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掌控夢境祭壇
鍾無聳了聳肩，隨口附和：
“深淵守備營營長王文川，十年前一人一槍，殺入另一世界，擒拿敵方首領，雲衝你未來一定會更棒的。”
說完，鍾無理了理衣服，也不在寢室停留，朝外麵走去：“我去找文芳妹子啦，晚些回來。”
宇文黎搖頭，靠在椅子上。
唐川洗澡出來，也上了床。
宿舍內再沒了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劉雲衝看去——宇文黎在閉目冥神，唐川已經睡著了……
他不動聲色的低下了頭，小心的擦拭著暗夜喋血者。
整個房間中，隻能聽見鋼鐵的碰撞聲以及勻稱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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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小子，我的命可就交給你了！”
銳利的眼，銳利的眸！
“大烏龜，你放心！周圍三米，我包了！”
雲落的聲音雖然稚嫩，卻極為堅定，那時候的他才十八歲，卻已經身經百戰。
“吼！！”
如水漫金山的怪物層層疊疊，洶湧而出。
那草原深處有一個巨坑，不斷的噴射，就好像怪物製造機，一個個怪物隨著它的噴射衝刺而出。
雲落一雙眼睛盯著前方，這次戰爭敵人是長臂鬼，這些家夥的弱點——雙目之間，印堂。
刀光、斧影，無數人朝前撲去，無數長臂鬼與之交割，隻是一錯開便有無數屍體拋地。
在這史詩級戰爭中生命的隕落如同一朵浪花毫不起眼。
血與火的嘶吼，刀槍的碰撞，子彈在空中化作深紅焰火，呼嘯的刺穿一個個身軀，這是“賦能子彈”。
“咚！”
狙擊槍口冒著熱浪，雲落的眼睛睜得前所未有的大。
他的心神早已置身於戰場之中，他牢牢的抓住班長身邊的每一個怪物。
每一枚子彈都寄托著一道生命的孤影，帶走一個個怪物。
這是世界的守衛戰，無人敢退。
雲落的動作越來越快。
手變成了殘影，一顆顆子彈如冰點般釋放了出去，化作一道蛛網，將班長周邊的怪物網羅。
“子彈網羅。”
他才開發的槍技，第一次顯威。
靈焰燃燒，一顆顆火焰彈被他射出。
在怪物的軀體上留下一個個肉眼可見的深洞——血液染紅了這片土地。
“雲落！我沒子彈了。”
耳朵被一股熱氣吹得脫離了狀態，巨大的聲音讓他耳膜顫動。
雲落伸手從牛皮背包中取出一個袋子：“靈焰彈，三十枚，省著點用。”
在廝殺不斷的戰場中，隨便說一句話都要吼出來。
將子彈遞出，甚至沒有看來人一眼，雲落的眼睛再次落到戰場中，找到那定位許久的家夥，狠狠地扣動扳機——
“好家夥！不愧是‘天之眼’雲落！”旁邊的讚許聲並沒有影響雲落分毫。
也不知戰鬥了多久，怪物如潮水般退去。
雲落輕喘了口氣，看著那血海般的土地，嗅著那血腥與怒火，心神一動：“回歸。”
睜開眼睛，定了定神。
當看到意識中出現的那座深紅祭壇，唐川精神大振，果然回歸了。
“終於可以控製夢境祭壇了。”
沒錯，唐川所做的夢，便來自於夢境祭壇。
一個月前，因為隊長雲落死亡，唐川具備能內視的能力。
在他的意識中，出現了這個祭壇。
起初斷斷續續難以控製的“屬於隊長雲落的經曆”，讓唐川知道隊長並非執行任務出錯，偏離方向死亡，而是他害死了隊長。
也正是因為斷斷續續湧現的屬於雲落身份的夢境片段所帶來的收獲，讓唐川放棄了警局“天堂”，來到這個“地獄”深淵城。
雲落死去的這一個月內，唐川對這個祭壇做了種種探索，卻都無果。
如今，總算有了初步的掌控。
深紅祭壇，灶台，人影，小白點，黑暗，是意識中的全部。
小白點在黑暗中，黑暗環繞著祭壇，祭壇正中有一個灶台，灶台上空漂浮著人影。
這小白點被唐川取名為“夢能”，此時黑暗中的三個白點，則代表還有三個夢能。
夢能是啟動夢境的能量，一點夢能一個小時夢。
剩下三個夢能，也就意味著他能再次經曆的夢境隻有三個小時。
而在灶台上方的一道人影，孤零零的。
拉近點，便能看到，一字胡，中分，看起來有些“裝冷漠”的臉，是雲落。
這或許是雲落的靈魂，被唐川取名為“夢影”。
是雲落在唐川麵前死亡時，開啟祭壇的鑰匙，也是夢境內容的來源。
這個祭壇太過神秘。
在祭壇造出的夢境中，雲落經曆的種種，其中的苦、累、痛，他都清晰無比。
就好像親自經曆一般，甚至他所想、所思都曆曆在目，醒來後也如同刻在腦子裏一樣，是真實無比的記憶。
唯一的遺憾是，身體並不會因為夢中經曆的有任何改變。
極佳的精神狀態表明，這就是一場夢。
這一個月，斷斷續續，不受控製的夢，全是祭壇出現時，自帶的500夢能，產生的。
當然，雲落與那怪物死亡時，也產生了夢能，隻是唐川不清楚具體是多少。
因為夢境，他能明顯感覺自己槍法的提升。
但，在一個月夢能一直消耗，而沒有得到補充，越來越少的情況下。
他將眼睛瞄準了“深淵守備營”，這也是一次與同事閑聊得知的地方，也是他唯一有機會前往的修士戰場。
就目前來說，他知道的能夠獲取夢能的方法，僅有死亡。
不過，就在剛才，親自操控祭壇後，他確定了之前的猜測。
那隨著祭壇一同出現的500點夢能，是新手指引。也是這不受控製的操縱自己意識，讓自己知道了祭壇的使用方法。
而剛才那個夢境片段。
是唐川第一次主動開啟、關閉夢境——這一次嚐試毫無疑問是成功的！
這說明，之前紊亂不受控製的夢境，的確是夢境自帶的夢能導致！
而現在，他能夠控製夢境，便是過了“新手期”。
至於，為什麽會主動選擇這個夢境片段。
一是，他之前在新手引導的“五百小時”碎片夢境中經曆過。
二是，他來深淵守備營，是備注了狙擊手，才走後門進來的，他需要自己槍法更成熟。
至少在戰場上，他不能是個累贅。
想要更快適應戰場，經曆戰爭顯然是最佳途徑……
從床上臥起，此時寢室已空無一人。
因為擔心隨時會出現的夢境，出現岔子，唐川一直不敢亂跑。
好在現在的他已經可以控製夢境，不用擔心隨時進入夢中了——
起身，換好衣服，唐川離開宿舍，踏入月色之中。
深淵城不大，其中的常駐人員有三十萬，全是有修為在身的。
這裏被稱為“傭兵場”，散人過多，也使得深淵城服務業極為發達——酒吧、浴場、舞廳、會所，為“傭兵”們服務的各種後勤機構，在這裏都能得到良好的發展。
唐川很難想象，在之前的二十一年，他與身邊的人竟然沒有聽過一點關於怪物、修行的消息。
這信息封鎖強度讓人覺得難以置信。
私人開辦的餐館消費太高，唐川到此顆粒無收，並沒有資格享受那份清靜與美味。
他身上隻有在警署工作幾月留下的一萬薪水，倒是來深淵守備營，官方提供了每月一萬的消費額度，可以前往官方的食堂用餐。
飯飽之後，唐川便朝著射擊場走去。
在夢境中經曆的每一幕，都隻是夢。
他都需要在現實中磨合、掌控，他已經很久沒有射擊訓練了。現在能夠能夠掌控夢境了，他便需要化夢境為真實，讓那槍法徹底變成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