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佛本是道
“汝等眾生，從不有中有，不無中無，不色中色，不空中空；非有為有，非無為無，非色為色，非空為空。空即是空，空無定空；色即是色，色無定色；級色是空，即空是色。若能知空不空，知色不色，名為照了，始達妙音。……”
一路向北，才上靈山，孫楊和猴子並未真正踏入大雷音寺，一道悠遠悠遠如那種樓上渺茫的歌聲似的聲音就飄了出來，與這聲音一同泄露出來的還有那絲絲佛氣……
孫楊咂咂嘴，聽著佛祖講經，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他又聽了聽，隻聽見“識無空法，洞觀無礙。入眾妙門，自然解悟，離諸疑網，不著空見。清靜六根，斷諸邪障，我即為汝，說是妙經……”
“這是……？”孫楊總覺得自己以前在那篇文章裏看到過，就是記不起來了，“係統，你知道不？”隻要不涉及劇情線路的，係統一般都會回答。
果不其然，就停那係統回答道：“這是道教典籍《太上洞玄靈寶升玄消災護命妙經》裏的內容。”
孫楊一拍腦袋，想起來了，這是真假美猴王裏的橋段，兩隻猴子一路打到大雷音寺，佛祖就在給諸天神佛講這些來著，後來他看了一篇文章，裏麵就在探討佛祖的真實身份。
按照地球上的曆史來講，如來佛就是釋迦摩尼佛，也就是喬達摩·悉達多這哥們，放著好好的王子不當，突然一天覺得衣來伸手，飯來張嘴，妻妾成群的生活過得太單調無趣了，於是遊曆了一趟人間，頓感人世疾苦，要普度眾生，然後就先自己上岸……就經過苦修、頓悟，最終成佛。
當然了，這裏的估計也與地球那邊有出入，就聽如來現在講的這些就頗為的離經叛道，尼瑪佛國不說佛法，講道經，這是要揭竿起義啊！
不過佛的事情凡人應該不懂的，但孫楊覺得自己似乎懂了。
“這裏應該是以封神演義裏的為主，其餘神話輔助的。”他心裏猜測到。
如來講的《太上洞玄靈寶升玄消災護命妙經》是實打實的道教典籍，裏麵的內容是元始天尊為無極眾生所說，主要宣揚有無、色空之理。跟棒子國裏那《色即是空》沒關係，不過也可以看看……
由此孫楊就可以斷定，這裏的神話體係主要是封神演義裏的一套，與印度本體的關係有一點，但不大，更多是中國的神話，當然了，既然參雜進來了西遊記，那這神話體係也已經亂了，至少目前孫楊也隻能確定基調是什麽，但是主要脈絡就不得而知了。
觀音領著猴子飛入大雷音寺，孫楊與猴子頓時覺得四周變得格外的空曠起來，這大雷音寺外麵看起來就是一棟很大的建築，然而裏麵卻是一方小世界！居然容納了數百近千的菩薩金剛！
“進入靈山福地，修煉加速器開啟，兩倍經驗開啟。”
“經驗值+6000。”
經驗值+6000。”
經驗值+6000。”
經驗值+6000。”
經驗值+6000。”
……
隻見觀音左手托真——玉淨瓶，右手於胸前，行禮道：“弟子來遲一步。”
隻見那頭頂麻花的如來微微頷首道：“無妨，正要開始而已。”說著，他的目光落在了與觀音同乘一坨翔雲的猴子身上，僅看了一眼，便是笑道，“那旁邊的可是先天石胎所化靈猴？”
聲音悠遠，悠遠如那鍾樓裏洪亮的鍾聲一樣……孫楊隻覺得他耳朵裏嗡嗡的……
猴子一臉的驚奇道：“佛祖竟然認得我！”
如來微微一笑道：“周天之內有五仙，乃天地神人鬼；有五蟲，乃贏鱗毛羽昆。你非贏非鱗非毛非羽非昆。又有死猴混世，不入十類之種。”
孫楊覺著味兒來，總感覺有些熟悉，忽然記起，這不是真假美猴王裏麵的片段嘛！如來明明可以直接將真假猴子分辨，但非要裝個樸素的柯南逼，分析了一遍，後麵的情節是觀音問有哪四種猴子，如來於是開始介紹。
“敢問是哪四猴？”觀音問道。
孫楊：“？？？？竄台……呸，時間線竄了？”
如來道：“第一是靈明石猴，通變化，識天時，知地利，移星換鬥。第二是赤尻馬猴，曉陰陽，會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第三是通臂猿猴，拿日月，縮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第四是六耳獼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後，萬物皆明。此四猴者，不入十類之種。此為靈明石猴。”
猴子撓撓頭，哦謔，他居然不知道自己這麽牛逼來著，尷尬了，尷尬了：“嘿嘿，嘿嘿。佛祖，我叫孫悟空！”
“弟子清楚。”觀音再行禮。
如來道：“善！觀音尊者落座！”
觀音向著自己的位置飛去，他的位置就比較靠前了，差不多就在如來左手下邊。
孫楊看了一眼如來，大羅金仙後期，在他右手邊坐著一個鋥光瓦亮的金色腦殼，金蟬子無疑了。這一對師徒有點意思啊，一個大羅金仙後期，一個大羅金仙中期，倆都放光，如來的比較柔和，金蟬子的就比較傷眼睛裏。
“嗯……”他又掃視了一眼周遭的神佛，菩薩佛陀都在大羅金仙境地，加一起總計三十多個，其餘金剛行者皆在金仙境界，而剩下的阿羅、揭諦、比丘啥的，都是天仙境界，這佛國的力量挺強啊，就是不知道道教天庭是個什麽實力存在了。
他又看了一眼，如來比四周的神佛都要大好幾圈，這是怎麽回事情？
“法相！”係統答道。
“哦！明白了，真——三維投影啊！”孫楊頓時明了。
猴子也要跟著觀音過去，卻被如來喊住了。
“悟空，你就不必過去了！”如來說道。
“啊？”猴子一愣，連忙問道，“那我去哪裏？”他四處看了看，好像沒有空位啊，忽然間眼睛看到一尊衣不遮體的臥佛，於是屁顛屁顛跑過去道，“大胖子，你看你袒胸露乳，明顯是沒睡夠就被拉來了，要不還是回去睡覺吧，換我聽聽唄。”
孫楊差點一口血噴出去，尼瑪，大羅金仙後期，彌勒佛！猴子真特麽敢喊啊！這逼跟如來差不多一個級別的！
彌勒佛是大乘佛教八大菩薩之一，地位在觀音之前，在文殊菩薩之後，位列第二，在佛教裏被視為能繼承如來尊位的存在，燃燈古佛是萬佛之祖，號稱過去佛，如來是現在的佛頭，叫現在佛，這彌勒被稱之為未來佛。
猴子眼光真好，挺會找人，如果不是眾多神佛在場，他真想一棒子敲下去。
彌勒佛睜開眼睛笑眯眯道：“悟空，我可沒睡呢！閉目養神而已！心神都在聽佛法上麵了！”
猴子一愣，就聽觀音道：“悟空，此為彌勒佛。”
猴子撓撓頭，就見到旁邊另一尊頭頂麻花的菩薩笑了。
孫楊一看，文殊菩薩，大羅金仙後期。。。。。。有一尊大佬……
猴子訕訕地撓撓頭，幹脆跳回雷音寺大殿中央，有些生氣道：“又不給我位置，難不成叫我隨地坐著聽法？”
“這裏你也配有位置？”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孫楊與猴子看過去，正是那發著金光的金蟬子開的口！
“丫丫呸！你個大禿瓢都能在做那裏！憑什麽我沒有位置？”猴子頓時惱了，指著金蟬子就大罵起來。
一聽猴子這麽說話，在場的神佛都笑了，他們倒也沒怪猴子把他們一起罵了，看來眾人對金蟬子也是很有微詞的。
金蟬子臉色冰冷，一道凶光投射過去，竟是不管不顧威脅道：“你想死不成？”
“哎！”金蟬子這話一出，就聽到如來歎息一聲道，“近萬年來聽法，還未被感化嗎？”
金蟬子臉色大變，刹那間化作本體六翅天蟬向著雷音寺之外而去，然而佛祖這邊僅僅是一揮手，好大一個要飯的缽盂倒扣出去，速度居然絲毫不落金蟬子之後，竟是直接將其罩在其中。
孫楊嘴角抽搐，這特麽不就是把六耳獼猴扣住的缽盂嗎？這東西還扣過金蟬子來著？
劇情偏差，劇情偏差……
猴子百思不得其解，走到那缽盂旁邊敲了敲，抬頭看去：“佛祖，這是個啥玩意兒？咋那麽像知了？”
如來答道：“他本是血海凶獸六翅天蟬，被我收下，本想著感化，但近萬年來凶星依舊未消，哎！”
孫楊瞬間捕捉到了一個消息，被他收了，然而封神裏麵是被接引收了去，接引道人是聖人，而這如來是大羅，顯然不是一個人啊！
亂了啊！
如來手一招，缽盂飛去，而猴子居然趁著所有人不備，一棍子就囊了下去。
一道金光閃過，就見那已經被打出原形的金蟬一陣顫抖，隨後竟是退下一層金殼，本體陷入混沌狀態，沉睡了！
“這……罷了罷了，這是他的造化，也好，既然佛法無法感化，那邊由輪回來度化吧！”如來歎了一口氣。
“？？”孫楊腦子裏麵一萬個問號閃現，和著金蟬子是這麽掛掉的啊？
他算了一下，距離猴子出山差不多是五百年後的事情，而金蟬子死了九次，第十次才收了猴子西行取經的，這麽說來……
“馬德，千算萬算，就是要躲開西遊，沒想到被猴子自己給引回主線上了！”孫楊頓感蛋疼，這猴子是特麽有病啊！老子費了半天勁兒感覺要掰彎主線了，你一棒子就給打回來了！
“猴子，你要是再亂來，我就立馬走了！”孫楊警告道，“諸天神佛皆在此，你就幹動手，人家一巴掌拍死你，你猴子猴孫怎麽辦？”
猴子撓撓頭道：“不小心，沒忍住，這禿頭太欠揍了！”說著他就向如來賠罪道，“實在是對不起，剛才一刹那沒忍住，佛祖，不如我將我這珍藏的掏耳勺作賠禮吧！”說著他還真把孫楊給他的掏耳勺拿了出來……
萬籟俱寂。
片刻，如來道：“不必了，這是他的造化！”說完立馬喊道，“迦葉，去請黑白無常來，帶金蟬子去往地藏菩薩處！”
就見下方一個小沙彌應了一聲是，然後就飛出了雷音寺，沒多久便是領著黑白無常進來了。
隻見那白無常頭頂高冠上寫著“一見生財”，黑無常頭頂高冠寫著“天下太平”，兩人跟在小和尚身後就飄了進來，雖然此處佛光普照，但兩人都是神職人員，自然不懼。
孫楊看了一眼，黑白無常應該也是駐紮在靈山附近的倆官員，僅僅是倆元嬰而已，就是不知道白無常七爺謝必安和黑無常範無咎這倆啥境界了。
兩個無常鬼拿著鎖鏈將金蟬子綁了，剛要走，卻瞥見了猴子。
“嗯？孫悟空！原來你在這裏，難怪我那兩個同事會空手而歸！也罷，你陽壽已盡，隨我等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