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路上佛國，瘋教士，華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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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了一天一夜之後。次日清晨，蘭斯洛特獨自一人在吃個勉強過得去，混合了尼泊爾本土特色的西式早餐之後，逛起了加德滿都的早市。
之前度過的夜晚是一個月圓之夜，陳小玉母女不受控的進行了一次人蛇轉變，現在需要休息。
照例蘭斯洛特是在她們的房間布置好防禦魔法才出來的。納吉尼的情況還好，陳小玉則不行。
現在的陳小玉，在變成蛇之後，幾乎已經要完全喪失人的理智了。
萬幸事情已然有了眉目。雖然不知道賈南德拉打著什麽樣的算盤，但是從他的意思裏看，淩晨的這次鬼市拿到雪人毛發還是很有希望的。
心裏一塊大石頭落地，蘭斯洛特就想在這裏再碰碰運氣。興許就能在這個號稱“地上佛國”、“天空上的城市”的地方找到一些其他有意思的東西。
數個世紀以來，加德滿都人們的生活一直圍繞著城市的神靈。
一個家族數十代以來，都做為特定神像的衛兵護衛著神像。
老賈南德拉的家族說不好就是所謂的雪山之神帕爾瓦蒂的守衛。雖然這老家夥本人叛變，信了基督就是了。
蘭斯洛特在街道上看到了一個穿著金紅色沙麗，帶著繁複金飾的年輕女孩左手搖動著類似東方道士用的銅鈴，右手上下畫圈潑灑著裝在琉璃盞中的一種油狀液體。
信徒模樣的成年男女亦步亦趨地追隨在她的身後。
蘭斯洛特聽邊上一位同樣在圍觀的傳教士介紹，這個女孩是在喚起“神靈”的力量，為了讓她自己能夠嫁給“太陽神”，成為“聖女”。
“事實上，我們知道的，這都是在扯淡。尼泊爾那些隻能在駐軍麵前裝xx養的肥胖貴族老爺們才是這些‘聖女’最終的歸宿。信仰都是tmd狗s！去tmd信仰。”
這位傳教士打扮的中年人語出驚人。根本不像是一個低層宗教人士說出來的，哪怕他說的那個神對於基督教來說屬於異端。
他數落的就不是特異的某一個神，而是信仰這個東西本身。
蘭斯洛特仔細看了一下才發現這個中年人的教士袍已經很破舊肮髒了。
這讓雖然打扮邋遢，但是眼神卻是十足的明亮。像是已經從欺騙自己的神明信仰之中抽離，尋找到了真正的世界之理。
“你是信徒嗎？”不問也隻此處特指基督信徒。
蘭斯洛特違心地點點頭。雖然他是不信神的。但是在現在的西方社會如果明明白白的告訴別人自己沒有信仰，對他照顧如房東哈德森太太也會讓他卷鋪蓋滾蛋的。
不能隨便說自己不信神，當著一位傳教士的麵就更不能這麽說了。
“很好，保持住，保持住這種懷疑。神明什麽也不是。世間隻有善行本身才是真真正正唯一的救贖之路。不要被上帝給騙了！”
傳教士神神叨叨地和蘭斯洛特說了這麽一段沒頭沒尾的話就匯入了穿行的人潮之中。
那身灰撲撲的黑色教士服在貧窮的尼泊爾人民之中毫不起眼，很快就看不到了。
這是一位神聖複仇者？
一個古怪的念頭出現在了蘭斯洛特的腦海裏。
基督教的傳教士一般都受到了最好的文學，語言，藝術，科學，神學，以及神秘學教育，不論人品怎麽說，一般都是最出色的那一批學者。
其教育完善程度之高，從最早期的遠東殖民地翻譯基本都是傳教士就能窺見一二。之前路上人說什麽，蘭斯洛特是一句都聽不懂。
隻有擁有足夠的智慧，出色的語言天賦，才能欺騙世界上大把大把的聰明人。
但是傳教士裏麵也不僅僅隻出神棍，瞬間開悟，為了某個具體的，真正有益於世人的理念奮鬥終生的人也不在少數。
例如日心說的哥白尼，時常壓不住自己棺材板的神學院畢業生牛頓，未來的阿妹你看國民權運動者馬丁.路德金等等。
這一位應該又是一位先覺者吧。可惜生早了。多走半步是天才，多走一步就是瘋子了。
這個時候的西方世界，說到底還是基督的世界啊……
這天是星期六，蘭斯洛特跟著要把自己嫁給太陽的小女孩帶領的人流一路到了加德滿都南麵的帕殊帕底廟。
幾股類似的人流在麵門前匯流，場麵顯得頗為擁擠，但是卻又詭異的有一種秩序井然的感覺，除了放輕的腳步聲，蘭斯洛特聽不懂的誦經聲，基本聽不到其他聲音。
每周六，尼泊爾人都會到這裏祭神。誦經聲又好幾十種，顯然人們各自祭拜的神明並不相同。
所幸尼泊爾的宗教氛圍整體是比較寬鬆的，除了特定家族信仰，是否還要信仰其他神明，你可以自行選擇。
就算是蘭斯洛特這樣的無信者，也不會遭到譴責，最多就是不受歡迎就是了。
人們一般都攜帶了貢品，類似蘭斯洛特這樣空著手的“窮光蛋”是很受鄙視的。
大部分是本地的瓜果，糧食，酒水，好一點的有從印度運來的辣椒，豆蔻等香料，甚至還有來自華夏的瓷器，茶葉，岩鹽，金塊！
2000多年來，加德滿都一直都有作為華夏和印度商路上的一個重要中轉站存在著。
加德滿都也因此而得以繁榮。蘭斯洛特甚至能夠在人群中看到幾個明顯是華夏商人打扮的家夥在兜售貨物。
這些機智的東方商人，現在不是以普通商品的價值在兜售。
在他們的話語裏，這些都是曆盡艱辛被他們翻越珠穆朗瑪峰帶過來的珍貴貢品。這裏麵聚集的艱辛和虔信是供給神明最珍貴的禮物。
需要用不還價的高價買下來才能不減少其中蘊含的虔誠！
就蘭斯洛特的觀察這些說著流利印度土話，和尼泊爾各種少數民族語言的商人表達的大致就是這麽個意思。
雖然看起來很扯淡，但是他們的生意卻是真的相當火爆。
這種熟練的經營手段，堪比西方傳教士精英的流利外語，這種慈祥而和善，童叟無欺的職業性笑容！
這就很親切了。
能把人均普遍赤貧的尼泊爾人榨出油花來……華夏商人……竟恐怖如斯！
這就要好好聊一聊了。
老鄉見老鄉，不“幫”白不幫啊！這個生意雖然過得去，但是讓他駱某人去插一手保證要錦上添花的。
“掌櫃的，且慢！”
“咋啦，老弟，要整點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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