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奏章不敢信
第四百八十一章奏章不敢信
風雨驟,州府許多愁,只盼天晴雲更厚,山河匯聚水東流,悲苦繞心頭。
受傷的婦人被掛著葯~水時,下窪村的里正顧不得疲勞和大雨,借匹馬,一路趕到襄陽城。
襄陽城距離下窪村也是三十來里的路。
一到地方,他直接縣衙門,要找縣令,卻被告知,縣令去了府衙,他又轉去府衙,通報過後,他才得已進去。
大廳中縣令樊浚滿頭大汗地介紹了本縣哪個地方地勢低,一邊說他一邊在心裡頭罵,你們是管著州府的,府衙門就在這邊,你們居然不知道哪裡地勢低?問我?
「離城三十里,下窪村地勢最低,往年大雨後,那裡總是被淹,這一次.……」
「縣令,樊縣令,完了,我的下窪村完了。」樊浚介紹到這裡時,里正進來,看到他的瞬間便哭喊。
樊浚心一涼,急問:「怎麼了?」
「毀啦,房子全被衝倒了,八十三戶,一戶沒留下,家裡使喚的東西,牲畜,沒了,房子不見了蹤影,還有養的雞,倒是鵝和鴨子自己游上岸了。」里正開哭,說道鴨子與鵝時,表情才好起來。
「誰問你鴨子和鵝了,人呢?下窪村三百六十九口人呢?」樊浚臉色蒼白,渾身發抖。
「人沒事,全在岸上,小杠子家的婆娘肚子被扎了一個根扦子,正被人救著,他們說不用怕,死不了,嘟嘟出手,還沒叫閻王把人帶走過。」里正抹把眼淚,回答。
『啪!』樊浚使勁一拍大~腿:「沒死人你號喪個屁?你想嚇我呀?想嚇死諸位同僚啊?」
「沒死人?沒死人東西怎麼全被沖走了?」坐在上首的一人問。
「穆棠,知州問你呢,你說,人知道雨大了躲,東西和牲畜為何留下?」樊浚聽到知州王浚的話,想想,覺得也是哦,難道穆棠這個裡正騙人?有人死了不敢報?
「哪裡有工夫躲,大水半夜來,知道的時候就堵門了,大家往房上爬,還有的來不及,抱根木頭抓住個東西在那漂。後來是桐柏縣的縣令帶人來救的,他叫徐寶,有這個人不?」
穆里正見知州在,彎腰,小心地回答。
「徐寶?」廳里好幾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是,是徐寶,他說他是桐柏縣縣令,不知真假,但帶來的兵是真厲害,侍衛親軍,從襄水源頭出發,半個時辰強行軍三十里到我那村子,然後就救人,再晚來一會兒……嗚~~~」
穆里正說著說著,大哭起來,后怕。
廳里的人沒管里正哭不哭,他們面面相覷,三十里,半個時辰?騎馬跑的?他們的軍馬數量似乎不夠。
樊浚臉一紅,火辣辣的,因為有人望向他,他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來對方要說的話:同樣是三十里,桐柏縣的縣令徐寶能帶人趕去,你的人呢?
還是知州出聲幫著解了圍:「穆里正,你來時,那邊情況如何?」
「東西沒了,人在,有帳篷,他們的隊伍有馬馱著帳篷、糧食、菜,還有鍋什麼的,我出來時喝了碗粥,吃了兩塊滷肉和鹹菜,可是東西沒了叫我們怎麼活呀,諸位官員,給我下窪村做主啊。」
穆里正回答完,又哭起來。
他難過傷心的,旁人卻不在乎,屋子裡的人只是害怕死了人,既然一個沒死,其他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大不了先借你們點糧,然後把夏糧的賦稅給免了,你們自己再想想辦法,還是能挺過去的嘛。
於是樊浚勸:「穆里正,莫哭,沒了東西可以先賒,縣裡呢,幫你們村想想轍,借出來糧,盡量讓出糧的人少加利,等夏糧一下來,你們就能還了。」
「啊?借糧?還?加利?」穆里正一連串的問題,見縣令頷首,他連忙搖頭:「不不不,不借,我們不借,我們有吃的,有東西用,我是來讓諸位官員幫著把夏糧的賦稅免了,其他的我們自己可以的。」
「免,但此事需要上報朝廷,朝廷說免,才能免。」王浚王知州開口,先安撫住對方。
「那實在是太好了,對了,徐寶徐縣令叫我送來一個奏章,說是叫諸位過目,若可行,一同發往京城。」
穆里正這才從懷中掏出一個油紙的信封,雙手遞過去。
樊浚接過,想了想,又呈給知州,雖說按照對等來講,應該是他看信,但這東西是送給朝廷的,估計會涉及到一州之事,還是給知州先觀為好。
王浚拿過信,抽出來,展開,就在上面寫道:未任之臣,於襄州襄陽下窪村.……
看完前面的部分,他覺得很欣慰,徐寶別看跑自己的地方折騰一通,卻很會做官嘛,知道幫自己說話,不錯,對,就是自己讓他去幫忙的,而且這個州里的夏糧應該免,然後,嗯?臣轄地為補。
「好大的口氣,我一州夏糧賦稅,他徐寶敢用一縣之地的錢財去補,哼!狂過頭了吧?」王浚心中也不舒服起來。
自己堂堂知州,居然需要一個小小縣令來幫忙補上賦稅,讓自己的臉往哪擱?
何況你桐柏縣是下縣,窮得直掉渣兒,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你就補了?你拿什麼補?
「諸位都看看,哼哼。」王浚把信交到身邊的人手上。
這人看完也愣了,說道:「狂妄,真真狂妄,我看他不是縣令,他是一路的轉運使呀。」
說完,他再把信轉給下一個人。
從此刻開始,每一個看了信的人都說徐寶太狂了,還有的說他根本不知道一州的夏糧賦稅有多少。
「哼!我襄州去年夏秋兩季賦稅折錢三十八萬餘貫,夏糧略少於秋糧,算他十八萬貫,他補得上嗎?」通判冷笑著說道。
聽到他說出來的數字,屋子裡的眾人卻愣了,十八萬貫?對徐寶來說好像並不多呀,聽說他在桐柏縣時幾動用了七萬多兩銀子。
之後他讓人做罐頭賣,據說賺了不少,然後他又跑到襄州折騰,從湯盎行的手裡又弄去三千餘貫,那也沒幾天。
加上他又買了不少小豬,還有家禽和魚,這些東西在他手中保證能變成錢,等夏糧收穫的時候,他籌集個十八萬貫,還真有可能。
「這個.……若真如此,我們就佔了大便宜,不,不好吧?」樊浚又是想要,又是覺得沒有什麼付出,平白拿人家好處說不過去。
「樊縣令,徐寶說了,他有個要求。」穆里正找到機會,插了一句嘴。
「什麼要求?」又是好幾個人一同問。
穆里正邊從懷中取另一封信邊說:「他說他在襄州的買賣,襄州不要收他的稅。」
「就這一點?哈,他做買賣不收稅就行?他做什麼買賣能從稅上賺到十八萬?」通判又冷笑出聲。
其他人點頭,全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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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咖啡店的店員,不端盤子不洗碗,專替別人解決麻煩。
他是月城的狩夢人,和所有人一樣,他的夢也被困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