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這裏沒有卓風
我哥哥是在兩天後回來的,這兩天我簡直過得像過山車。起初陸少說我哥哥被扣下了,一會兒又說逃了出來。之後他叫人去找,半道上車子拋錨,我哥哥帶著人去追高可可的父親,等我哥哥終於聯係上我卻說要現在去找我姐夫。
從此就是去了聯係。
兩天後,我哥哥跟卓風一起回來了,帶回了好消息。
高家鬆口了,失去了兩個碼頭和一個工廠,現在已經破產,可還是苦苦支撐,最後答應了要給我當著學校的麵道歉,我說就不用了,必須我沒吃虧,我哥哥不願意,非要高可可當著學校的麵給我檢討書,要不然現在就去把高家的公司給砸了去。
我嚇得連忙答應,這件事也就這麽算了。
卓風回來後就一直話很少,聽說是以為在浙江那裏的事情不順利。
姐夫是很少有做不成買賣的時候,這一次是真的碰壁了。
我跟著姐夫從我哥哥那裏回去,姐夫就自己去了房間休息,我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無奈的蹙眉。
等我開門打算自己房間的時候,他又開門叫住了我,“卓爾?”
“姐夫!”
他臉色不是很好,看樣子是很疲倦,我說,“姐夫,你身體不舒服嗎?”之前他因為工作太累得了心髒病,這段時間好不容易緩過來的,我可不想他再出事。
他搖頭,“沒有,你下周要去學校住了吧?”
哦,原來是這件事,是呢,我要去學校住了,跟他又要分開了。
這兩天哥哥給我在學校請了假,我又拖了不少的課程,不知道還能不能跟得上進度了。
他突然問我,“想去嗎?”
恩?我沒太懂。
他從房間裏麵走出來,手裏還提著衣服,白色的襯衫襯的他皮膚更白,“我給你補習吧。”
我看看時間,現在是下午的六點多,外麵的天還是亮著的,夏季的此時白天的光照比較長,一點沒覺得是接近晚上了,隻是黃昏的這個時候陽光沒有那麽毒辣,卻很刺眼。
我看了一會兒外麵的天色,收回視線,搖頭拒絕了。
“姐夫,你還是去休息吧,明天再說,我之前跟老師約好了的,可我都沒去,我想明天去老師那裏,他說我隨時都可以去的。”
卓風沒有吭聲,隻將衣服放在了沙發上,跟著自己去倒了杯水。
我看他一會兒,自己開門回了房間。
坐在床上,我輕輕吐一口氣,心口難受。
我知道,姐夫是想找機會跟我好好說話的,就好像從前我們幾天不見麵他就要幫我複習給我檢查作業一樣,就算是借機會的親近,可也都體現了我們彼此的關心和想念。
隻是他對我一直是含蓄的,隻有對我拒絕的時候才會徹底的說清楚,對我的好和思念卻一直隱蔽的,這樣的含蓄和隱蔽叫我倍感失落。
“哎……”我望著這個被收拾的一塵不染的房間,白色床單,白色的被子,看上去是那麽的幹淨,可這裏終究是冷冰冰的酒店,就好像這張床,如何睡,都暖不起來,我如何翻身,都無法入麵。
因為這裏沒有卓風。
半夜的時候,外麵有了動靜,我驚醒,愣神的看著前邊的牆壁,才知道現在已經是半夜了,並且回到了我和姐夫住的酒店。
我起身出門,看到姐夫正手裏看書,他剛才該是去開了窗,延還沒散出去,不大的小客廳裏麵滿是煙臭味。
我走過一瞧,嚇了一跳,煙灰缸裏麵滿滿當當的擺了很多的煙蒂,落成小山。
“姐夫,你怎麽抽這麽多煙啊,不要再抽了。”
我上前去搶,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鬆開了,看看我,收了手裏的書,“我吵到你了?”
我搖頭,將剩下香煙收走,倒掉了煙灰缸裏麵的煙蒂,坐在了他對麵。
他看上去很不好,好像有很發愁的事情,臉色蒼白的厲害,眼睛下麵也有一團青黑。
我很擔心他。
“姐夫,能跟我說說嗎,是不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
我下意識的多看了一下他的身上,白色的襯衫還是那麽白,在白花花的燈光下更是白的發亮。
可燈光刺眼,卻無法掩蓋他衣服領口上的那塊口紅印子。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每一次看到都會在我的心口上砸開一個血窟窿。
這一次也不例外,真是這一次卻叫我無比的鎮定。
我將視線移開,猜測著他如此難過的原因。
他默了一會兒,才說,“生意上的事兒。”
我想問他是不是對方的條件太苛刻,還是說他真的接受了對方的條件。
可想到對方的呢可笑的理由,我竟然問不出口。
“……姐夫,現在的生意很難做了嗎?”
“還好,就是這個人比較難搞,曾經也在市裏混的人,後來走了,現在做起了正經生意,可人還是沒變,做事自然是叫人有些接受不了,你……坐過來。”
我一怔,茫然的抬頭。
卓風沒看我,隻垂頭把弄著手裏的打火機,啪啪的一直在將火焰打著熄滅。
換做是從前我肯定會坐過去了,撲進他的懷裏,好像互相取暖的小動物,可現在……
或許是因為我看到了他領口上的口紅印子太過於刺眼,叫我沒了勇氣,再或者是我想,我也累了。
我們的關係已經堅持了整整五年,在這五年當中,我充當著不斷接近他得到她的那個傻子,而他在無限的拒絕和疏離當中始終站在自己原來的位子上,看似失去很多,其實他始終沒有任何改變。
我累了,突然之間覺得我很疲倦,不知道我會再在我們這段感情沒有事沒有終的關係中如何堅持下去。
良久,他又說,“過來。”
我挑眉看他,他也正看著我。
因為睡眠不足,此時的眼睛微微眯著,更添幾分性感。
他就是我的毒藥,已經叫我深入骨髓,我以為已經沒有解藥,可我現在我發現,這最後的治療我體內毒藥的解藥就是時間。
時間流逝,伴隨著我們彼此之間的疏離也越來越深。
我抗拒著他,真的在抗拒。
從前我有無數次想過要跟他分開,更因此而不負責任的與顧程峰在一起,可那個時候的我卻失蹤都米有像今天這麽正確的思慮過我是否該放棄的想法,這不是衝動,是一切疲倦背後的無可奈何。
我緩緩起身,對他說,“我想睡了,明天去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