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拿去給隔壁那女人看
“當伯父告訴我,我其實不是他的親生兒子的時候,我就特別想回來看一看這個家。看一看那個頂替我身份,在這裏生活了那麽多年的男人!為什麽他能享受錦衣玉食,而我卻要在外麵顛沛流離?”
杜嘉諾很少對外人說到這些,因為他沒有朋友,也沒有想要訴說的人。
甚至連他的這個妹妹,在一開始的時候,他對她也還是頗有成見的。所以,他可以在她麵前笑得很虛偽,會為了某些目的不擇手段的利用她。
隻是,當那天他在醫院裏醒來,看到因為陪伴他而眼底滿是淤青的血絲的時候,他這才感受到一種被人重視的溫暖。
就連杜佑亨,這二十幾年來也不曾給到過他的家人的溫暖。
為什麽這個女孩,卻能夠做到?
而且她還說不會因為他身上發生過的事而嫌棄他。
或許是因為想到了這些,讓他攬著她的手臂也不自覺的收緊。
“哥,在我不知道我還有一個哥哥的時候,兩年前我回到杜家的那刻,我的心其實也是這麽想的。”
杜薇薇將頭更靠近了他一些,似乎是除了杜南希以外,他是第一個讓她願意主動接近,並且又心無芥蒂的人。就連江翌臣,也不曾給過她這樣的感覺。
畢竟他是她的哥哥啊!
在茫茫人海中,終於有一個和她擁有同一血脈的人。
所以,他們兄妹應該要相互扶持,而不是相互爭鬥。她垂著眼,看著夜色下微微起浪的不平靜的江麵,又繼續道:“所以我一直和他作對,我想將他趕出去,不要讓他再來覬覦我杜家的東西,杜家的財產,和杜家的人……可是,那道遺囑卻從此改變了我一生
。”“但是哥,我最後卻還是輸了!我也不想愛他的,不應該愛,也不能愛!然而我卻無法控製自己的心,到底要用什麽方法,才能將他從我心中抹去?你知道嗎,父母出意外的時候,他在現場,可他卻瞞著我
!他到底還瞞了我多少事?為什麽要等我查出以後,他才承認!哥,換做是你,你受得了嗎?”
杜嘉諾沒有回答,隻是低頭靜靜的聽著。
“可即便這樣,我還是願意相信他說的話!他說他不知道車禍裏的人是我們的爸媽,他說他隻是路過……嗬嗬……所以我讓那個偵探繼續去查了,我要他查出真相,不管結果是什麽,我都要知道!”
她說著說著,眼皮就開始重重的打起架來。
或許是因為剛才喝酒的關係,再加上此刻被過於安靜又溫暖的風包圍著,她就覺得困意正朝著她洶湧襲來。
閉著眼,她仿佛看到杜南希就跟在他們的身後。
聽到她剛才控訴他的那段,便難過的蹲下身,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
他又在和她說自己是清白的。
他真的什麽都沒有做。
她點頭,手捧上他的臉,告訴他“我相信你”。
他笑了,然後就開始瘋狂的吻她!
吻到她如泥一樣癱軟在他的懷中,他又再次將那枚已經被她摘掉的戒指套了上去!
她抬手,剛想摸上那閃亮的鑽戒時,卻突然自己睜開了眼。
這一刻,她仰著頭,而麵前放大的臉卻是屬於另一個男人的。
杜嘉諾似乎怔了一下,看到她睫毛撲動的那刻,他的心差點就跳出了胸膛!
杜薇薇忙將頭重新垂下,視線便朝右手指尖掃了過去。
那上麵還是空的,沒有戒指,剛剛做的,確實是夢。
那枚戒指在她和杜南希開始冷戰的那天,就已經被她摘了下來。
“唉……”
杜嘉諾看到她垂眼低頭的一瞬,口中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輕歎,最後又輕輕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親。
“別多想了,我們回家吧!再吹久點,恐怕你要感冒了!”
他說著就直接將她打橫抱從地上抱了起來,看不出他孱弱的身子居然還能如此輕鬆的抱她。
她也沒掙紮,摟著他的脖子朝他靠去。
“哥,以後你哪裏都不去了好不好?就剩我們兄妹倆相依為命了,如果你離開的話,我會覺得自己孤立無援的。”
“好。我的好妹妹,哥哥答應你,以後哪裏都不去了。”
“過去你失去的,我都會想盡辦法補償你的。”
“傻瓜,你也沒有比我擁有多少。”
“不,隻要和他結婚,我就能夠得到一半的股份了。我和他各持有一半,然後我會把我自己的那份,再分一半,甚至分更多給你!”
杜薇薇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產生這個念頭,可心底的聲音卻在告訴她,她必須這麽做!
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自己的哥哥,和杜南希結婚……
杜嘉諾聽到她的承諾後,全程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而她卻好像夢囈一般,在上車後還叨叨絮絮的說著:“但是哥哥,你要加油啊!你不能被別人看扁!你要堅強起來,像個男人一樣,不要再懦弱了,不要懦弱……”
第二天一早,網路和周刊、報紙上發的頭條新聞,果然就是昨晚慈善晚宴的盛況!
杜南希的大名黑體加粗放大的印在那裏,配圖卻是他和女明星聶雨沫攜手走進會場的那幕。
——盛天總裁一擲千萬,隻為搏紅顏一笑?
——獻愛心,還是獻真心?婚約如虛設,誰才是真愛?
——爆!遺囑式的捆綁婚約,究竟是服從命運,還是人定勝天?
各種標題爭相鬥豔,就看哪家寫得過哪家!
許子俊開車上班的時候,就一路順來了十幾份報紙和雜誌,然後將它們都放在杜南希的麵前。
“總裁,這些媒體,您打算怎麽處理?”
杜南希昨晚一夜難眠,首先是因為不習慣那新屋子的床,再有就是腦中一直在回想杜薇薇和自己麵對記者們說的那些話。
果真,今天的報道就一字不漏,甚至還添油加醋的將他們昨晚的氣話全都登出來了!
“拿去給隔壁那女人看!你問她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他心煩的揉了揉眉,或許隻有在工作的時候,他才能感受到她依然在身邊的那令人懷念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