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66章 贏了輛法拉利
蜿蜒盤旋的連盤山車道,一黑一銀兩輛跑車,宛若兩道閃電般急速劃過夜幕,發動機轟鳴聲響徹山體。
黑色的GTR跑車在前奔騰,銀色的賓士小跑緊緊的咬在其身後。
呂無涯心中雖驚,連連感嘆林飛的車技。但,其畢竟曾是職業賽車手。所謂職業,在某種程度上就可以看做是專業。
職業和業餘雖只是一字之差,但真正的水平卻是差之千里。
就好比此刻的呂無涯,雖然震驚於林飛的車技,但他卻沒有絲毫認輸的意思。畢竟,現在還是他佔據上風。
呂無涯堅信,只要他在過彎道的時候,刻意的堵住林飛超車的縫隙。那縱使林飛車技遠超於他,這場比賽的最終勝利者,也只能是他呂無涯。
連盤山山路,呂無涯曾不止一次的跑過,他清楚的很,最多再過兩分鐘,他就可以抵達山頂,進而贏得這場比賽。
「這樣的車技,如果能夠出現在國際賽事上,一定可以震驚世界。」
在即將抵達山頂之時,呂無涯掃向後視鏡,通過後視鏡看到緊緊咬在他車屁股後面的銀色賓士小跑,心中莫名的出現了這樣一個念頭。
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稍縱即逝。呂無涯也清楚,如果林飛真的有心參與賽車的話,不可能等到現在。以林飛的車技,多半早已名動賽車界,不可能這般籍籍無名。
想到林飛這樣一位車技高手,即將敗在自己手裡,雖然兩人駕駛的車子有著太大的差距。但是,這並不妨礙呂無涯心底泛起一絲自得之意,嘴角禁不住微微翹起。
而就在這時,通過後視鏡,呂無涯看到了他永生難忘的一副畫面。
緊緊貼在黑色GTR跑車之後的銀色賓士小跑,有了零點幾秒的停滯,而後在月光照耀下銀亮的車身猛然拔地而起。
銀色賓士小跑竄起之後落在了黑色GTR跑車的車頂,緊緊是在車頂停滯了一秒,銀色賓士小跑便若離弦之箭一般自GTR跑車車頂俯衝而下,藉助俯衝之勢疾若閃電的向著山頂衝去。
如果這時有人能夠站在連盤山山頂俯視,藉助月光便可看到這幅驚人的畫面。可惜的是連盤山山頂沒人,這幅畫面也就只存在了呂無涯的腦海之中。
……
連盤山山頂,呂無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車子里走出來的,事實上從銀色賓士小跑從黑色GTR車頂躥過之時,呂無涯整個人都已經傻眼了。
直到林飛遞了根煙給他,呂無涯這才緩過神來。
「技術不錯,你以前玩過賽車?」
林飛叼著煙扭頭問了呂無涯一句。
剛剛悶了一口煙的呂無涯,被嗆的咳嗽連連,看向林飛的目光說不出的怪異。
呂無涯很想問林飛一句,問這話是什麼意思,諷刺嘛。
勝利者誇讚失敗者技術不錯,如果兩人的之間的技術真的只是在伯仲之間,那還可以理解為惺惺相惜。但,事實如何,呂無涯心知肚明。
林飛這句問話,對於呂無涯來說,確實更像是諷刺。
「以前干過職業賽車手,後來車隊解散了,我也就回到中海市弄了個車涯俱樂部。寓意是車海無涯,今天我算是真的明白了,什麼叫車海無涯!」
諷刺也好,稱讚也罷,呂無涯都不在乎了。事實上,在呂無涯看來,能夠被林飛諷刺,多少他的車技還算有點可觀之處,林飛完全有諷刺他的資本。
這要是被林飛知道呂無涯心中所想,多半是會給上呂無涯幾腳的。見過賤的,沒見過這麼賤的。林飛只是單純的覺得呂無涯過彎道時,格擋他超車的時機每每都是恰到好處,所以才有此一問罷了。
諷刺什麼的,那完全就是扯遠了。
如非呂無涯每每擋住林飛,在過彎道時林飛完全找不到超車機會,林飛也不會選擇這種驚險方式來超車。看上去是挺牛逼的,但這種躍車式超車方式,危險性和對車子本身的傷害性也是極大的。
也就是面對呂無涯這種經驗老道的昔日賽車手,林飛才選擇這種超車方式,因為呂無涯可以很好的掌控他的車子。
如果面對的是邵凱這種菜鳥,林飛無論如何也不會選擇這種超車方式的。
原因嘛,也很簡單。
邵凱這種菜鳥,壓根不能完全掌控車子,心理素質也沒在那。猛然間林飛的車子飛到了他車頂上,心思大亂之下,邵凱這類的菜鳥壓根不知道該怎麼掌控車子了。很可能驟然加速或者將車子停滯,無論是加速亦或是減速,對於壓在其車頂上方的林飛來說,都將是一場災難。
所以說,選擇超車方式,也是要分人的。
……
一根煙抽完,林飛準備上車走人了,而呂無涯卻撲通一聲跪在了林飛身前。
「幹什麼?都這麼大人了,你不會還想玩拜師這一套吧。」
眼見呂無涯突然跪了下來,林飛驚奇之餘還以為呂無涯是被他神乎其神的車技給驚到了,想要拜他為師。
之所以有此想法,也是因為林飛看出了呂無涯對賽車有股近乎痴迷的瘋狂,林飛多少也清楚一些,他剛才顯露的那一手,對普通人來說震撼力有多大。
不過,這次林飛還真是料錯了,呂無涯雖然痴迷於賽車,震驚於林飛的車技。但他呂無涯也不是那種半大的孩子了,作為一個三十歲的成年人,自然不會因為一時的震驚而給人下跪。
畢竟男兒膝下有黃金,越成熟的男人對這句話理解的越透徹。
「有一件事我已經藏在心裡8年了,因為這件事8年來我曾多次流淚,因為我看不到解決這件事的希望。今天,我希望你能幫我,或者給我一個解脫之法。」
呂無涯雙膝跪地,腦袋卻揚的很高,雙目之中隱現淚光,直視林飛。
「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些事要忙。」
林飛敏銳的感覺到呂無涯接下來要說的事,應該不會是什麼好事,準備上車閃人了。
奈何呂無涯也不傻,眼見林飛想跑,語速奇快的開口,道:「8年前我最敬重的大哥,也就是我之前車隊的隊長,死在了一個不屬於我們賽車界的人手中。我——」
「行了,說重點。」
眼見呂無涯一副逮住他不撒手的意思,林飛也只好放棄了閃人的打算。林飛揮手打斷了呂無涯極富煽情效果的發言,讓其長話短說。
呂無涯也不是那種拖沓之人,當下便將當年發生的事大概給林飛複述了一遍,同時闡述了他想為其大哥報仇的願望。
「你大哥的車技比你如何?」
呂無涯說完之後,林飛反問了其一句。
「遠勝於我。」
呂無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能夠在國際賽車界享有一定名氣,賽車技術可想而知。而呂無涯毫不猶豫的回答,也佐證了林飛的判斷。
「你有沒有想過,以你大哥的車技來說,縱使面對的是不屬於你們賽車界的人,但也不至於車毀人亡吧。當然,如果你大哥心理素質奇差的話,這句話當我沒說。」
沒點心理素質,又豈能成為職業賽車手,更不要說一支車隊的隊長了。林飛這麼說,完全是在變相的提醒呂無涯罷了。
呂無涯眉頭微蹙,有些驚疑不定的注視林飛道:「你想說什麼?」
「如果你對我所講沒有半點虛假的話,你大哥的車被人動了手腳。」
「不可能!我們車隊的車一直都是——不可能,不可能……」
呂無涯整個人都好似傻掉了一般,先是厲聲否定林飛的猜測,而後好似想起了什麼一般,嘴裡喃喃不斷的重複著「不可能」三個字。
看到呂無涯這種反應,林飛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呂無涯身在局中,想的只是那個白人雇傭兵,壓根沒往深處想過。而林飛身為局外人,所想的則是整個事件。
雇傭兵也不全都是林飛這般水準,能夠達到林飛這個程度的,全球範圍內也找不出一、兩個。
呂無涯的大哥,既然能夠在國際上享有一定名氣,即便贏不了那個雇傭兵,但也不至於落個車毀人亡的下場。即便那個白人雇傭兵存了殺心,但呂無涯的大哥也不可能是傻子,任由那個白人雇傭兵衝撞而不懂得閃躲。
唯一的可能就是,呂無涯大哥的車子被人動了手腳,迫使他想躲但是躲不了。
「那個白人雇傭兵,你也不用多想了。混雇傭兵這行的,腦袋都是別在褲腰帶上,說不定他早就死在那個犄角旮旯了。即便沒死,干雇傭兵這行的,也沒幾個能全身而退的。所以,你大可不必費盡心機的去找他。」
林飛拍了拍呂無涯的肩膀,言下之意也很清楚。冤有頭債有主,想報仇的話,該找那個對其大哥車子動了手腳的人。
「起來吧,你一直在這跪著,我自己下去了,說贏了你也沒人信啊。」
林飛走到了銀色賓士小跑前,打開車門時,招呼了呂無涯一句。不為別的,呂無涯不跟著他下山,那法拉利林飛也開不走啊,總不能贏了比賽,還動手搶車吧。
在林飛的招呼之下,呂無涯緩緩起身,開著黑色GTR跟在林飛車后,一同下山了。只是,其內心想的是什麼,怕是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下山之後,呂無涯不顧邵凱的反對,依言將法拉利車鑰匙交到了林飛手中。對呂無涯來說,林飛那一席話遠勝十輛法拉利。
而林飛,也算是不虛此行,開著法拉利消失在了連盤山山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