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疑問不斷
被點到名的風若兮微微一愣,隨即笑靨如花的看向公主未央,從容優雅的搖了搖頭,輕啟朱唇道:“不曾。”
忽而腦海中浮現出秋風落葉,湖泊蕩漾之景,是有人給她描述過的。盡管她沒有親眼見過,但僅憑想象,也能夠感受到那股清幽。
再加上未央興致勃勃的描述自己沿途所見,風若兮忽然之間略有幾分的向往,想要親眼去看一看不同時節的景象。
臉龐不經意之間流露出失落神色的未央頗有幾分的惋惜,原以為風若兮是鴻宇國的皇後,定然是去過很多的地方。自己還想要和她討論鴻宇國其他地方的自然風光。
看來自己的想法是沒有一點機會了。
跟隨她而來的使臣莫耶一下子便聽出來了未央的失落,轉而溫和道:“公主,皇後娘娘母儀天下,身負重任,同皇上一樣,以天下為己任,哪有閑情逸致去遊玩。隻有公主這般無憂無慮也才會有機會。”
看似對未央的解釋,其實也是在奉承軒轅寒與風若兮,同時在挑撥離間。
他可是聽說過的,皇後風若兮,非但不受寵,還被軒轅寒所厭惡。如今能夠出現在這裏,不過是為了國家,軒轅寒不得不忍耐。
“呃……””聽著這般言語的風若兮很是無奈,輕輕眨動了一下自己的眼眸,為什麽她總覺得這話語裏麵頗有幾分不對的意味,轉而默默看向離自己並不遠的軒轅寒。
也不知他是有心還是無意,若無其事的坐在那裏,像是什麽都沒有聽到一般。
不管怎麽樣,到底還是誇讚的話語,阿諛奉承什麽的,風若兮知道自己承受不起,索性直截了當道:“使臣言重了,本宮怎能同皇上相提並論。皇上為國為民,本宮不曾有助過什麽,隻能做好自己應該做的。”
笑意不曾消失,反而又深了幾分。
她才不管軒轅寒會怎麽想,人家都提到自己了,自己總不能沉默不語的當做沒聽到吧。皇上不說話,皇後也不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為發生了什麽。
“什麽是皇後娘娘應該做的?”撲閃著一雙靈動眼眸的未央略有幾分好奇的開口詢問著,這個她還真是不知道。
現如今哀牢國由自己皇兄掌管,雖有幾位妃嬪,但不曾立過皇後。
皇兄曾說過,一定要立自己心儀的女子為後,不參與任何的政治紛爭。
這個問題著實問到風若兮了,她所想的不過就是自己安穩的過著日子,算是自己應該做的,可她總不能直截了當的說這個吧,那自己這皇後身份還有什麽用。
想了想的她輕咳了一聲,一本正經道:“當然是掌管後宮,訓誡妃嬪,為皇上分憂。”
胡亂的鄒了幾個,自己又不是很清楚,反正是糊弄小姑娘,她能有多較真。並且她還偷瞄了軒轅寒一眼,看他依舊平靜,自己也能夠放心幾分。
而軒轅菱聽到這樣的話語卻若有所思,總覺得未央的話語,對風若兮而言是一種傷害。
到底是風若兮低估了未央刨根問底的耐心,隻見未央繼續詢問著:“後宮之大,事事都需要皇後娘娘親力親為麽?娘娘能忙的過來麽?還有那些妃嬪,會聽從娘娘的訓誡麽?”
她隻知道,皇兄的妃嬪之間爭風吃醋,可是什麽手段都用的出來。皇兄不喜歡她們,就會離她們遠遠的,可她們卻想方設法的往皇兄麵前湊,還和自己套近乎。
一來二去,未央還可以忍受,時間長了,她就沒有什麽好臉色,那些妃嬪亦是不再自討沒趣。
“這……”連胡鄒都鄒不出來了,何況這根本就不是可以放在明麵上說的事情好吧,風若兮內心裏是崩潰的,卻又無可奈何。
她還能怎麽辦,隻能清了清嗓子,柔聲道:“公主若想知道,待會兒去本宮那坐坐,本宮全數告訴公主。”
至少在那裏自己可以毫無顧慮,也不用擔心軒轅寒聽到會有什麽反應。
笑意略有幾分的勉強,有些掛不住了,她真的是好無奈。
如果能夠趁此和未央搞好關係,那也是軒轅寒一開始所希望的,未嚐不可。
“好。”未央痛痛快快的就應聲下來了,她還有許許多多的疑問想要讓風若兮替自己解答。一路上沒有遇到女子,不能痛痛快快的聊天,她都要悶死了。
和自己的婢女沒有什麽好聊的。
莫耶頗有幾分的汗顏,明明他都已經再三叮囑過未央不要再多說話,可偏偏這個任性的公主就是不聽,自己也沒有辦法,隻能夠隨她去了。
畢竟是跟著皇後,他相信未央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為了防止她再多言,莫耶率先開口道:“八王爺之前在哀牢國受到襲擊,乃是我哀牢未能防範於未然,使得王爺身受重傷,差點命喪,是哀牢的過失。特命臣帶來哀牢特有的血蓮,給王爺賠罪。”
話音剛落下,莫耶身邊的侍從便捧著一個盒子走到了離軒轅菱不遠的地方,駱翼連忙去接過,放在了軒轅菱手邊。
其實莫耶到底沒能夠查清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明明他們沒有接到這樣的指示,也查證並非其他國家所為,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黨派之爭。
可無論他怎麽查,都查不到來源,實在很是苦惱。
不管怎麽樣,在他們國土上所發生的事情,他們就應該承擔起這個責任來,這是不可推辭的。
“使臣不必放在心上,本王已經痊愈,這東西本王就收下了。勞煩使臣替本王謝過你們的王。”軒轅菱客氣而言,原聽到雪蓮這兩個字,他就不抱什麽希望。雖然是哀牢國特有的,但並不是彌足珍貴的,甚至是一種隻要稍微花一點銀兩,吩咐商人從哀牢國帶回就是。
莫耶明白鴻宇的禮數,不當著客人的麵打開客人所帶來的禮物,但最起碼他要明說才行。所以想了想的他爽朗道:“此血蓮並非普通的雪蓮。”
“它是一種罕見之物,每隔一個甲子,會盛開血蓮花海,一夜之後,花海會盡數化為灰燼,隻留下幾朵吸收其他雪蓮精華而存活下來的。摘下之後,也不會凋謝。可謂是我哀牢的珍品,亦是我哀牢的誠意。”
莫耶略有幾分凝重的開口而言,這的確是一個事實,罕見珍貴之物,才能夠表明他們的決心。
不過雖然話是如此,但是每一個甲子,當時的帝王都會命人采摘下來,留下一兩朵給予珍藏,這是曆代皇帝才會知道的。
所以對於皇帝而言,這種東西存留下來的其實還不少,年份越久的顏色越深沉,也就更加的珍貴。
隨便挑了一朵就交給莫耶帶了過來,皇帝並沒有什麽損失,左右多一個少一個也改變不了什麽。
一直沉默不語的軒轅寒眼眸裏劃過一抹不明所以的情緒,而後淡淡開口道:“血蓮?朕倒是聽說過,想不到你們的王還挺舍得,竟用這樣的物品。”
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住摸不透。
軒轅寒心中的想法稍有幾分的複雜,一瞬間不知道該如何的下定論。
不是他不夠果斷與決絕,而是他略有不忍。
驚訝的軒轅菱不可置信的看向莫耶,原以為隻是普通的雪蓮,卻不想竟然是血蓮,果然出手太大方了。
看來這次自己受傷並不虧,反正現在已經不礙事了。
況且本來就是無辜牽連到哀牢國的,現在又收下這麽貴重的禮物,他並不覺得哪裏有不好意思的。
人家主動給的,就是自己推辭也無濟於事。收都已經收了,而且理由沒有絲毫可以反駁之處,並無不妥。
“隻有這樣,才能夠表明我哀牢的誠意。血蓮再珍貴,也沒有王爺金枝玉體尊貴。”
莫耶所言不假,倘若軒轅菱真的在他們的國土上死於非命,恐怕鴻宇不會善罷甘休。
倒不是他們兵力不如鴻宇,而是帝王不願看到生靈塗炭,以及黨派之爭還未塵埃落定。
內憂外患,才是最為可怕的。
茫然的風若兮並不能夠理解他們所言的,尤其是那個什麽血蓮,特意抬眸想軒轅菱的桌子上看了一眼,腦海中萌生一個念頭。
既然是珍貴之物,自己看看應該不妨事吧?默默的思慮著,甚至都已經開始在想,要怎麽說才會自然的不唐突。
“使臣這話就不對了,血蓮再珍貴,也是對你們哀牢國而言。本王再尊貴,也是對於鴻宇而言。立場不同,自然沒有比較的必要。”慵懶的口吻略有幾分的笑意,似是玩味一般,卻又透露著幾分的認真。
皺了皺眉頭的軒轅菱略有幾分的不悅,他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比喻。
瞬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莫耶訕訕的有點尷尬,隻能幹巴巴的附和著:“王爺所言即是,是臣疏忽了,臣自罰一杯。”
二話不說的就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同時莫耶也在遮掩自己,到底還是有點不太懂得如何應對。
莫耶心裏味苦,一開始他就知道的,使臣從來不是好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