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初步定論
萬千思緒的風若兮靜默的坐在祁玟昏睡的房間裏，眼眸裏流露出複雜的神色，微微皺了皺眉頭。
似是有些認真，都沒有注意到氣喘籲籲而回來的憐珠。
手裏緊緊握著什麽，步伐停留在風若兮麵前，心事重重道：“小姐，奴婢在那裏發現了兩樣東西。”
緩緩伸手在風若兮麵前，慢慢的攤開來，手心裏都被沾染到了絲絲縷縷的血跡，觸目驚心。
一顆白粉色珠子與一塊精致的平安扣，皆沾染到血漬。
回過神來的風若兮不明所以的看著它們，用手帕覆在上麵捏到自己手裏，低垂著眼眸仔仔細細的觀察著。
頭也不抬的詢問道：“憐珠，你可認得這兩樣東西是誰的？”
對於風若兮而言，確實沒有什麽印象，太過於尋常與普遍，單憑它們，定然不會有什麽太大的用處。
想到這裏的風若兮略有幾分淺淺的失望。
猶豫了片刻的憐珠伸手指向白粉色的珠子，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篤定的口吻道：“二小姐有一條很喜歡的腰鏈，今日也是戴著的，這顆珠子是腰鏈底部最後一顆單獨的珠子。”
當她看到這顆珠子時微微愣住，以為是自己想太多，仔仔細細的觀察之後，才發現自己所想的並沒有錯，因為這顆珠子是獨一無二裏。
在太陽底下觀之，能夠看到裏麵的冰裂，正是因為這點不同，風載笑才執意在一條顏色鮮豔的腰鏈獨獨用這一顆顏色淺淡的珠子。
這是許多人都知道的，因為珠子是風將軍帶回來的，風沐馨無感，而風載笑想要獨占這樣獨一無二的東西，風若兮也就由她去了。
沒有細問的風若兮點了點頭，繼續詢問道：“那這個平安扣呢？會是誰的？”
如實搖了搖頭的憐珠回答道：“奴婢不知，隻是這平安扣的用料非一般可比，二小姐應該不會擁有這樣稀罕之物。”
自己是風若兮的婢女，自然是要為風若兮而考慮。
所以盡可能說出自己所知道的，畢竟她也是真的心疼祁玟。而且也是自己向風若兮求情的，論責任，自己也是有一份的。
不等風若兮再繼續詢問什麽的時候，風沐馨回來了，陰沉著一張絕美容顏的臉，如同整個明媚的天空都暗了下來，猜不透其他的情緒。
順勢坐在風若兮身邊，風沐馨冷冷道：“有婢女看到風載笑推了祁玟，不敢聲張。也有下人與婢女而言確實看到了風載笑與祁玟在一起，所以無論如何，風載笑脫不了幹係。”
漆黑且深邃的眼眸裏如同一塊玄冰一般的冰冷，下意識的握緊自己的手心，拳頭抵至唇邊，認真的思量著可能性。
風載笑究竟是想要做什麽。
“姐姐可認得這顆珠子？”風若兮將手伸到了風沐馨麵前，頗有幾分認真的模樣，不能夠完全相信憐珠的斷定，所以她還是謹慎點為好。
畢竟有些事情她是不知道的，又豈能夠斷言。
風載笑不可能沒有發現自己丟了喜歡之物的配件，所以她肯定會尋找。可是這麽久過去了，怎麽就憐珠拿到了這顆珠子。
太多太多的不解，風若兮自然是要謹慎為之。
隨意掃了一眼的風沐馨沒有一絲猶豫的斷言道：“這不是風載笑的珠子麽，怎麽在這裏？”
當年爭奪之物，她又怎麽可能會認不得。她記得的，風載笑與風若兮同時喜歡上這獨一無二。
風將軍本是想以風若兮最小的名義給她的，然而風載笑不依不饒。
風沐馨本是想要奪回來給風若兮的，隻要她這個嫡長女開口，恐怕誰都奪不走。然而風若兮卻阻止了她，說什麽因為一顆珠子傷害了姐妹之間的情分不必要。
似是炫耀一般，風載笑特意讓人做了條腰鏈，用了這顆珠子，經常佩戴，似是在炫耀什麽一般。
隻是除了風載笑之外，沒有人在意。
“憐珠在祁玟暈倒的地方發現的，現在要怎麽做，是等祁玟醒來，還是……”既然連風沐馨都能夠認出來，看來基本上是沒有什麽錯了，風若兮篤定了下來，眼眸瞬間變得清冷與淩厲。
風沐馨略微想了幾秒，嚐試的做出決定道：“先等大哥回來，玟兒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夠醒來，你帶著這顆珠子去找爹爹，這顆珠子爹爹也是認得的。”
不能夠直接去找風載笑質問，畢竟證據不足，而且風載笑自然也是不會承認的。
所以要等到萬事俱備方可，但並不代表這件事情就需要隱瞞。
“好，我這就去，這裏交給姐姐照顧了。”
話音剛落下，風若兮轉頭看向憐珠，輕微的點頭示意，兩人便再度向書房而去。
一直在房間裏坐立不安的風載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腦海裏依舊是祁玟倒地的畫麵，雙手緊緊的絞在一起，不知所措。
她想要去看看祁玟的情況究竟如何了，卻又不敢，生怕被別人所發現。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可勁的糾結著。
焦急在她容顏上展現，時不時的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心裏責備著自己當時怎麽就那麽用力，倘若小一點，恐怕就不會是這樣了。
後怕逐漸蔓延開來。
雖然隻是個下人，可是風愈凱的不一樣，而且還是個孩子。
越想越為懊惱，無論如何肯定都是她的錯，畢竟小孩子不懂事，況且她心裏明白，是自己在無理取鬧。
糾結了許久，風載笑揚聲道：“秋兒，去請哥哥來。”
果然現在能夠幫自己的隻有哥哥了，必須要告訴他才行。
絲毫不能夠理解風載笑為何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那麽久都沒有任何的動靜，很少看到這樣的她，秋兒有些擔憂。
得到這樣的吩咐，秋兒立刻應聲道：“是。”便迅速的離開了。
此刻正在房間裏喝酒的風載言興致勃勃，而在他懷中的婢女淇兒頗有幾分的嬌羞，卻沒有拒絕，反而巴不得自己主動送上去。
畢竟自己身份卑微，以後最多配個小斯嫁了，哪有嫁給少爺做妾室強。
雖然名聲不大好聽，不過榮華富貴依舊少不了，什麽都不用做，穿著漂亮的衣服，化著精美的妝容，無所事事，才是她想要過的日子，
匆忙闖進房間裏的秋兒立刻低下了頭，雖然不是第一次撞見這樣不堪入目的場景，卻依舊不敢直視，算得上是非禮勿視。
氣氛有些微妙的尷尬。
不悅的瞥了一眼秋兒，風載言不耐煩道：“你來做什麽？”
淇兒略有幾分鄙夷的看著秋兒，緘默不言，手裏把玩著酒杯，似是在玩味。
“二小姐讓奴婢來請二公子。”似是蚊蟲一般細微的聲音，秋兒明顯感覺到自己臉頰發燙，看到不該看到的，是她的錯。
她應該慢點的，而不是急急忙忙的闖入。
皺了皺眉頭的風載言不明白，風載笑這個時候找自己做什麽，不過到底是自己的妹妹，不會是什麽無緣無故的。
想了幾秒，眸光看向自己懷中的淇兒，寬厚的手掌她在眼角摸索，柔聲道：“你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說罷輕吻了她的臉頰，待她從自己身上下來，便與秋兒一同離開了。
滿臉嬌羞笑容的淇兒瞬間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寥寥的吃著桌子上的幾樣菜肴，頗有幾分的無趣與輕鬆。
她現在一定是要將風載言抓到手裏，誰都不能夠阻止她。
不一會兒，滿身酒氣的風載言便來到了風載笑的房間裏，連續打了幾個酒隔，胡亂的抓起桌子上的杯子，一口飲盡裏麵涼透的茶水，頗有幾分的清醒。
用手帕捂住鼻子的風載笑頗有幾分厭惡的看著如此的風載言，就知道他一定又在和淇兒喝酒了，整天無所事事，隻知道喝酒。
翻了一個白眼，事情就算是告訴此刻的風載言，恐怕也不會有什麽效果，反而還會讓自己更加的心塞。
果然自己的選擇又是一個錯誤。
努力的甩頭讓自己清醒的風載言莫名其妙的看向一言不發的風載笑，疑惑的詢問道：“你怎麽了？找我來又一句話都不說，耽誤我喝酒。”
他隻想著能夠速戰速決，好不容易的興致，硬生生的被打擾，怎麽說都會有不開心。
然而同樣心情很差的風載笑心裏的火莫名其妙的變得很大，脾氣差到了極點，嚷嚷道：“行了，沒什麽事了，你繼續回去喝酒吧。”
賭氣似的跑出了自己的房間，留下一頭霧水的風載言，他這個妹妹可真是任性啊，叫自己來，又什麽話都不說，如此的折騰人，未免有些太過分了。
可他又怎麽能夠辦，隻能夠繼續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喝酒去。淇兒還在等著自己，怎麽能夠讓淇兒久等。
唇角露出欠扁的笑意，急衝衝的回去了。
先後目睹風載笑與風載笑完全不同情緒的離開，秋兒不明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隻能夠繼續愣著站在原地，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臉上的紅暈逐漸的消散著，盡可能強迫自己忘記不該記得的畫麵，實在是太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