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不能人道
“是，臣妾謹記太後教導。”風若兮覺得自己除了應聲之外，沒有什麽是適合自己說的。況且這種事情，她的確不該有什麽反駁。
畢竟皇位總是需要有繼承人的，但並非是她需要考慮的事情。
太後看著風若兮，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你若是能夠生下長子嫡孫，將來定是能夠繼承大統的，你的未來也無需擔憂。”
她當然是希望木蓮能夠生下軒轅寒的長子，那麽無論如何，她都會保木蓮的孩子成為太子，將來繼承大統。
然而現在木蓮依舊不情願，她也不能再度去強迫，隻能夠細水長流的慢慢來。然而子嗣這種問題，是不能夠再繼續耽誤下去的。
所以她不在乎是誰先生第一個孩子的，隻有要，就夠了。
“臣妾愚昧，未曾想過長遠。”風若兮異常的無奈，為什麽她要聽太後來說這些。子嗣的話，後宮那麽多妃嬪，怎麽就沒有一個。
旁人也就算了，木子晴從前不是最為得寵麽，怎麽也會沒有一個孩子。
風若兮有點不明所以，但她不敢問太後，畢竟她不知道究竟發生過什麽，萬一犯了太後的忌諱，那可就不太好了。
“你啊，哀家知道你在想什麽，可你已經是寒兒的妻子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太後的口吻略有幾分的僵硬，隨即和緩了下來，“行了，你且回去吧，今個兒你生辰，哀家就不多說了。在大相國寺祈福時，別忘了求子。”
“臣妾謹記。”俯身行禮之後，風若兮便迅速的離開了，她真的是多一秒也不想再呆在那裏了。
太後的腦回路對於她而言，太可怕。
“偌竹，你說皇上究竟是想要做什麽？”太後看著風若兮消失不見的身影，寥寥的詢問著，手裏撫摸著自己戴在手指上的戒指，眼眸裏略有幾分的複雜。
遲疑了一下的偌竹安撫道：“太後莫要心急，皇上自然是有他自己的思量，許是不願再看到奪位之事，那可是皇上親自經曆過的。”
哪怕軒轅寒是奉皇命繼承大統的，然而這個過程從來都不是那麽容易的，甚至是異常的艱難。
親身體會到的軒轅寒，定是不願意再親眼看著在自己孩子身上重演。
至少偌竹是這樣認為的，並且將自己的想法毫無隱瞞的說給了太後聽。
“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寒兒那孩子，從小就有自己的主意。”太後的語氣裏頗有幾分的惋惜，“也罷，暫且先由著他，希望皇後能夠明白哀家的苦心。”
“皇後娘娘聰慧，要麽可能會不明白，太後放心就是。”
從養心殿回來的軒轅寒並未看到風若兮的身影，聽到戰戰兢兢的憐珠稟報著，他沒有動怒，隻是皺了皺眉頭。
看來自己隻能夠攔那麽一次，太後想說的終究還是會說的，不免的浮現出隱隱的躁動來。
“皇上，這早膳……”洛翼心裏拿不定主意的輕聲詢問著軒轅寒，已經做好了自己被當成炮灰的準備了。
“等皇後回來。”軒轅寒不知道風若兮什麽時候才能夠從太後那裏回來，他並不想錯過今日應該要去陪風若兮做的事情。
畢竟難得這麽一次，而且他有意想要改善他們之間的關係，這是一定的。
“是。”洛翼心裏鬆了一口氣，原以為軒轅寒會發脾氣的，卻不想如此的平靜。細細想來，軒轅寒似乎許久都不曾發過脾氣了，就連性子也在逐漸變得溫和。
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風若兮跨過門坎走入了房間，一眼便看到專心致誌看著折子的軒轅寒，還未出聲，便聽到軒轅寒主動開口道：“回來了，太後可曾有為難過你？”
還未開口回答，洛翼與憐珠一同將早膳端了上來，軒轅寒又說道：“先吃東西吧。”
原本想問風若兮為何不穿鳳袍，轉念一想，去太後那裏，太過招搖反而讓太後看著不舒服，那可就不好了。
“嗯。”輕應了一聲的風若兮坐在了軒轅寒身邊，無比平靜的用著早膳，頗有幾分的心不在焉。
太後所言沒錯，軒轅寒是需要子嗣的，整日裏都呆在寢殿，也並不好，哪怕這裏是他自己的地方。
軒轅寒夾了一個蟹黃包放在了風若兮的碗中，自然而然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尷尬。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尋思著一會兒要好好的問問。
風若兮依舊是那副不動聲色的模樣。
待用過早膳後，軒轅寒吩咐憐珠服侍風若兮換上那件華貴的鳳袍，卻被風若兮給拒絕了，“皇上哥哥，那個外出不方便，過於引人注目。”
然而軒轅寒卻說道：“這是該有的禮製，皇後祈福，自然是要端莊，朝服是少不了的。”
“昂。”撇了撇嘴的的風若兮哪怕再不情願，也終究是沒有繼續拒絕的理由了。既然是朝服，說什麽她都是要穿的。
在憐珠的服侍下換上了鳳袍，重新梳整了發髻，並且戴上了太後賞賜給她的賀禮，以及其他華貴的發飾。
風若兮隻覺得腦袋上頂著的東西的確是有點過於沉重的，卻也隻能夠忍受著，緩步從內室走了出來。
一改平日裏溫和肆意的模樣，唇畔微染起清淺的笑意，端然明麗。
“朕的皇後，果然是明豔不可方物。”軒轅寒已然換上了一件黑色描金的龍袍，金線繡落著繁瑣的花紋，一股渾然天成的氣勢顯露出來。
很強的存在感，哪怕是刻意的去忽視，也有點忽視不掉，至少風若兮是這樣覺得的。
憐珠看著站在一起並肩前行的兩人，心裏無限的糾結，想不到皇上和皇後站在一起，還是挺相配的，隻可惜……
帝與帝後親身去大相國寺，排場終歸是免不了的。因剛下雪路不好行走，而風若兮又不願太多人跟著，便一切從簡。
軒轅寒與風若兮共乘一輛馬車，洛翼與憐珠在一旁跟隨著，風愈凱與軒轅淩親自率領衛隊跟隨護駕。
接到消息的百姓早就自覺在道路兩旁守候著，想要一睹皇上與皇後娘娘尊容，然而卻並沒有見到。
“太後都同你說了什麽，你盡管說出來，不用有所顧忌。”軒轅寒終是將自己的疑問詢問出口，靜靜的看著風若兮，等待著她的回答。
想了一下的風若兮認為並沒有隱瞞的必要，直截了當的而言說是有關子嗣的問題，並且將自己的疑惑詢問出口。
末了，她清澈的眼眸裏浮現出一抹複雜的神色看向軒轅寒，又支支吾吾的低聲道：“莫不是皇上哥哥……不能人道？”
將腦袋又向軒轅寒耳邊湊了湊，半捂著嘴巴道：“皇上哥哥，諱醫是不對的，臣妾可以請姐姐為皇上哥哥診治，不會讓別人知道的。”
軒轅寒怒了，他的皇後腦子裏都在亂七八糟的想著什麽，到底是從哪裏看出來他不能人道的，真是胡亂說話。
瞬間冷著一張臉，反而是讓風若兮以為自己是說到他的痛處了，正欲開口安慰著他，然而軒轅寒則是一把抓住了風若兮的手腕，懲罰性的吻上了風若兮紅潤的嘴唇。
“唔……”愣了一秒的風若兮隨即反應過來，睜大著雙眼，試圖反抗著，卻掙脫不開軒轅寒的力道。
“皇後若是再亂說話，這就是懲罰。”軒轅寒悠悠的坐直身來，意猶未盡的看著風若兮，眼眸裏浮現出一抹笑意。
風若兮警惕的向一旁挪動著，惱羞成怒的盯著軒轅寒，臉頰微微發燙。
“皇後莫不是想要為朕生下子嗣，隻要是皇子，朕就立他為太子，繼承大統。”軒轅寒漸漸收起自己的玩味，異常認真的說出後麵的話語來，篤定。
“啊？”風若兮不明所以的看向軒轅寒，下意識的詢問道：“為什麽？”
這和太後所言的相差無幾，隻是，她不明白。
“因為你是皇後。”軒轅寒寥寥的回答著，這是毫無疑問的。從風若兮開始進宮為後的那一天起，這種事情就是注定好的。
“呃……”風若兮無奈，這理由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反駁啊，那就幹脆裝傻好了，扭頭看向一旁，就裝作什麽都不曾發生過。
軒轅寒凝視著風若兮，唇角浮現一抹苦澀的笑意，轉而便消失不見了。沒有再去繼續為難風若兮，畢竟這種事情，來日方長。
馬車停在大相國寺時，軒轅寒先行下車，隨後風若兮正欲下來時。軒轅寒穩穩的扶著她，一臉平靜，反而讓風若兮有點不好意思，畢竟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方丈與主持已然在門外恭候，因軒轅寒與風若兮一同前往，今日則不接待其他的香客，為了保證安全。
畢竟普天之下，想要取軒轅寒性命的人，從來都是不在少數的。
“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眾人一個接一個的俯身行禮著，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免禮，朕與皇後為國祈福而來，爾等無需惶恐，隻需做你們平日裏應該做的事情。”
軒轅寒淡淡的開口而言著，他並不想因為自己的到來而改變什麽，他會覺得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