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新手空間？
小醜搶先說道：
“她是世界的記憶。”
羅賓點點頭，補充道：
“準確的說，是一部分記憶。之前的世界，是我的夢境。”
隨後，羅賓解釋著之前的一切。
最初的時候，她、或者說它，本來是世界的一部分，那個世界中發生過一件普通而俗氣的事情——某個與世無爭的小鎮中，路過了一位勇者，教訓了鎮中的賭棍、感化了鎮中的無賴。
無賴變成了隨從，跟著勇者外出冒險，勇者成為了英雄，與同伴回到鎮中，英雄娶了鎮子裏最美的少女。
然後世界繼續，當初的鎮民們逐個老去、死亡，小鎮隨著曆史的推演，最終灰飛煙滅。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世界的這一部分記憶、小鎮這一小塊區域，逐漸衍生出了自己的意識，它將勇者到來前的等待，當做記憶中最美好的部分。
於是在那個世界、當時的現代，古老小鎮突然再次出現，把曾經發生的一切不斷重演，成為了無限循環、將來人困住的詭異之域。
然後它就被世界刪除了。
當羅賓說道這裏，小醜插話道：
“世界不允許出現兩個意識、不允許意識有主動思維和情感，如果世界衍化成人，那麽世界必將崩壞。”
羅賓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我當時還很懵懂，隻是覺得那一切值得懷念，當我被刪除後，憤怒、不解、委屈等等，很多很多我不曾明白的情緒出現。
於是我依舊做著夢，夢見著那一切，隻是潛意識中的憤恨導致夢境中的人充滿攻擊性，不舍的情緒讓老人們返老還童，渴望事態的發展讓年幼的人老去而記憶不改，我自己則化身為勇者最終所娶的少女。”
羅賓永遠無法忘記，她借由少女的眼睛，看陽光的餘暉下，金發的少年在微笑，本能運轉的世界意識、突然悸動。
究竟是世界意識覺醒後，自己排除了自己的記憶，還是隻有這一幕的記憶，產生了意識。
不會有答案了。
等到陳樓弄明白這一切，羅賓不知道從何處拿出半副牌，正是陳樓撒出去的那些。
羅賓說道：
“人們進入我的夢境，發生的事情會真實反映到自身，但物品不會，所以這些，還給你。”
陳樓點點頭，接過之後數了數，加上自己的黑桃A，二十六張一張不少。
隨後羅賓指著陳樓身邊說道：
“還有，你的朋友似乎不太對勁。”
陳樓轉頭看向小醜，小醜似乎越來越疲憊了，它勉強笑了笑，說道：
“我想睡一會。”
陳樓沒有想太多，於是應和道：
“那就睡吧。”
小醜搖了搖頭，說道：
“不，這個‘一會’，恐怕要很久，所以我下麵交代你的事情，不要打斷我。
關於羅賓……她自己的真身，並非是最初附在遺棄之地中的空間碎片，最先達到的夢境，其實就是空間碎片本身，但隻有活人參與到喚醒她的過程中，她才能夠化作為人，這片空間才能平靜、解放、改變。
你可以理解為，作為活人，你身上帶有與遺棄之地的所有存在、都不一樣的世界規則，當你參與到改變空間的事件中時，你身上的規則會感染整個空間，當然是往好的方向。”
小醜的聲音越來越低，需要陳樓集中注意力才能聽清：
“這也是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改變空間，我已經幫你設置好了默認程序。
每次改變空間，SUB接口會從空間的規則中攝取部分規則，變成道具或者是能力，然後轉交給你；而USB接口的傳送程序也設定好了，隨機傳送的空間碎片，規模大小和難度會從最低逐步上升。
你每次改變空間，USB接口還可以額外攝取一些空間能量，至於作用——羅賓作為曾經世界記憶的一部分，可以利用空間能量，將記憶中的某些人的技能或道具具現給你，這次可以兌換一些暫時壓製你病情的東西……還有這裏也可以當做你的大本營，畢竟你也需要休息的地方對不對？當然，如果羅賓同意的話。”
小醜最後笑了笑道：
“我會沉睡在你的黑桃A中，不知道吧？不止是黑桃A，我和你的性命也綁定了，要不怎麽叫輔助精靈呢。
以後你要主動些、要冷酷些，遺棄之地很危險，但也要保持本心……
最後，你會感謝我吧，畢竟我也算是救了你……
每次你攝取到的空間能量，會有一些轉移到我身上，慢慢的，我就會重新蘇醒了……
活下去……”
隨著最後零碎的話語，小醜的身形逐漸模糊、透明，然後消失不見。陳樓感覺到胸口有些發燙，那是撲克牌傳來的溫度，他取出身上的黑桃A。
撲克牌的背麵出現了一個小醜的形象，木箱、彈簧和木偶。
撲克牌上的小醜眨眨眼睛，隨後沉睡過去，腦袋邊上出現了動態的“ZZZ”。
陳樓舒出一口氣，將黑桃A鄭重收好，自語道：
“嚇我一跳，交代遺言似的，還以為你要死了。”
一旁的羅賓笑了笑。
隨後，陳樓看向了羅賓，說道：
“那麽……怎麽稱呼呢，還是叫你羅賓嗎……”
羅賓點點頭，表示沒意見。
陳樓接著問道：
“那……以後我可以把這裏？”
羅賓說道：
“我倒是沒什麽問題，畢竟一個人待著也很無聊，有人陪著當然很好，而且，偶爾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出去，不是嗎？雖然不知道這樣能不能行。”
陳樓感激道：
“謝謝！另外，關於空間能量什麽的……你弄明白了嗎？”
羅賓凝視了陳樓片刻，伸出手指點在他耳下的USB接口上，隨著一陣電流穿過的麻木感，羅賓用指尖拖出了一團乳白色的光團。
她將光團托在手心中，那光團逐漸變幻、凝聚，成為了一管帶有注射針頭的透明藥劑。
羅賓點了點頭，說道：
“我可以看到你的一些狀態，你的病症恰好在能看到的範圍內，這個藥劑……雖然不能根治，但會有些作用。”
她把藥劑遞給陳樓，問道：
“要試試嗎？”
陳樓看了看眼前的倒計時，還剩餘三分鍾，苦笑道：
“沒有其他選擇了。”
他接過藥劑、紮在頸間的大動脈上注入，隨著玻璃管中的透明液體的消失，陳樓眼前的倒計時逐漸停止了，隨後時間不再倒數、而是不斷增加著，最終變成了：狀態抑製，解除時間未知。
也就是暫時壓製、並未解決的意思嗎。
不過……陳樓猛地跳起身，活動著手腳，仔細地看著自己每一根手指。
精力充沛的感覺，真好！
羅賓再次說道：
“這個藥劑……還挺貴的，可以這麽說吧，“貴”？還剩一些空間能量，不夠具現藥劑了，你還想要些什麽？”
沉浸在歡樂中的陳樓，強行冷靜了下來，思考片刻，他想到自己的撲克牌，於是問道：
“有沒有什麽偷竊、巧手之類的技巧，可以偷摸把東西放在別人身上的那種。”
羅賓點點頭，再次將手指觸碰在陳樓的USB接口上。
突然間，陳樓感覺自己的記憶力多了些東西，那些東西不僅作用於腦海，還傳到到了他的身體、雙手，麵前一切場景的流轉似乎變慢了，手指和手腕靈活、迅捷、仿佛無所不能。
結束後，羅賓感慨道：
“這個還真便宜。”
隨後她突然驚呼一聲，從褲兜中摸出一把湯勺。
那是陳樓剛才放進去的。
原來一切變慢的原因、是因為反應變快了啊，陳樓恍然大悟。
羅賓先是默不作聲地將湯勺放回桌子上，隨後盯著陳樓看。
陳樓舉手作出投降狀，說道：
“對不起，我太激動了，隻是想嚐試一下。”
羅賓姑且原諒了他。
“最後……”陳樓一臉期待地看向眼前的“待取用”提示，說道：
“提取。”
左手的中指和拇指突然傳來一陣劇痛，陳樓抬起手，看到兩根手指齊根脫落，卻沒有一絲血跡，斷口也異常平滑。
隨後，兩根手指自骨頭開始慢慢恢複，直到恢複原狀，但在手指內側多了兩道紅色的紋路，潦草、但似乎又具備某種規律和美感。
眼前再次浮現新的提示：因果顛倒的響指，打響響指，讓0.5秒的未來在現狀前發生，不同於道具，身體直接釋放的能力和體力有關，過度消耗會有性命危險。
這個怎麽用？陳樓疑惑著，然後看向了身邊的茶杯。
他一邊伸出手、一邊打響響指，明明還沒有將手伸過去，茶杯卻已出現在周中，隨後，手臂卻又詭異地伸展到了桌子上方。
想拿茶杯、茶杯先到手、然後手才伸出去，陳樓若有所思著，嘀咕道：
“有點意思。”
折騰了半天，陳樓這才是平複下興奮的情緒，消停後坐在沙發上休息片刻，羅賓先提問道：
“接下來，要休息兩天嗎？”
陳樓看向屋子外麵，在此之前他曾嚐試打開通向外麵的門，但門外是一片虛空，什麽都不存在、或者說無限大。
陳樓搖了搖頭說道：
“我現在狀態很好，立刻開始也沒問題。”
羅賓點點頭說道：
“那這次，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我還需要……習慣和適應一下。”
陳樓表示沒有意見，與羅賓互道再見後，口中念叨：
“搜索穿梭點。”
環境變化，而這一次，整所房屋都被白色光芒的數字鏈條颶風所籠罩。
陳樓楞了一下，嘀咕著：
“這是在房間哪裏都能傳送唄？那就傳送吧？”
不是上一次瞬間轉移，陳樓感覺身體漸漸沿著一條通道上浮，透過通道可以看到房屋外側是由綠色數字鏈條鎖構成，有種許出不許進的感覺。
隨後，移動加速，陳樓視線中的一切快速閃動，片刻後到達了新的空間碎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