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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離去之前的常遺真人(三)

  嵊州城。


  位於大祁王朝的腹地的一座大城,此地最為出名的便是曾是當年那位詩聖的故鄉,詩聖亡故之後,此地的確也誕生過不少文人墨客,但說起來影響力,就要差那位詩聖不是一星半點了。


  除此之外,也就沒什麽特別的地方了。


  明明如月,今夜的嵊州城月色不錯,一眾文人便相約登上城中最適合觀賞的來雲樓觀月賞景。


  賞月之外,一眾文人墨客自然就要各自寫上一兩句詩詞來助興了,今日賞月之前,他們便早有約定,說是作詩最佳者,便能讓其餘人各自請一頓酒。


  喝酒寫詩,本來就是風流,如今這些文人才剛剛登上來雲樓,正要感歎一番,忽然有人驚聲道:“看!”


  一眾文人抬頭看去,隻見那輪明月的前,有兩道流光。


  等到那流光稍微近一些,人們才看清楚那是兩個人。


  “今夜賞月之餘還能看到兩位山上神仙,也算是別有滋味!”


  有人輕聲感慨,山上神仙和這世上美景一樣,都是可遇而不可求。


  “不對啊……這好像是衝著嵊州城來了?”


  有人驚訝無比,說話都在顫抖。


  就在這些文人開口的同時,前後兩道流光,的確是落到嵊州城裏的。


  一道流光從九天之上直直墜落,砸向嵊州城!


  正正落在城中心。


  然後便有大片綻放的光芒,加上無數的狂風!

  天地之間,瞬間便充滿了氣機。


  臨近那道流光旁邊的建築全部倒塌,接連不斷,由近及遠!


  隻是那些建築裏的百姓卻沒有因此喪命,而是被一道道強大的罡氣推著離開那道流光墜落的地方,朝著更遠去飄去。


  緊接著第二道流光墜落大地!


  一片冰寒席卷而來,以那道流光為中心,四周所有建築在頃刻之間,都變成了一道道的冰雕!

  半座嵊州城,都變成了雪白一片!

  寒意十足。


  但同樣的事情是那些建築裏的百姓,全部都被颶風推了出去,在嵊州城某地停下。


  一城百姓,幾乎都到了嵊州城外圍,那好些是從睡夢裏驚醒的嵊州百姓看著眼前的冰天雪地,瞪大眼睛。


  “這是……怎麽了……”


  無數人錯愕。


  這可是亙古未見之事啊!


  接下來是無數人的哭泣聲響起,這突如其來的災禍,可讓他們的家園都直接毀去了。


  不多時,整個嵊州城的官府衙門就被堵的水泄不通!

  身著官袍的父母官高坐在椅子上,聽著門前的響聲,自顧自說道:“嚎個屁啊,這樣的修行者在嵊州動手,沒殺人便是對方存了善心了,要是真要殺人,你們這群人有誰能活下來?至於事後讓鹹商城追責?許先生,你先前說這是什麽境界來著?”


  在他身側不遠處,有人看著天空,那個人一身長袍,正是鹹商城派到嵊州城裏維護治安的修行者。


  大祁王朝建立之後,籠絡了無數修行者,其中境界足夠高的,自然也就留在了鹹商城,而其餘修行者,派遣到了各地州府,幫助當地的父母官維護當地的安定,這些修行者隻會在有外來的修行者在城裏出手的時候才會出手,其餘政事,都不得幹預。


  經曆了這麽多年,大祁王朝早就有了完整的一套修行者任用的係統,這是大祁王朝各地為何長期安定的原因之一。


  當時那前後兩道流光墜落到嵊州城裏,領頭的許先生第一時間便趕往了現場,但被那強大的罡風阻攔,竟然是沒能靠近一點。


  而後他便來了這裏。


  “至少也是金闕了,本來光靠這兩道流光,沒辦法分辨到底是誰,但現在來看那些飛雪,要是還不清楚是誰,這腦子裏就裝得都是屎了。”

  那位父母官還是一臉茫然,他是知道一些修行者的事情,但並不是太懂。


  許先生輕聲道:“能有這麽一場風雪,不是那位北海之主還能是誰?”


  他伸手接住一片落到掌心的雪花,有些疑惑的說道:“那位風雪之主來了,另外一個人,會是四海之主裏的其中一位?”


  聽到這裏,那個父母官總算是聽明白了,他不關心白玉塵在和誰打架,但有一點他很清楚,那就是隻要這其中一個修行者是白玉塵,那麽今日之後,嵊州城不管被毀去多少,都一定會在世間出名,到時候這嵊州城就不止是頂著詩聖故鄉一頂帽子了。


  天底下各地的修行者和百姓都會來。


  有這麽個事情,別說毀去半座嵊州城,即便是毀去一整座,他都沒有半點心疼的。


  ……


  ……


  嵊州城裏,南北兩邊,如今已經是截然不同。


  南邊的半座嵊州城,如今已經是破碎不堪,而北邊的那半座城,則是全部都變成了冰雕,而且與此同時,天地之間,也開始飄起風雪。


  常遺真人站在廢墟裏,一揮袖,將衣袖上的碎冰全部抖落。


  他仰起頭,看向那北邊半座城,微笑道:“白玉塵,真厲害啊!”


  白玉塵麵無表情,但還是說道:“多謝真人誇獎。”


  兩人從山林裏開始交手,一直打到嵊州城,實際上也不過才打了一個時辰而已,隻是這一個時辰,常遺真人對眼前的這位北海之主,已經多了好幾分欣賞了。


  天底下能在他手底下撐這麽久的修行者,也就這位了。


  廢話不多說,兩人在這座嵊州城裏短暫交手,還沒有分出勝負,便要各自離去。


  離開之時,也是前後兩道流光而已。


  天地之間,風雪隨即而散,所有人都能看到那場風雪隨著那道雪白流光,也是快速離去。


  兩道流光在夜空裏各自相撞,每一次相撞,便是一道驚雷之聲!

  天上時不時灑落些雪花。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道白色的流光一撞,從天上滾落,跌落到地麵的海水之中。


  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便來到了南海。


  海水翻騰,都是因為白玉塵跌落其中!


  常遺真人立於半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袖,那裏正好有一道缺口,雖然這場比鬥,至今都是自己占上風,但是白玉塵還是在他的衣袖上留下了一道缺口,以證明這場比鬥,並不是一邊倒的。


  常遺真人沒有去看海麵,反倒是把目光放到了一旁的山上。


  而後片刻,他落到深山之中,那裏有一座古刹。


  寺廟裏有些死氣,但卻不陰森,反倒是有些祥和,死氣是因為那念經的和尚是鬼修,至於為何會有些祥和,則是因為佛光。


  廟前的牌匾上有霧野寺三個字。


  常遺真人立在寺外,這裏早就有兩個僧人等著了。


  兩個和尚提著兩個燈籠。


  六明和尚和六塵和尚,這是霧野老僧最得意的兩個弟子。


  常遺真人看了他們一眼,就要轉身離去,六明和尚忽然說道:“家師正在廟中等候,請真人入寺一敘。”


  常遺真人有些意外,“老和尚在裏麵?他也知道老夫要來?”


  六塵和尚微笑道:“家師前幾日便從海上來了,來之後便說真人離去之前,一定會來南海的,所以便沒急著走。”


  常遺真人疑惑道:“難道老和尚真的成佛了?怎麽什麽都知道?”


  說著話,常遺真人便朝著廟裏走去,穿過中庭,霧野老僧便站在後麵的佛塔旁,安靜地站著。


  看到常遺真人之後,霧野老僧雙手合十,低呼了一聲阿彌陀佛。


  許久不曾露麵,霧野僧的白眉越發的枯敗,麵容看著也蒼老不少,這位南海老和尚,估摸著血氣已經開始枯敗,要不了多久,或許就是真的要離開人間了。

  金闕境的修行者能夠活很久,但並不能長生,沒能跨過那道坎,自然是血氣枯敗,等著離開人間。


  霧野老僧境界雖然高妙,但是年齡已經很大,加上這些年沒能繼續往前走,如今血氣枯敗,不說時日無多,就連戰力都下降不少。


  “真人刻苦修行,到了如今,總算是要邁出那麽一步了,老僧在此恭賀真人。”


  常遺真人和霧野老僧沒什麽交情,倒是和他的弟子六明和尚有些交情,聽著這話,他覺得有些別扭。


  常遺真人雖然境界高,但年歲還是不及霧野僧。


  常遺真人笑道:“老夫還真是沒有想到,霧野大師竟然會在這裏等著老夫。”


  “真人要登臨彼岸,離開此地,老僧正好知道一些事情,想要在真人離開之前,告知一二。”


  霧野老僧伸出本來就枯瘦的那隻手臂,在天地之間微微一指。


  一陣漣漪。


  常遺真人皺了皺眉,因為很快這眼前便出現了一襲雪白帝袍。


  有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正看著常遺真人。


  常遺真人不認識此人,但看到那襲雪白帝袍的時候,便想到了南楚國那個曆史上消失的皇帝。


  那個人叫顧野。


  是南楚國曆史上唯一一個修行到金闕之上的人物,他修行到那個地步,並沒有選擇幫助南楚光複大寧王朝,而是離開此地,前往了彼岸。


  看著常遺真人,顧野微笑著開口。


  第一句話就是。


  “前往彼岸,是每個修行者的責任。”


  ……


  ……


  白玉塵從海底睜開眼睛,然後周圍迅速結冰,一塊冰從他身下出現,而後將他托著來到海麵上。


  重新出現在南海海麵,白玉塵渾身上下,瞬間幹燥,一頭白發亦是如此。


  他來到陸地。


  六塵和尚提著燈籠等著他。


  白玉塵看向這個金闕境的僧人,六塵和尚雖然是一個金闕境,但是名聲不太響亮,他幾乎沒有在世間行走過,唯一一次是為了找自己的師兄,更多人隻是知道他是霧野僧的弟子,僅此而已。


  看到這位北海之主,六塵和尚主動行禮,“見過白宗主。”


  白玉塵是玉藻宗的宗主,一般人都是如此稱呼的。


  白玉塵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來到南海之畔,知道那霧野寺已經搬遷到了陸地很久,但他也沒有詳細想過。


  雖然他和霧野老和尚,交手過不止一次。


  “家師在和常遺真人說些閑話,小僧便想請白宗主在這裏稍微的等候片刻。”


  六塵和尚看向白玉塵,雖說臉上帶著微笑,但並沒有畏懼這位北海之主。


  白玉塵抬頭看了一眼那邊深山裏的佛光,沒有說話,之前和常遺真人的巔峰對決,暫時還未結束,現如今常遺真人這個想法,大概就是讓他先整理氣機,之後再繼續這一戰而已。


  這是常遺真人心意,他也就領了,畢竟這不是單純的要分出勝負,而是要在這足夠漫長的一場大戰中,竭力去汲取常遺真人身上的東西。


  這才對他的修為,有裨益。


  所以他不覺得這有些什麽。


  既然常遺真人也這麽安排了,白玉塵沒什麽好說的,他就這樣站在海岸邊,看著海麵,一句話都沒說。


  六塵和尚靠近一些,輕聲道:“白宗主,還有一件事。”


  白玉塵微微點頭,示意他說下去便是。


  “家師知道常遺真人將要離開,因此才有這次離開之前的相見,家師還有一句話想和白宗主說,若是白宗主要離開那日,家師尚且還活著,也請白宗主來見一見他。”

  白玉塵沒有看六塵和尚,隻是微微蹙眉。


  老和尚活得很久,知道的事情肯定不少,這一點是肯定的,但他沒想到,他竟然連彼岸的事情都知道。


  白玉塵淡然道:“老和尚還能活多久?”


  當著徒弟問師父還能活多久,這可能不管是誰,聽來都會覺得有些難聽,但在這麽個和尚麵前,也還好。


  六塵和尚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隻是說道:“家師這幾年的身體的確不太好,但據他自己說,還有幾十年光景。”


  幾十年,這對普通百姓來說,算是很長,但是對於修行者來言,真的很短。


  白玉塵說有些惋惜的說道:“怪不得這些時日不出來管閑事了。”


  六塵和尚也知道白玉塵和北邊那座王朝的恩怨,聽著這話,隻是低頭看著手中的燈籠。


  “你們這些時日,招攬了多少鬼修?”


  霧野寺搬到陸地上的事情,一直是修行界裏最為沸沸揚揚的事情,畢竟這一下子就算是和忘塵寺過不去了。


  世人都說霧野寺要去爭這世間佛宗第一的名頭,但隻有真的了解霧野老和尚的,才知道他並不會生出這麽個心思。


  他是鬼修,能成為和尚就已經不是容易事情了,想要統領天下僧侶,真的有些癡人說夢。


  六塵和尚笑道:“霧野寺也不是什麽鬼修都收,罪大惡極之輩,已經被小僧親手結果了。”


  白玉塵說道:“你倒是直接。”


  “出家人雖說不宜妄動殺心,但有些事情,不殺不可。”


  白玉塵點點頭,還沒開口,那邊山上已經出現一道流光,白玉塵便不再猶豫,化作一道白色流光,瞬間拔地而起!


  六塵和尚抬頭看去的時候,兩道流光已經在天幕上相撞!


  常遺真人和白玉塵處於雲海之上,兩人不斷交手,身側是一道道的氣機和無比玄妙的大道氣息。


  境界到了他們這個地步,一舉一動牽扯都甚廣。


  常遺真人揮手絞滅一道雪白刀氣,然後看著那些刀氣散開,變成了一道道白色光芒,將他圍住,而後襲殺而來,瞬間便撕開了一片雲海。


  常遺真人微笑稱讚道:“怎麽人們沒給你弄個什麽刀神刀王的說法?”


  白玉塵手提一柄冰刀,晶瑩剔透,隻看見有無數的白色氣機在刀身裏遊走,看著便有些詭異。


  但相對而言的,是無比的強大。


  在那些雪白刀氣散開的同時,他提刀斬下,然後就是常遺真人的肉眼可見,一柄長達數百丈的冰刀從天而降,在強大的氣機壓迫下,雲海撕開,分為兩半,此刻是夜空,但這道白痕,別說數百裏之外,就是數千裏之外,依然能夠看見。


  常遺真人哈哈大笑,無數道流光從袖中湧起,片刻之後,整個天幕都變成了五彩之色。


  然後……


  然後便是白玉塵身前的所有雲海被這道五彩流光硬生生推開,蔓延而去。


  此刻在地麵上,看到的景象便是天幕上的五彩流光快速蔓延的景象。


  “這他娘的才真是神仙打架啊!”


  “白宗主到底在和誰過招啊,怎麽看著白宗主還落在了下風?”


  “應該是四海之主裏的某一位吧?要不然就是那位大應太後?”


  “你也就是在這裏瞎咧咧,大應太後現在比白宗主更強了?”


  之前嵊州城的事情已經傳出去了,即便是這個時候天還沒亮,但也有很多修行者紛紛趕往此處,但他們都知道撲空了,而後許多修行者都在周圍到處尋找兩位絕世強者的蹤跡,可是這會兒,他們都看到了天上的那一幕。


  那雪白一片被五彩流光推著出去,蔓延千萬裏。

  “我知道了,那位應當是柢山掌教常遺真人!”


  有人忽然驚呼,想起了當初常遺真人在西海殺人的事情。


  “對對對,常遺真人當初便能隨手斬殺那位大明劍仙,當初就被說成比肩四海之主了,如今說是力壓白宗主,也不是沒有可能。”


  有人這麽一說,所有人就感覺是茅塞頓開了,再看天上那一幕,就各自有些想法了。


  當初大祁皇帝在的時候,所有人都會想著,大祁皇帝才該是當世第一人,可在大祁皇帝離開之後,世間第一人的爭奪,一直都說不清了。


  “這是世間第一人之爭啊!”


  有人下了如此定語。


  “快他娘的走啊,他們朝著鹹商城去了!”


  ……


  ……


  劍庭,後山的涼亭。


  藍臨真人負手看著天幕上的那片五彩光芒,自顧自的笑了起來,“常遺真人,如今當真可算是天下第一人了啊!”


  如今的劍庭看著有些冷清,是因為有些相當一部分弟子已經被帶到了鹹商城去,如今大祁易主,鹹商城正是混亂的時候,那位掌律便是帶了不少弟子前去,前些日子大祁王朝加封國師一事,原本的意思是讓他這位劍庭之主,南邊劍道第一人,大祁新帝的師尊去做的,但藍臨真人一口便回絕了。


  因此之後梁照退而求其次,便讓自己的師弟,那位掌律做了。


  大祁國師,劍仙留覓道。


  藍臨真人緩慢踏上半空,跟著那道五彩流光一同往鹹商城去。


  這是驚世一戰,不知道還好,一旦是知道了,如果不看,那真的是要終身後悔。


  說起來這一戰和西海的那劍道之爭比起來,誰更好看?


  恐怕還得是這裏。


  常遺真人和白玉塵這位四海之主,兩人交手,現如今還真是和別的修行者所說,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之爭。


  藍臨真人遠遊而去,並未禦劍。


  ……


  ……


  兩人交手,很快便要臨近鹹商城上空,一襲黑色帝袍的大祁新帝梁照在留覓道的陪伴下,來到皇宮裏的廣場上,看著這一幕。


  五彩流光照亮了夜空,仿佛在黑夜裏忽然白晝。


  梁照仰頭看著這一幕,有些沉默,做了一兩年的皇帝,他如今身上已經有了皇帝的樣子,雖然境界還不夠,但氣勢已經很強。


  他和大祁先帝長得並不一樣,但是偶爾之間流露的氣勢,已經會讓人想起那位已經離去的先帝了。


  “白玉塵和常遺的一戰,師叔更看好誰?”


  留覓道臉上並無表情,有些漠然。


  “他們若是進入鹹商城,是否要組織修行者阻攔?”


  留覓道沒有回答梁照的問題,隻是說了這麽一句話。


  “師叔覺得,鹹商城裏這些修行者,要死多少才能攔下這兩位,或者是師叔要組織多少金闕境強者拿命去填?”


  梁照笑道:“攔不下的,何必白費功夫,若是先帝在,他們自然不敢來此,可先帝不在,有什麽好說的。”


  梁照已經很明白強大的作用,所以並不在意這種事情,今日你毀去鹹商城也好,還是皇城也好,我打不過你,那就忍著,可終有一日我會強大,等到我強大的時候,我去拆了柢山,拆了玉藻宗,也沒人能說什麽。


  道理就這麽簡單,梁照不想去廢話。


  留覓道點點頭,轉而問道:“前些日子,宗人府那邊商議的改姓一事,你是怎麽想的?”


  梁照登基成為大祁皇帝之後,宗人府那邊和朝中很多不死心的大臣就在想著要梁照改回薑姓,不然這大祁皇帝帝位一事,仍舊不算正統。


  “天下朕都拿在手中了,這姓朕不想改,誰多說,就讓誰去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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