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7章 見麵
可接到通知是一回事,真的能否見到卓風又是另外一回事。
陸少說的意思是上頭肯定也會選擇拖延,給我一點點好處,看到了甜頭,等風頭過了去直接動手,那怕是我們都很危險。
這逼急了我,當天晚上我就召開了新聞發布會,反正我是瑞士人,可以做人身保護,這樣公開了,我反倒安全。
沒想到,新聞發布會才召開三個小時,新聞還沒發布,我這邊已經有人過來送消息叫我過去見卓風。
陸少這邊琢磨了會兒,還是叫我過去,並且安排了國外的記者,還聯係了瑞士大使館,我前前後後帶了七個人,才去了市內的一個警察局。
在裏麵,我果真見到了卓風。
他跟我想象的不一樣,好像過的很好,人也胖了,許是因為一直不見陽光,身上白了很多,可還是肌肉結實,見到我的時候很意外,拉著我的手一直不吭聲,等所有的人出去了他才問我,“你怎麽來了,怎麽進來的,誰叫你們進來的?”
我說了情況,卓風聽後一直眉頭不展,半晌才說,“我還以為你們是被人抓進來的,不是就好,你們做的也沒錯,至少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可這件事不能鬧的太大,不然我也不好說結果會怎麽樣,現在的情況是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上頭那邊抓了不少的人,遠比我們想象的人還要多,處理起來肯定很複雜。我的意思是卓爾你們先回國,去瑞士,至少在那邊你們是肯定安全的,我在這裏也放心。”
他放心了,可我呢?我是肯定會放心。
我無力的說,“卓風啊,你也要想想我們的感受啊,我還懷孕呢,我不想你出事的啊,並且你也看到了,我現在過多很不好,我擔心你,你知道嗎?”
卓風重重的吐了口氣,抱住我,擔心碰到我的肚子,低頭看一眼,愣住了,“這是……幾個月了,為什麽這麽大?我記得當初懷喵語的時候也沒這麽大,你也不胖啊,怎麽回事?”
我噗嗤的笑出來,看他表情心情好了不少,“那你以為呢?”
他輕輕的摸了一下,“不是假的,那這是……雙胞胎?”
我點頭,“是啊,醫生說我們家族就有這個基因,所以很容易是雙胞胎的,就是是男孩子,你不喜歡男孩子。兩個男孩子,家裏一定鬧死了。”
“不不,我都喜歡,隻要你生的,我都喜歡,真好,是兩個,喵語要有弟弟了。隻是……卓爾,我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在你生產的時候出去,至少我可以跟你保證我不會出事,現在的問題是上頭想要我交出手裏麵的文件,可我知道,一旦送出去了我們就沒了對方的把柄,那我們是否安全就不好說了,所以現在還不能交出去,我就隻能被困在這裏,理解嗎?我知道你恨我,也在怨我,可這件事也隻能這麽做了,我真的是沒有辦法,等事情結束,我們馬上回瑞士,再也不會牽扯任何事情了,我年紀大了,沒有那麽多野心了,就想跟家裏人在一起。的確,你說的對,以前我總想著飛黃騰達,占據高位,可我失去的也很多,是我的自私才導致我們這樣,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終於承認了自己一直以來不肯放棄利益的願意,不過他能夠理解這些我已經滿足,醒悟的還不算晚。
“老公,我不怪你,能這麽想我就知足了,隻要你好好地出來我們就可以繼續生活,可問題是你現在要多久能出來啊?馬上過年了,我們還盼著一家子團圓呢。”
卓風沒應聲,可看他的表情也知道,想出來,不容易。
我沒再追問,問多了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反倒叫我們都難受。
我隻依偎在他懷裏,安靜的享受著這一期的碰麵,多麽艱難的一次見麵,叫我倍感珍惜,心裏頭的無數個問題卻都隻變成一個個無奈的歎息。
半小時候外麵的人催促我們現在就走,卓風依依不舍的拉著我的手,想送我出來,被人攔在了裏麵。
我們隔著房門相望,就像是兩個被人生生撕扯開的皮肉,這樣的疼痛隻有我們彼此才知道。
他在裏麵對我反複大叫的囑咐我,“保護好家裏人和你自己,關鍵時刻你知道怎麽做。”
卓風這是在提醒我姨媽跟李思念嗎?
不管是不是,我都不會手軟了。
我們已經退縮了很多年,走到今天,多少人倒在我們跟前,就算我們學不會變壞也絕對不對變成隻知道藏起來的蝸牛。
離開後,我在房間裏麵安靜的思考了很久。
卓風事情我幫不上什麽了,輿論製造的壓力隻能叫我們安全,迫使這件事進度快一些,可熱度也隻能持續幾天,過幾天人們忘記這件事後依舊回到從前的鬼樣子,仍然是無盡的等待。
可我的身邊還有兩隻虎視眈眈的豺狼虎豹,在等待著將我和我的家裏人撕碎呢。
姨媽,李思念,還有被無罪釋放的郭家。
我深吸口氣,覺得,雲山霧罩,眼前一片黑暗,可也不是沒有曙光,至少我知道了擺在我跟前的都是誰,這些敵人看得見摸得著,想對付他們,辦法很多。
可在將他們送進去的前提是我這邊要玩夠了他們,當年對我的折磨,不能一筆勾銷,我能活著是跟卓風一路艱難的掙紮,可給我帶來的痛苦,確確實實的是他們。
我打了幾個電話,得到了對方的回複,我這邊隻需要等。
隔天早上,姨媽又提著小包出去了,這一次,沒過多久,對方傳來了很多照片,我做了保存,歸檔歸類,同樣將劉警官給我的短信也保存起來,做了截圖後我直接打印,全都放在了保險櫃。
再過一天,姨媽依舊是老時間出門,可這一期,她沒出現,出現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男人個頭很矮小,看起來應該有三十四的樣子,穿著花裏胡哨的襯衫,這樣冷的冬天卻依舊穿著單衣,樣子很詭異,走路還有些跛腳,可那雙手卻很是細嫩。
他一手抱著一個包裹,從人群中穿梭,最後被我的人攔下。
晚上,我去見了他。
男人一直盯著我看,突然就笑了,“是你啊,你抓了我也沒什麽證據,到時候我還是會無罪釋放。”
是啊,所以我抓他並非是想將他送進去,在裏麵頂多蹲幾年,出來了還會繼續禍害好人,我豈能放過他?
我笑笑,“是啊,你說的對,隻是有一樣你忘記了,我卓爾想除掉誰,悄無聲息,不被發現的話還是很容易的,你說呢?”
那個人不在乎的冷笑,不看我,蹲坐在地上,樣子及其輕鬆,好似這一切跟他都沒有關係。
一個不怕死的人販子其實很好對付,他不怕什麽,我們就來什麽。
他也不過是螻蟻,生活在最底層的壞人,這樣的人就像個過街老鼠,隻要被公開,不用我動手,也活不長的。
我說,“好啊,那就送你去死好了。來人啊,照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