向陽忽然拋出一個問題，笑著看向中年和尚。
中年和尚一皺眉，心說身為佛家子弟，肯定得認同這樣的觀點啊，佛肯定是無所不能的。於是他痛快的點了點頭。
結果李向陽又是大笑幾聲。
然後讓中年和尚聽到李向陽接下來那句話時，差點給暈過去了：“那你告訴我，既然佛是無所不能的，那佛能不能創造出一塊他自己搬不動的石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