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槍法有缺陷
換靶場，可以換任何靶場，即便有人的靶場也可以換。
眼前唐川所指的這個靶場便有人在射擊。
不過付錢的靶場，本就是“插隊”，沒錢的都得排到後麵去。
願意用子彈開路的新人，還是很少的。
槍拿在手上，唐川眼睛盯著前方。
闊別已久的射擊場。
他有些興奮。
他的槍法，經過五百小時，早已不是實習結束時的槍法可比了。
他軀幹持續緊繃。
他的眼睛極為銳利。
“砰。”
扣動扳機的瞬間，劇烈的反震打在肩膀上，那種肉體與金屬撞擊帶來的震顫讓他渾身酸爽。
那是一種共鳴，久別重逢的喜悅。
他忍不住吼道：“爽！”
張虎撇了撇嘴，他沒有走，他就想看看這個小子是什麽料子。
換句話說，他就是想看這家夥出醜。
瞧瞧，摸著槍抖成什麽樣了。
看唐川打出一顆子彈，一聲“爽”，張虎拿著借來的目鏡朝遠處望去，那固定的靶子上，啥都沒有。
“噗，爽死你了，又快又偏，還真是個初。”
張虎是陰陽怪氣。
“子彈偏到奶奶家了，什麽玩意兒。”
還沒待唐川反應，他便趕緊溜了，算是把剛才被拒絕的不爽發泄了出來。
繼續等著幹嘛，這種小子真反應過來，真做的出把他崩了的事。
他跑走的背影卻沒發現，唐川已經調轉槍頭，槍口一路跟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盡頭。
真想，一槍崩了。
什麽玩意兒。
再調轉槍頭，唐川眼睛看著前方的靶子，繼續射擊起來。
速度很快。
“嗖嗖嗖——”
白熾燈在天花板，照明，子彈在各個靶場飛著。
每一個靶場邊上都有幾個人，唯有一個地方的靶場不同，被人圍滿了。
在射擊場最深處，正進行著靶場比試。
一個胖青年，白白淨淨的；一個巨漢，高大威猛的。
胖青年胖手抓在槍柄上，胖臉羞紅，胖眼瞪圓，愕然：“隻差一點？”
他胖胖的聲音宛若蚊蟲，可在場眾人誰不是耳聰目明之輩，不約而同的丟出大堆嘲諷。
“請在你的疑問前邊加上一個‘又’字，好嗎？”
“胖子，你不行的，認輸算了。”
“老人勸你一句，拿子彈換個靶場位吧，別比了，這都輸了900發子彈了。”
“哈哈哈，看羅鐵拳打槍都能學到東西，老子之前虧的全給賺回來了。”
“白嫖不虧，在三十九區，老嫖客隻能是我！”
“……”
這些人都是新手，年齡從十幾歲到六十幾歲都有。
他們因為被羅鐵拳坑過，自然也希望別人被坑。因為被別人嘲笑過，自然也要嘲笑回來。
“閉嘴！”
胖青年咬著牙，一雙有些血絲的胖眼睛狠狠環視周邊，如孤狼般凶戾。
隻是周邊的聲音可不會因為他的憤怒而停下，反而笑得更加肆無忌憚。
“這小子不行了，承受力不夠啊。”
“小新，十五天前打靶比試，你心態什麽時候出的問題？”
“媽媽，是第四場！”
“比他強！”
“哈哈哈哈，這胖小子在叫喚什麽呢？”
“……”
縱使那家夥如同受氣的公牛，眼睛變得通紅，好像要吃了人，卻也沒有人退後半步。
若是一人可能還會擔心，一群人都在這，還怕他一個人？
就算這胖小子槍法好得不像新人，可不還是跟他們一樣，輸了？
“小子，這裏可不是軍營，這裏是傭兵場。這裏有秩序但沒有安慰，隻有強者才有話語權。”
兩米高的巨漢手上纏著一圈紗布，那被白色紗布纏繞的手如砂鍋一般大，虎口輕握，像鉗子一般。
從胸腔傳出的音調如打雷：“跌倒了就給我站起來，打敗我！懂麽！將你的情緒都給我收起來，在這裏隻有兩種人，活人和死人！”
隨著他開口，旁邊安靜了，這樣的訓斥可不隻是這小子得到過，他們同樣得到過，這就是套話。
“你給我閉嘴！再來！”胖青年不願聽這人的安慰，狠狠的甩出深淵卡，壓製住自己的憤怒！
他的槍法很好，這人也不過比他強一點點！
“噗！”短暫安靜隨著劉雲衝的不服輸再次歡快起來：
“羅鐵拳忽悠人的本事還是厲害呀。”
“你發現沒，羅鐵拳這家夥對官方的都這麽忽悠，還真有效啊。”
“咱們普通人碰巧修煉成功，來這裏之前連槍都沒摸過，還真不敢挑戰，也就這些官方的被坑習慣了！”
“有傲氣是好事，前十區的遠程大佬，誰不是被坑過來的？這胖小子我看就不簡單。”
“胖小子不簡單？那我更納悶，羅鐵拳這樣厲害的家夥，怎麽會在一級射擊場。”
“……”
唐川沒有透視，看不穿人群，隻能為被坑的小子默哀。
這些嘲笑聲，他不陌生。
收回視線，唐川繼續練著槍法。
他嚐試著提高速度，可因為速度變快，穩定性就差了，甚至又開始脫靶。
想要練出槍技，還任重道遠。
先把槍法提上來，也是如此，唐川老實了下來，射擊速度降低了。
一發、兩發……
越發熟悉的子彈軌跡讓唐川越來越有感覺。
不過，打著打著，他便意識到自己槍法中缺少一個很重要的板塊！
雲落的基礎。
進入警局的實彈訓練和雲落射擊的基礎習慣不同，又因為直接經曆雲落爐火純青的槍法，讓他少了點屬於雲落的基礎。
隻要將這個東西補齊，再經過訓練，他的槍法便能提上了，他無比肯定。
他繼續射擊著，直到感受到肩膀的疼痛，眼睛的酸楚，他才停下來。
他知道，今天的射擊已經達到極限，精神和體力無法容許自己繼續下去了。
伸手揉了揉腫脹的肩膀，唐川也不過多糾結，繼續前往靈能修煉場。
進入雲落小隊後，唐川便得到了修煉功法，五道引靈訣。
在警局的靈能修煉場修煉一段時間後，他的身體強度得到了極大的增強。
到這邊來後，他並不準備將訓練計劃優先放在修煉上。
畢竟在深淵守備營，韓五那樣的淬體四重都沒有話語權，需要遠程協助，更別提他這個尚未進入淬體期的人了。
相較槍法這種技巧的東西，能在夢境中提升，修煉難提升了太多。
也正是如此，短期想要提高自己的實力，他打算從狙擊槍著手，最大化的實現戰場價值。
夜已深，深淵城依然火熱，修行者精力遠比普通人旺盛。
進入靈能修煉場，找了個空位唐川便開始修煉。
體內有一股氣流，隨著意識牽引，行走在“五道引靈訣”運功的經脈中。
在沒有踏入淬體一重前，無法內視氣流，此時被稱之為“氣感”，是一種意識形態的修行。
修的隻是一種“感覺”。
若不是麵前有修煉有成的人，唐川根本不可能堅持到修煉出“氣”。
因為最開始幾天修煉，體內什麽都沒有，全靠著思想強行引導莫須有的東西，沿著五道引靈訣的運功路線行進。
好在第三天，體內有了一絲“氣流”，修煉也有了感覺，之後逐漸擴大，現在已經清晰。
這是有靈能修煉場的情況，若是沒有靈能修煉場輔助修煉，單單出現“氣”恐怕都得一個月。
對著空氣修煉一個月，誰能吃得下這樣的枯燥？
所以，修煉，非易事。
修煉兩個小時，感覺精神有些疲憊，唐川便回去了。
“阿川，回來了？”
宇文黎靠在床上，看著唐川進來，眼睛閃過驚訝。
這家夥居然出去了。
“嗯。”唐川洗漱收拾了下，也沒有管劉雲衝和鍾無，便上了床。
今天是他一個月以來身體最累的一天，有不適應很正常。
躺在床上，唐川進入了意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