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不曾言說
雖然和她並沒有什麽關係，可是她無法眼睜睜的看著，怎麽說韓杏也是軒轅寒的妃嬪，對她關心亦是理所應當。
若是連這理所應當都做不到，就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本來木蓮對於軒轅寒的印象因為太後提議就已經不好了，如今亦是，倘若自己真的為妃嬪，這樣的日子她是一天都過不下去。
她想要的，是愛慕的相濡以沫，而不是別人眼裏貪圖榮華富貴的潦草。
其實這一次，風若兮並沒有打算推托，正好她也要向軒轅寒提一提自己回家的事情，眼前一切安定，自己亦是可有可無，倒不如尋幾天的舒心。
點了點頭便隨著宮人離去，憐珠跟在她的身後，木蓮則是坐在原位等候著風若兮的歸來。
此刻的養心殿裏，軒轅菱將自己從風家帶來的書信交給了軒轅寒，怎麽想自己也不能夠私下直接給風若兮，會使軒轅寒起疑的，倒不如大大方方的。
而且原本就隻是一封家書罷了。
瞥了一眼軒轅菱直接放在桌子上的信封，封麵一片空白，軒轅寒並不在意，反而是看向軒轅菱，捉摸不透道：“八弟此行辛苦，身受重傷，是朕考慮不周，不該派你前去的。”
似是有幾分的自責，又是一種淡然，相互間交錯，分辨不清。
軒轅寒自認自己所作所為並沒有錯，他有自己的想法與顧慮。
“為國家效力，是臣弟之責，未曾完成使命，是臣弟之過。本該回來就應進宮向皇上請罪，奈何有傷在身未能前來，拖延至今，還請皇上恕罪。”
頗有幾分誠懇，軒轅菱心裏可以說是五味雜陳，甚至他都有點不知道該怎麽樣麵對軒轅寒，以自己複雜的心緒。
還想要再緩幾日，等軒轅寒下了召見之後自己再過來，可偏偏風俞凱非要慫恿自己，上至國家條律，下至人倫親情，能說的都說了，軒轅菱終究不為所動。
最後還是風俞凱一句就當做是你對我誤解的補償去給兮兒送封信也不行麽？
可算是得知了風俞凱真正的目的，還以為他是真的隻想讓自己來九重宮闕裏複命的，看來隻是為了風若兮。
話都說到這一份上，軒轅菱自然是沒有辦法去拒絕，畢竟可是和風若兮有關的事情，不比尋常，他還是在風俞凱想到下一個招數之前答應才是明智之舉。
“不是八弟的過失，是朕考慮不周，八弟去母後那邊走走，母後她很惦念你。”隨意擺了擺手，軒轅寒淡然的開口道，隨意找了一個支開軒轅菱的借口。
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倒不如就此結束為好，以免尷尬的氣氛持續。
不用軒轅菱多說，事情自己也已經心中有數了，無需再聽一遍。
“是，臣弟告退。”聽話的不得了的軒轅菱沒有任何的推托，他著實一點也不想繼續的呆在這裏了，壓抑的氣氛他受夠了。
幾乎是逃離一般的離開的，也好過再繼續裝作平靜自若的模樣去麵對，再久一點，恐怕就應對不來了。
緩緩地鬆了一口氣，軒轅菱沉著一張臉，開始從頭到尾的整理著自己與軒轅寒的關係與過往，他想要知道的則是原因二字。
一定是有什麽原因的，他堅信。
“八弟來了，這是要回去了麽？”風若兮一眼就看到了似是在憂慮什麽的軒轅菱，出於作為名義上的嫂嫂之責，主動的客套詢問著。
這些天她閑來無事時翻看了不少書卷，有個詞是怎麽說來著，長嫂如母，就衝這四個字，冠冕堂皇的客套還是少不了的。
不然兩個人麵麵相覷豈不是很尷尬。
意識到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風若兮，軒轅菱略有幾分慌忙的行了個禮，“臣弟正要去永寧宮給母後請安，皇嫂先請。”
正欲側身讓路時，似是想到了什麽，軒轅菱隨意的在四周望了一眼，稍有幾分靠近風若兮，故意壓低聲音道：“皇嫂可有得罪過什麽人？”
一頭霧水的風若兮並不能夠明白軒轅菱話語的意思，反而是多了幾分的警惕，並沒有正麵回答他的提問，“八弟問這個做什麽？”
端直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微微抬起下巴，狐疑的注視著他，滿是不解。
一抹錯愕劃過軒轅菱的眼眸，向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自己與風若兮之間的距離，話語裏略有幾分歉意道：“是臣弟唐突了，皇嫂請。”
恭敬的側身站到了一旁，腦海裏滿是詫異，怎麽總覺得風若兮有些奇怪，偏著頭看著她的身影，不明所以。
不再去想這個，也著實是自己太過於冒失，不該這樣直接去問的。
不知不覺之間，便走到了永寧宮，軒轅菱頗有幾分的無趣，唇角劃過一抹自嘲的笑意，左右都不過是走一個過場，他著實有點厭煩。
實在不喜歡他們之間的交談，不如在麵對慕堯與風俞凱時的坦蕩。
“孩兒參見母後。”軒轅菱收斂起自己的情緒來，平靜的注視著太後，恭恭敬敬的行禮。縱然他知曉太後對自己確實不錯，可心裏對她總是有隔閡的，不怎麽願意和她親近。
如果可以，他不願踏進這永寧宮半步。
寥寥的幾個字，沒有多餘的話語。
略有幾分潤濕的眼眸柔情的看著軒轅菱，太後心裏甚是欣慰，隻要能夠親眼看到他安好，便能夠放心了。
把持著自己的情緒，和順道：“菱兒快起來，你還有傷在身，一定要好好養傷。哀家聽皇上所言，你不願讓太醫給你治療，這是為什麽？”
還是比較憂心於這件事情，礙於軒轅寒的多疑，太後一直都是隱忍著自己的憂心，隻有她身邊的偌竹能夠輕而易舉的全數映入眼眸，放在心裏。
“回稟母後，孩兒不需要他們，孩兒身體已無大礙，若是沒有其他事情，孩兒先行告退。”軒轅菱直截了當的回答著，同時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
有這樣心緒的人不止他一個，還有木蓮。
既然如此，太後自然是沒有辦法再度強迫他多留一會兒，也算自己能夠安心下來，隨軒轅菱而去，沒有阻止。
直到軒轅菱離開了許久，情緒低落的太後白緩過神來，低聲詢問著身邊的偌竹寥寥道：“是不是哀家真的錯了，為何菱兒和木蓮都不願多在哀家身邊呆一會兒，哀家真想和他們好好說說話。”
想要的是他們的心甘情願以及發自內心的想法，而不是自己用權利的迫使。
“娘娘所做的一切都沒有錯，八王爺與木蓮郡主知道實情後，一定會理解娘娘的。”偌竹寬慰著太後，自己服侍了她這麽多年，主仆之間的情誼無法割舍，不忍心看到如此自責的太後。
陷入沉寂的房間裏，空氣不斷的下降，氣氛也在低沉，閉上眼眸的太後正在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
她並不後悔，隻是想要得到他們的諒解。
長長的歎息。
跨入養心殿門檻的一瞬間，風若兮收斂了自己所有的心緒，換上了一副似笑非笑的麵容，略有幾分恭敬的俯身行禮。
鎮定自若的麵對著軒轅寒，不急不迫。
“這個是風俞凱給你的，你自己打開來看吧。”軒轅寒抬眸瞥了風若兮一眼，用眼眸示意她放在桌子角的一個信封。
不解的風若兮會意到之後，直截了當的拿起，反複的看了一眼，這才從容的拆開信封，細細閱讀墨跡，無非就是詢問她什麽時候回來而已。
花了幾分鍾的時間看完之後便重新收了起來，其實信裏有些字她是看不懂的，隻能夠靠猜測，反正理解了大部分就是差不多的。
畢竟是繁體字，有的與簡體字相差的還是挺大的，不過並不費力，大概也是因為有原宿主的因素。
“皇上，臣妾什麽時候可以回將軍府？”頗有幾分認真模樣的看向軒轅寒，風若兮詢問道，她正想著這個事，正巧大哥就寫來信，真是甚至她心，雖然信上指明是姐姐風沐馨對自己思念不已。
正好可以趁著這一次出宮去調查那件事情，不會引人注目。
細細的思量與打算著，同樣的事情，她並沒有經曆第二次的打算。
似是明白了什麽的軒轅寒輕微點了點頭，並沒有想要阻止風若兮的意思，而平靜道：“皇後想要什麽時候回去，朕派人護送你。”
對於軒轅寒的如此爽快，風若兮輕微有一分的錯愕與詫異，思慮了一秒，便確定下來的時日，“後天。”
有些事情需要處理與交待，今日是不可能了，明日或許也有些緊張，倒不如自己趁今日和明日好好整理一下。
並沒有多著急，而是有幾分的好奇。
“嗯。”軒轅寒輕應了一聲，忽然間想到了什麽，頭也不抬的詢問道：“韓妃情況如何了？朕聽說她已痊愈，可是真的？”
偶爾想起還有這麽一件事，稍稍一愣，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當真是有幾分的奇特。
“千真萬確，臣妾正想與皇上提這件事，即便韓妃已經痊愈，住在冷宮也不好，讓她早些回絳落殿，還有綰淑儀與木蓮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