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豁然開朗
備用的休息室雖然一直沒人住，但下面的人天天都會過來打掃清潔。
李維打開電腦，開始統籌整個組織的工作安排，攤子越鋪越大之後也越來越麻煩，哪怕是將具體的事務交給各個部門的負責人處理，但李維要處理的事情依舊很多，每天至少得花半個小時的時間在這上面。
不過久而久之，李維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唯一麻煩的就是哈馬不在身邊，一些事情要自己動手。
集裝箱的鐵門被敲響，聲音有些刺耳。
「進來。」
「是。」聲音有些沙啞，聽得出來，聲音的主人是一個堅毅決絕的人。
「是加奧加啊，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嗎。」李維頭也不回，眼睛盯著電腦屏幕。耶夢加德計劃似乎又有大動作了，該找個機會反擊一波了，總是被動的防禦是很危險的。
「上尉還在忙嗎，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無妨，稍等兩分鐘。」李維說道，手裡的活馬上就要完了，他自己只負責大方向上的問題，所以每天看的最多的就是各種報告和報表，哈馬不在的確很麻煩，李維想到過一天就把哈馬調回自己身邊。開幕式結束后，瑪茲會常駐總部，司令的安全問題不需要額外的操心。
李維結束手上的工作，伸了個懶腰舒展筋骨。
看著李維疲憊的姿態，加奧加有些慚愧。「上尉每天都這樣辛苦嗎。」
「這只是意外，吶，找我有什麼事嗎？」
「抱歉.……專程打擾上尉，我想說一聲謝謝。」
「就為了這個？專程跑一趟就為這個，不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了嗎。」
「不。對於上尉您來說也許只是小事一件，但對於我們來說，是無法比擬的救贖。」加奧加認真的說道。對於失去一切的他而言，除了兄長鮑爾外，也就剩瑪莎了。
「加奧加，上次的問題，你還沒有正面的回答我呢。現在呢，我能知道你們的狀況嗎，強化人的秘密。」李維收集到的資料都殘缺不全。強化人的背後似乎另有隱情。李維的精神非常敏感，他發現強化人之間非常容易引起精神共鳴，如同電腦聯機一般，共享五感和喜怒哀樂。而粗糙的手術的到底是怎樣做到這樣類似於奇迹的現象，李維也還在研究中。
人體非常的奧妙，可以說是脆弱而又強大的存在，哪怕是以李維現有的技術，也不敢說對於人體已經100%的了解。
「那種神奇的心靈感應是怎麼回事，無視距離和空間的通訊。」李維很好奇這種通訊手法，這和自己與基地的精英生命體之間的通訊太像了。而且自己的長距通訊對身體負荷非常大。如無必要一般都會選擇常規的通訊。
但強化人之間的感應通訊如同吃飯喝水一般容易，這是普通人無法理解和接受的事情，畢竟人都有隱私和羞恥之心。而精神感應很容易將自己的秘密暴露出來。順便也會窺視到他人的秘密。
強化人異常強度的精神力很容易對普通人造成壓制，種種原因，強化人被視為怪物和不祥的工具。
「我也不太清楚那種感覺，不過很難受，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加奧加低著頭，李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同為精神力敏感的人，李維大致也能知道加奧加的想法。
正因為不知道，所以可以痛下殺手。而當自己能夠感受到他人的痛苦與喜悅時。所帶來的並不會是幸福。人臨死前的絕望對於窺視者的精神會造成嚴重的衝擊，強化人容易失控也是因為如此。
「是嗎，那就算了。」李維感覺得到，加奧加沒有撒謊，而且這種事，撒謊也沒有意義。
「加奧加，你的身上還有真很多謎團呢，說實話我對你很好奇呢。」李維說道。加奧加的資料和瑪莎一樣 ，都被掩蓋得很嚴實，可能連原件都已經被銷毀，連美利堅自己對於手下的這些強化人都不算了解。
「我？連我自己都不太了解自己呢，接受強化之後。感覺自己忘掉了很多東西。小時候的記憶也非常模糊了，忘掉的太多。感覺空落落的。我的過去到底是什麼樣的呢……」加奧加冥思苦想，怎麼也記不起之前的事情，這讓他有些沮喪。
「上尉呢？上尉比我還要神秘，上尉的過去是什麼樣的呢？」加奧加好奇的問道。
自己的過去嗎……李維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不過，都市小說里，孤兒院長大的主人公一般都會有著曲折的身世，自己似乎啥也沒有啊。要不是遇上魔方，估計自己到現在都還是一條鹹魚，不過魔方的休眠未免也太長了些，蛻變也不需要這麼長的時間吧，連個和自己拌嘴吐槽的人都沒有，李維感覺寂寞如雪啊。
「上尉和愛蓮娜小姐一樣，也是大家族出身嗎？」
「哦？為什麼會這麼問？」
「因為上尉總是能拿出好東西來，莫拉格斯這樣的機體，不是一般的家族能夠拿出來的吧。而且，交給我這樣一個非親非故的人使用。」加奧加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李維哈哈大笑。「你想到哪裡去了，家族。我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啊。你想多了。」李維拍了拍加奧加的肩膀，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抱歉.……」加奧加感覺自己說了不敢說的話，自己是戳到上尉的傷口了吧。
「沒什麼可抱歉的，這又不是什麼不能說的。我在孤兒院長大，真要有個家族作為依靠讓我混吃等死也好。什麼都不幹，當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爺也不錯。」李維笑道，其實自己也想嘗試一下那樣的生活啊，但自己在魔方的督促下，一直過著類似於苦行僧的生活，自己明明有實力去享受的。
「每個人都很辛苦啊.……」加奧加苦笑道。
「不過上尉為什麼會選擇成為一名軍火商呢。做民用技術的話不是更安全更輕鬆嗎？」
「你不是第一個這樣問我的人了。不過之所以會成為一名軍火商呢。則是因為人們需要力量。而我，乾脆就來做那個提供力量的人。你要知道，想要改變世界是一件很難的事，很多時候，語言的力量是很強大。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擁有那樣的語言天賦，而且光靠說漂亮話，什麼也解決不了。所以，軍火商就是很必要的人了，軍火商讓不善言辭的人也能說話。用槍說話比用嘴說話更能說服人。語言的交鋒是不公平的，接受良好教育的人往往能輕鬆的辯倒學識不足的人，而武器則能把人們拉回同一起跑線。和語言的交鋒不同，一把槍射齣子彈就能殺死人，握槍的人可能是小孩也可能是老人，弱勢群體也能戰勝強勢群體。」
李維的歪理邪說聽起來挺像那麼回事的，但加奧加感覺到這不是真心的答案。
「別那麼看著我，如果不是因為在民用市場幾次碰壁的話，我也不會鐵了心做一名軍火商。」看著加奧加異樣的目光，李維如同芒刺在背。
「民用市場我也是沒有放棄的。你別看我是個軍火商，其實我還擁有著文化產業的。」
「額……」加奧加總感覺李維的話有些不靠譜，文化產業？為自己的軍火打廣告嗎？
李維倒是想到自己最開始的文化攻略。有心栽花花不開，一直熬到現在都沒有什麼太大的起色。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固執了，民用領域能做的其實還有很多啊。比如說手機，把統合部使用的數據板大幅度閹割后，得到的成品性能也把市面上的所有智能手機甩出十條街，蘋果什麼的和它比起來都是渣渣。
自己除了賣強襲機兵和支援坦克外，還可以自己搞汽車產業嘛。自己的軍火已經把大部分的軍火廠商衝擊得七零八落，再逼下去很多廠商就要狗急跳牆了。自己也沒有什麼振興國產汽車的願望。要說自己搞個豪車品牌來玩玩倒是有可能。
能賺錢的好玩東西多得是，自己受魔方的影響，感覺都快成為戰爭之王了。不過這方面還是葉夜比較精通，如果要涉及到民用市場的話，還得請教她。
但可惜的是，李維現在所處的位置比較麻煩，很多東西都只能遠程遙控了。
想通了很多事情的李維感覺身心愉悅，他揉著加奧加的腦袋。哈哈大笑：「加奧加，多謝你啊。因為你，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我一直都在鑽牛角尖，和自己過不去啊。」
有趣的未來在等著自己。但自己卻給自己畫地為牢。不過，現在重要的把軌道電梯的事務理順。這個問題不解決，自己就是走也會走得不放心。
「上尉？我又幫到什麼嗎？」加奧加疑惑的問道。
「你可是解開了困擾我很久的疑惑，我可是欠你一個人情呢。」加奧加及時的點醒了李維，要不然的話，李維會在戰爭之王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一直到最後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回頭為止。
「加奧加，你還能適應都市的生活嗎？」李維問道，自己如果滿世界跑的話，免不了在世界各地的城市旅遊，加奧加也是百戰餘生的老兵，而且形象又不帶有一丁點攻擊性，非常適合做保鏢。雖然李維自己並不需要保鏢就是了，但是很多事情總不可能都要自己請自動手吧。
「有些困難吧，有人站到我的背後我都會緊張得想要拔槍。走路的話我習慣不停的尋找掩體.……現在的我，想要適應都市的生活估計會很難吧……上尉你問這個幹嘛？」
「沒什麼，沒想到時間這麼晚了啊。」李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夜已經深了。
加奧加連忙站起來。「抱歉，打擾您這麼久！」
看著加奧加慌慌張張的告辭，李維覺得頗為有趣。不過自己還真是有些丟人啊，竟然被小孩子的話點醒。要是魔方醒過來，知道自己搞副業的話，一定會罵自己不務正業的。但是，人生只剩下戰爭豈不是太悲哀了，該享受時還得享受啊。(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