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八章 重傷
「呃！」
楚三才的話和他手下弟兄們的起鬨，讓掌柜的腳下一軟，差點就一屁股坐在樓梯上，臉色極其難看，這真是剛逃出虎口，又進了狼窩！
「起鬨什麼？我可不是龐大水那混蛋，強搶民女的事咱是不幹的，掌柜的，我跟你家閨女雨交往你不反對吧？」楚三才先是呵斥了一聲後面的兄弟們，然後拉著掌柜的笑眯眯地問道。
「讓我女兒跟你交往？我這不是把自己女兒往火坑裡推嗎？誰不知道你們這幫混蛋有今天沒明天的？」掌柜的在心裡嘀咕著，臉上卻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各位爺還是先上樓！」
「嘿嘿」楚三才見掌柜的沒有答非所問，還以為他默認了，心中一高興扭動著肥胖的身軀跟了上去。
在咖啡館里，東方霸將戴月梅好好訓斥了一頓，而戴月梅好像非常享受東方霸這種別樣的關心，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小媳婦低著腦袋捏著衣角默默聽著丈夫的教訓。
「喂，我說你在聽我說嘛？」東方霸見戴月梅半天沒反應，還以為她又將心思轉移到別的地方，很不滿地問了一句。
「啊，我在聽！」戴月梅一臉通紅的抬起頭來慌亂地回答著。
東方霸看了看戴月梅，嘆了口氣說：「算了，你自己以後小心點，吃東西吧！」
昨晚和今天早上日租界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還在病中的晴氣慶胤再也在病床上躺不下去了，他立即讓秘書淺野英子安排出院的事宜。
他得到最新消息，上任還不到五個小時的海軍中將青田弘一也被劫持的匪徒殺死，屍體被丟棄在馬路上。現在上海派遣軍司令部無人主持大局，整個虹口亂成了一鍋粥。
日本大本營得知彈藥庫被炸，青田弘一也被匪徒殺死之後，整個大本營都炸了鍋，不少人叫囂著要像在南京屠殺一樣，在上海也來這麼一次。裕仁天皇現在正被國際社會的吐沫星子噴得狗血淋頭，聽到這種聲音立刻雷霆大怒，有了那麼一次就算了，如果再來一次，日本真會成為天下公敵。再說上海可不比南京。在這裡列強還有一定的實力，不說陸軍，列強的艦隊就有不少，真把列強惹急了。就是與全世界為敵，日本還沒強大到這種地步吧？裕仁天皇雖然右手手指有些小兒麻痹，但腦子卻沒有麻痹，他當即就任命現在在上海的一名高級軍務參贊暫時主持大局，等待大本營委派新的負責人過去。鑒於上海灘的局勢已經出現不穩定的情況，又命令軍部從本土緊急調遣一個師團運往上海，加強上海的軍事力量，再次命令緊急運輸一批彈藥運往中國支持正在進行的蘇北、山東戰事，同時令土肥原委派大批特務到上海，加強上海的情報工作力量。
臨時主持大局的這名高級軍務參贊卻是日軍一個保守派將領，他接過指揮權之後命令多數部隊回營，只留少數軍隊在城市內維持秩序，一方面命令消防人員加快清理爆炸現場。一方面讓日租界的巡捕加強巡邏，不許日軍士兵在大街上大肆搜查。
匪徒自稱是軍統所為，其行事風格也頗似軍統的手段，可晴氣慶胤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在田中和淺野英子的陪同下，晴氣慶胤在所有爆炸的地點轉也一圈。最後停留在彈藥庫，彈藥庫已經不是彈藥庫了，這裡方圓五百米被炸成了一片廢墟，估計裡面的十幾萬噸武器彈藥已經灰飛煙滅。在這麼大強度的爆炸下，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能保存下來。日本人也懶得清理了。
晴氣慶胤注意到所有爆炸的地點都是要害地方，先是銀行，接著是帝國大廈，根據調查得知，這些地方是大約每隔半個小時一次爆炸的，最後是司令部、電話局、電力站，而這些地方離彈藥庫相距很遠，前面爆炸的那些地方都在西邊，而彈藥庫在東邊，很明顯，破壞者就是利用這些爆炸吸引日軍的注意，以至於日軍在彈藥庫周圍的兵力非常薄弱。
匪徒竟然在劫持青田弘一之後肆無忌憚地向圍困他們的日軍士兵開槍，這種膽量真是世所罕見，顯而易見匪徒頭領抓住了日軍士兵不敢開槍的心理才敢這麼放肆的，晴氣慶胤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對手！心裡有一種無力感！
他讓田中和淺野英子將調查報告整理出來，他知道現在必須做出反應和成績了，否則他這個特務部的課長很快就會下課！上海對帝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現在在虹口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的情報部門事先居然沒有得到任何消息，這讓他難以接受，這說明什麼？說明特務部門對上海的掌控能力太差！
他召集特務部下屬科室各負責人開會，宣布正式取消內部調查，說道：「諸君，相信你們都知道昨晚和今天早上發生了事情了，恥辱啊，真是恥辱！我真是不敢相信我所負責的特務部門在事前居然沒有得到任何有關的情報，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們的無能，上海現在控制在我們手上，去任由抗日分子在這裡大肆破壞、自由進入，就像他們家的菜園子一樣，想進就進，想出就出，他們把我們當成什麼了？這是蔑視，懂嗎？這是對我們的蔑視！現在我宣布取消內部調查，在這種時刻，我們所有人都必須共同努力，這幫可惡的支那人，太囂張了，太放肆了，不給他們一點厲害瞧瞧，他們不知道害怕！我命令從現在開始全力對付軍統！只要有嫌疑的就抓，抓住之後將所有的酷刑過一遍，還是不招的就直接拉出去槍斃，不用浪費精力了！我的命令都清楚了嗎？」
所有人都站起來大聲道：「嗨，大佐閣下！」
李成康這些天帶著幾個特務整天開著車在租界大街上轉悠，他知道在日佔區軍統的人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大肆活動，只有在租界才無所顧忌，軍統不少人還敢拉著情人的手在租界大街上逛街，雖然他不知道軍統上海站現在搬去什麼地方躲起來了，但他相信只要在大街上轉悠，總有機會與到幾個熟人的。
當他的車經過咖啡館的時候，他看見了東方霸，作為曾經的軍統特務一員，他對東方霸並不陌生，他一眼就認出了東方霸，立即讓開車的日本特務停車。
雖然日本人還不知道東方霸曾經給他們造成過巨大的損失，但東方霸明顯對日本人懷有敵意，晴氣慶胤早就有過命令，只要看見東方霸就格殺勿論，並且獎勵還不小。
李成康心想想要是能擊斃東方霸這種對日本人懷有敵意的大佬級人物，晴氣慶胤肯定會大大的欣賞他，他馬上對幾個特務嘀咕了一會，決定之後他帶著四個特務從車上下來，掏出手槍隔著咖啡館的玻璃窗就向東方霸射擊。
戴月梅聽了東方霸的話，別過臉去，剛好看見外面有五個人拔槍對準了東方霸，她臉色大變撲了過去擋在東方霸的身旁。
「砰砰砰砰砰」瞬間五聲槍響，玻璃窗被打碎，戴月梅身中三顆子彈倒在了東方霸身上。
東方霸剛才就感覺有危險，他本來就準備躲開了，哪知道戴月梅不要命了擋在他的身側，他立即抱住中槍的戴月梅，一手抄起桌子擋在身前。
在旁邊喝茶的兩個兄弟見有人行刺，立即拔槍就像外面的李成康等人射擊，一時間咖啡館內外槍聲大作，屋內其他喝咖啡的客人馬上嚇得躲在桌子地下，而外面大街上的行人們嚇的尖叫著作鳥獸散，附近大街上混亂不堪。
東方霸抱著戴月梅躲在桌子後面，他感覺抱住戴月梅的手上濕漉漉地，那是血液，戴月梅的背部正在大量出血，他臉上的肌肉在顫抖，全然不顧到處亂飛的子彈看著戴月梅心疼地說：「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傻啊？那子彈是人能擋的嗎？」
戴月梅由於大量失血，臉色有些蒼白，她感覺自己就要死了，心裡有很多話想說，勉強露出笑容道：「躺在你的懷裡真好！好希望一輩子就這樣，你知道嗎，認識你不久我就喜歡上你了，但我自己卻不知道，我就要死了，你能吻我一下嗎？」
東方霸急忙道：「什麼死不死的，你不會死的，我不讓你死！你不是說喜歡我嗎？我也喜歡你，你給我挺住，等我殺了那幾個混蛋馬上送你去醫院，等你好了我就娶你，然後我們一起打日本人，這不是你最大的願望嗎？一定要挺住，什麼都別說了，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先來給你止血！」
東方霸說著便將戴月梅的身子翻過來，扯過地上的桌布塞進戴月梅身體背部槍傷處，然後脫下自己的大衣緊緊裹住她，希望這樣能減少流血的速度。
這時另外兩個小弟正躲在桌子後面跟外面的李成康等人互相對射，李成康沒想到東方霸對面那女人居然替他擋子彈，失算了啊！互相對射了一會知道這樣不行，時間拖長了巡捕房的人肯定會得到消息趕來，必須儘快解決掉東方霸，他馬上讓四個日本特務靠近咖啡館，準備隨時衝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