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街頭的遇見
天空中飄著米粒大小的雪點，隻是一觸碰便會在手心化開的樣子。
天色雖黑，卻仍是最繁華的時候。
“呐小棠，這麽久了都沒見到新一，為什麽你一點都不擔心他的樣子？”
或許是對方的語氣太過平靜，她甚至有些分辨不出對方的情緒來。
一時間，青海川棠竟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她其實很習慣撒謊，在麵對各種無法回答的問題時，似乎謊言可以隨手捏來般輕鬆，但是此刻，她卻感覺腦袋一片空白，不知在想些什麽。
“有時候，其實我就在想。是不是當初你離開的時候，也是這般，好像什麽都無所謂一樣。如果不是偶爾的電話、通信，時常收到你送來的禮物，或許我會以為，你已經決定好一去不回了……”
小蘭此刻的神情，顯得有些低落。
其實，她猜的倒也沒錯，青海川棠當初決定離開的時候，是真的想好了，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回來。
什麽劇情也好、任務也罷，都與自己無關，隻要開開心心過好每一天，就足夠了。
可惜，這個世界上似乎很多事情都是如此，事與願違。
青海川棠當然不會說實話了，明知道說實話會敗壞對方的好感，為什麽還要拿起言語的武器去傷害對方？謊言有時候，其實並非不能被對方所接受，隻是在於你的謊言，帶著怎樣的目的。
“我當然會回來了，我現在不就好好的站在你麵前嗎？”
青海川棠笑了笑，從手提的紙袋中取出了一條紅色的圍巾，動作十分輕柔的，替小蘭圍好。
“呐小蘭，聖誕快樂。以後每一次的聖誕，我都不會再缺席了。”
看著對方笑容燦爛的樣子，小蘭似乎也被感染到了，露出了笑容。
但隨之的，也是關心：“小棠，你的脖子上並沒有戴圍巾耶？不冷嗎？”
說著，小蘭伸手碰向了她的脖頸，冰冰涼涼的，還可以感受到對方似乎哆嗦了一下。
小蘭狀似責怪的說道：“真是的。”
但更多的，則是無奈。
好在，圍巾足夠的長。
小蘭將圍巾取下，重新圍好，在雙方的脖子上都繞了一圈。
“這下，咱們兩人的脖子都暖和啦！”
小蘭笑著，很開心的模樣。
雖然圍巾足夠長，但它也不是彈力繩，在兩人都圍了之後，末端隻剩下了短短的小節。她們隻得靠近一些，以免誰要是走得太遠，這圍巾說不定就變成了繩索。
青海川棠盯著她，突然很開心的笑了一聲，然後仗著自己的身高優勢，摸了摸她的腦袋。
開著玩笑道：“你覺不覺得，咱們這樣挺像是情侶的？”
“誒？”
小蘭看著她，眨了眨眼睛，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而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臉似乎有微微的發熱。
她伸出雙手遮住了自己的雙頰，企圖不暴露這一細節。但她的小動作，都被青海川棠盡收眼底。
青海川棠伸出手，搭在了對方的手上。
小蘭一愣，抬起頭看著她，正好兩人的視線相對在一起。
因為背光的緣故，在小蘭所見，對方的眼瞳是黑色的，仿佛濃稠的墨汁般深邃，她似乎可以清楚的看見對方的眼睛中，倒映著自己的身影。
但一個人十分認真的盯著你看時，人是很容易緊張的。
“小、小棠……”
小蘭將頭微微別向一邊，視線有些無處安放。
青海川棠微微一笑，“啊咧，小蘭還真是可愛呢。”
語調忍不住的上揚著，可以明顯聽出說話人此時的心情，很是愉悅。
她的手終於收了回來，放進了自己的口袋中。
“小蘭，我們快走吧，不然一會回去太晚，毛利叔叔和柯南，可都要餓肚子的。”
“小蘭，你怎麽了？”
見小蘭看著前方，似乎有些愣住的樣子，她感到有些疑惑。便順著對方的視線，也向前看著，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或是出現了什麽，能讓小蘭有這樣的反應。
難道是柯南被小哀抓取實驗，然後身體變大後跑了過來？
想想，其實也是有這個可能的。
但是，現實不一定與想象相同，甚至可能更加狗血。
赤井秀一？他怎麽在這兒？
依舊是那熟悉的黑色針織帽，隻是不知道下麵是否藏著一顆頭發稀少近乎禿頂的腦袋……好吧，沒有，或許隻是為了掩飾他的美人尖？
不過，現在並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小蘭，怎麽了？”
這一聲詢問，正好將小蘭從走神中喚了回來。
“不，沒什麽。”
小蘭突然挽住了她的手，還故意貼近了一些，“小棠，我們走吧。”
說著，就帶著她往前走著，然後與其擦肩而過。
而就在那一瞬間，青海川棠似乎聽見對方小聲的說了一句什麽，似乎是——
“好久不見，五葉草。”
好在，她是經受過專業訓練的，否則當場就愣在了那裏。
青海川棠送小蘭回到了毛利偵探事務所，也順勢被小蘭留下來一起吃晚飯。
“柯南那家夥，留下了一張字條，說是阿笠博士又發明了什麽新遊戲，今天晚上就不回來了。真是的，小孩子就是這樣愛玩。”
小蘭忍不住抱怨到。
畢竟柯南總是如此，隻要是對上了與組織有關的事，就變得異常激動和興奮，然後在第一時間內去尋找自己想要的，或是想要知道的。對組織的追蹤，近乎到了狂熱的地步……如果當他知道，其實最初的組織設定，隻是收保護費的混混小幫派，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至少柯南有時候，也比一些孩子省心點吧？而且，柯南不也是毛利叔叔的得意小助手嗎？據說每次破案的時候，毛利叔叔都會讓柯南幫忙，感覺就像是福爾摩斯和華生那樣……”
小蘭撅了噘嘴，有些不滿地說道：“小棠，你該不會是被新一那家夥影響了吧？怎麽也提福爾摩斯什麽的。”
青海川棠笑著解釋道：“畢竟毛利叔叔可是名偵探‘沉睡小五郎’，自然也要用同樣著名的偵探來進行比喻了。”
毛利小五郎啊，可並非一個真正迷糊的角色。說不定，隻是大智若愚呢——
“不是吧小哀，你竟然在實驗室待了一晚上？”
明美驚呼著，“就算你這幾天休假，也不能這樣折騰自己的身體啊。”
頗有責怪的意味。
灰原哀打了個哈欠，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
“正好趁著有時間，將實驗藥001研製完成。因為是白幹和茅台純提取的緣故，所以對身體倒不會產生多大的副作用，隻是在製藥時要保證氣味、外觀更偏向於感冒藥，所以才有些困難。”
明美愣了愣，“可是你之前不是說，已經和那個小男孩都說明了嗎？”
“嘛，如果真的全部都告訴他的話，先不提他對我的戒心究竟會如何，僅憑他對組織狂熱的態度而言，哪怕有一絲與組織有關的消息，相信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追出去吧。”
灰原哀此時稍微清醒了一點，但因為通宵的緣故，感覺腦袋還是昏沉沉的，甚至有種發脹的感覺。但在做事時，卻完全感受不到這種狀態，甚至感覺時間過得太快了。
明明自己都還沒做什麽，時間就仿佛眨眼間般過去了。
這次出來，也隻是她突然覺得餓了，不然她還可以繼續的。
“有什麽吃的嗎？”
說著，她走向了冰箱。
“誌保等一等——”
情急之下，明美一不小心脫口而出她的真實名字。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對方已經將冰箱門拉開了。就在那一瞬間，許多袋裝吐司都紛紛倒了下來，有的還砸在了灰原哀的臉上。
明美連忙跑過去，焦急的詢問道：“小哀你怎麽樣？沒事吧？”
做戲自然要做全套，這樣才更具真實性。雖然剛才她不小心口誤了，但好在，及時的更正了過來。也慶幸，這並非一個公眾場合，否則……要是被有心之人聽見的話，麻煩就大了。
“我沒事。話說，冰箱裏怎麽會有這麽多的吐司，還有果醬？”
明美笑著解釋道：“是我和小棠今早上去買的。因為見你最近總喜歡待在實驗室裏，怕你餓著了，所以就買了些吃的。還有一些速食食品，就放在廚房的櫃子中。”
既然自己的妹妹選擇了留下來，明美自然不會因為自己的離場，而選擇袖手旁觀。還記得小棠曾私下告訴自己，有關a藥的猜測……
“目前，誰也不知道a藥究竟是怎樣的效果。但據我推斷，服用a藥後應該會有一個危險期，也就是達到一定的年齡後，將會失去藥效。並不是變大，我的意思是‘死亡’。保守估計，應該是在初中階段，就是a藥的臨界點了。”
雖然隻是猜測，但明美清楚，對方並不是沒理由瞎猜的，畢竟很多猜測也是需要線索串聯的。這隻是一個處於保守估計的擔憂，但是這份擔憂也不一定是多餘的……畢竟，在沒有真正見識過a藥的功效時，又有多少人願意相信，有人會從十幾歲變成了幾歲時的模樣？
明美能做的不多，但她現在能做的，就是默默在背後幫助她們……同時，也堅守好這個地方，不讓組織的人發覺。
“姐姐？”
灰原哀連續呼喚了她好多聲，明美才終於反應過來，原來剛才自己走神了。
明美一臉歉意的笑容，“抱歉小哀，剛才不小心走神了。有什麽事嗎？”
“沒事，隻是看你剛才走神了，提醒你一下。”
如果對方不願提及的話，再怎麽詢問都是無用的，她很清楚這個道理。
就如同她在麵對青海川棠時，對方身上好像有著許多秘密一般，雖然總是表現出善意，但還是忍不住的……讓人感到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