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至少顧成峰還喜歡過你
顧成峰平常的時候喜歡穿休閑的衣服，笑起來真的跟地痞流氓一個樣，可要是換了正裝就不很不同了，他現在穿著黑色的皮鞋，帶光，眼睛也帶光，可現在帶光的眼睛看的不是我，而是他身邊的高可可。
他對我說，“我以後不跟你一起放學了啊，我要接高可可回家。”
“哦！”
我倒是覺得沒什麽，甚至去他家也是我姐夫要求的，可我就是覺得那個人換成了高可可我無比不自在。
他衝我笑笑，吸口香煙，歪著腦袋往旁邊吐出去，再沒說話，好像情緒不是很高，可看著也沒哪裏不對。
高可可還是那麽趾高氣昂的，隻是少了從前的驕傲，看到我的時候好像看到了透明人，招呼也不打。姐夫總是對我說，做人不能太小氣的，禮貌還是要有。我主動跟她打招呼，“高可可，好久不見了，你現在在那個學校好嗎？”
她看都沒看我。
我有些生氣，這個人給臉不要，真應該再抓花她的臉。
身邊的李妍扯著我的衣袖對我說，“卓爾，我們去那邊玩吧，好像在做遊戲。”
我看一眼，是在做搖骰子，我興致也來了，點頭說，“好啊，顧成峰，高可可，我們過去玩了，你們不去嗎？”
顧成峰搖頭，又吸口香煙。高可可還是不看我，我衝她撇嘴，拉著李妍要過去。
不想，才走出去，高可可陰陽怪氣的哼了一鼻子說，“神氣什麽，人家都要訂婚了，哼！”
我知道她說的是我和我姐夫，可我能怎麽樣呢，她說的都是事實啊，並且我也沒生氣。我沒搭理她，繼續跟著李妍往前走，才走出去就聽到她又說，“臭婊子……”
我回頭，就看到顧成峰捂著她的嘴巴，高可可在他懷裏掙紮。
顧成峰對我揚了揚下巴，“你去玩，就當沒聽到，去吧！”
我咬住嘴唇，沒吭聲，知道這裏不該鬧事，我也不能鬧事。姐夫都要訂婚了，卓家人都在，我要是鬧事了那卓風那邊就沒辦法跟卓家人交代了。並且這裏是安妮家，我就該老實一些。我吸口氣，忍住怒氣，對顧成峰點頭說，“我知道，那我過去了。”
我和李妍往另一邊走，李妍在中途拉住我，問我，“卓爾，你別生氣，那個高可可就是嘴巴刁，其實一點都不厲害，是不是？”
我衝她笑，“沒事，我們過去玩吧，我也沒玩過呢。”
我和李妍插隊進去，跟著男女同學一起圍坐在一起，看了幾圈下來也加入進來。
這樣的集體活動我是沒參加過得，真的是第一次。
聽他們說各種各樣的普通話實在有趣，大家哄鬧一片。
玩到一半的時候舞場開始了，安妮拉過來一個帥氣的小哥哥去跳舞，順便推給我和李妍一個。
那個小哥哥不會說普通話，我和李妍都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麽，情急之下我就將他讓給了李妍。
兩個人跳舞到一半就互相拉扯著上了樓。
李妍在樓上衝我眨眼，我不知道怎麽了，還想跟著。
身後高可可那難聽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這樣的事你也去摻和，都做過無處次了還不知道做什麽？”
我愣住了，明白李妍和那個小哥哥去做什麽了，可我想是不是該去阻攔？
那邊高可可又說，“告訴你件事吧，過幾天我跟顧成峰也該訂婚了，你離他遠一些。並且我也不怕你，你不就是有個好姐夫嗎？可惜那個姐夫現在也不會管你了，明天就訂婚了吧！你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我隻是很詫異她跟顧成峰怎麽這麽快，顧成峰才二十歲啊，怎麽提前了？
我回頭看她一眼，高可可的額頭上有一塊指甲大小的傷疤，那是上次我打她的時候留下的，估計這輩子都好不了了，她一定恨死我了，可我覺得，她給我造成的傷害遠比這個深刻。
我已經在全校同學麵前都被毀了形象，要不是姐夫找人擺平了這件事，所有人都會說我是卓風養的小媳婦，我們之間已經睡了很多年。
我吸口氣，壓抑住心中的怒氣，問她，“高可可，你說，你為什麽就那麽恨我，我沒跟你搶過顧成峰吧？你看，他不管在哪裏，身邊總是很多女人，可那些女人裏麵都沒有我，你看不出來嗎？”我指著遠處正跟女生們玩鬧的顧成峰給她看。
回頭的時候就看到高可可臉上一閃即逝的悲傷。
其實她也挺可憐的。
“……要你管？”
我沒打算管啊，隻是別來打攪我就好。
我不打算理她了，等著李妍下來我們繼續去玩。
高可可卻不依不饒的，“你等等，去哪裏？”
我說，“去玩啊，我來就是玩的啊，安妮說要我來這裏玩的，你有事？還是想打架？打架我奉陪，可不是在這裏，這是安妮家。”
“哼！”她給我一個白眼，“誰要跟你打架，我就是，我就是……哎，我就是想找個人說說話。”
昂！
她跟我一樣沒朋友。
“你從前那些朋友呢？”她可是不管走到哪裏都很厲害的小太妹。
“早不跟我了，算了，還不是因為你？其實我也不在乎，不就是一群小跟班嗎，誰稀罕。”
其實她很在乎，就是不肯承認，她是典型的刀子嘴，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豆腐心了。
“其實你要是不趾高氣昂的話會有很多朋友的，你跟我不一樣，我是……我是真的沒人喜歡。”
她撇我一眼，抿了抿紅唇，拉著我往角落走，推我坐下來，自己也坐在我身邊，遞給我果汁的時候對我說，“放心，我不想找你打架，我就是想跟你說說話。”
她是想跟我做朋友。
高可可跟很多個有錢人家出來的大小姐一樣的脾氣，心高氣傲，心腸不壞，可處在叛逆期，有些時候就喜歡做一些言不由衷的事情。她最開始應該就是恨我的，可後來知道了我跟顧成峰沒關係，就覺得自己麵子上過不去，使出渾身解數來整治我，叫我撲在她腳下才甘心。慢慢的，就隻會針對我，這就好比很多男孩子，喜歡誰都會作弄誰一樣。
其實她，是太孤單了。
誰叫我就是那個倒黴的人。
我吐口氣，對她說，“高可可，你要是跟我做朋友我會很高興得，沒必要總是說那些話叫我注意你。”
她咕嘟一聲喝了果汁，哼了一鼻子，才說，“我知道，我這不是知道了嗎，你還說？”
我笑笑，看著她，她是真好看，跟顧成峰真的很相配。
“你跟顧成峰真要訂婚了？”
她搖頭，又點頭，眼睛裏麵含著淚水，啪嗒一聲，落進了杯子裏麵，哭了。
我嚇了一跳，我還沒見過高可可哭過呢，之前我那麽打她她都沒掉一滴淚，我有些慌了手腳，“你幹嘛哭啊，我這不是，我這不是隨便問問嘛？”
我遞給她紙巾，她搖頭沒接，隨便擦幹淨淚水對我說，“我就是喜歡他啊，可是他不喜歡我，他不喜歡我，我們訂婚就成不了，我傷心。我知道你喜歡你姐夫，我看的出來，可是你姐夫可能喜歡你的，但是他是你姐夫啊。卓爾，我們都一樣，不被人喜歡。”
她的話真是戳心窩的難受，我好不容易好起來的情緒也糟糕起來。
我垂頭看著地麵，一點情緒都沒有。
李妍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一臉的陶醉，嘴角掛著水珠子，她坐在我跟高可可身邊說了會兒話自己就走了，直到這裏快散場了我和高可可才離開。
顧成峰說以後都不來接我了，我想自己打車回去，或者……找個酒店住也好，瞬間覺得我是個沒地方去的野孩子。
高可可拉著我對我說，“卓爾，謝謝你，我憋了好久心裏話終於說出來，心裏好多了。我跟你道歉，我以後不針對你了，其實我還不如你呢。真的，至少顧成峰還喜歡過你。”
哦！
顧成峰好像也沒多喜歡我，他就是喜歡逗，現在不喜歡高可可可還逗她，也繼續逗別人嗎？
我對她說，“其實顧成峰也沒多好，你還是早點忘掉他吧，我自己回去了。”
高可可衝我點頭，看著我離開，我走在筆直的街道上，看著一輛車子一輛車子的離開，心情複雜。
高可可的車子停在我跟前的時候還在問我需不需要送我走，我隻能搖頭。
我現在能去哪裏呢？我還沒想好。
哎！
等所有的車子都走了，李妍的車子過來了，她下車過來拽我，可我看到她車裏麵做著另外一個男生的時候就拒絕了，她也沒強求，直接離開。
我站在原地看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這會兒都是晚上一點多了，計程車不多，路邊漆黑，這裏還是郊區，風吹過來，拍打著樹葉，實在叫人害怕。
我猶豫再三，還是想找顧成峰，就怕我打攪了他在哪裏逍遙。
不想，姐夫的電話打了進來。
我一陣欣喜。
“姐夫！”
“……卓爾，是我，李思念。”
怎麽卓風的電話任何人都可以用？
“姐姐，怎麽了？”
“哦，沒事，就是想問問你，你知道你姐夫去了哪裏嗎？”
姐夫不管去了哪裏都會帶上電話的，他說擔心我找不到他，所以不管走到哪裏電話都會有電並且保持開機。
我一陣茫然，默了半晌才說，“我不知道，我才從同學家出來，安妮家開了宴會，我過來玩。我不知道姐夫在哪裏，姐夫沒說去哪裏嗎？他應該帶上電話的。”
李思念勉強笑，“沒有，昨天出去後就再沒回來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