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春花生產
春花的工廠正常運轉以後,王二寶回到了蟒碭山。
這一次他的心情是舒暢的,壓抑在心裏一年多的烏雲終於撥開了。
幫著春花創業,是他無愧於女友的心裏報償。他希望春花振作起來,抬起頭做人,也希望春花的生活幸福。
跟二寶的再次重逢,春花的命運徹底改變,從此以後一發不可收拾,她成為了蟒碭山走出大山的第一個女企業家。
蟒碭山的路修得如火如荼,人歡馬叫,歡歌笑語。
這次二寶改變了以往的作戰方針,他給那些修路的工人全都開出了高額的工資,提高了他們的積極性,再一次聚集了一支強大的隊伍。
村裏的人從裏向外修,村外的建築隊從外向裏修,一聲聲爆破在大山裏響起,一塊塊磨盤大的山石被崩下懸崖,機器的轟鳴聲,人們的呐喊聲,山石的崩塌聲……聲聲入耳。
眼睜睜看著腳下的道路一點點向著山外延伸,眼睜睜看著山外的路一點點伸向村子,王二寶的心都醉謎了。
從此以後蟒碭山不再沉默,將徹底跟這個世界融合。
山上的野果,還有那些名貴的中草藥,都將運進城裏,換成渣渣響的票子。山裏的姑娘會像鳥兒一樣飛出大山,山外的姑娘也會像鳳凰一樣飛進蟒碭山。
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大路就向前延伸了幾十裏。已經穿過了前麵的斷天涯,躍進了蟒碭山的那片原始深林。
好消息更是接踵而來,就在這時候,張灣村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王二寶的第一個兒子降生了。
冬梅懷孕已經九個月,接近了分娩的日子。
這天早上起來,冬梅就感到肚子陣痛,從廁所出來的時候羊水就穿了。
疼的她扶著牆根哎呀哎呀地怪叫。
二寶娘聽到了兒媳婦的叫聲,趕緊跑出屋子查看,發現冬梅下身的褲子濕透了,黏糊糊的一片,她立刻意識到不妙,兒媳婦要生了。
把二寶娘樂的差點蹦起來,上去攙扶住了冬梅,衝著裏屋喊:“他爹!你快出來!出來啊。”
王炳林正在屋子裏熬中藥,聽到媳婦的喊聲很焦急,他就出門查看,立刻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二寶娘別看已經是生過孩子的女人,可是對於女人的生育絲毫不懂,她當初生二寶的時候,是男人幫她接生的。王炳林本來就是個很好的接生大夫。
“他爹,冬梅看樣子要生了,咋辦?咋辦啊?”
王炳林不慌不忙,趕緊說:“快,把冬梅扶進屋子裏的炕上躺下,燒開水,拿毛巾。”
二寶娘的力氣很大,抱起兒媳婦,就跟抱起一隻母雞差不多,毫不費力,把冬梅放在了土炕上。
她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還是衝著外麵喊:“他爹,接下來呢?”
王炳林說:“脫褲子,幫著兒媳婦把褲子脫下來。”
“你倒是進來啊。”
王炳林老臉一紅:“我進去個毛,兒媳婦生孩子,我進去幹啥?”
二寶娘急得直跺腳:“可你是醫生啊。你不進來,怎麽幫著冬梅接生?”
王炳林是真的不敢進去,也不好意思進去,這要是趕上別人的媳婦,他毫不猶豫就下手了。因為害怕出人命。
可冬梅偏偏是他兒媳婦,他這個做公公的,怎麽能幫著兒媳婦接生呢?
二寶娘在屋子裏急的直跺腳,恨不得扯住男人的耳朵,把男人拉在兒媳婦麵前,可王炳林抽抽搐搐,就是不進來。
“你個老不死的,快想辦法啊。”
王炳林說:“不如我去把冬梅娘叫來吧,你們兩個女的一塊幫著冬梅接生,我在外麵指揮。”
二寶娘怒道:“那你倒是去啊,還愣著幹啥?”
於是王炳林叼著煙鍋子,急急忙忙跑到了張寡婦哪兒。
張寡婦正在廚房和麵,準備蒸饃饃,王炳林進屋以後二話不說,拉住女人的手就走向外拖。
張寡婦被王炳林拉的趔趔趄趄,不知道男人要幹啥,還以為男人熬不住了,要找她偷情。
王炳林是很少主動的,張寡婦的心裏樂開了花,有點感動。
“炳林哥,你咋了?住手,住手,這大白天的,你拉拉扯扯幹啥?要做,也要等到晚上啊。”張寡婦的臉紅了,她還知道害羞呢。
王炳林說:“做個毛,你快跟我走,冬梅要生了,你要做姥姥了。”
“啊?真的?”張寡婦一聽喜出望外,衣服顧不得換,鞋子也來不及提起,衣裳的扣子都沒有係好,跟著王炳林就往二寶的家裏跑。
冬梅在生秋生的時候遇到了輕微的難產,女人在屋子裏的炕上疼的死去活來,一個勁的嚎叫。
那嚎叫聲驚天動地,氣壯山河,飛沙走石,日月無光……豬圈的豬嚇得到處亂竄,幾乎找不到豬圈的門,村子裏的狗也跟著使勁亂吠,院子裏的雞鴨嚇得嘎嘎鳴叫。梧桐樹上的鳥雀都驚得撲撲楞楞飛了個精光,一隻也沒有留下。
張寡婦跟著王炳林趕到的時候,冬梅的聲音都變了調,她急急忙忙衝進了屋子,一下子抱住了閨女,命令道:“閨女,不怕,娘在,娘在這兒呢,使勁,快使勁,孩子出來就好了。”
冬梅已經精疲力盡了,女人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娘,俺不行了,俺要死了!二寶呢,俺要見二寶一麵,俺要是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二寶了。”
可是現在王二寶還在山上修路呢,二寶已經走了兩個月,兩個月的時間沒有進家。
三百多人的修路隊,吃喝拉撒全指望二寶一個人,他忙的屁都顧不得得放一個。
王炳林還是沒有進屋子,在院子裏吧嗒吧嗒抽煙。
他想派人到山上去報信,讓人告訴二寶,他媳婦要生了,最好讓二寶回來幫著冬梅接生。
可是路已經修出了很遠,一來一回要多半天的時間,等二寶回來,冬梅恐怕就難產死了。
他這個做公公的,真的不好意思看到兒媳婦的私密地。
現在的王炳林唯一能做的就是抽煙,背著手在院子裏來回的走,從東頭走到西頭,又從西頭走到東頭,就像一條生了虱子的狗。
他焦躁不安,也心慌意亂,恐怕兩個老娘們一不小心將孫子給弄壞了。
最後實在等不及了,他就衝進了祠堂,在祖宗的靈位前麵燒了五柱大香,腦袋磕在地上碰碰響,腦門子都磕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