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Chapter 51
氪金係統附身之後[綜英美]最新章節
絕大部分擁有“手鏈”這種飾品的人,都會有過類似的苦惱：
如果它不是直接套上去就可以的環狀物，而是需要用搭扣將兩邊銜接起來的款式的話，想要一個人自力更生地把它戴上去，隻怕不太容易。
更別提這個調節器的搭扣過分精巧,如果沒有別人的幫忙的話,還真的戴不上去。
這也是它明明用處不小、更是紮塔娜·紮塔拉出品必屬精品的好東西，卻也隻能被存放在蝙蝠洞裏積灰的原因：
紮塔娜是黑暗正義聯盟的創始人之一,更是東方三聖族的後裔,在魔法上頗有造詣,因此這個調節器隻能用來調節魔法側能量的失控,不能用來調節其他的任何能量；可黑暗正義聯盟裏那幫使用魔法的家夥早就對“如何操控自己的能量”這個命題熟得不得了，壓根兒就用不著多此一舉。
其次，大家平常雖然用不著這東西,可也不排除特殊情況下總有人的魔法會失控，需要借助外物的力量加以調節。但是都到了這個關頭了，誰還會去關心區區一個能量調節器好不好看,自然是越實用越好、能越快發揮功效越好，需要別人幫助才能扣起來的手鏈……的確不是個便利的首選。
——然後夜翼就在紅羅賓的幫助之下，翻箱倒櫃地把這個調節器找了出來，又連夜趕過來翻了溫妮的窗,隻為了把調節器第一時間送到人家手裏。
說這沒別有用心,蝙蝠狗歌莉婭都不信。
隻可惜溫妮從來沒戴過任何飾品，否則的話她一定能夠發現這個行為不僅僅是表麵上的“送必需品過來”這麽簡單，而是還有後招的！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非受邀的前提下來拜訪溫妮——以布倫希爾德為首的女武神不算，因為她們不是去做客的，而是去學習盧恩符文的——雖然時間和地點都不太對就是了。
一心讀書、相貌平平卻又運氣特別好的女孩子，就算憑著她那過人的好運氣不會被人欺負，可是也不會有人想跟她做朋友：
越跟她接觸，就越會感受到兩人之間的運氣差距。
想想吧，你連氪十單還沒法出貨，對方卻一分錢不花就抽滿了你所有想要的卡；在你差一分就可以越過及格線的時候，對方卻連蒙帶做地考了個將近滿分的優秀成績；明明兩人一起去逛街，但是她就是能憑著自己的好運氣從頭到尾都在免單，你不得不自掏腰包大破財……
如此種種頻繁發生，時間一久，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在如此慘烈的對比下還能保持友人之間的平常心。
更別說夜翼的來訪還有點超乎常規：
別人都在白天造訪，他偏偏選在晚上；別人走門他走窗，正常人也不會穿著37號特工的作戰服就過來，送的還是這麽個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弄到的東西。
饒是溫妮看過不知多少書，對人際交往的理論經驗相當豐富，但是理論歸理論，事到臨頭之後，她還真不知道該在這種情況下做出怎樣的反應。
於是溫妮足足愣了十多秒鍾後，才用不確定的語氣遲疑著問道：
“……這個時候我是不是應該請你進來坐下？”
之前在溫妮的要求下，這個房間直接被清空了，這樣就不會有任何東西被她失控的能量波及到，反正冰雪的女神隨時隨地都能夠憑空造出以冰雪為材質的東西來供自己休憩。
可這樣的房間對人類來說，連個能坐的座位都沒有。
她考慮得周全，可夜翼根本就沒把心思放在屋內擺設這上麵：
他是衝著這個人來的，隻要能見到她，這些外物根本就無法構成阻礙條件。
於是他輕快地一躍而入，坐在全室唯一能夠坐的窗台上後，伸出手去，準確地握住了溫妮的手腕。
溫妮下意識地微微掙了下，卻沒能掙開。
這一下意識的反應不僅沒能掙開，反而引得黑發的年輕人低下頭來，對溫妮安撫地笑了笑：
“別怕，我隻是想給你把調節器戴上。”
溫妮搖搖頭，試圖從夜翼的手裏把調節器拿過來：“我可以自己來的……你會冷。”
果然就像她說的那樣，即便37號特工的作戰服可以抵禦紐約的寒風，也無法抵禦神靈失控的力量。隻是這麽短短的一瞬間，夜翼就感受到了徹骨的寒意正在爭先恐後地穿透作戰服的屏障向他撲來。
但是他依然沒有放開溫妮的手。
直到那枚搭扣發出了輕輕的“哢噠”閉合聲，銀色手鏈的調節器在接觸到她的肌膚的刹那，始終縈繞在冬日女神周身的寒意一瞬間消弭無蹤，他才放開了溫妮的手腕，對她很認真地笑了笑：
“我當初剛看到你的時候就想對你說，你笑起來一定很好看。”
“後來你果然為了個與你素不相識的人而笑了，從死的國度帶回了他的靈魂。從那時起，我就想，我永遠都不會害怕你。”
——更不會放開你。
他牽著溫妮的手，把她的手舉高到了兩人之間輕輕晃了晃。
那條銀色的手鏈是比著紮塔娜自己的尺寸做的，扣在溫妮的手腕上之後明顯大了些許，隨著夜翼的動作一晃一晃的，在燈光映照之下折射出璀璨的細碎光點，愈發襯得她那雙手過分白皙而纖細了，精致得就像件藝術品似的。
夜翼心想，如果她不是阿斯加德的神靈的話，隻怕這份美貌帶給她的，不會有任何益處，而是無窮的禍患。
可正因為她是神靈，所以身為人類的他在得到了神靈的注視之後，便貪心不足，總想再越雷池一步。
湧動不息的寒風平息了之後，溫妮的體溫迅速回升，沒過多久就恢複到了正常人的標準，而且她還能感受到明顯屬於另一個人的體溫，正在從兩人肌膚接觸的地方緩緩傳來。
溫妮終於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某種危機感，那是屬於【人物卡·斯卡蒂】戰鬥的本能向她傳遞來的信息：
類似不容冒犯的猛獸被侵犯了自己的領地，或者被食物鏈中更上一層的捕食者盯上的感覺。
可就在溫妮想要抽回手的時候，夜翼剛剛分明已經鬆開了對她的手腕的鉗製——這還讓她暗暗鬆了口氣呢——卻又在兩人的手短暫相觸的那一瞬間，重新握住了她的，將那隻漸漸回暖的手整個兒地攏在了自己的掌心裏。
中心區徹夜不熄的燈光拂過他的眉眼，夜翼長久以來所有麵對女孩子的遊刃有餘與得心應手，在那雙酒紅色的眸子注視之下，頃刻化為烏有。
他明明可以趁此機會說無數種甜言蜜語，萬千言語早已條件反射似的匯集在唇邊，可到頭來，他竟然半句話、半點聲音也發不出：
如飲瓊漿，沉醉其中，不知今夕何夕。
就好像能夠這樣一言不發地看著她……就已經是件很令人滿足的事情了。
他就這樣握著溫妮的手，凝視了她很久後突然開口問道：“你看過一部電影嗎？是關於初戀的。”
這個表述太不明確了，而且還有種不太對勁的地方。
除去這種無傷大雅的違和感不談，就算溫妮了解的亂七八糟的知識加起來委實不少，也無法準確地從夜翼的話裏分辨出這部突然在深夜被提起的電影究竟是何方神聖：
最喜歡被導演和編劇拿來做文章的，可不就是初戀這種感情嗎？
再加上夜翼的身份問題——他白天是布魯德海文的警察，晚上又是義警——還真不好說這部被他突然提起的影片究竟是警匪片、動作片、懸疑推理還是別的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結果溫妮這一番深思熟慮的沉默，硬是被夜翼理解成了“終年居住在阿斯加德的神靈對人間的東西了解不多”的又一有力證據，便貼心地為她解釋了起來：
“我也忘了具體的名字是什麽了，總之是患有短期記憶喪失症的女孩子和她的初戀的故事。”
“不管她忘了他多少次，他每天都會鍥而不舍地追求自己的愛人一遍，哪怕注定要麵臨被遺忘的命運，也會無數次地選擇和她墜入愛河。”
“你對這個故事感興趣的話，以後我可以帶你去看。”
溫妮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究竟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了，同時也弄明白了這番對話的違和感在哪裏：
這還真是她一開始沒考慮過的那個“亂七八糟”的選項。
而且夜翼要是正常發揮的話，他撩妹的水平不知道能高到哪裏去，根本就不該像個第一次麵對自己心上人的愣頭青似的，陡然談起這麽個沒頭沒尾的話題。
——更別說這個沒頭沒尾的話題還戳中了她的死穴。
溫妮突然心虛了起來，甚至都不敢抬頭去看夜翼，生怕這位師承自蝙蝠俠的義警會第一時間發現自己的不對勁。
夜翼卻沒有再問下去。
他用實際行動取代了問話，伸出手輕輕拂過溫妮的側臉，修長的手指堪堪停留在她細巧的頸側，聲音很溫和，幾乎都要與那朦朧的夜色融為一體了：
“請你……多看我一眼。”
這股力道輕柔卻不容拒絕，溫妮不得不順著他的動作半抬起頭來，與夜翼四目相對。
這是多麽奇怪的一種感知啊。
明明他那雙藍色的眼睛已經隱藏在麵具之後了，可是他對溫妮投來的目光卻依然能夠被切實地感知到，在一心向往的熱切中又夾雜著小心翼翼的溫柔。
黑發的義警靠在窗邊，夜風拂過輕盈的白紗窗簾，正好將他半邊身影籠罩在濃濃的夜色裏，通明的滿室燈光在窗邊被分割得戛然而止，隻能看到他噙著的笑意。
在這全然陌生的、並非他熟悉的環境裏，麵對著更加陌生、明明隻有數麵之緣的少女模樣的神靈，他卻陡然有了種恍惚感：
就好像在什麽地方，在同樣的燈光籠罩之下，自己也被這樣溫柔而安靜地注視過一樣。
於是到頭來，最先移開目光的、最先無所適從的、最先被這溫柔纏綿的氣氛困囿於其中的那個人……竟是他自己。
麵對最凶惡的敵人都能麵不改色、談笑風生的夜翼，此刻隻能很克製地低下頭去，蜻蜓點水般地吻了下溫妮的手背。
如果說這是個吻手禮的話，也勉強說得過去，隻可惜他分明不願止步於此。
於是一吻完畢之後，這位英俊的年輕義警抬起眼，自下而上地凝視著溫妮，拋棄了那些矯飾的詞藻和遮遮掩掩的借口，單刀直入式地問道：
“你有所愛之人嗎，冬日的女神斯卡蒂？”
這一問出口，所有的試探都不必再有，一切的一切都終於塵埃落定。恍然間，溫妮回想起了她尚在仙宮的那段日子裏，弗麗嘉在和她進行促膝長談的時候，看向她的眼神中含有至深的憂慮：
【縱使你不回應，你無知無覺，他還是會在這個世界中愛上你。】
溫妮垂下眼睛，輕聲道：“……沒有。”
所有的平行世界不互通，不幹涉，而且離開之後，不會有任何人記得這些身負“修複世界”任務的宿主們曾經前來過。
她終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因此就更不該耽誤他，更不應該讓他抱有無望的希冀。
溫妮終於將手從夜翼的桎梏中抽了出來：
“……而且也不想有。”
兩人交握了半晌的手分開後，夜風拂過，帶走了多餘的熱度，之前分明讓她無知無覺的微風，卻在此刻讓她分明感受到一絲莫名的寒意。
這是個很明顯的拒絕。
換作知情識趣的人，現在要麽就該離開，要麽就該換件別的事情打岔著說，總不能就著這麽個話題一路把天聊死。
但很明顯，今天夜翼不是那個“知情識趣”的大眾情人。
“那還是考慮一下我吧。”夜翼卻恍若未覺般，定定地凝視著麵前的少女，半晌之後才緩緩開口道：
“不知為什麽，我有種錯覺，我不能再次錯過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2-1223:58:532020-02-1323:59: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安夏10瓶；辭鏡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