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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與君棠

  待柏誠離去,魔尊君棠道:「把雲峰拉下馬,便可以順理成章推晉陽上位,好計謀!」

  「雲峰送上門來,我不利用一把都對不起他那天賜的愚蠢!」

  楚靈犀迅速變臉,從戰天鬥地的潑婦化為乖巧溫順的小鳥依人:「尊上英明神武,一眼便能看穿人家的小心思,您餓不餓,濃湯蛟鯊翅的味道特別好,要不要嘗一嘗?」

  魔尊君棠很愛她賢惠的模樣:「好,你喜歡的都好。」

  楚靈犀吩咐店小二備飯菜,又道:「上次雲峰被我生擒,差點丟掉大將軍之位,全靠白虎族君力保才得以維持,這次再闖大禍,定會被仙帝革職,白虎族中其他嫡子均是文不成武不就的廢物,能夠出面維持軍中大局的最好人選便是晉陽。」

  魔尊君棠猜出她的深層意圖:「你還想讓本尊藉此時機拉攏晉陽,對嗎?」

  楚靈犀的狐狸眼狡黠而笑:「天賜的大好機會,您捨得錯過嗎?」

  魔尊君棠抬手點了點她的額頭:「你的小腦筋轉的真是快!」

  「空有美貌,沒有智慧,怎能配得上魔尊呢~」

  楚靈犀將溫嫻路線進行到底,細細地將湯羹吹涼,把銀匙送到他嘴邊:「這陣子都是您照顧我,也該我還一還人情嘍~」

  魔尊君棠喝下此生最甜的一口湯,璀璨雙眸似溫柔星海:「本尊會加倍對你好,讓你三生三世都還不清。」

  「只要魔尊不嫌棄,我三生三世都賴在您身邊。」

  楚靈犀暗藏過河拆橋的小算盤,半玩笑半真摯地講甜言蜜語。

  魔尊君棠再次攬她入懷,鄭重許諾:「放心,我一定會把你的兄長平安救出來。」

  「多謝尊上,可是…」她心中疑惑難解:「之前我以楚靈犀的身份面對您時,總戴紗巾遮面,現在為何不需要了呢?」

  魔尊君棠緩緩輕撫她的髮絲:「倘若柳芽能夠像你這般嬌縱任性、恣意暢快,便不會凄苦早亡。」

  「或許柳芽上仙是不想給您添麻煩吧。」

  魔尊君棠傾訴衷腸:「只要能讓她開心,再多的麻煩對我而言都是快樂。」

  楚靈犀又喂一勺湯羹:「如今我棲身於柳芽上仙的軀體之中,多多給您找麻煩,好不好?」

  其實她在心中默默吐槽——陷入愛河的人非痴即傻,魔尊純粹是自找罪受,堪稱心理扭曲,越被虐越享受。

  不過這對於楚靈犀來講是天大的好事,按照魔尊的意思,她完全可以放飛自我,不必再費心模仿柳芽。

  魔尊君棠對妖女萌生了濃濃的興趣:「我曾經與你的兄長雲帥交過手,你們兄妹兩人的性格截然相反。」

  「我哥哥是楚州的儲君兼主帥,重重光環之下必有重重的包袱,自然不會像我這樣肆無忌憚地使陰招,平日里他總如唐僧念經一般勸我規規矩矩走正道,不過我更適合歪門邪道。」

  念及身陷囹圄的哥哥,楚靈犀不由得黯然神傷,她極其懷念那熟悉的嘮叨聲。

  「傳聞中楚國主是因擔心你們兄妹奪權,才會背棄人倫,殺女囚子。」

  「我那狼心狗肺的渣爹視我娘為仇人,從未疼愛過哥哥與我,哥哥不滿十二歲就被送往最兇險的邊境前線,而我自幼在宮中備受苛待,不論衣料首飾還是珍玩古董,永遠都沒有我的份…」

  楚靈犀重重放下湯碗,長嘆一聲吐盡心中積鬱沉怨,惱恨咬牙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沒有先下手為強幹掉渣爹!」

  魔尊君棠不免心疼,握住她的手說道:「你從小受過不少委屈吧。」

  楚靈犀洒脫挑眉:「委屈倒也不至於,我生來便是不好惹的小霸王,姑奶奶得不到的東西,其他人也休想安安生生地享用,我撕過無數匹綾羅綢緞,砸過數不清的瓷瓶玉器,燒毀過不計其數的珠釵首飾,我爹的好幾位寵妃都被我氣吐了血,其他兄弟姐妹也不敢在我面前造次。」

  魔尊君棠把她摟的更緊一些:「你父親會常常懲罰你嗎?」

  「當然會罰,三天兩頭不是鞭子就是板子,我迫不得已離宮投奔哥哥,自那之後便脫離苦海,在沙場做自由自在的妖女戰神。」

  楚靈犀的性格豁然瀟洒,僅記前塵往事中刻骨銘心的深仇大恨,其他小怨小仇皆不放在心上。

  「你在成為妖女戰神之前,一定吃過不少苦。」

  楚靈犀搖了搖頭:「我雖然母親早逝,父親喪盡天良,但我有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妖族年輕一輩中法力最強的就是我哥哥,所以我什麼都不怕,可以肆無忌憚地在妖界闖禍,反正哥哥永遠都會護著我。」

  「以後你在魔界也可以橫行無忌,本尊會無條件袒護你。」

  楚靈犀機靈的眼珠轉了轉,委委屈屈道:「昔日傷我最重的人就是尊上,您的一掌打斷我三根肋骨,人家整整養了三個月才痊癒呢~」

  她有意賣慘,以增魔尊的愧疚感,為未來多鋪一條路。

  「很痛嗎,你是不是記恨本尊很多年?」

  楚靈犀故作善解人意:「人家一點都不恨,以您的實力完全可以直接送我上西天,只打斷三根肋骨已屬手下留情。」

  魔尊君棠為她揉了揉胸口,很想彌補這段不美好的回憶,可是很快他的手就不由自主地滑到了她柔軟的起伏之上。

  楚靈犀借著荒唐酒勁摸過不少誘人的肌肉,但被人摸還是第一次,剎那身體微僵,呼吸急促。

  魔尊的鼻尖劃過她粉紅滾燙的臉頰,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撩撥慾火:「叫我君棠。」

  楚靈犀掙扎道:「這裡…這裡不合適…」

  魔尊執拗地重複道:「叫我君棠。」

  「君…棠…」

  楚靈犀一字一頓地念出名字,在他的撫摸之下周身莫名燥熱癱軟,似化為春日暖江水。

  魔尊是高高在上的一界之君,而君棠卻是近在咫尺的痴心人。

  忽而一支利劍破窗而來,擾亂滿室旖旎濃情,楚靈犀功法盡失,不過耳力與警惕性仍存,如後腦勺長眼睛一般,本能地微微偏頭閃避,並從他懷中跳了出來。

  與此同時,魔尊的鐵掌穩穩抓住了那隻白羽虎紋箭,顯然是草包雲峰欲先發制人,他撫了撫愛人的手,寬慰道:「不必害怕。」

  楚靈犀是刀林箭雨中闖出的戰神,自是無所畏懼,臉上羞怯的粉紅漸漸褪去:「小場面,估計柏副將不出半個時辰便可解決。」

  「柏誠曾是你的手下敗將,想不到你對他如此有信心。」

  楚靈犀眼光獨到:「柏副將本是雄鷹,奈何在父親和兄長的光環重壓之下被逼成了無用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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