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9章 沒幾天好活了
洛凡來到繞雲鎮，從街的東頭向著鎮政府方向走，也許這就是最後一次來繞雲，洛凡不斷打量著街道兩旁的房屋建築。
其實，繞雲這個地方，並沒有給洛凡留下太多的印象，在這裏念了三年的初中，一直都是在平平淡淡中度過的。
洛凡發現，這麽長時間沒來繞雲，最大的變化就是，停在街道兩旁的轎車變多了。
在以前的時候，從街道的東頭走到西頭，能夠看到的轎車也就隻手之數，還都是些老掉牙的二手三手車，並且鎮政府就占去了兩輛。
而現在，不時能夠看到些嶄新的轎車，當然，大多是吉利奇瑞比亞迪等自主品牌的經濟型緊湊車，但放在以前，這根本就是不敢想象的。
洛凡知道，這是種植藥材帶來的結果，能夠讓繞雲百姓過上寬裕一些的生活，洛凡心裏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住在街上的居民，不管是洛凡認識的不認識的，都熱情而尊敬地跟他招呼。
以前洛凡在繞雲搞藥材種植基地的時候，這些居民都沒什麽感覺，因為他們沒有土地，種植藥材掙不掙錢，跟他們也沒什麽關係。
但現在他們才發現，藥材種植其實也跟他們有很大關係的，老百姓手裏有錢了，購買力增加了，他們的生意也紅火了。要不是洛凡這個致富使者，老百姓囊中羞澀，他們的東西賣給誰去？
所以，他們對洛凡的熱情和尊敬，是由內而外的。
聽說洛凡是要去找易小玲他們的，韓家副食店的老板韓大毛主動給洛凡帶路，並告訴洛凡，易小玲和湯順中，魏琪和林格，都在鎮上買了房子，不住在農技站了。
一聽易小玲他們都在繞雲買了房子，洛凡頗為欣慰，看來，他們是決定在繞雲安家了。
易小玲和魏琪兩家的房子，挨在一起的，韓大毛將洛凡帶到後就離開了，洛凡上前敲門，卻無人開門，洛凡閉起雙眼，往兩家的屋子裏感知了一陣，一個人都沒在。
現在正是中午，按理說林格湯順中他們應該休息，不會是休息時間都去指導藥材種植了吧？
洛凡心裏嘀咕著，掏出手機，撥出了易小玲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就傳來了易小玲驚喜的聲音：“洛副總，你是不是來繞雲了？”
“是啊，就在你家門口，你們哪裏去了？”
“啊……”易小玲輕呼一聲，似是過意不去讓洛凡等在她家門口，“我跟魏琪林格湯順中都在鎮衛生院，洛副總你等等，我們馬上回來……”
“在衛生院？你們誰生病了？”洛凡皺起了眉頭。
“不是我們，是何芳……就是洛副總你那個初中同學，她出事了，我們過來看她……”易小玲的聲音中，似乎帶著一種無可奈何的哀憐。
“何芳？她出什麽事了？算了，我馬上來衛生院。”洛凡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從初一直到初三，洛凡跟何芳都是同學，在初三的最後一個學期，何芳還剛好就坐在洛凡的前麵一排，那個時候，郭小丫已經離開繞雲去了省城，無聊的時候，洛凡就盯著何芳的背影發呆。
當然，洛凡對何芳從來沒有什麽不良企圖，但在洛凡的初中同學中，除了郭小丫之外，就算何芳給他的印象不錯。
而且何芳跟王大發小兩口對洛凡也不錯，就在剛剛過去的這個夏天，他們兩口子還給洛凡送了幾筐上好的冰脆李。
現在何芳出事，洛凡既然都已經知道了，從情理上來說，是該去看看，也許還能幫上她的忙，算是還她們兩口子的人情。
洛凡往鎮衛生院的方向走了兩步，突然想起易小玲他們四人全都去看望何芳，說不定何芳是出了什麽大事，便沒再耽誤時間，直接瞬移去了衛生院門口。
易小玲跟湯順中都等在衛生院門口，突然見到洛凡莫名其妙就出現在他們眼前，驚喜之中，又帶著難解的疑惑：“洛凡，你是怎麽過來的？剛剛你不是說，你在我家門口的麽，怎麽這麽快就來了？”
洛凡心裏咯噔一下，剛剛急著過來，都沒注意會在易小玲麵前暴露了自己瞬移的能力。
不過，洛凡麵不改色，也不跟易小玲解釋，直接問道：“何芳人呢？她究竟是出了什麽事？”
一提起何芳，易小玲就忘了問洛凡離奇過來的事了，神色一黯，眼中露出悲憫之色，低沉地道：“何芳她……估計沒幾天好活了……”
洛凡眼神一凝：“什麽意思？到底是怎麽了？”
“雙腎壞死，透析都已經不管用了。”回答的是湯順中，他的眼中流露出哀痛之意，跟以前飛揚跳脫的形象完全不同。
“帶我去看看。”洛凡平靜地說道。
雖然從易小玲和湯順中的話來看，何芳的情況極為不妙，不過，洛凡有自信，憑他現在的醫術，隻要何芳的腎還沒有完完全全壞透，他都可以修複。
何芳的病房在衛生院二樓，一進去消毒水的味道就撲鼻而來，林格和魏琪都坐在病房裏，王大發守在病床邊，頭發淩亂，胡碴滿麵，眼睛裏布滿了紅絲，原本壯健結實的一個人，現在卻變得憔悴不堪。
看到洛凡進來，啞著嗓子跟洛凡打了聲招呼。
洛凡往病床上看去，不禁吃了一驚。
在他的記憶中，何芳縱然算不上是什麽絕色大美女，卻也麵容清秀，身段婀娜，洛凡以前跟王大發說何芳是班上的班花，還真不是開玩笑的，自打郭小丫去了省城之後，何芳就算是洛凡班上的第一美女，尤其是她那烏黑發亮的及腰長發，更是洛凡初中三年裏一道美麗的風景。
可是，現在的何芳，頭發灰暗幹澀，雙眼緊閉，臉孔浮腫，呈現出一種毫無生機的枯黃色，兩根塑料管子從被子裏連出來，伸進王大發麵前的膠桶裏。
湯順中果然沒有說錯，看何芳的樣子，最多也就隻能拖上個三五天了。
洛凡走到王大發身邊，沉靜說道：“讓我來看看。”
洛凡以前還在煙波村的時候，就已經是小有名氣的中醫，雖然王大發也不指望會有什麽奇跡發生，但他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也隻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洛凡伸手搭上何芳的腕脈，馬上臉色就變了：“何芳……她的兩個腎都已經摘除了？”
王大發眼中滿是悲痛，幹啞著嗓子點頭道：“她的兩個腎都已經完全壞死，留在身體裏有害無益，摘了之後，還可以多拖點時間……”
“在哪個醫院做的手術？”洛凡急急問道。
縱使他的醫術通神，但何芳的兩個腎都被摘了，他不可能生生為何芳變出兩個腎來，現在隻能希望，給何芳做手術的醫院，還保留著她的腎，將腎重新植入她的身體裏，壞死了倒不要緊，隻要還沒有完全壞透，洛凡都有信心可以修複。
“在省城第三人民醫院……”
洛凡鬆開何芳的手，長身而起，準備瞬移到省城第三人醫去，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看向王大發，急道：“何芳的手術，做了幾天了？”
王大發看洛凡的神色，心裏一動，答道：“上個星期二的上午做的，已經有……”
“臥槽！”洛凡罵了一聲，一臉的頹然。
七八天的時間倒不算多，以現在的技術，腎髒摘下來保存一兩個月都沒有問題，關鍵是何芳的腎髒，已經被認定為是壞死了的，醫院怎麽可能會給她好好保存著？
“洛副總，怎麽了？”看到洛凡無力的樣子，王大發眼中的絕望又湧了出來。
洛凡看了王大發一眼，沒有說話。
這也怪不得王大發，他根本就不知道，洛凡能夠把壞死的腎髒修複，當然是要聽從醫院的建議，再說，如果將壞死的腎髒留在何芳的體內，說不定現在都已經為何芳辦後事了。
“沒什麽，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匹配的腎源，哪怕隻有一顆，何芳也可以恢複過來。”洛凡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聽洛凡這麽一說，王大發徹底絕望，搖頭道：“要是能有匹配的腎，就是費用再昂貴，我借錢也給何芳換了，可是，縣裏市裏省裏的醫院我都打聽過了，根本就沒有幾個腎，沒一個能夠跟何芳匹配的……”
看王大發痛苦絕望的樣子，他是真的舍不得何芳就這樣離去，何芳的病，已讓他心力交瘁。
“何芳父親的腎，跟她的也不匹配？”洛凡問道。
在念初中的時候，洛凡就知道何芳沒有兄弟姐妹，而她的母親，也在她小時候就生病去世了，跟何芳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就隻有她的父親。
王大發搖了搖頭，更是絕望。
魏琪將洛凡拉到身邊，眼中也露出了悲痛之色，道：“在省城第三人醫的時候，何芳的父親就去化驗過了，跟何芳之間有排異反應，而合適的腎源，一直都沒有，大發甚至去黑市打聽過了，不但沒有合適的腎源，價格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天文數字。”
“黑市？”洛凡的眼睛突然亮了，一步跨到何芳身邊，再次扣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