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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坦白試探

  忽雲主動前往將軍府拜訪風愈凱已是黃昏時分,然而此時外出的風沐馨與風若兮並未歸來。


  頭也不抬的風愈凱故作鎮定,低垂的眸光凝視著兵書裏的內容,卻是一個字都讀不進去的。


  心思淩亂的時候,隻能夠盡可能來掩飾而不讓旁人有所察覺。


  尤其是不速之客。


  “怎麽,風大公子不歡迎在下?”屹立在離書案隻具有一米遠的地方,溫潤俊逸的忽雲正視著風愈凱,淺淺的語氣裏並沒有任何的質問,反而是一分的落寞。


  其實他也不想這樣的,以為風愈凱最起碼會有所表現,如此的目中無人實在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以他的身份,是不可正門而來,畢竟知道他回來的人並不多。也因那句所謂的戲言而不願讓別人擔憂。


  隻是風愈凱不一樣,如此的雲淡風輕,大約是已經知道了。


  一雙美目輕微下垂,裏麵劃過一抹捉摸不透的神色,若無其事的平靜。


  聞聲緩緩抬頭的風愈凱一臉平靜,波瀾不驚的看著飽經風霜卻眉目依舊的忽雲,寥寥道:“不知忽雲公子趁虛而入,本公子算是見識到了。倘若忽雲公子從正門而入,本公子自當歡迎。”


  平穩的呼吸著,強行壓住自己內心的波濤洶湧,不動聲色。


  倒不是遷怒與他們,而是看到他們,就無法原諒自己當初做出的決定,要怨恨的,也是自己。


  縱然如此,並不代表他們什麽錯都沒有。


  動了動喉結的忽雲口中幹澀,一股壓抑之感向自己襲來,毫無征兆,也不留任何的情麵,悄然無息,來勢洶洶。


  “大公子一定要這樣說話麽?忽雲此次前來隻是想讓大公子知曉忽雲回來。”皺了皺眉頭的忽雲眼眸裏頗有幾分受傷的神色,不願太勉強自己而隱忍什麽。


  定了定心緒,平靜的口吻道:“皇上對三小姐似乎有所猜疑,不僅僅是三小姐。皇上並沒有惡意,隻是疑心重,所以大公子萬萬不可因為一己之私而遷怒皇上。”


  自知所言的可謂是多餘的話語,卻還是加了一句“他其實也不容易。”


  故作雲淡風輕的話語裏卻含有沉重的歎息與無奈。


  眼眸裏閃爍著不同的情緒,心裏劃過三個字。


  “嗬,”風愈凱冷笑了一聲,他雖在笑,眼眸裏的漠然卻很可怕,凜然道:“一己之私?忽雲公子可真會說笑,他對風家的忌憚本公子又怎麽可能會不知。”


  站起身來走到了忽雲的身邊,麵對麵的注視著他,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而自己坐在了離他最近的位置。


  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又回恢複到了淡然,質問道:“忽雲公子專程而來隻是為了告訴本公子這個?還是奉命試探什麽?大可不必。”


  朗聲淩然,傲氣逐漸的蔓延開來,不容忽略。


  就算是風若兮不曾入宮為後,以爹爹的衷心程度,又怎麽可能會做不利於軒轅寒之事。


  所以風愈凱一直都不能夠明白,究竟是因為什麽,而讓軒轅寒總是對風家有所顧慮。


  如果是兵權,然而風家手中握有的隻有五萬罷了,大部分的依舊是在軒轅菱與軒轅寒手中。


  莫不是擔心風家與軒轅菱聯合起來麽?當真是可笑至極。軒轅菱一心為他這個兄長,卻終究還是躲不過被懷疑這劫。


  好在現在表麵上還是風平浪靜的。


  不過隻是表麵而已。


  “忽雲隻是不忍看著你們之間的誤會越來越深,倘若他能夠記起那件事,定然不會如此。可是忘記了就是忘記了,強求不得。”


  難得忽雲也會有著急的時候,耐不住自己的性子,不想要自己盡力挽回的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糕。


  有點慶幸當初風若兮不顧眾人的阻攔毅然決然嫁與軒轅寒,不然還不知道如今又會是怎麽樣的情境。


  輕微的歎了一口氣,忽雲鬆懈了自己的強硬,似是勸慰的口吻道:“雲有私心,亦願一切安好。”


  太多的沉重無法傾瀉出來,太多的無奈堆積在心裏,承受著原本不應該承受著的痛楚。


  大約這就是他的宿命,隻能以忽為姓,遠離鴻宇。


  手心裏多了一枚精致的掛墜,是一塊細膩的羊脂玉雕刻而成的平安扣,落在梨花木塗漆的桌麵,玲瓏剔透。


  “雲的心意,多有打擾,告辭。”忽雲站起身來,衝著風愈凱微微頷首,便離開了風家。


  自知多此一舉,卻還是想要替他周全。


  風愈凱沒有拒絕,亦沒有接受,然而他不可能再去追問。


  打眼一看就是稀有之物,隻是而來的由頭罷了。


  略微思慮了片刻,任由那枚吊墜靜靜的躺在原地,回到書案前,繼續翻閱著書卷,隻是有什麽隱隱擾亂著他。


  久久無法凝神。


  “兮兒,約定的時間到了,回去吧。”慕堯一直注視著泣不成聲的木蓮,抬眸望了一眼被夜色吞噬的天空,寥寥而言。


  酸楚與苦澀瞬間襲來,看似強大的外表,而心裏存有一處最為柔軟的地方,一旦被觸碰,所有的都會崩潰。


  然而此刻的木蓮,便是瓦解了所有。


  依舊自言自語的木蓮似是聽不到除自己以外的聲音,清澈的眉眼逐漸變得渾濁,整個身體滿是疲憊,卻有意念的支撐。


  縱然再多的時刻,對於她而言,隻要能夠在這裏,都是不夠用的。


  想用自己的命來償還,而又無能為力。


  平時有多明媚,現在就有多憂傷。


  久久聽不到回答的慕堯滿是無奈,鄭重其事的又對著墓碑磕了三個頭,小腿的麻木與無力迫使他勉強的站起身來,再度靠近木蓮,想要將她拉起來。


  別扭著身子的木蓮拒絕外力的阻撓,一雙含淚的眼眸裏滿是隱忍與不屈,似是在責備慕堯一般。


  微弱的燭光照不出她的神色,映在慕堯眼裏隻是一片的模糊,但他卻能夠輕而易舉的感受到來自於木蓮的悲傷。


  他知道木蓮有多倔強,也有多難過,自己亦是如此,還要背負著不能夠表露。


  脆弱一旦泄露出來,便是致命。


  單膝跪在地上的慕堯輕擁著木蓮入懷,疲憊的聲音裏頗有幾分的不堪,緊緊皺著眉頭,輕聲道:“蓮兒,莫要忘記你的生辰。”


  木訥的木蓮沒有反抗突如襲來的懷抱,熟悉的溫度在她鼻翼之間流連,緩緩的閉上了眼眸,纖長的眼睫毛微顫,淚水劃過臉頰,打濕了白色的衣衫。


  “怎麽這麽晚才回來,都不看時辰的麽?”守著滿桌子精致菜肴的風愈凱略有幾分責備的看著剛回來的三人,唇角揚起一抹寵溺的淺笑。


  有風沐馨跟著,風愈凱自然是放心他們的安全,隻是忘記了時間本應該回來的時間,就是不對的。


  隻有見到他們安然無恙,自己才能夠全然放下心來,畢竟忽雲的提醒不會是無緣無故的。


  無論如何,有些事情隻要有自己知道就夠了,至於風沐馨與風若兮,開開心心的做她們想要做的事情。


  哪怕是天塌下來,也有自己頂著。


  “給兮兒講了一點賬目,便回來遲了些,卻叫大哥在這裏等我們。”略有幾分歉意,風沐馨眉目間皆是清雅與淡然。


  賬目的事情本是想要晚些再交給她,可偏偏風若兮纏著自己,非要懂一些才肯罷休,回過神來,天色已晚。


  匆匆交待了幾句便連忙趕回,好在近日爹爹娘親並不在府中,不然定是要責備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的風愈凱並未多言什麽,而是執起筷子往風沐馨與風若兮碗裏布菜。


  接過憐珠遞到手裏的熱毛巾,風若兮擦了擦手,溫和的坐在自己應該坐的位置上,看著碗裏的食物,輕微的泛著波瀾。


  僅僅隻是這幾日,她便不想要再回到那冰冷寂寥的冷宮之中。


  貪戀著這裏的溫馨與暖意。


  飯後,風若兮皺了皺眉,因沒注意,竟用的有點多了,結果現在感到了有點撐,頗有幾分的不舒服。


  收斂她所有情緒的風沐馨會意到了,淡然一笑,“兮兒,去庭院走走吧。”


  沒有拒絕的風若兮點了點頭,憐珠跟在她們身後,兩人並肩散步,柔和的月光照在她們身上,明媚動人。


  隨意的聊了一些事情,兩人之間的關係又親近了不少。


  被迫回到小樓的木蓮滿臉的不情願,亦是沒有反抗,似是默許一般,任由慕堯抱著自己,渾渾噩噩的心不在焉。


  內心的糾結使她無法確定下來自己的心意,隻能夠任由擺布。


  緊緊咬著的下唇留下了一道痕記。


  皓月當空,清輝蒼茫,卻無法照入小樓之中。夜幕下的漆黑一片,頗有幾分的詭異,甚至是毛骨悚然。


  熟輕熟路的慕堯直直的闖入,憑借著自己對房間的熟悉程度,將木蓮放置在軟榻,而自己點燃了房間的燭火。


  憐惜且心疼的看著悲傷過度的木蓮,慕堯坐在她身旁,伸手揉了揉她柔順的青絲,似是輕聲呢喃一般,薄薄的嘴唇緩緩道:“蓮兒。”


  僅僅兩個字,包含了太多太多的無奈與心酸,隱忍與痛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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