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同樣的話!

  蘇雨落,你就不能給自己稍微爭氣一點點?!

  "小姐,小姐……"

  阿哩紗湊近雨落,在她耳邊喊了幾聲。


  "嗯?"

  雨落回神過來,木訥的轉頭,望著阿哩紗。


  "你從裏麵出來之後就魂不守舍的,怎麽了?見過那位先生沒?是不是特別帥?"

  "哦。"

  雨落木訥的點了點頭,想到慕北承那張標準的撲克臉,不爽的嗤道,"帥是帥,就是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幾百萬似的,逢人就繃著個臉。"

  什麽意思?故意甩臉給她看的嗎?!


  雨落鬱悶得直撓頭。


  "對!確實夠冷的!可不像我們路易斯先生,逢人就笑,簡直就是我們法國最優雅的紳士!"

  "小花癡。"

  雨落嗤笑她,末了,又點了點頭,認可道,"不過你說得也是事實。"

  "那小姐,你覺得他們倆個人,哪個更帥啊?"阿哩紗一臉八卦的湊近雨落,問她。


  這個問題,還當真讓雨落愣了數秒,而後,戳了戳阿哩紗的腦門,"不告訴你!"

  她起身,就往自己臥室走去,"我給我兒子打越洋電/話去。"

  雨落癱睡在床/上,撥通了遠在巴黎的兒子的電/話。


  "親愛的。"

  膩膩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了出去,"你在幹什麽呢?有沒有想我呀?"

  "……"

  手機那頭,七歲的蘇司然滿頭黑線。


  說話正常點。


  "有沒有想你老媽我!"雨落的聲音一下子粗獷了許多。


  想。


  那頭,司然吝嗇的蹦出一個字來。


  "沒誠意!!"雨落嚴重不滿。


  我想你。


  小司然像哄孩子一般的,老實巴交的又補了一句。


  "這還差不多。"

  雨落微微彎了嘴角。


  忽而又像是想到了什麽,笑著的雙眸耷拉了下來,"我剛剛見到你爸了。"

  嗯?電話那頭,小司然似乎沒聽太清楚。


  "我說,我剛剛見著你爸了!你親爸!!"

  哦


  小雨落應了一句,隔半響,又問道,那你們聊了什麽嗎?


  "什麽也沒有!"

  這才是雨落最鬱悶的。


  她有些挫敗的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他好像不認識我似地,你說過分不過分!"

  那你也不要認識他。


  兒子果然貼老媽的心。


  "我還真就這麽做的。"

  好樣!兒子毫不吝嗇的給她點個讚。


  末了,還不忘提醒她,不管怎樣,我老爸都已經結婚了,你就別去瞎摻合了!還是乖乖的從了我後爸吧!

  "……"

  "誒!兒子,你說你說話怎麽就這麽難聽呢?"

  什麽摻合,什麽後爸,這都哪跟哪啊?


  這家夥該不會繼承了他老爸的毒舌血統吧?


  "我可警告你啊,你別學你老爸那張毒嘴啊?不然非得幫你把嘴巴縫起來不可!"

  我上課了,拜拜!Love/you!


  司然說完,傳了個飛吻過去,還不等這頭的雨落多做反映,電/話就已經被他給切斷了。


  "嘿!反了!越大越不得了了!!"

  居然敢掛他媽/的電話!!回去看不扒光他的褲子,揍他小屁屁!!


  雨落碎碎的抱怨了幾句,大的煩心,小的還堵她心窩,這真夠燥人的!


  把手/機往旁邊一甩,一掀被子,睡了。


  大抵真是太累的緣故,即使心裏頭再多的煩悶,在這一刻,卻也阻擋不了雨落的困意,不一會兒,她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結果,她不停地做夢,翻來覆去的就做著同一個夢。


  她夢到自己站在樓頂,一邊哭著問慕北承還愛不愛自己,一邊嚷嚷著要跳樓,結果就見他紅著眼圈,向她伸出了手來,就在雨落快要夠到他的手時,卻突然不知夏熙媛從哪裏鑽了出來,一把將他推開,而後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指著她的鼻子,唾罵她,"賤小三!!拆散別人的家庭,你不要臉!!"然後,一伸手就把她從頂樓給推了下去。


  "啊——"

  雨落一聲尖叫,陡然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已滿臉是淚,連背脊都一片寒涼,伸手一摸,冷汗涔涔。


  這時,雨落的臥室門被人推了開來,就見路易斯一臉憂色,疾步走了進來,"親愛的,怎麽了?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路易斯捧高雨落的臉蛋,心疼的替她擦拭著眼邊的淚水。


  臥室門,是開著的。


  外麵,站著慕北承,還有幾個隨他一起過來的下屬。


  雨落怔忡的望著那張近在眼前的峻峭麵孔,想到剛剛那個夢,心一顫,慌忙別開了眼去。


  "我沒事……"

  她抓下路易斯的手。


  能感覺到有一束銳利的鋒芒,從門口射了進來。


  "你先去送客人吧,我隻是做了個噩夢而已,沒事的。"

  她蒼白的笑著,搖搖頭,安撫擔憂的路易斯。


  "嗯,你再休息一會,我很快回來。"

  "好。"

  路易斯離開,順手將臥室門闔上。


  慕北承的身影消失在雨落眼前時,她感覺到自己的心,明顯空了……


  …………………………


  路易斯送慕北承出酒店。


  "路易斯先生結婚了嗎?"

  慕北承似隨口問了路易斯一句。


  "還沒。"

  路易斯的眼底,笑意甚濃。


  慕北承也難得的微微彎了嘴角,兩人並肩走進電梯,下屬們緊隨而進,電梯門闔上之際,慕北承又道,"如果路易斯先生把婚禮提上了日程,可記得通知一聲。"

  "一定。"

  電梯門叮——一聲打開來,所有的下屬給兩位尊貴的總裁讓出一條道,恭敬地微低頭,讓他們先行。


  "就送到這裏吧。"

  慕北承單手抄在西褲口袋中,停下了腳步,示意路易斯到此為止,後清淺的笑了笑,"她好像哭得有些厲害。"

  她,當然指的是,蘇雨落。


  路易斯一怔,而後笑了,湛藍的幽眸裏愛意難掩,"真是讓慕總見笑了,平日裏她就是這麽可愛,非常真性情。"

  慕北承峻峭的麵容微微沉了幾分,嘴角卻依舊揚著一抹淡然而疏離的笑,他伸出右手與路易斯握手,"路易斯總裁,很高興認識你,我們改日再約見。"

  "Nicetomeetu,too!"

  道別完畢,慕北承旋身,在下屬們的簇擁下,邁著修長的兩腿,從容的步出了酒店。


  路易斯優雅的轉身,進了電梯。


  邁進雨落臥室的時候,她正坐在粉色的大床/上發呆,阿哩紗和艾莉絲都緊張的圍在一邊,不停地安撫著她。


  "你們先下去吧。"

  路易斯擺擺手,示意她們出去。


  阿哩紗和艾莉絲識趣退了出去,一時間,房間裏隻剩下雨落和路易斯。


  他走近雨落的床邊,在她的身旁坐了下來,溫實的大手輕撫過她的後背,"又夢到然然的爸爸了?"

  雨落愣了一下,點頭,輕應了一聲。


  路易斯隻是挑了挑英眉,"那我這次要怎麽做,才能讓你開心起來呢?"

  她每次從夢裏哭醒來,無外乎都是夢到了心裏那個深刻的影子。


  雨落搖頭,問他,"客人都走了嗎?"

  "嗯。"

  "剛剛那位……"雨落似乎有話想問,卻欲言又止。


  咬了咬下唇,搖搖頭,掀開被子,就光著雙腳下了床去,"現在幾點了?我怎麽突然就餓了呢?"

  "十二點了。"

  路易斯扶住她的細腰,一同出了臥室,"親愛的,有件事情我忘了告訴你。"

  "什麽?"

  雨落問了一句,步入了廚房,開始蹲在冰箱前一通亂找。


  "讓阿哩紗給你做飯吧。"

  "不用,我喝杯酸奶就夠。"

  雨落用吸管蹭的一下,紮破酸奶杯的紙蓋,用力吸了一口後,方才好奇的抬起頭來,眨眨眼問對麵的路易斯,"你忘記跟我說什麽了?"

  "剛剛那位……"

  "嗯?"雨落心口微微緊了緊。


  "應該就是你往後半年的頂頭上司。"

  "啥?"

  雨落一口酸奶就差點噴了出來。


  路易斯挑挑英眉,抿唇微笑,"寶貝,你別太激動,牛奶都從嘴裏溢出來了。"

  他說著,扯了一張紙巾過來,替雨落把唇邊的牛奶擦幹淨。


  "你剛剛說他往後就是我的頂頭上司,什麽意思?"

  這都哪跟哪呀?


  "他就是你那個國家A級項目的總負責人!"

  "……"

  "當然,我也是剛剛聽他說起才知道。"

  路易斯攤攤手。


  雨落猛吸嘴裏的吸管,貝齒不停地翻卷著咬著管頭,雙目下垂,沉默著一言不發,仿佛在消化著路易斯給她帶來的這個比較震驚她的消息。


  很久……


  她抬起頭來,目光沉沉的盯著路易斯,麵上沒有太多的情緒,"所以,傳說清人多到從故宮前門排到後門都排不完的已婚男人,就是他?"

  路易斯勾唇一笑,"誇張了,頂多到故宮中殿。"

  這算半個冷笑話吧?可是為什麽雨落卻一點都笑不出來呢?

  "唐,我有些倦了,先回房了,你也收拾一下,早點休息吧!"雨落隨手將那杯被她一口氣吸完的酸奶,扔進了垃圾桶裏。


  情緒一下子更低了。


  "落落。"

  雨落的手腕,被路易斯輕輕握住。


  長臂一帶,便輕而易舉的將雨落拉到了離自己半寸不到的距離。


  他炙熱的藍眸落定在雨落的臉蛋上,手隨意的勾了勾雨落額前的秀發,"才不過回來一天,你的情緒變化就已經很明顯了,說實話,這麽下去,我真的不放心把你放在這,半年時長!"

  雨落笑笑,仰頭看他那雙溫柔的魅眼,"你真把我當孩子呀?"

  "你在我心裏,就是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路易斯柔情的話一說完,雨落整顆心就仿佛被什麽重物砸中了一般,胸口猛然收緊了些分。


  這句話……


  多熟悉!!


  曾幾何時,那個男人,也如此這般溫柔的跟她說過同樣的話!

  雨落心口發澀,"唐……"

  "嗯?"

  路易斯的性/感的尾音不自覺拉長了些分。


  "我……"

  雨落張了張唇,想說什麽,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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