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紮針還是吃藥
陳勳乍一聽到這個問題,怔愣了兩秒:“你是覺得我在騙你?”
錢樂樂趕緊解釋道:“我沒覺得你騙我,我隻是好奇,如果你這麽清楚玉璽啊什麽的,你在這兒又沒家沒室的,完全可以回去嘛,沒必要還留在這裏的。
“再說了,在我穿越之前我也不知道自己會莫名其妙就跑來這個鬼地方,更加不知道還有玉璽這回事兒呢。但是,你……為什麽會知道?”
錢樂樂一口氣把自己心裏的疑惑都說了出來,也不去顧及陳勳臉上難看的表情了,她隻知道這個問題要是得不到解答的話,她今晚一定會失眠的。
陳勳雖然看上去脾氣臭,但其實並不是一個非常暴戾的人,就算是此刻聽到錢樂樂明晃晃的質疑,他也隻是黑了臉,不僅沒罵人,還耐心解釋道:“我本來就對這些東西感興趣,多加研究也不奇怪。再加上,子眠是考古係的學生,我能夠接觸到的資料和研究器具自然也比旁人要多。”
“子眠……?”錢樂樂從他口中聽到一個陌生的人名,不禁疑惑道。
陳勳卻顯得好像比她還疑惑的樣子:“就是你師父啊,你不會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吧?”
錢樂樂搖搖頭,這個她還真不知道。
陳勳苦笑著搖了搖頭,語氣中滿是無奈:“我說你這個徒弟當的還真是輕鬆啊,對你自個兒的師父是一問三不知,你除了知道他一頭一臉的白胡子和那塊兒手表,你還知道什麽?”
被他這麽一說,錢樂樂才猛然意識到,自己這個徒弟還真是挺不稱職的,不由得臉紅道:“我……”
陳勳歎一口氣,接著說下去:“我和子眠之所以會來到這個時代,就是因為他偶然間帶來的一塊玉璽,當時我們都是正當年輕氣盛的年紀,自然天不怕地不怕的就對玉璽實施了那個方法,誰知道……後果會這麽嚴重。”
錢樂樂見陳勳臉上的落寞神情,想著陳勳就算是從三十歲才來到這個地方,到現在也有二十多年之久了。
這麽久的時間,連一次家也沒有回過,一次家裏人也沒有見過,完完全全的背井離鄉。
就連身邊唯一一個較為熟悉的人,都因為一些意見的分歧而分開了。
錢樂樂甚至連想都不敢想要是自己在身邊沒有霜兒和風斂軒的情況下在這兒待上二十多年,自己會不會瘋掉。
念及此處,錢樂樂看向陳勳的眼神沒了剛剛的戒備,而是多了兩分同病相憐的同情。
陳勳趕緊去捂錢樂樂的眼睛:“哎哎哎,什麽情況啊你,你這眼神簡直了,好像現在快要死了的人是我似的!”
錢樂樂剛剛才建立起的一點同情,一瞬間就被陳勳的兩句話打擊的一點兒渣滓都不剩了:“行行行,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去把玉璽拿回來的。”
陳勳點點頭,把剛才收起來的針盒又取了出來:“好,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不多囉嗦了。咱們行針吧。”
錢樂樂一聽這話,立馬就躺到床上去裝死了,還不忘用一床厚厚的被子把自己裸露在外頭的皮膚都裹起來:“不紮針不紮針,我都答應你盡快去拿玉璽了,為什麽還要紮針啊!?”
陳勳當太醫還有好些年了,因為沒有背景撐腰的關係,總是時時被太醫院裏頭的那些人各種排擠和欺負,基本上看的都是一些被打入冷宮的嬪妃們。
要說這些人都有什麽共同點的話,那就是出人意料的平靜冷淡,為人處世言行舉止,通通都是淡淡的。
也就是說,在陳勳來到這個世界以來,就沒怎麽遇到過像錢樂樂這樣看病不配合的病人!
上一個還是章子眠,那個人一向厭惡中醫研究的那些個苦到要命的草藥,要不是因為來到了這個世界,是根本不可能讓中醫藥係的陳勳替他看病的。
所以這時候陳勳看到錢樂樂這樣一幅要紮針就死在他麵前的樣子,實在是牙疼的厲害。
“哎,我說你怎麽跟個小孩兒一樣啊,紮個針而已有什麽好怕的?你要是不紮這一針,還沒等到找到玉璽呢你就先掛擋了!”陳勳一邊說著,一邊上手去掀錢樂樂的被子:“起來起來,躲有什麽用啊。”
錢樂樂眼見要被人揪起來,趕緊抱著被子打了一個滾,就滾進了床裏麵去。
好在風斂軒早就考慮到錢樂樂的睡姿不佳,給特意給清雲宮置辦了一張大床來給錢樂樂睡。
也多虧了這張大床,錢樂樂此刻才得以逃脫了陳勳的“魔爪”。
怎麽說陳勳也在這皇宮裏待了數十年了,此刻就算是氣得雙手叉腰,也明白不該繼續去揪錢樂樂了,於是便住了手。
說來也巧,就在陳勳打算從床邊走回桌邊的前一秒,一個小太監碰巧瞄見了這一幕,而後匆匆忙忙的跑出了清雲宮。
陳勳坐到桌邊,恨恨的收起了針盒:“起來吧,不紮針了還不行嗎?”
錢樂樂從被子當中伸出了一個小小的腦袋,不確定的問道:“真的?真的不紮針了?”
“真的。但是不紮針的話,為了穩定病情,你吃的藥裏麵有幾味藥就必須要跟著變化,可能會比原來的苦上好幾倍,而且要從原來的一日兩頓變為一日五頓,你自己想好了。”
錢樂樂聽了,還真的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才說道:“那……我還是選紮針吧,不過你要輕一點啊……”
陳勳鄙視的看了錢樂樂一眼:“看我心情。”
錢樂樂:“……”
出乎錢樂樂意料的是,紮針的過程竟然不怎麽疼,至少,比她想象之中的疼痛要輕許多。
不得不說,陳勳的醫術是真的很好,施過一次針之後,錢樂樂身上的那種濕噠噠的黏膩感消減了不少,精神也變得爽利了起來。
“哇。”錢樂樂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沒想到紮針一點兒也不疼,早知道我早選紮針了。”
陳勳從鼻腔裏“哼”了一聲:“那是,我的醫術可不是隨便說說的,和那群太醫院的老古董們不能相提並論。”
“是嗎?”一個聲音從寢殿門口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