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再犯病就不要你了
試一試,你死了就死了,也沒什麽大礙。他臉上的表情如此說。
我曰你祖宗!
眼看著那利刃就要戳到她身上。
秦嫵抬手撒了一瓶粉末。
那朱雀衛反應極快,袖風一旋,將所有粉末盡數卷了下去。
他嘴角勾起,露出嗜血笑意。
劍光凜然晃動。
“秦美人這樣子就對了。”
。
轟隆隆的爆炸聲,突然從長街另一邊傳來。
木屑翻飛,火光四濺,酒樓牆壁被炸塌了一大片。
有女子明亮的聲音響徹整片夜空。
“慕容傷——”
“我沒事——”
“你好好打架,不用管我!”
…
提著劍從煙霧裏走出來的朱雀衛,身上毫發無損。
他對著秦嫵點頭。
“秦美人,很不錯。繼續吧。”
秦嫵對他比了個中指。
看著酒樓裏各處,手持弓箭,已經冒出頭來的朱雀衛。
也不來不及思索,為什麽這些家夥不去圍攻慕容傷,反而都憋在這裏。
她麻溜地朝酒樓裏又丟了個滿天星。
這一次,還在裏麵參了一點迷藥。
然後在爆炸聲和滾滾煙霧的掩映之下,弓著腰朝著長街角落裏逃竄。
…
雖然論體能,秦嫵就是個渣,但她好歹是個氪金選手,還有金手指。
把這些朱雀衛拖延個十幾分鍾,應該不成問題。
她這邊拖住二十個,她的小哥哥,就能少打二十個。
秦嫵一邊在角落裏苟著,一邊喊絨絨和喜兒快召集些小夥伴來幫手。
喜兒在她懷裏打了個哈欠,細聲細氣。
“現在天好冷的說——”
不說別的蟲,連它自己都不想動。
然後被絨絨照著臉,狠狠錘了兩下。
“幹活,蠢貨!”
下雪天,一個不利的因素是,人踩在雪地上,總會留下腳印,行蹤暴露得很徹底。
秦嫵又不會上屋頂。
考慮了片刻,她很快有了決定。
不要怪我放大招,都特麽是你們逼我的!
她也不躲了。
在長街上找了個上風口,畫了個圈,把積雪清理幹淨。
撿了些木板稻草之類的,用火折子點燃,當街烤起火來。
她這生火的技術實在太差。
加上天冷,柴火受潮,很難點燃。
火沒多大,煙霧倒是滾滾而起,很快就把人全都引了過來。
秦嫵吸著鼻子,蹲在地上,用燒火棍子撩撥著火。
眼皮都沒抬。
“你們再等等,很快就好了。”
…
朱雀衛黨首,就是之前拿著劍威脅秦嫵的那個人,這會兒臉色陰沉。
冷眼瞪著她:“之前倒是小瞧了秦美人,想不到,你也是有本事的人。”
秦嫵一臉單純:“您說什麽呢,我就是一條鹹魚啊。”
邀請那朱雀衛:“過來烤烤火?”
一邊說著,一邊用袖子扇風。
奈何那火苗就是不爭氣,半天了愣是起不來。
秦嫵:“生火你會麽?快幫我瞅瞅,這是怎麽回事?”
朱雀衛黨首嗅了嗅那白煙裏傳來的氣息。
忽然變了臉色。
“煙裏有迷藥!”
說著,抬起衣袖掩住口鼻。
秦嫵:“嘿呀!胡說什麽呢,有迷藥我怎麽不暈呢。”
說話間,圍住秦嫵的朱雀衛,已經紛紛從懷中掏出特製的,浸了藥水的麵巾,係在臉上。
果然是精銳部隊,還有這裝備呢。
秦嫵看了看火堆裏的一小塊手指粗細的暗紅色木頭。
浪費了,還沒燒多少。
朱雀衛黨首,現在看秦嫵的眼神,已經跟之前截然不同了。
“秦美人,我現在覺得,你跟陛下,倒也是挺般配的。”
秦嫵笑了笑。
“謝謝。”
朱雀衛冷冷道:“我並沒有要誇獎你的意思。”
秦嫵:“我管你有什麽意思呢。”
說著,隨手往他腳下丟了個滿天星。
煙霧夾雜著爆炸聲彌漫開來。
秦嫵提著裙子快速跳起來。
朱雀衛不再留情,那朱雀衛黨首直接下了絞殺的命令。
煙霧背後,嗡嗡的弓弦聲像是催命符一般響起來。
秦嫵踩在雪地上的腳步聲觸目驚心。
她這會兒心裏有些忙亂了。
胡亂撿了一條巷子,還沒跑幾步,被人抓住手腕。
正待發作,轉頭看到一雙帶著血痕的眸子。
一顆心瞬間落了地。
兩手立刻抱著那人的脖子,“他們要殺我呢!”
慕容傷把秦嫵抱起來。
秦嫵朝後看。
那些人已經陰魂不散地追來了。
她將剩下的滿天星,一個挨一個,全部丟了出去。
。
等到轟隆聲終於停下來的時候,慕容傷已經抱著秦嫵離開了那條長街。
長街背後就是山腳。
整座山上冰寒冷徹,白雪皚皚。
慕容傷腳尖點在樹梢,帶著她朝山中掠去。
在風雪中行了有十幾分鍾,慕容傷抱著她落下來。
這是一條上山的山道。
往前看,層層覆蓋著白雪的階梯看不到盡頭。
往下看,層林皆是白雪,山間有霧氣騰起來。
這裏非常安靜,安靜得隻有兩個人的呼吸聲,彼此可聞。
…
雪片從頭頂飛下來。
秦嫵盯著麵前的男人看了片刻。
“你的事情辦完了麽?”
那人沒說話。
似乎嗅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想離她遠一點。
秦嫵一手捉著他,一手朝他眉心探去。
剛伸到半空,手指被一隻冰冷大手攥住。
秦嫵問:“頭疼不疼?”
慕容傷:“不疼。”
嗬,不疼。
眼角都紅了,還以為別人不知道呢。
“你乖一點,我幫你按一按。”
說著,從他掌心抽出手,執拗地往他眉心按。
慕容傷這次沒有動,任由她手指停在自己額上。
指尖涼涼的,帶著跟身上一樣的,淺淡甜味。
按了一會兒,慕容傷把她手指捉下來。
“好了,不疼了。”
秦嫵瞪著他。
“我可跟你說,很認真地跟你說。”
“你這次要是再犯了病,頭疼得不記得我了,我就不要你了。”
“真的不要你,我轉頭就走了。”
嘴上說得凶巴巴,給他按著眉心的動作,卻輕輕柔柔,像是一陣風。
慕容傷把她按在懷裏。
“別怕,我不會忘的。”這次,絕對不會。
秦嫵掙脫起來,“我再給你按按吧。”
慕容傷:“別動,給我抱一會兒就好了。”
頭頂柳絮般的雪花簌簌落下來。
唯有這條長長的山道,橫亙在天地之間。
山道上站著的兩人,身影逐漸被雪花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