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還以為你要走
我突然覺得我好卑鄙,像一條狗,誰對我好就跟誰走,我簡直不是好女人。
“別怪我,當初他出事我沒說,因為你才好起來,我擔心你經受不住打擊,所以一直瞞著,可你知道,人都是自私的,當我知道他安頓好了之後我就存了死心不想你知道了,我不想他打擾我們的生活,現在發現,我不過是自欺欺人,其實你心裏一直都有他,忘不掉的。”
我搖頭,眼裏全都是淚,卻落不下來。
堵住心口的難過就要爆炸,衝破我的身體,我強忍住哭聲,否定的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卓爾,我能體會你的心情,你那麽出色,善良,純真,不管你經曆多少仍舊保持初心,你愛的單純,對身邊所有人都掏心掏肺,你真的很好,就因為你好,所以才閃閃發光,身邊很多人都愛護你,對你好,這是發自內心的,當初你跟顧程峰的事情我也知道,我想過,即便那個人是我,你也會對我如此的不忍,所以我就是利用你的不忍心才回得到你,可我得到的卻是一場夢。”
這夢來的太突然,叫我們都有些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你如果想他,就去找吧,我知道他在哪裏。”
我急忙大叫,“不,不會去的,他告訴我了,不要聯係他,我不會去的。”
“你是想去,你剛才那麽緊張的叫喊不就是擔心我說了他在那裏你直接不顧一切的跑去了嗎?卓爾,你一直都不會撒謊,你也騙不了自己的心,跟著自己的心走沒有錯,他在歐洲,你們之前旅遊的地方還記得吧,那個小島,整個島嶼都是你的。我到底是不夠偉大,我隻有一個破公司,即便給你了你也不稀罕,可他給你的卻是全部,包括自己的命。”
我震驚的望著他,卓風對我付出夠多不假,我對他付出也不少,可沈之昂卻隻一句話否定了自己的全部。
我於心不忍。
“沈之昂,我如果不去呢?”
他定定的看著我,良久,笑了,走到我身邊,高挺的鼻子在我的臉頰上蹭,輕笑,“那我們就過好我們自己的日子,你想他了就去看看,我在這裏等你回來。”
我仰頭,淚眼汪汪,他的眼中也是含著淚水的,可他還是選擇了給我自由。
我搖頭,“我不去,我不想去。”
“那我們回家,我想好了今天吃什麽。”
他牽住我的手,我站起來,提著包要走,他突然停下來,轉身,抱住我,猛然的氣息壓過來,嚇了我一跳,“還以為你要走。”
才收回去的淚水又湧了出來,我堅定地說,“不會的,我陪著你。”
就像當初他陪著我一樣。
陰差陽錯,我們總是在命運的河流裏麵穿梭,不管上坡還是遇到荊棘,都能叫自己遨遊在這樣的命運的折磨之中難以走出來。
在我答應了他的求婚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的這一生都不會原諒自己了。
如果可以,將我分開兩節吧,一人一般,是否就安好了?
幾天後,再回醫院複查,醫生說身體回複的不錯,原來的小夥子是運動體育生,心髒肯定沒問題,關鍵是我是否和使用,叫我適當的運動就會好的快一些,隻是我腦子還是反應很慢,語言功能也有些退化,反倒是英語說的很好,偶爾還習慣的蹦出幾句英語,這叫一直在美國生活的沈之昂也很意外。
他經常笑嗬嗬的看著我,挑起我下巴誇獎我是個語言天才,“你真是叫我意外。”
我說,“這叫有利有弊,我現在腦子反應遲了一些,可我不傻啊,你說是不是?”
他嗬嗬的笑,跨上我肩頭,摟住我,回頭給我一個吻,繞是很高興的說,“那是,我撿了個寶貝,走了寶貝,我們去吃火鍋,我找了一家很不錯的火鍋店。”
謝晶晶也愛吃,劉薇更是能吃辣,我們火鍋就要了辣的鍋子,吃完了一身的汗,出來後迎著冬日的冷風吹,渾身清爽。
風中,謝晶晶的聲音有些飄渺的問我,“你們什麽時候結婚啊,我給你們當伴娘,我不要好處費的。”
我一愣,回頭看沈之昂。
他笑眯眯,眼睛眯到一起說,“快了,我要問問我家寶貝才行。”說完,摟住我又低頭親一口,跟著很是懊惱的皺眉,“哎呀,一嘴的火鍋,回家刷牙,我麽好好平常彼此味道。”
謝晶晶哈哈大笑,急忙跑下台階,拽著劉薇,“虐待單身狗嘍,我們回去了,不打攪你們二人世界,謝謝你們的火鍋,走了。”
回去後,沈之昂果真去刷牙了,連澡都洗好了,穿著寬大的睡衣,繞著我看了又看,放了音樂,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肯賞臉嗎,我的卓女神?”
我咯咯的笑,“好啊,我的沈大帥哥。”
他也跟著我咯咯的笑,靠近幾分,拉著我入懷,下巴抵在我頭頂,正好落在了我的那塊假的頭蓋骨上,我有些不舒服的抬頭,皺眉問,“這個腦袋不會壞了嗎?”
他笑嗬嗬的說,“不會,好著呢,比我腦殼子都硬。”他抬手敲了一下,“聽聽聲音就知道了。”
我也要去敲自己的,他一把抓住,“別亂敲,變聰明了我怎麽辦?”
我嗬嗬的笑了好一會兒,滿足的往他懷裏鑽。
他一首歌曲放完,他才鬆開我,抱著我說,“睡覺不?我們一起睡。”
‘一起’兩個字咬的及其的重,低頭看我。
他眼睛裏麵好像有光亮,亮閃閃的,照的我渾身都暖和起來,燒的我臉頰都熱了起來。
“我還沒洗澡。”
他點頭,“我給你洗。”說完,打橫將我抱起,直接進了浴室。
很多年前,卓風幫我洗澡是常態,那個時候我不知道我在他眼中是個長不大的孩子還是一個他很在乎的女人,那時候我十八?身上有傷,是我用了點小陰謀才叫他進的浴室。
他很細心,任由我如何勾引都沒有逾越,後來告訴我說他忍了又忍,反複告訴自己我還不到年齡,至少要等我二十歲才不會叫更痛苦。
可那份疼痛我還是留給了他,永遠難忘。
如今,我已經是二十五歲的女人,身體成熟,我還生產過,結婚離婚過,到了今日,我成為了眼前這個溫柔男人的另一半,感歎世事無常。
他慢慢的解開我身上的紐扣,好像在撥開一件他等待了很久的稀世珍寶。
可那一層層的傷疤露出來,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手指有些顫抖,輕輕的覆蓋在我的傷痕上,最後落在心口。
“疼嗎?”他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