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宇文黎很牛啊
壁畫被牆上的暗燈照亮,露出一個個妖女圖案,深紅色給它添加了幾分詭異。
其上女子麵容各異,身姿婀娜,引人心弦、動人心魄。
可觀視良久,卻會有一種至聖不為外物所動的超然心境於心中出沒。
這是聖心堂,無幾分光明,卻心向光明處。
壁畫朝內是一個大廳,暗紅的大理石倒映著暗燈光澤,給環境添加了幾許緋紅,使人心內幽靜。
暗,本就是極度自我的顏色,在暗色環境中,世界唯己而無萬物。
每一盞暗燈之下,皆有一個蒲團,是用來修煉淬體的。
此時,便有道身影靜坐在蒲團上,修行著。
他麵容平靜,雙眼閉合。
“宇文黎,雲衝和阿川不管這事也就算了。
咱們惹出來了這事,不想想怎麽把顏勇給解決了?”
鍾無看著暗中我行我素修行著的宇文黎,無奈的說道。
隻是宇文黎修煉著,並沒有搭理鍾無。
大廳。
有一個演武場,兩個靶場。
演武場上,有落兵台。
落兵台上擺放著各種樣式的兵器,斧、戈、戟、刀……不勝枚舉。
這個看起來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大廳,非常詭異的融合了這個時代的靶場,讓人有一種強烈的時空落差。
靶場上,一個個靶子飛快的移動著,而在射擊處,聲音響起的地方,正有一個胖子射擊著。
這是聖心堂的私人訓練場,在幾人從診所出來後,便直接坐電梯下來了。
這是宇文黎的地盤,無論吃的、用的,他都可以提供;即便是槍械、子彈,也是國家允許的,當然僅在深淵城內。
來到這裏後,劉雲衝便興奮的去打槍去了,說是戰場上槍技有所提高。這家夥之前受傷不輕,在老醫生給他吃了顆回血丹後,沒一會就沒事了。
體質強得不行。
而唐川也在沙發躺下,在他旁邊的桌子上,是老醫生給他開的藥。
話說回來,因為是聖心堂的,宇文黎竟然可以一分錢不出,白吃白喝白用。
從這裏可以看出,聖心堂的體量,肯定不小。
當然,傷勢極重的唐川顧不了這麽多了。
寢室的環境還沒這裏好呢。
到這裏,強忍著痛,他第一時刻決定躺下睡覺。
夢境祭壇能夠加速恢複,這是他知道的,他想要試試,這樣的傷勢,是否還是有效!
在疼痛的情況下,也沒有顧忌收獲,隨便找了個片段,便入了夢。
“別跟沒事人一樣啊,那家夥好歹也是淬體九重,給點麵子唄!”
鍾無看宇文黎不理他,有些無奈。
“有說這些話的時間,倒不如提高你的實力。”
宇文黎沒好氣說到。
他怎麽就瞎了眼,交上了這樣的朋友,當時明明不是這樣的啊!
“心頭大患不除,你還想著提升實力?宇文黎,你心怎麽這麽大?”
說完這話,鍾無忽然賤賤一笑:“況且,我隻要有刀在身,便是在修行,你說的苦修?不存在的好吧!”
鍾無拍了拍背上刀鞘:“斬鋼,你說是不是?”
斬鋼刀發出了一聲刀鳴。
“唰!”一道影子朝鍾無襲來。
斬鋼瞬間出鞘,鍾無一個側步,一個斬擊,“嗙”的一聲,打飛暗器,罵道:“又來?”
“別鬧!影響我修煉!”宇文黎罵道。
“一個淬體九重罷了,你聯係一個姘頭來就能解決了,算什麽事。”
“我好不容易躲過她們,你又讓我聯係她們?”
鍾無罵道:“雖然她們可能原諒我了,可我也不能再給自己上套了!
要我說想要解除後患,最好想個辦法把顏勇給殺了!”
宇文黎猛然起身,黑衣席地,沒有理鍾無,一躍便到演武場上。
在落兵台上取下一把大刀,舞了個刀花。
大手一拍刀身,便有一聲刀鳴,看其樣子,他在刀道上,同樣有不小造詣。
舞了幾下,宇文黎將其握在手上:“我去找林淵了。”
說完,便朝外走去。
鍾無一愣,下意識的問道:“林淵是用刀的好手?”
隻是猛地間好似醒悟了過來。
“好呀!宇文黎,你可真不是個東西!
我說你怎麽願意跟我來守備營,我還以為是咱倆兄弟情深,
結果是你早就做好了挑戰計劃!”
說到這裏鍾無就氣憤了,顏勇也被他忘了:
“允州五門三派十八家被你挨個上門打了個遍,年輕一輩找不到人了,現在跑到守備營來找草根高手過招?
我說你前幾天怎麽改性了,安安靜靜的,結果你告訴我阿川不對勁,你在觀察他?
現在好了,又開始跳了?
如果在這裏又被追著打,你又準備往哪走?
準備出允州?”
宇文黎看了他一眼:“哪來的五門,你大刀門有資格算一門麽?”
他這輕言淡語,可是把鍾無給弄生氣了:“你看看,你現在開始不當人了是吧!
你聖心堂全世界都有,而我大刀門能在允州。
我這好不容易在允州找到了沒熟人的地方,你又想把那些熟人給引過來?
求求你做個人吧,我還不想出允州!”
“修為高了,誰敢惹你?修煉去。”宇文黎說完,便再也不理鍾無。
持刀而出奪門而出。
林淵,二十一區的刀道高手,常年占據戰果明鑒前五,對刀有著獨到的見解,淬體四重。
在受到征召前往深淵城前,他便遣人做好了挑戰信息表,其中統計著內部的各個強者,然後由他挑選挑戰。
在他看來,想要成為強者,天下武學皆不可錯過。
他在聖心堂,用了二十一年築基,修行半載有餘,便進入淬體三重,更是將允州年輕一輩挑了個遍。
除了在大刀門敗於鍾無,便未逢一敗。
當然,敗也隻是在刀道上敗了,而非真正的實力。
他精通各路武學,有“小慕容複”之美名,又被稱作“功法複刻機”,足可看出他的偷師能力。
鍾無見宇文黎不理他,幾步跟上:
“若是用刀的,是不是好手,得問我鍾無?他林淵能上天不成?
況且,用刀的我不得跟著去看看。
萬一他是被吹出來的,你覺得他名不副實,被打殘了怎麽辦?
這不又招惹敵人了麽?”
又走了兩步,他回頭道:
“雲衝,我跟宇文黎出去一趟,阿川醒了給他說一聲。”
終歸是一起戰了一場,心裏多了兩個人,得打個招呼。
“好。”劉雲衝的聲音在大廳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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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內,有蟠龍石雕於兩側,一人在上首。
“跪下!”這聲音中氣十足。
“不跪!我為什麽要跪!我從小就沒媽養,沒爹教!我就覺得我這樣做沒錯!”顏奎吼道。
在他麵前是一個壯漢。
一米七五,敦實,白淨,軍裝,身姿筆挺。
“混賬!顏奎,有你這麽說自己的麽!
你就不能把自己看得重一些!好好學些本事?”
顏勇咬牙,恨鐵不成鋼:
“你看看自己一天天的!胡作非為!人人唾棄!
若不是我得營長器重,就你做的這些事,槍斃一百回都不夠!”
“混賬!我就是混賬,你是混賬的哥哥,你豈不也是混賬?”
“當年你如果不要錢修煉!家裏條件也不會那麽差,爸媽也不會得了病都沒錢治!
你修煉了就去參軍!參軍了就不回家!多少年了!
我連高中都沒上,怎麽知道對錯?
我就這樣,怎麽了!”
顏奎忽然笑了:“學什麽本事?
我現在好得很,我很喜歡現在的日子!
我沒有你那麽高的誌向,我隻要帶著我的這幫弟兄,每天這樣過過日子,那就很好!非常好!!”
這話,宛如一根根刺,紮著顏勇,讓他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的確虧欠家裏太多了。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