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傻妞的本來麵目
看到那玉玦殘片，慕九分明感覺到。
“傻妞”眉眼間極寒煞氣驟然間大盛。
驀地，她冷然嬌吒道：
“給我！”
慕九卻沒有絲毫想要交給她的意思。
“傻妞”似乎是生氣了。
極寒煞氣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般，一再逼出。
“噗呲噗呲！”
“哢嚓哢嚓！”
兩側懸掛著的輕紗床幔，瞬間被煞氣割成粉碎。
月光下，齏粉和碎屑在臥室的空氣中漂浮。
慕九咬了咬牙。
仍不為所動。
“傻妞”再也忍不住了。
她身形一動，眼看就要上前來搶奪！
“等一等！”
就在這時，慕九忽然大喝一聲。
眼睛猛然睜大，道：
“你敢過來，我就把這塊玉捏碎！”
同時抓著玉玦殘片那隻手的五指一緊，做出一個要“發力”的手勢。
“傻妞”身形陡止。
生生在距離慕九身前一步處停下。
她投鼠忌器，擔心慕九當真會發力將玉玦殘片捏碎。
便一動也不敢再動。
“你別亂來！”
聲音雖仍舊冷得像刀。
但能聽出來她明顯已經有了一絲忌憚。
“我會不會亂來，取決於你會不會亂來。”
慕九很平靜說道。
“好，我不上來搶，你，你把它還給我！”
“傻妞”整個人顯得有些慌亂。
“我為什麽要把它給你？”
“因為，因為那原本就是我的東西。”
“哦？”
慕九抬頭看著她，“那便先以真麵目示人吧。”
聞言，“傻妞”先是愣了一下。
猶豫了片刻之後。
她微微一跺腳，咬了咬牙，終於下定了決心。
後退兩步，一隻足尖點地，身子巧妙地陀螺般原地旋轉了三百六十度。
然後，先是身上外麵穿著的那件麻布長衫飄然褪去。
露出裏麵的一襲黑色緊身衣。
襯托出她沙漏般玲瓏的線條。
少女身體獨有的淡淡幽香隨之侵入口鼻。
緊接著。
她臉上的那塊奇醜無比的巨大青斑也奇跡般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
是一張皮膚如嬰兒般細嫩，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美麗臉龐。
精致的眉眼間，似有座萬年積雪不化的冰山，散發出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獨特冷豔。
又有誰能夠想得到。
“傻妞”那張全世界最醜陋的臉蛋下麵。
竟藏著這樣的一張絕世美顏？
墨輕輕也很美。
但與眼前的少女一比，竟然略顯得有些稚嫩。
也缺少了一股子完全不染塵俗的氣質。
雖然仍背對著月光。
但即便在黑暗當中，少女臉上的肌膚依然白得發光。
一時間。
竟令慕九不由地看得有些癡了。
片刻。
“果然是你。”
凝視著少女的眼睛。
回過神來的慕九，終於開口道。
仇吹雪似乎顯得有些著急，“我已按你的要求卸去偽裝了，可以把玉玦給我了吧！”
她的視線，一刻都沒有從慕九掌中的玉玦殘片上麵離開過。
“東西，我可以給你，沒問題。”
“真的？”
仇吹雪冰冷的眸子裏，竟不由地流露出喜色。
“不過，有些話必須先講清楚才行。”
慕九的表情卻很淡定。
忽然又賣了個關子。
這也令仇吹雪眼裏的欣喜之情，立刻消逝得無影無蹤。
她咬了咬嘴唇，“你……你說！”
哪知，接下來。
慕九輕描淡寫般說出的第一句話，就驚得她合不攏嘴。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之前在平原上麵，還有今日在蝴蝶澗之內，兩次在生死關頭出手救我的神秘人，就是你吧？”
“你，你都知道了？”
仇吹雪吃驚得瞪大了眼睛，卻並沒有否認。
“你感到很奇怪嗎？我覺得一點也不。”
慕九淡淡道：
“因為我想來想去，隻可能是你。”
“哦？”
“其實，當我感覺到你不對勁，身負高強修為的時候，就已經這麽懷疑了。但是，為了印證我的猜測，我剛才還是小小地求證了一下。”
“哦？”
“你還記不記得，傍晚咱們剛進屋時，我曾吩咐你出去打水？”
慕九眼睛裏麵閃著光，“其實，我隻是借機故意將你支開，然後向虎子詢問，問你下午有沒有獨自離開過。
果然，虎子的回答，印證了我的猜測。他說你整個白天幾乎都不在，也不知你去哪兒了，而你返回來出現的時間，也比我早不了多少。
所以，我就進更加肯定，那就是，你，就是在暗中保護我的人。”
仇吹雪低著頭，安靜地聆聽。
一語不發。
慕九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道：
“那麽，我想知道的是，你為什麽要保護我？”
“我，我……”
仇吹雪有些支支吾吾，眼神閃躲。
似乎是想回答，又在猶豫。
“我想，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一定與剛才我提出的第三個問題，就是你為何不直接殺了我來搶奪這玉玦，二者之間必然存在著某種潛在的聯係。”
慕九沒有理會，隻繼續道：
“現在就請你告訴我，這種聯係，它是什麽？”
“這……我……”
“是我說得還不夠明白嗎？”
看到仇吹雪的反應。
慕九睨了她一眼。
先是故意壓低聲音問道：
“那我就再說得清楚一點，這兩個問題匯聚在一起，它們的答案都指向共同的一處，那就是，你究竟是誰？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你想法設法千辛萬苦要得到的這塊玉玦，它的作用是什麽？你又要拿它來幹什麽？”
這些話說完。
忽然間，他驀地大聲道：
“說！告訴我這些問題的答案！”
“啊！！”
突如其來的提高音量，將仇吹雪震懾得直接向後又倒退出去兩步。
幾乎快要退出到臥室外麵的書房中了。
低垂著頭，吹雪一動不動地沉默著，躊躇著。
良久。
她驀地抬起頭來，眼裏的神色仿佛是下定了決心。
“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
“那麽我也對不起，玉玦，我也不能夠還給你。”
“那我就隻有來搶！”
“你不敢。”
“哦？”
“因為雖然你修為遠高於我，但即便如此，你還是沒有把握，能夠在我捏碎毀掉它之前，將它從我手裏麵搶走。”
慕九很鎮定地說道：
“否則，剛才你早就已經下手了。”
“嗬嗬。”
吹雪冷笑道：
“那你我大不了就耗在這裏，我就不信你的精力能夠始終保持高度集中，隻要你的注意力有任何一刻分散，就足夠我出手。”
誰知。
聽到仇吹雪這樣說的慕九。
竟然開始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
吹雪疑惑道。
“你的想法真心不錯，隻不過，你可能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慕九淡淡道。
“你什麽意思？”
“實話告訴你吧。”
慕九嘴角微微向上揚起，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道：
“本派太上長老古無波，掌門墨無敵，以及大師兄賀宸三人，此刻就埋伏在屋外，隻要你一動，當即就會被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