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李1號的抉擇
黑鱗喘著粗氣，在黑暗未知之地停下，他在李平凡身上，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恐懼，就連在自己的主上身上也沒有感受到過。
“前麵的怪人，”一個平靜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黑鱗回頭看去，隻見一個穿運動裝的光頭出現在視野裏，
那短袖胸前還用簡體中文寫著‘人類的希望’的字樣。
“你在跟我說話？”黑鱗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從未見過膽子這麽大的家夥。
“你已經是最強的怪人了吧？隻要將你解決掉的話，那麽世界將會回複正常了吧。”李鋼蛋平靜道。
黑鱗在李平凡哪裏受了氣，正想找個地方發泄呢，沒想到還有人送上門來，
“真是不知死活！”
說話之間，黑鱗化作黑氣迅速向李鋼蛋席卷而來，
這一下足以吞噬一切。
李鋼蛋皺了皺眉頭，然後隨意打出一拳，拳風將黑氣絞殺而盡。
黑鱗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消滅了。
“真是無聊。”李鋼蛋歎了口氣，正準備離開。
就在李鋼蛋剛要離開這個黑暗陰冷的地方之時，一個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有趣的人類，我們又見麵了。”
那聲音如暮鍾般低沉，所發出的音節充斥著詭譎與瘋狂，
光是聲音已能讓普通人陷入瘋癲。
李鋼蛋麵對強大的精神力量，依舊從容以對，在這個世界之中，他是被定義為無敵之人的，除了超越編輯器的存在，再無他物能威脅到他。
在他的推測之中，那個聲音的主人，應該是一個純能量態的意識。至少對方是這樣給自己定位的。
李鋼蛋沒有選擇回應那個聲音，繼續自顧自地在黑暗中行走。
“愚蠢的人類，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好奇嗎？”自己的蠱惑並沒有引起對方的關注，那聲音顯得更加急促，“難道你就不想改變這無聊的狀態嗎？”
李鋼蛋麵無波瀾地回答道：“對，我不好奇。”
那聲音：“……”
“好奇是人類無聊的屬性，而我已經不需要了。”李鋼蛋已經察覺到了所謂無敵的代價，那便是失去人類的本性。
“那你為什麽還是改名了！難道不是討厭創造你的那個家夥給你的名字嘛？”
李鋼蛋停下腳步，沉默片刻，然後開口懟道：
“你到底什麽東西？是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嗎？為什麽還要管我改名字這件事？我不就是把我身份證上的名字改了嘛！”
一個月前，李鋼蛋將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李1號’這個怪異的名字。
原本名字對於他不過隻是一個代號罷了，可是一個月前的一天，他在這個聲音的引誘之下，想起了一些事情，於是便做出了改名的決定，並且實施了。
那聲音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說些什麽，但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還是繼續引導道：
“你難道不知道，名字是一個人存在的重要符號嗎？它隱藏著命格等本質信息。而你的名字，卻是充斥著創造者的敷衍和嘲弄。當你選擇改名之時，便是背叛了你的創造者，你的命格也重新改寫！”
聽完這番論述的李鋼蛋，不，現在應該叫他為李1號，
“命格嗎？真是無聊的論斷，如果那東西真的有用，那你還這麽努力幹什麽？”
“什麽意思？”那聲音問道。
李1號直視黑暗深處，嘴角露出一絲諷刺：“你那麽努力地試圖誘導我，便是在努力地想要達成什麽目的，達成目的便是對未來有某種期許，可是如你所說，命格這種東西早在你的名字中就銘刻上了，那你還努力說服我幹嘛？還不如去改名來得實在一點。”
“比如改名為‘心想事成’，或者‘成功’，要是你姓尼古拉斯，那就改名叫尼古拉斯-心想事成，尼古拉斯-成功。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你真得有名字。但是想來，隻敢躲在黑暗中的無明之物，名字什麽的怎麽可能會有呢？”
“……，真是愚蠢無知的家夥，我確實有個無人知曉的名字，你很想知道嗎？很遺憾，我就算告訴你，你也無法理解，無法記住，甚至無法發音，就算你天賦異稟，能理解某個發音，那麽很不幸，因為你很有可能陷入無盡的瘋癲之中。”
“那我懂了，你的名字應該是被404了，快去投訴吧，興許還能要回你的名字。”
李1號冷冷一笑，隨即消失在了黑暗中。
黑暗中，一片死寂，但又仿佛喧鬧不堪，充實死寂無意的低語和狂笑，
“你還是明白了我的名字……哈哈哈”
A市殘破的主街道，一個畫風簡單的光頭出現在了街頭，
光頭相貌清秀，隻是那雙死魚眼中多了幾分複雜。
李1號抬頭看了看天上那道‘神之痕’，那是一道橫跨穹頂的裂口，裂口中暴露出來的是無盡的詭秘虛空。
他躍上大廈頂，俯視硝煙充斥的城市，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仿佛是受了無可名狀的力量引誘，他發現最近的心態起了變化。
腦袋中閃回著自己這些時間以來的經曆，
從死亡到重生為火柴人，再到現在。
怪人也好，火柴人也罷，都讓人覺得莫名的違和。
他心頭有一絲明悟，
世界麵對的威脅，根本毫無意義。
他從來都是李平凡，或者說是李平凡的化身，這個世界的主角，
有他存在一天，怪人威脅將永不停歇。
世界永無寧日，邪惡因他而生，而世界以他為中心。
世界上無親人、無朋友，甚至就連一切都是虛假的，
他終於察覺到世界的虛假性，冥冥之中，一把名為限製器的枷鎖出現了不可修複的裂痕。
主角李鋼蛋突破1階限製器，正式更名李1號。
李1號請求與你對話，是否接受？
是/否
李平凡看著眼前跳動的選項，最終還是選擇了是
身為李1號的創造者，或者說本體，他也很好奇，自己這個分身李1號的想法。
李平凡通過編輯器，構建出夢境空間。
由於等級原因，李平凡構建的夢境顯得十分簡略。
根據認知習慣，空間也劃分出了天與地，
天是灰白的，還有混亂的線條糾纏，
地是由無數黑色線團糾結而成的。
整個世界簡約得就像年代久遠的黑白電視中的畫麵。
無數扭曲的黑色線條大概表現出了一個人形，那便是李平凡的化身。
李平凡並沒有急著開口，而是靜靜地看著被引導進入空間的李1號。
在李平凡對李1號原本的人設中，並沒有賦予他過多的人類情緒，隻是設定為無敵，然後以無敵屬性掩蓋其情緒。
如果說一定要給他一個人設描述，那麽其實就是李平凡自己的投影，
人設標簽和眾多年輕人一樣：
理性、幻想主義、獨來獨往、自由……
[畢竟就連他李平凡自己也被現實編輯器創造出來的人格，大多數讀者意誌的繼承者。]-對主角屏蔽語
李1號仰起頭，直視眼前那個不可名狀之人，想來應該不會錯的，那便是當時賦予自己無敵力量的家夥。
根據記憶中殘留的信息，他叫做李平凡，自己所謂的本體？
“我是你創造的吧？”李1號單刀直入地問道。
李平凡感覺到了自己這個分身的不穩定性，看來如果回答不能讓其滿意的話，這家夥很可能會就地暴走。
以李平凡對自己的理解，李1號明顯是領悟到了部分真相的，如果在這個時候隱瞞，勢必會適得其反。於是他點了點頭。
“是”
李1號本以為會得到不一樣的回答，至少會進行一定的粉飾，可是沒有想到卻是回答得這麽直接。
“你似乎並不看好我？給我取了個李鋼蛋這麽隨意的名字？你是誰？李平凡嗎？是所謂的神嗎？還是說我就是你？
真是可笑，不管你是何等存在，神也好，命也罷，總有一天，你會正視我的！
記住我的名字，我叫李1號”
“我知道。”
“我忽然有種想毀滅世界的衝動。”李1號淡漠地看著眼前由無數糾結的線條構建而成的‘神’，等著他的反應。
“那去吧。”
“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就算你毀滅了世界，也沒用。你不就想要自由嗎？我可以給你自由。”
“代價是什麽？”
“代價是用為我尋找讀者意誌碎片。”
李平凡想讓李1號去幻想世界中為自己尋找意誌碎片，這也是臨時起意。在李1號突破一階限製器時，也就預示著他的獨立人格已經開始形成，這個世界已經很難困住他了。
既然如此，還不如就順水推舟，讓他離開這個世界。
成為一個幫他打工的工具人，去那些小說世界裏收集讀者意誌。
毫無疑問，這將是最強工具人！
“要怎麽做？”
“我會賦予你來往於無數世界的能力，而你在那些世界中為我收集意誌碎片，待你完成後，我會給你真正的自由。”
……
李1號答應了李平凡提出的協議。
李平凡讓編輯器分化出幻想諸天係統與李1號綁定。
該係統被李平凡設定了意誌感應等功能，這能幫李1號完成任務。
除了給以硬件上的輔助外，李平凡還給工具人李1號安排了一個同伴，那就是小白。
小白在競神者魚女無瓜的幫助下已經提前進入了神級，所以能夠化作本體白蝶息在李1號的肩頭，在係統助力下，一同進入其他世界。
而失去主角李1號的世界將會完結。
“是否完結《從火柴人到無敵》？”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