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謊言
雖外看建築物不大,但一入內,空間倒不小,形似巨型火柴盒,瞧起來雖不曾秀色,但牆卻粉白一片,五麵皆是,屋頂也不例外。
唯一不同乃水磨石地麵,灰白相映,星星點點,雖錯綜卻有致。
行百步,便見兩石獅蹲坐左右,卻不見有門可入,唯有一副雙龍搶珠的石畫,光彩奪目栩栩如生。
走近左一些,腳下有一地毯,掀開便是木板,打開鎖順時針一推,有一台階型過道,雖不長,但也有十來米。
入內便是長方形客廳,且形也似火柴盒,約四十平米,有桌有椅有彩電,亦有沙發、茶幾。
壁上裝有排氣扇,想必外麵還環有一堵牆。
走過客廳便是臥室,有衣櫃,書櫃、鞋櫃,床頭櫃,沙發、寫字台一應具全,且清一色八十年代風格小腳腿。
華促霄將林思欣一抱上床,便吩咐王大爺。
“去喊嶽大嬸來照顧一下。”
王大爺答應一聲便掩門而去。
一時別無他人,華促霄便打開換氣扇,又拿一條薄被替林思欣搭上方掏出煙點上。
估摸二十分鍾,嶽大嬸一時跑來,一碰麵便含笑。
“華總,找我有事?”
華促霄臉對著嶽大嬸,眼卻瞅向林思欣。
“看見沒有,這女孩名喚林思欣,自打今兒起,她就由你照顧,記住!一定要做到寸步不離。”
嶽大嬸滿臉疑惑,半日方道:“是不是要我看緊她?”
“不錯。”
“如她不依咋辦?”
“你不會扯個謊嗎?”
“那我家人咋辦?如不見我……”
“待會我叫王大爺跑去你家,告知一聲不就得了。”
“這……”
“別猶豫了,也就幾個月時間,到時候給你開高薪。”
“這……”
“嫌錢少,我可以再加,如別因不願意,我決不勉強,我會另找他人。”
“願意!願意!可是這吃飯……?”
“不用愁,到時候王大爺會準時送來,你隻管照顧林思欣就行了。”
“倘或一時特殊有事咋聯係你?”
華促霄指了指門旁的電鈴按鈕。
“瞧見不?有事按鈴,值班室有人守,聽見自會來。”
“哦!”
“明白不?”
“明白。”
“我還有事,就不多待了,記住,照顧好了,錢不是問題。”說著華促霄便去了。
且說郭曉若一路上迷迷糊糊,雖偶時略知被人搬上搬下,抱來抱去,但始終意識不清,一時入了地下室涼意襲來,越發睡得沉了。
睡至半夜,忽覺口渴,可眸子卻抬不起,忍著暈紮掙了半日,才勉強咕噥道:“水……水……”
嶽大嬸也沒閑著,華促霄一走,她便幫林思欣擦洗,剛忙完坐在凳子上斜靠床簷上打盹,一聽要水,忙跑去倒了杯拿了來,道:“姑娘,水……”
郭曉若紮掙著用手斜撐起上半身,吞下水,穩了穩神,四下裏一打量,不禁唬了一驚,心忖這是啥鬼地方,怎麽除了牆、家具、一扇門外,連一個窗戶都沒有,忙瞅著嶽大嬸。
“你是誰?”
“我姓嶽,認識我的人叫我嶽大嬸,你不介意跟著叫好了。”
“這是哪?”
嶽大嬸接過林思欣遞來的杯子,笑道:“姑娘問我,我理應回答,但不瞞你說,我也不曉得。”
郭曉若聽了姹異道:“我一醒來瞅見的第一個人就是你,你竟說你不曉得這是哪?”
嶽大嬸聽了,忙掏出手絹試淚。
“我喝醉了酒,醒來時就在這裏了。”
郭曉若聽了這好像在說自己,但見嶽大嬸掉淚,忙問:“這麽說,你也是被人送來的?”
“是。”
“那你是啥時候來的?”
“差不多十年了。”
郭曉若聽了更詫異。
“十年?你一直呆在這?沒想法子出去?”
“想了,但出不去。”
“出口找了不!”
“找了,啥出口也沒有,唯一的一個被人用大鐵鎖鎖著,不讓出。”
“我就不信,你吃沒得吃,喝沒得喝,一呆就是十年。”
“姑娘忘了,你剛不是喝上水了嗎?”
郭曉若聽了方知急糊塗了,忘了剛喝了水還說沒水,一時掀開被子爬起床,不想涼氣襲人,竟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出鬼,夏日裏還這麽冷?”
嶽大嬸忙陪笑。
“姑娘有所不知,這裏一直這樣。”
“四季不變?”
“是。”
“能陪我走走,找找出口嗎?”說著郭曉若便下了床。
“姑娘!這是……”說著嶽大嬸便要來攙。
郭曉若擺擺手。
“不用,我自己能行。”誰知話一出口,腦子裏便涼絲絲一般,險些栽倒。
嶽大嬸忙上前一把扶起,道:“姑娘的酒還沒醒呢!好生歇著吧!”
一時郭曉若坐回床上,嶽大嬸又拿來毛巾擦了一番。
郭曉若這才方覺渾身暖和了些,但仍不願躺下,道:“真難為你,不然……”
“姑娘說這話就見外了,我先你十年,比你熟悉,理應如此。”
“可是這樣呆下去……”郭曉若隻說一半便不願再說,歎了口氣,仍紮掙著站了起來。
嶽大嬸忙阻止道:“姑娘才險些摔倒,這會子……”
“可是我急。”
“才來是這樣,呆久了就好了。”
“好不了。”
“哪也要等有了精神才好去找呀!聽嬸子的話,這事不用急,等你一恢複,我就陪著你去,不是我說,你一會子都等不及,之後這日子咋過呢!”
郭曉若聽了覺得也似有理,咋就這麽倒黴呢!喝一杯酒也能重生,不!這回不是重生,應該是被軟禁。
可幹這事的人是誰呢?為何隻軟禁兩人,且前後相差十年。
一串串問號塞得郭曉若滿腦子都是,想想一時半會子這事沒法弄明白。
因道:“看你那樣也困了,不如我兩先睡,養好精神再想法子。”
嶽大嬸一聽這話,頓時眉開眼笑。
“姑娘這樣想就是了。”
“那你就在這歪一會子吧!”說著躺下且向裏頭挪了挪。
嶽大嬸連忙擺手。
“不了,裏麵還有一間房呢!”說著一麵鬼魅地笑,一麵走近一側牆推開一扇門,隻見裏麵有一條過道。
一時入了過道,隻見正側兩麵各有一門。
嶽大嬸推開左側門,一時又入內,裏麵除了床、桌子、黑白電視機外,別無它物,想必這間房是嶽大嬸偶時不得回,臨時湊合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