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符法
自報名號之後,這小屁孩才反應過來,咕噥道:“在叫別人報名之前不是應該自己自報家門麽?”
李木棠聽覺靈敏,聽見了他的咕噥,於是笑道:“貧道李木棠,還未踏入江湖,所以江湖上還沒有關於我的傳說。”
“那就是沒有名號咯?”劉鬱白瞪大了眼睛,隨後道:“這樣吧,以後你跟我混,我給你去個名號怎麽樣?”
“跟你混你給我取名號?”李木棠頓了頓道:“不行,我是‘出家人’,不能夠跟你混江湖,所以還是算了吧。”
見李木棠拒絕,劉鬱白眼睛轉了轉道:“其實跟不跟我混都無所謂,今天我一見你就覺得你很合我的眼緣,我給你取個名號也無所謂。”
“哦,你打算給我取啥名號?”李木棠笑問道。
劉鬱白嘿嘿兩聲道:“就叫混世魔王,你看如何?”
這是啥名字啊,程咬金嗎?程咬金會三板斧,我李木棠可不止會三板斧。
“鬱白!”嚴厲的聲音傳來,嚇得劉鬱白縮了縮脖子,轉身一看,是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見他走了過來,劉鬱白頓時垂頭喪氣。
這青年文質彬彬,對著李木棠行了一禮,道:“犬子不懂事,還請道長不要怪罪。我在這裏替犬子給道長陪個不是了。”
李木棠搖了搖頭道:“不用道歉,事實上我和這位小兄弟聊的很開心。”
這青年轉頭看了一眼劉鬱白,對著李木棠再次抱拳,便領著劉鬱白離開了。李木棠則是有些同情的望著劉鬱白,劉鬱白則是轉身對著他做了個鬼臉。
兩人離開之後,李木棠去查了查這兩人的身份才知道這父子倆是來自揚州的一個武學世家,劉鬱白的爺爺在道上還是很受人尊重的,隻是目前這位“鐵扇先生”病的很嚴重,所以這對父子便來到這茅山替這位“鐵扇先生”祈福,要在茅山住一個月。
因為家境殷實,給的香火錢很多,不對,應該是說掌教被對方的孝心打動了,所以便讓其住了下來。
畢竟茅山道士也要吃飯啊。
李木棠的身體恢複了,按照道理不用再修煉茅山的內丹術,可他卻並未落下內丹術的修煉,在他看來已經入了茅山,當然就要老老實實的當道士,隻是這《玉京十二樓》的練氣之法練了兩年也沒有啥氣感,觀想太極圖倒是對他的意識有幫助,對於雷電的控製更加的細膩。
當然這兩年的時間裏李木棠也沒有閑著,去道藏裏去翻閱了不少經典,也見到一些神通法術的典籍,例如什麽避塵咒,隱身術之類的,畢竟誰還沒有一顆降妖除魔的心呐?尤其是現代人,可不像古代人對鬼物敬而遠之,哪個熱血青年不想去見一見勾人魂魄的豔鬼、媚狐。
最讓李木棠驚訝的是這道藏裏竟然還有一本《上清靈寶符籙》,這本典籍可以說是符籙大全,記載了上千種符籙。
書中先給符籙功用分類,例如兒童用符、孕婦、治病、姻緣、六畜、財利、鎮宅、請神、風水、修煉、鬥法,驅魔,呼風喚雨等等。
用法不同的符籙也做了區分。如帶身符,類似平安符那種攜帶在身上的符籙;化食符,那種燒完用符灰混水喝或是擦拭身體的;貼用符、煎藥符等等。
其後這本典籍之中還記載了如何去畫符,一張好符有三個部分組成,分別是符頭、符膽、符腳組成。
符頭是畫符開筆起頭所畫指向的神明,一般都會畫三勾代表“三清”,三勾之後還有講究,如果是請神的話,則符頭是敕令符,不是的話可以畫雷令符或是其他的符頭。
符膽是一張符的靈魂,符籙畫好之後匯聚的靈力,要想保證靈力不散,必須以畫符之人的精氣神鎖住符籙的門戶,這點是很重要。如果一個人的精氣神太弱,則鎖不住靈力,靈力一散,這張符就作廢了。
最後是符腳,這點沒有什麽特別的。
除此之外還有畫符之時的注意事項以及一些禁忌。
這本書很厚,裏麵足足記載了整整一千種的不同功用的符籙,功能各有不同,小的小到能夠保證母豬生產的六畜順胎符,大的大到紫宵神雷符。
隻是因為時代的關係,這本符籙典籍已經隻有寥寥幾位看過,大多都是畫一些平安符,姻緣符來贈予前來進香的香客,至於有沒有效果,這個隻有天知道了。
事實上來著上香的人大多隻是求個心安罷了,真正虔誠的人其實很稀少,因為在中國人的潛意識裏,神明並不是什麽高高在上的存在。
在原世界的時候,李木棠看到這樣一個理論,在中國人的意識之中,人和神明之間是一種公平的交易,人向神明許願就像公司下訂單一樣。神明滿足了願望,就是發貨。人們滿足了願望之後還願,就是付款。
現在看來其實還是很有道理的,所謂“用者為神”便是如此了。
翌日清晨,太陽從天邊升起,一輪紅日越出地平線,陽光普照大地,李木棠站在院子裏,先是站了一個雷神樁。
剛剛站完雷神樁,李木棠卻發現那個叫做劉鬱白的小家夥又來了,隻是躲在拐角處偷偷的觀察。心念一動,忍不住想讓這個小家夥開開眼界。
於是今天沒有打方拳,而是擼起了袖子,走到院子之中的一個石桌前麵,這個石桌直徑大約一米二,重量差不多六百斤。
李木棠紮了個馬步,內外勁力合一,眼睛微眯,單手握住了這個石桌的邊緣,輕喝一聲,用力一掀,這個石桌竟然被他硬生生的給抬了起來,然後舉到了頭頂。
隋唐英雄裏的李元霸能夠單手舉起一千斤的巨鼎,現在李木棠舉起的雖然比李元霸少了四百斤,但李木棠還並未盡力,當然那李元霸恐怕也沒有盡力。
舉起了這石桌,李木棠在院子裏走了一圈,腳步輕盈,似乎那石桌就像是塑料做的一樣,隨後李木棠回到了原地,輕輕把這石桌放下,地麵微微一震。
李木棠看著拐角伸出來的腦袋上露出了驚呆了的神色,臉上掛上了笑容,回到房內,隨後拎出了茶壺,喝起茶來。
不多說那劉鬱白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走了過來,打了招呼道:“李道長早啊。”
李木棠笑道:“鐵扇公子,你也早啊。”
“本公子一直都起的很早,爺爺一直教導我聞雞起武,所以我從來都不睡懶覺。”
劉鬱白不著痕跡來到了石桌前,也不見外一屁股就坐在了石凳上,然後摸起了這石桌,想看看這石桌是真的還是假的。
摸了片刻,又暗中使勁,發現這石桌一動不動,不像有機關的樣子,於是按捺不住好奇心道:“李道長,這個石桌有多重啊?”
“大約六百斤吧!怎麽了?”李木棠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