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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九十六章 都別走了

  之前的劍音,許狂歌聽著是刺耳的難受,甚至下意識捂住了耳朵,體內劍氣也在翻湧,就如同走火入魔了一般,等到劍音停下后,他才鬆了口氣,卻見肖遙對著遠處的棺材跪了下來,頓時腦子嗡嗡的。


  特么的,老子這是錯過了什麼?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了,大家同樣都是人,為什麼差別就這麼大呢?


  考慮過自己的感受呢?

  肖遙要是真得到了什麼機緣,他也沒什麼意見,但是,現在肖遙就當著他的面,從劍皇那裡得到了劍音,自己就在旁邊站著,這種感覺,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啊……


  這一刻,他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肖遙緩緩站起身,春秋劍晃蕩后重新回到肖遙體內。


  他睜開眼睛,眼神看著遠方。


  似乎穿透了一切。


  這片空間,也陷入了晃蕩中,即將崩塌。


  一個洪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另外那個小子,我贈你兩字,如何?」


  許狂歌知道這說的就是他了。


  當下哪裡還有半點猶豫,趕緊學著肖遙之前的樣子跪了下來。


  「謝劍皇!」


  「哈,我不是劍皇,劍皇早已不在了……算了,贈你那副匾額上的字,好生研讀,必有所成。」


  之前刻著「劍冢」兩字的匾額從遠處飛來,灌入許狂歌體內。


  空間徹底崩塌,四分五裂,肖遙和許狂歌口中灌水,身體自然上浮,已經是出了深潭中。


  這片潭下,不再有空間,而是真的變成了一片深潭,潭水冰涼。


  肖遙和許狂歌用最基本的狗刨式,從潭水中爬上岸,躺在地上,看著天空。


  他們的收穫,應該挺多的吧?

  哪怕是許狂歌,也有了刻在匾額上的劍冢二字。


  雖然只是兩個字,但是上面留下的劍意深刻,足夠他感悟許久了。


  「其實,也不是很偏心嘛!」許狂歌笑了一聲說道。


  肖遙和許狂歌身上已經濕透了,當他們心念一動的時候,身上的衣服開始蒸發著水汽,很快就幹了下來。


  「出來了?」青龍的聲音傳來。


  肖遙看了眼青龍,點了點頭。


  「剛才我有感悟,那位還守在劍冢中的劍神殘魂,徹底消散了,恐怕也是了了心愿。」青龍嘆息道,「看來,你們的收穫不小啊。」


  可不是嘛!整個空間都被肖遙和許狂歌折騰沒了,等於是將存於劍冢中的一切都給徹底榨乾了。


  仔細說起來,肖遙的收穫其實是最大的。


  一方面是劍皇留下來的劍訣,另一方面,也是春秋劍吸納了那片空間中的渾厚劍氣,鍛造出來屬於春秋劍的劍紋。


  最重要的是,在前行路上,他明悟了劍道三問。


  在回答那些問題的時候,肖遙自身也頓悟了很多。


  特別是在那樣的環境下,周圍劍氣翻騰,更加適合領悟。


  如果不是身處在那片空間中,肖遙的回答,或許就不是那樣了。


  劍神山上,雲霧開始散盡。


  肖遙在空氣中都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從他們現在深處的地方,以及那通道中,已經屍橫遍野。


  有仙族,有魔族,也有妖族。


  數不勝數。


  而且,仙魔妖三族死在這裡的那些屍體,沒有一具是完整的。


  就現在,肖遙的腳底下還有一條腿,毛茸茸的,應該是某個妖族留下來的。


  「青龍前輩,劍冢已經不在了,你還要留在這裡嗎?」肖遙問道。


  「劍冢不在了,但是劍神山還在。」青龍說道,「劍神山還存在一天,我就會留在這裡,他日,若是劍神山也不在了,我想,我會去龍域。」


  肖遙點了點頭。


  「小子,人族的重擔,就落到你身上了。」青龍聲音聽上去輕了很多,溫和了許多,「我知道,這對任何一個人而言都很難很難,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現在人族勢微了呢?哪怕還有一個人,人族的這桿大旗i,也一定要重新豎起來。」


  肖遙擰著眉頭,重重點頭。


  當他從劍神山得到春秋劍,得到堅決,領悟劍意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想明白了這些。


  「不過,你可以暫時留在這裡。」青龍說道,「只要你在這裡,我便能護你周全。」


  肖遙想了想,笑著說道:「多謝青龍前輩了,晚輩確實想要在這裡多逗留一段時間。」


  「好。」青龍點了點頭,又重新落入深潭中。


  龍潛深潭,潭面無波。


  血霧魔君走到肖遙跟前,好奇問道:「我們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啊?」


  「這裡,對我而言,暫時是安全的。」肖遙說道,「而且,我覺得,我隱隱有了突破之勢。」


  「突破?你要成為魔將了嗎?!」血霧魔君吃了一驚,「不會吧,這個才多久啊?」


  「魔將嗎?」肖遙臉上笑容古怪。


  他是人族,又怎麼可能成為魔將呢?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修為,到底算什麼了。


  反正,肯定不再是魔兵。


  只是之前從潭水中轉悠了一圈,他覺得體內的春秋劍,越發凝視,太極圖同樣如此。


  特別是太極圖,隱隱有了突破之勢,只是不知道突破的方向是什麼,他需要停下腳步,留在這裡,好好思索一番。


  「既然是這樣,那我也留在這裡好了。」許狂歌說道,「我也想要好好琢磨琢磨那兩個字。」


  「兩個字?什麼字啊?」血霧魔君又湊到許狂歌跟前問道。


  「你又不是劍修,真和你說,你也聽不明白。」許狂歌非常不客氣說道。


  血霧魔君嘆了口氣。


  肖遙轉過身,看著身後的那片深潭,面露思索之色。


  過了片刻,他找了一快表面還在光潔的石頭,坐在上面,閉上眼睛,徐徐運轉著體內的太極圖。


  許狂歌看了眼畫扇,說道:「我也打算,好好修鍊一番。」


  「好。」畫扇笑著說,「這裡有果子有水,我不會有事的,我就守在你身邊。」


  許狂歌點了點頭,他找了個地方盤腿坐下,過了一會,又睜開了眼睛,看了眼畫扇。


  「我想要變得更強大,因為那樣,才能更好的保護你。」


  畫扇點頭。


  「而且,我總覺得,其實我一直保護你,也不是個事兒。」許狂歌陷入思索狀態中,想了很久,想明白了,笑著說道,「所以啊,那些對你造成威脅的存在,我應當一劍殺之,這樣,才是真的一勞永逸。」


  「好,我等你殺了他們。」畫扇說道。


  這兩人能湊在一起,倒是非常合適的,性格也有些相像。


  誅仙,鎮魔,屠妖。


  不管是從許劍仙的口中說出來,還是從畫扇這個人族女子口中說出來,都是那麼風輕雲淡。


  就像是吐一口氣般輕鬆。


  「那我們現在做什麼啊?」血霧魔君忽然有些抓瞎了。


  猿魔搖了搖腦袋,他到哪找答案去?

  這時候,深潭中,又傳來了一個聲音。


  「那條魔龍,你下來。」青龍的聲音,「雖然已經入了魔族,可畢竟還是條龍,先拜我為師,我助你錘鍊龍息。」


  「謝前輩!」雪蛟頓時大喜,化作黑龍,沒入深潭中。


  現在,就剩下小白,猿魔和血霧魔君在一旁乾瞪眼了。


  畫扇只是靜靜坐在許狂歌的身邊,她托著下巴,看著自己心儀的男人,怎麼看怎麼喜歡。


  肖遙的頭頂上懸浮著太極圖,許狂歌的頭頂上則是投射出了一道劍光。


  時不時,就會有一些仙魔妖來到此地,然而,當他們滿懷希望以為能夠得到奇遇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一地屍體。


  青龍總是會在最恰當的時候出現,將他們全部斬殺殆盡,然後重新回到深潭中。輕輕地它來了,正如它輕輕地走,揮一揮衣袖,讓仙魔妖們顫抖……


  肖遙總覺得,自己的情況有些複雜。太極圖雖然變得更加凝視,裡面的氣息也越發的渾厚濃郁純粹,但是卻始終沒有什麼太大的突破。


  面前像是出現了一條河,他想要抵達彼岸,卻又跳不過去。


  醒來,重新進入修鍊狀態。


  再醒來,在強行進入修鍊狀態。


  他一次又一次嘗試著越過那條河,每一次都是以失敗告終。


  再一次醒來,他並沒有立刻進入靜坐狀態,而是拖著下巴,看著天空。


  此時正好是夜裡。


  離開地球后,他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見過掛著月亮形成的天空了。


  大荒古地的環境其實和地球差不多的。


  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遠處,畫扇趴在許狂歌的腿上,沉睡著。


  血霧魔君和猿魔以及小白,三個魔族閑著實在是沒事幹,索性也學著許狂歌和肖遙開始靜坐修鍊了。


  只是他們是魔族,選擇在這裡修鍊,對他們而言,意義並不是很大。


  好在聊勝於無,反正他們閑著也是閑著,沒什麼事情可做。


  譚面上,倒映著天空之上的那一輪滿月。


  一陣細風將湖面吹皺,水中的明月也破碎了。


  身後,忽然傳來了陣陣腳步聲。


  譚面還是動蕩。


  「前輩,交給我好了。」肖遙說道,「我也想練練劍。」


  譚面重歸平靜。


  肖遙蘊出一劍,劍光在夜色中穿行,這一次倒是沒有用上春秋劍越春秋的力量。


  劍光一閃,將一妖族身體貫穿,帶著飛行。


  劍柄轉動,劍紋閃爍,乍發一道能量,將掛在春秋劍上的屍體撕碎。


  慘叫連連。


  肖遙箭步跨出。


  「既然來了,那就都別走了。」肖遙開口說道。


  (又來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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