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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白大夫病了

  山衛所。


  這間不過占地千多平方的地域,說起來並不多麽輝煌,隻不過是一座四層小樓,這裏是曾經明珠省的省府衙門。


  而如今這裏卻成為了明珠人眼中最恐怖,也最痛恨的地方。


  在這方圓之地,不會有普通百姓願意踏足。


  隻因為這裏便是山衛所,駐紮在明珠省的蠻子總部。


  每一天,這明珠城裏多會有許多人,會因為這裏發布的一道命令而陷入災難,甚至丟掉性命。


  此刻,其中一間辦公室之中,卻有著一個身著軍裝,身材並不高大,約莫五十多歲的男子,正坐在偌大的辦公室裏,與一身穿寬鬆袍服,看起來已有六十來歲的男子喝著茶。


  這兩人的身份並不簡單,若是此刻有明珠上層人士,見得那身著軍裝的男子定會認出,此人便是令整個明珠省聞之色變的山衛所的主官,韓在寇。


  而另外一人,便是那傳說中駐紮在明珠的那位武道宗師,昨日曾一隻雷音箭傷了林素音的崔朝遠。


  “當初,決定攻打大夏之時,我們沒能料到大夏國朝居然還能有如此抵抗能力,也沒能料到已經被大夏皇帝打斷了筋骨的南方勢力居然一轉眼又死灰複燃,不容小視。所以如今,我們要防止這國朝與南方勢力統一起來,對我們的偉大戰略目標造成障礙。”韓在寇握著茶杯,麵上帶著思索道。


  說完,放下茶杯,轉頭望向崔朝遠沉聲道:“他們數年內戰,早已你死我活,要聯合起來自也是不容易的。但有了這個林素音卻是不同了。她身份很複雜,既是大夏國朝的明王妃,又是南方林華耀的女兒,還是道門魁首上清山的真人徒孫。若是三方最終聯合起來,那麽引子必然就是這個林素音。”


  崔朝遠聽到這裏,點點頭道:“不錯,此女乃是大害,昨日為何不讓我一箭直接殺了她?“


  原來昨日那一箭,並非是這崔朝遠隨手為之,而是專門針對林素音而去。


  “不,殺不得,這林素音是生是死,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身上的那些敏感身份,即便咱們殺了她,她那些身份也依然可用,反而還會因此激化他們聯合,因為他們三方都可以打出為林素音報仇的借口。而且就算他們不會聯合,咱們也不能賭,此番連梅真人親孫都派出來了,這是道門在試探,也是在警告,若我們敢對他們這些小輩下手,那梅真人必將出山參戰。現階段,咱們還是他們安安穩穩的待在山上好了,以免為大軍造成麻煩。”韓在寇眯起眼睛搖頭道。


  “既然動不得她,我傷她這一箭又有何用?”崔朝遠臉色微微沉了一些,作為一個宗師對小輩出手用了暗手,若是毫無作用,他豈不是白丟臉了。


  “當然有用,一來傷她一箭,還不至於讓觸動道門的敏感神經,讓他們真的大動幹戈!”


  “二來,這一箭傷了此女的根基,其實也就斬斷了南方勢力和道門的聯係。”


  “三來,也可以借著林素音的傷勢,加深林華耀與國朝的矛盾。”韓在寇卻是眼眸一瞪,精光閃閃,一把站起身來拍掌道。


  前兩條,崔朝遠聽明白了,但第三條卻是不懂:“如何加深矛盾?”


  韓在寇麵上浮現一抹詭笑:“林素音受傷,最擔心的必然是林華耀,他也必然不會甘心就此和道門斷了這最緊密的聯係。如今能救林素音的隻有明珠周邊戰場上的數位宗師與丹師,可他們能來嗎?大夏國朝會讓他們來嗎?林素音若是廢了根基,對大夏國朝來說卻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他們豈會相助?”


  “大人,若是他們真來了呢?這也同樣是一個讓他們冰釋前嫌的契機!”崔朝遠卻是提醒道。


  “嗬嗬,就算真來了又如何?能治好,才是契機,不能治好,便是仇恨的加劇。”韓在寇卻是輕描淡寫道。


  崔朝遠一愣,隨即也笑了:“原來如此,那大人大可放心。”


  ……………………


  ……


  汽車停下,數人下車,抬頭望去看著那塊招牌。


  “天下第一醫館!”梅誌峰抬頭望著那塊招牌,當即便是蹙眉,隨即看向杜先生:“杜師妹,你說的就是這兒?”


  其他人也是心中生疑,區區一醫館能治道傷?


  而且還是取名這麽浮誇的醫館。


  杜先生還未說話,卻有一人邁出一出,望著那招牌突然一怔,不由開口道:“我伯父與堂妹專程從京城而來,好像也是來尋這間醫館的。”


  “嗯?”眾人目光全是瞅向了他。


  他察覺到目光,回過神來,連忙道:“大家都知道,我伯父此來便是為我堂哥尋醫治病的,而我似曾聽他們說過,就是得人介紹,來尋這天下第一醫館的大夫,隻是昨日之事過後,卻也不知他們有未尋到此處來。”


  說到這裏,他臉上露出了一抹憂慮之色,昨日發生了這等大事,他也沒時間再理會其他。


  而此刻梅誌峰的麵色卻是更加難看了,說到底昨日之事,便是因那父女而起。


  “哼!”冷哼一聲,他倒也忍住沒有多說,直接對杜先生道:“這醫館的那位白大夫當真有可能為師妹治療?”


  “梅師兄,這白大夫是明珠當之無愧的第一聖手,其醫道手段極為高明,當前我們也別無他法,找他一試總比空等要強。”杜先生不打包票,隻實話實說道。


  梅誌峰心道也是這個理,隨即點頭:“好,環兒,快扶師妹進去。”


  其他人對視一眼,卻是微微搖頭,林師妹是被宗師所傷,又豈是尋常民間大夫能治的。


  但這時候沒人會傻不拉幾的開口反對,惹禍上身。


  反正治不治得了,眾人不發表意見就對了,這不用擔責任。


  醫館中。


  此刻病人卻是不少。


  他們這一眾器宇軒昂的年輕人走進醫館,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正準備多看兩眼,卻發現在人群中間,竟有一女子身上插著一支長箭,頓時眾人立刻收了目光。


  更有許多原本正等待看病人,當即便是起身,快步出門而去。


  這年代,惹不得半點麻煩。


  掌櫃是一個中年老者,卻似身有殘疾,走路之時,明顯不太正常。


  在場之人皆是高手,一眼便察覺到,此人左腳不對。


  這掌櫃的目光一掃眾人,微閃。


  尤其是當看見那中間受傷的女子之後,眼眸卻是驟然一縮。


  但他掩飾的很快,一轉頭便對著店內夥計大喝道:“快來人將這位姑娘扶進內堂!”


  “是!”立馬便有數人跑來,然而這些人又豈會讓其他人碰到林素音。


  “無需麻煩!”杜先生本來正準備出來交涉,小刀卻是目光一掃店內,未見墨白,便是上前一步直接道:“白大夫呢,快請他出來!”


  掌櫃的似乎微楞,不過隨即便回過神來道:“抱歉,我家東家現在不在醫館,不過其他幾位大夫均在……”


  此言一出,幾乎刹那眾人麵色全部沉了下來。


  小刀也是一愣,隨即目光一凝,聲音冷了下來:“先前不是已經給你們傳過信,為何白長青會不在?”


  “嗯!”掌櫃的似乎這才知道對方是誰一般,連忙又眼神向眾人一掃,隨即直接繞過小刀,向著杜先生仔細打量了一下,便連忙一躬道:“您可就是杜先生?不知杜先生竟然親來本店,還請恕罪!”


  “你認識我?”杜先生也沒想到掌櫃的居然認出她來,不過此時也不在意,開口道:“掌櫃的,我師妹受了重傷,很是著急,白大夫可已經得到了消息,正在趕來?”


  “杜先生,接到您的傳信,我們便馬上派人趕去通知東家了,隻是東家這兩日舊疾又複發了,正臥床休息,實在是沒辦法起身。讓我們代他向您賠罪,不過卻是交代了,讓我們店裏的其他大夫都趕來,必會悉心為這位姑娘醫治。”掌櫃的微微躬著身子抱歉道。


  “嗯?”杜先生也是一頓:“白大夫病了?”


  很顯然,他未曾想到會有這麽一遭,這下便是難辦了。


  目光一掃,旁邊的梅誌峰臉上都已經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了。


  出來折騰一遭,居然是這麽個結果,讓他本就憤怒的心更是處在了爆發邊緣。


  “這位姑娘,看您受了箭傷,怕是耽誤不得,便就先由老朽為您看看如何,至少得先將您身上的箭矢取下才好,時間長了怕是……”這時,陳醫師也從後麵走出來,對著林素音出聲道。


  “哼,能取下箭矢還用的著你說話?”有一人冷哼一聲回道。


  而其他人便未再看他一眼,很明顯,張口就取箭矢,隻是普通大夫而已,治不了這內家傷勢。


  而此刻小刀陡然眼中淩厲一閃,上前一步,盯著掌櫃的沉聲道:“無需再多言,立刻去將白長青叫來。”


  一把就掐住了掌櫃的脖子握住。


  “幹什麽?”


  “放開掌櫃的!”


  “殺人了!”


  他這一舉動很突然,當即令醫館中驟然一亂。


  此刻,門外陳掌櫃的身影正走進來,他在對麵發現了這邊的陣仗不放心,便連忙趕過來,正好看見這樣一幕。


  當即便喝道:“你們這是做什麽?還不快快放開劉掌櫃的,有話好說。”


  “小刀!”杜先生臉色當即便是沉下,極為少有的一聲冷喝。


  小刀眼中殺意不得不收斂,卻是仍道:“最好趕緊讓那白長生過來,否則……”


  說完才一把鬆開那劉掌櫃,但手中一推,劉掌櫃腿腳不便,當即摔倒在地。


  陳掌櫃連忙過去將他扶起,再次看向諸人,表麵沉穩,但心中卻是鼓跳如雷,莫非白老弟的道門仇人,真的找來了。


  他也不是沒見識的,一看這些人穿著,就知道都是道門弟子,還極有可能便是那鄭家侄女說的和他們一起來的道家子弟。


  很明顯,今日他們不見白老弟是不會罷休了。


  劉掌櫃爬起來,麵色卻還平靜,看了一眼慌亂的醫館各人,先是衝著眾多病人一拱手道:“抱歉各位,今日醫館中有些事,驚擾了諸位,請諸位先行回家,待下午再來。”


  還殘留的病人,見到小刀聲勢,一看這裏就是要出事了,也沒人再敢多留,連忙起身離開。


  一眾人也沒有阻攔,不過頃刻間,醫館中便隻剩下他們這些人,隻是外麵卻有些人正遠遠看著熱鬧。


  杜先生上前一步,輕聲道:“掌櫃的,抱歉,我們失禮了,稍後,我再與白大夫親自解釋,我師妹情況緊急,我們來這一趟,無論如何都得請白大夫過來一趟,不管能不能治,也請他來看看情況再說。”


  今天將這些人帶來了,卻不能就這麽走,否則豈不是成了折騰他們玩?


  “杜先生言重了,隻是我們東家真的不方便起身……”劉掌櫃也是臉上露出一抹苦澀道。


  杜先生眼神一頓,盯著這劉掌櫃。


  心中突然感覺奇怪,按道理自己來了,這劉掌櫃不應該是這個態度,白大夫在不在先不說,而他如此堅定,卻不是說去請示,這就不對了。


  隻能說明,這是白長青的交代。


  “算了,我們走!”梅誌峰麵色早已經烏雲密布,帶著受傷的師妹跑這一趟,卻麵對這麽個結果,他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事實上,若不是杜先生建議他也根本就不會來,心中也並未抱幾分希望,此時竟如此求一個民間醫館大夫,他還沒有這麽卑微。


  眾人聞言,都不吭聲了,轉身準備離去,而杜先生又看了一眼劉掌櫃,沉默片刻,沒有再多說,不管是真病假病,白大夫不肯治,那說再多也沒用。


  其實若非是今天這個事,她無論如何都得讓白長青出來一趟,但今天不行,因為她不像往常那般可以一眼定乾坤,既然不願,那就不給他招禍事了。


  他們可以接受這個結果,有人卻接受不了。


  小刀。


  他一心想讓杜先生在道門揚名,甚至想博取梅誌峰的好感,怎會看著這烏龍擺出,連忙開口道:“梅師兄,還請稍等片刻,杜先生說的不假,我也曾親眼所見這位白大夫還是有些手段的,既然我們過來了一趟,那無論如何都得讓他來看上一看。”


  梅誌峰聞言,又腳步一頓,眾人也都回頭來看向小刀。


  小刀則目光看向了劉掌櫃,麵色已是漠然:“你們白大夫躺在床上是吧,告訴我地址,我親自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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