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聞錯了?
春花跟走出蟒碭山的其他女孩子一樣,憑著大山女人的那種質樸,善良,還有勤勞,用自己的雙手來養活自己,她感到很快樂,也很知足。
她對婚姻失去了興趣,覺得再也找不到像二寶那樣的好男人了。
可惜二寶根本不屬於她,而是屬於冬梅。她不能從堂妹的懷裏搶男人。
閑下來的時候,她總是沉默不語,看著蟒碭山的方向發呆。
那裏是她的故鄉,是生她養她的地方,那裏有她的爹娘,有她的童年和少年時代,更加有她的初戀。
她非常的想念二寶,有時想得撕心裂肺,可是又不能見他。
她害怕二寶會控製不住自己,再一次跟她攙和在一起,那樣豈不活活坑了冬梅?
一年多的時間,她總是把那種思念埋藏在心裏,晚上寂寞的時候就抱起一個枕頭,把那個枕頭想象成二寶。
她幻想自己抱著二寶在炕上打滾,左邊滾到右邊,右邊又滾到左邊,男人親她的臉,吻她的唇,用牙齒撕開她的扣子,在一對胸口上來回亂摸。
為了忘卻對二寶的思念,最近春花咬咬牙,自己又找了一份保姆的兼職,她平時在幼兒園當老師,禮拜天或者節假日,就幫人家照顧病人。
白天幹活累個半死,晚上也就不想那個事兒了。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一年多的日子很快就過去了,香草依然是她唯一的朋友,有什麽事兒都跟香草訴說。
有時候香草問她:“離開二寶哥,你後悔不後悔?”
春花就苦苦一笑說:“後悔,也非常的難過。”
香草問:“那你為啥不把二寶哥從冬梅的手裏搶回來?愛情是自私的,不是請客吃飯,不是繡花,愛情是霸占,是摧毀,是傷害,是破壞,不惜讓對方傷心,必要的時候玉石俱焚,一拍兩散……”
春花說:“那不行,俺不想那麽自私,俺想看著二寶哥幸福,他幸福俺就幸福。現在是俺一個人難過,強取豪奪,隻會讓三個人都難過。”
香草就笑話她傻,說:“你這樣的想法是要吃虧的,你太老實了,趕上是我啊,先把王二寶按倒在被窩再說。既然你不要,那我就不客氣了,下次二寶來,我就直接跟他上炕,你沒意見吧?”
春花抿嘴一笑,說:“沒意見,有本事你就上,俺不在乎。”
香草就格格大笑,兩個人抱在一起,跟親姐妹一樣。
二寶這次進城,第二天早上春花就知道了,是香草打電話通知她的。
當春花聽到二寶趕來的那一刻,她的心裏就漲熱了一下,也顫抖了一下,於是就衝出了家門。
她一直偷偷跟在二寶的後麵,看著他走進了縣政府,看著他走進了那個麵攤去吃飯。
男人還是當初的那個樣子,一身的獸皮衣服,一頂獸皮帽子,顯得英姿颯爽,身子更魁梧了,臉蛋也比過去多了幾分桑倉和老成,他更加的成熟了。
春花的心在兔兔亂跳,很想一頭紮進二寶哥的懷裏嚎啕大哭一場,摸他的胸膛,親他胡子拉碴的腮幫子。
可是她忍了又忍。心裏默默禱告,二寶哥千萬不要發現俺,最好忘掉俺吧。
希望他跟冬梅好好過日子,鴛鴦戲水,把冬梅淹死,比翼雙飛,最好把冬梅摔死。那樣俺就可以跟二寶哥在一塊了,阿米豆腐。
她怎麽也想不到二寶會發現她,距離那麽遠,王二寶還是聞到了她的味道。
男人衝上大街,扯著嗓子嚎叫,呼喊著她的名字,春花隻好躲進了一條小巷,後背靠在牆壁上,渾身顫抖,淚水彌漫了雙眼。
看著二寶離去,春花擦幹了眼淚。踏上了回家的路。既然得不到男人,看看他的樣子也足以解饞。
傍晚時分,王二寶返回了王校長的家,王師母跟王校長還沒有回來。
王二寶那個納悶啊,明明看到了春花的身影,怎麽一轉眼就不見了呢?她能去哪兒?
一年的時間,二寶四處托人尋找,一直想把春花再找回來,實在不行就把她娶了,兩女共侍一夫。
他媽的,那些有錢人誰不包二奶,誰不養二房?娶兩個老婆怎麽了?天經地義。
王二寶就這德行,吃著碗裏瞧著鍋裏,既然睡了人家,就必須負責任,照顧女孩子一輩子。
那種吃幹抹淨不認賬,生兒子沒屁眼的事兒,他王二寶根本幹不出來。
二寶知道春花在Z市沒有朋友,如果隻有一個人知道春花的下落,那個人一定是香草。
香草跟春花是閨蜜,兩個人好的啊,跟百合差不多,二寶都感到嫉妒。
不行,我要問問香草,看看春花究竟在哪兒?
進門以後二寶就撲向了香草的屋子,香草正在哪兒拿著剪刀剪指甲。
王二寶開門見山問道:“香草,你告訴我,春花,春花究竟在哪兒?你一定知道的。”
香草被王二寶問得吃了一驚,她當然知道春花在哪兒,可是春花特意交代,不能告訴王二寶。
香草故作不知,說:“俺不知道啊,你問俺做啥?要找你自己去找。”
王二寶說:“不對勁,我今天中午明明聞到了她的味道,隻有春花的身上才有那種蘭花一樣的香氣,她一定在Z市,一定沒有離開,香草我求求你,告訴我春花在哪兒好不好,二寶哥給你買好吃的?”
香草撇撇嘴說:“俺才不稀罕呢,你的鼻子真好使,難道你是狗鼻子?你咋不去做警犬?”
二寶急了,怒道:“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就不客氣了哈。”
香草說:“你能把我怎麽樣?”
二寶說:“你不說,我就哈你的癢癢。”
王二寶果然一下將香草抱在了懷裏,兩隻手伸向了女孩子的胳肢窩,在香草的腋下瘙癢,把香草搔的滿炕打滾,格格笑個不停。
最後香草開始求饒,說:“不敢了不敢了,饒命啊,我說,我說。”
王二寶停住了手,香草白了他一眼,撩了一下前額的秀發說:“二寶哥,你哈死我也沒有用,因為我真的不知道春花在哪兒。當初她走了以後一直沒跟我聯係。
春花真幸福,如果你對俺,有對春花姐一半那麽好,俺死了也知足。”
“你說的是實話?”
“廢話!騙你幹什麽?又沒好處。”
香草的回答讓二寶大失所望。
他相信香草不會騙他,看樣子是自己的鼻子失靈了,也許是看花了眼,把別人當做了春花。
二寶甚至覺得自己是想春花想的發瘋了。
自從丁香死了以後,王二寶幾乎把所有的愛全都傾注在了春花的身上。他一直把春花當做丁香去照顧。
他能從春花的身上看到當初丁香身上的一切。照顧春花,他覺得是對丁香的補償。
王二寶歎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顯得蔫不拉幾,像隻鬥敗的公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