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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 初一篇:唐菱的生日Party

  506 初一篇:唐菱的生日party    溫晴豈會這麼簡單就相信了初一,「你根本就是傷得嚴重,不然以你的性格,你吭都不會吭一聲的。」 

  「走,我帶你去醫院看看。」說著,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外面走。 

  初一不走,任由著她拉自己的手,安靜的看著她。 

  溫晴也瞪她,嘟著唇,氣她不跟自己說實話。 

  兩人對視,呼吸在空中安安靜靜地流淌。 

  良久,初一先敗下陣來,「是被濃硫酸傷到的。」 

  博物館那種地方怎麼會有濃硫酸的存在?想來也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陸溫彥帶來的。 

  他居然敢用濃硫酸傷初一?! 

  溫晴的眼睛眯了起來,他居然傷害初一,是不想活了是吧。 

  「濃硫酸?那地方為什麼會有濃硫酸?」溫晴環胸,明知故問。 

  初一嘴角扯出嘲諷的弧度,「你不是猜到了嗎?」 

  溫晴點頭,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 

  陸溫彥用的那種藥劑雖然她不是很清楚,但是她可以通過手術幫溫晴恢復記憶,只是有必要吧! 

  初一的眼睛也同樣眯了起來,思忖著要怎麼辦。 

  穆昊焱的辦公室內。 

  陸溫彥面色凝重,頭垂得低低的,一副任由處置的樣子。 

  穆昊焱坐在他對面的辦公桌上,半天頭沒有抬起來,偌大的辦公室里就只聽到鋼筆和紙摩出來的聲音。 

  越是安靜,越是壓抑,陸溫彥姿勢良久不曾改變。 

  他知道他沒有偷到畫,已經沒有完成任務了,而且更讓他痛苦的是,初一看他的眼神,淡漠疏離還有討厭。 

  「你做錯了什麼?」 

  良久,低頭處理事情的人發出聲音,平靜無波,看著他的眸子如靜水,毫無起伏。 

  「我沒有拿到畫,並且還讓警察追捕。」 

  聽到這個回答,穆昊焱也依然沒有抬起頭來,聲音更是沒有起伏,「沒辦法,沒拿到就沒拿到吧。」 

  反正畫也是拿給他老婆哄她開心的,既然沒有拿到的話就算了,他重新再想辦法就是了。 

  陸溫彥聽聞,頭更低了,掩飾不住虔誠的嗓音略有悲傷,「老三,你罰我吧,這次真的是我失職了。」 

  不僅僅是失職,還有內疚。 

  內疚根本就不是警察的突然出現讓他失去了畫,他沒有跟穆昊焱說實話,畢竟他是完全有把握拿到畫的,可是就是因為初一的微微一笑,他渾身血液就被凍住了,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看著她拿著畫走掉。 

  穆昊焱又悠悠看了他一眼后,就低頭處理工作了。 

  「不用了,這本來就是我私人的事情,讓你出手已經是讓你幫忙了,你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就好。」說罷,他不忘吩咐一句,「你出去吧。」 

  既然穆昊焱都已經這麼說了,即便再是求懲罰,穆昊焱也不會懲罰他的。 

  於是他默默起身走掉。 

  一出門,他立刻驅車回了自己的研究室,抽出其中最難的課題,一頭鑽進去了,無論誰人來勸阻他都不肯出來。 

  十天以後,穆昊焱的老婆唐菱生日,他們一眾兄弟都要參加,陸溫彥也不例外。 

  當天,星戀大酒店燈火迷離,巨大水晶燈飾投射出來的昏黃華貴的感覺,大理石鋪就的地面奢華霸氣,燈紅酒綠,帥哥靚女齊聚。 

  這其中最耀眼的便是顧安之幾兄弟。 

  陸溫彥義大利手工西裝勾勒出完美的身形,黑曜石明亮的眼擎著笑意,薄唇翹起,正端著酒杯在人群中晃蕩。 

  誰都沒有看出陸溫彥眼底的失落,但是裴寒軒卻看到了。 

  趁著他閑下來的時候,他晃蕩到他的身邊,碰碰他手臂,在他帶著疑問的眼睛看著他以後,他問:「你和初一是怎麼了?」 

  陸溫彥撇唇,「還能怎麼樣,還是老樣子唄。」 

  裴寒軒卻搖頭否認,「不,你和她之間的關係應該是更差了,不然你不會露出這麼落寞的神態。」 

  陸溫彥卻像是聽到了一個巨大的笑話,痴痴的笑出聲來,「怎麼可能,你什麼時候看到我落寞了。」 

  裴寒軒只是搖頭,「你能瞞過所有人,但是你瞞不了我,你這麼些天鑽進研究室不出來想必就是因為她吧。」 

  他是個會放鬆的人,工作入迷歸入迷,可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十天才出來,而且如果不是因為今天是嫂子的生日,估計他還不會出來。 

  「好了,宴會開始了,我們不要在角落裡聊天了。」陸溫彥說完,步伐從容有致走到已被眾人圍困的穆昊焱和唐菱的面前,奉上自己所準備的禮物。 

  是一條精緻的手鏈,經他用化學藥劑打磨以後,終生都會持續耀眼的顏色。 

  不得不說,普通鏈子在經過打磨以後,光澤更加鮮亮了,款式也經典,一拿出來,就讓唐菱愛不釋手。 

  接著,裴寒軒也送上了精心挑選的禮物,穆昊焱通通面帶微笑收下了,然而這都並不是整個宴會的高超部分。 

  宴會的高超是唐菱好友送上禮物那刻。 

  當她把禮物送上的時候,明顯看到了唐菱的驚詫和開心。 

  陸溫彥怎麼都沒想到初一偷的畫,會出現在另一個女人手上,現在還拿來送給了唐菱。 

  穆昊焱悠悠地看了陸溫彥一眼,而陸溫彥則把目光給移開了。 

  當初他告訴穆昊焱沒有偷到畫的時候,說他被抓到了,警察從他的手中奪走了畫。 

  然而此時此刻畫卻出現在了這裡,那麼就只有一個理由足以解釋了,他遇到的根本不是警察,而是初一。 

  只有初一才會讓他做出失常的舉動。 

  陸溫彥心裡很清楚,既然這幅畫出現在了這裡,穆昊焱不可能猜不到和他搶畫的人是誰了。 

  然而他並沒有說什麼,在看了陸溫彥一眼以後也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微笑地看著得到心愛之物的妻子開心的笑著。 

  奧會已經年過半百,也只有這一幅畫還沒有被私人收藏了,而且這幅畫恰好是她最喜歡的一幅畫,夢寐以求了多年,今日總算是得到了,怎麼能不開心呢? 

  她大大地賞了好友一個擁抱,面容較好,妝容精緻,身穿高貴晚禮服的她更顯得耀眼。 

  但是陸溫彥只匆匆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即便她再美好,不是心中的那個人也是枉然。 

  宴會無趣,除了喝酒就是虛與委蛇的聊天,他累了,不想應付了。也就悄悄的離開,到酒店頂樓上尋求一絲清涼。 

  他才剛剛上來一分鐘不到,穆昊焱就上來了。 

  悄無聲音地出現在他的身後,拍了他的肩一下,他才驚覺,帶著防備轉過身來。 

  見到是穆昊焱以後,他瞬間放下了防備,收起落寞,臉綳得很緊。 

  穆昊焱卻不介意,把端上來的紅酒放到了一邊,仰望蒼穹,唇角勾出一個淡淡的弧度。 

  「是因為初一吧,不然憑你的本事我不相信你收拾不了幾個警察。」 

  他的化學藥劑雖未親身嘗試,但是聽那些嘗試過的人說,那滋味真是讓人永生難忘。 

  陸溫彥沉默,無法否認也無法承認。 

  特別是這段時間,他試圖讓自己不要去想初一,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忙碌的時候腦海中顯現的不是工作,而是她淡然的臉龐,休息的時候還是不能忘卻。 

  而且曾經發生的點點滴滴就如同放電影一般,一次又一次地播放著,重複播放著,甚至在夢中,還不能安歇。 

  穆昊焱拍了拍他的肩,如同兄弟之間的安慰,「看開一些吧,不屬於你的,就始終都不屬於你,若是不想堅持了,一大把的好女人都在等著你,你總會找到合適的。」 

  說到此處,收不住的落寞氣息席捲了他,無助的身子縮了下來,他無神的看著面前的一切。 

  「我想忘,但是我根本就無法忘掉,追尋她的步伐已經成為了我生活中的一種習慣,不會再變了。」 

  陸溫彥瞳眸悠悠看著遠方,星光點點落在他的眸中,變得模糊,就像是最漂亮的東西落入了塵埃里,洗不盡鉛華。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糾結什麼,勇往直前就好了。」穆昊焱扭頭看著他的眸子,眸色也暗沉了下去,見陸溫彥為感情所煩,他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我也想勇往直前,可是我做不到,初一這段時間對我的態度已經是由淡漠變成了討厭,我都不知道我是什麼地方做得讓她不滿意了。」 

  說著,雙手捉上了頭頂的烏髮,無助而彷徨。 

  穆昊焱沒接他的話,側頭看了看錶,發現自己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短了,該是要回去的時候了,也不同陸溫彥打招呼,只是走得時候,悠悠將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在他的身上,他品出了進退不得的猶豫之感,不過感情的事情不是他所輕易能掌握的。 

  該怎麼走,怎麼選擇都是他自己的事了,他根本就無法管,除了勸慰。 

  遠方的星星,亮了,又暗了,來回循環著,白天黑夜交替著,他卻只能是看著,卻不能和它們一樣,感情上穩穩噹噹。 

  唐菱的好友送出了拿一副秋水望安圖以後,溫晴和初一才姍姍來遲。 

  溫晴一襲淡紫色抹胸長禮服,毫無裝飾的裙子被她高傲的身姿給襯托起來,臉上畫著適宜的妝,得體有禮的微笑微微蕩漾,襯得精緻修飾過的臉更加迷人,一雙水晶高跟鞋更是為她添了分,整個人耀目奪人,及其吸引眼球。 

  同樣不能忽視的還有她身邊這位。 

  烏黑濃密修長的髮絲隨意散亂著,遠山眉被細緻勾勒,狹長鳳眸打上白色眼影,如扇一般的睫毛刷上了睫毛膏,一眨一眨的。 

  本就白嫩的臉撲上粉底,打上腮紅,斜肩式短款雪紡短裙上鋯石反射出亮眼的光,襯得人比花嬌,絲毫不輸旁邊這位精緻打扮過的人。 

  唐菱一見是初一過來了,立刻朝著正在聊天的幾名貴婦說了道歉,來到初一的面前。 

  對唐菱來說,初一是她的救命恩人,給了她第二次生命。 

  溫晴是奉了墨澄的命來出席唐菱的宴會,聽說也是蘭姨吩咐的,讓她將初一也一併帶去。 

  溫晴對於這樣的宴會相當的習慣,只有初一,覺得很無聊,初一的視線怔怔落在某一處發獃。 

  這種宴會肯定是說不出來的無聊,她向來是不喜歡的,這些人認識不認識不說,就算是認識的人她的話也沒有多少,所以她定然感覺到很無趣。 

  正在發獃的時候,溫晴一把就把她給抓了過,她朝著溫晴俏皮地一笑。 

  就是這一笑被從頂樓下來的陸溫彥看到了。 

  笑容和當初在博物館看到的一模一樣,陸溫彥怎麼都無法忘掉,現如今她又露出了這樣的笑容,按理來說他應該深深凝視著將笑容給收藏起來的。 

  現在他卻沒有這個意思,因為這個笑容不是為了他而綻放的。 

  認識了那麼多年,她俏皮的一面他從來就沒有見過,而且就算是見了,也都懷著一絲不好的心思。 

  心是更痛了。 

  溫晴指著初一和唐菱聊著:「這位,相信不用我介紹你也認識吧。初一,在醫學方面的造詣很高。」 

  唐菱點了點頭,難掩激動,「當然認得,當初若不是她,我也沒辦法活到現在。」 

  那本是不可能成功的手術,可是初一卻完美的完成了手術。她的生命也因此延續到了現在,也將延續到以後,她幸福的生活也將延續到老。 

  初一扯唇,「小手術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唐菱卻不這樣認為,忙搖頭激動地說:「初一,你就不要謙虛了,如果不是你的及時出現,我不可能活到現在。」 

  她當時心臟被拿走,如果不是初一的人工心臟,她就不會再有心跳。初一讓她擁有的幸福,這不單單隻是一句感謝就能說清的。 

  那是一份恩情,一份莫大的恩情,她願意在任何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奉上她所需要的東西,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穆太太,你不用在乎初一,她就那麼一個性子,只做自己願意做的事情。」溫晴笑著插話,打斷她們還要延續下去的話題。 

  這時候,一隻修長有力的大手環上了唐菱的腰,隨後便聽到了穆昊焱低調內斂磁性的嗓音,「怎麼,什麼事情那麼高興。」 

  唐菱飛快抱住穆昊焱,把頭靠在他結實沉穩且讓她安心的胸膛,「我見到我的恩人了。」 

  聽唐菱這麼一說,穆昊焱的視線立馬落到了初一的身上。 

  雖然見過初一的次數不多,但是陸溫彥的感情他可是了解了不少,對於初一這個人也有一定的認識。 

  沒辦法,誰讓他的兄弟那麼迷戀她呢,他也想知道到底初一有什麼樣的魅力,可以讓老五為之痴狂。 

  初一也抬頭,對視上穆昊焱打量的雙眼。 

  這個男人的英俊和陸溫彥不太一樣,他是那種內斂陰沉的,而陸溫彥是陽光的。若說真要在他們之間選一個的話,那麼她想都不用想,會直接選陸溫彥。 

  陸溫彥身上有一種能夠讓她溫暖的氣息。 

  這個時候,裴寒軒壓著陸溫彥過來了,他同樣也是黑色西裝加身,但沒有打領帶,而是系了一個深藍色的領結,看起來活潑俏皮一些。 

  「初一,你好啊,久仰大名。」裴寒軒友好地朝初一露出了笑容並伸出了手。 

  初一優雅一笑,同樣也伸出了手。 

  被裴寒軒壓著過來的陸溫彥雖有些不樂意,但此時此刻眼眸卻一直看著初一。 

  她從來不化妝,穿著隨意,而今天很顯然是經過精心打扮過的,那樣子就如同蓮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美好得讓人想一輩子珍藏起來。 

  察覺到某人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她挑眉。 

  在和裴寒軒握完手以後,看向陸溫彥,雙唇吐出嘲諷的話語,「怎麼?太美了,讓你都看呆了?」 

  陸溫彥眸子一頓,飛快將視線移開,拍了拍裴寒軒的肩膀,自己打算退到一旁去。 

  「哎,溫彥,你不是喜歡初一嗎?怎麼現在她在這裡了,你反而要逃避呢?」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唐菱疑惑的看著打算離開的陸溫彥,滿腹的疑問。 

  她知道蘭姨故意讓溫晴把初一帶過來,也是為了給兩人創造機會,若是現在老五跑掉了,豈不是就白費了蘭姨的一番苦心。 

  而且她也很喜歡初一和老五能成功,自從若若去世之後,老大就變得不近女色,白老二也因為五年前的事故至今昏迷不醒,老四又是個花花公子,讓他找個女人定下來基本不可能,現在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老五陸溫彥身上,她也很想再有一個像若若那樣的好友。 

  在她身後的穆昊焱把她給攬到自己懷裡,唇在她額頭親了親,貼著她的額頭說道。 

  「他們之間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的,你去刺激一下也好。」那薄涼的唇擎著兩分看好戲的意味。 

  聽自家老公這麼一說,唐菱便更來了興緻,連忙推開穆昊焱,面帶關心走上前去,站在兩人中間,一人看去一眼,最後視線對到了陸溫彥的視線。 

  「你都追了初一那麼多年,為什麼現在見到初一還要逃跑呢?你是在躲著她嗎?」 

  陸溫彥眉眼帶笑,「怎麼可能,只是已經過去的事情那就讓它過去吧,永遠停留在過去也沒什麼好處?」 

  「你這什麼叫停留在過去,你分明是不敢面對現實。」 

  唐菱還未開口,初一已經說話了,她不合時宜地環上了胸,朝著他走了過來。 

  「你說你追了我那麼多年,可是你到底為我都做過些什麼?我到底在想什麼,你真的去了解過嗎?我為什麼要拒絕你,你有想過真正的原因嗎?還有在我有困難的時候,你幫過我嗎?」 

  陸溫彥扶額,「確實……」 

  「你既然都承認了,那麼你憑什麼還說你追我,我根本一點溫暖都沒有感覺到。」初一打斷他的話繼續說道。 

  溫晴汗顏,唐菱和眾人均獃滯,這是他們所見過不苟言笑不善言辭的初一嗎?答案是否定的,根本就不可能! 

  陸溫彥被她這麼一說,氣就上來了,凌厲的眸子盯著初一,語速不快不慢,卻給人一種壓迫感。 

  「你說我不了解你,你給我機會去了解嗎?你對我一直那麼冷淡,你都沒讓我和你溝通,我又怎麼能知道你到底是為什麼拒絕我。問過你多少次,可你說了嗎?還有你說在你困難的時候我沒有幫過你,是因為你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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