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官身
劉升月直接被這一句催婚催傻眼了!
他才二十歲,在古代,二十歲就要被催婚了嗎?
劉娥已經催了好幾次了!
劉升月打著哈哈敷衍,把劉娥應付過去,劉娥當然看出來他的敷衍,恨恨道:「愚姐在宮裡管不到你,你就敷衍吧,且等著。」
罵了劉升月一通,罵得他抱頭鼠竄之餘,分外同情的看趙恆,誰知趙恆也分外同情的看他——
好吧,有一個潑辣的姐姐跟有一個潑辣的媳婦,兩人都值得同情!
這當然是玩笑話!
反正這一次,劉升月出宮的姿勢,看著是從容,實際是逃跑,催婚這種事情,不管古今都讓人痛苦。
劉升月不反對成親,如果有合適的對象,他也不介意結婚成家,甚至很想成家,一個人怪寂寞的,重點是這個合適對象,這不是沒有合適的嗎!
劉升月很想得開,人這一輩子,能一起那什麼的人好找,但可以同床共枕、共度一生的人卻難找,他想找個可以共度一生的,若是想找個解決身體問題的,那還不如納個花娘,完事了一別兩寬,誰也不用挂念誰。
這些念頭亂七八糟的在腦子裡飄過,劉升月沒多想,也不願去多,他還有許多事務等著他。自離開安和堂后,劉升月終於又成了上班打卡人。
外戚做官多安排在禁軍,這是陳規,禁軍里那麼多指揮使,劉升月的加入,在朝堂里一絲波紋都沒激起來。也是,相比起深沉幽深的朝堂,劉升月此時不過是一條小蝦米,絲毫沒有引人注目的地方。
然後沒人有為難他,所有人都客客氣氣地,沒有什麼軍士挑釁他,不服他之類的狗血事情發生。一間屋子就兩個人,一個劉升月,一個與他年歲差不多的娃娃臉年輕男子,看男子一身穿戴,顯然出身不差。
「在下劉升月,還未請教?」
「好說,好說,在下柴中玉,劉兄有禮。」
兩人寒暄了兩句,互通了姓名,之後便各自干各自的事情。
有點空虛寂寞冷!
劉升月已經無聊到找來紙筆,利用空閑給帶的幾個學生寫教材了,寫得手都酸了,停下來休息的時候,才發現桌邊上多了一杯熱茶。
劉升月一頓,抬頭看四周,一聲「噗嗤」的輕笑在右邊響起,劉升月扭頭看過去,這笑聲正是跟他一室的柴中玉發出來的,見他看過來,柴中玉拱拱手,笑道:「見過來這裡睡覺玩鬧的,甚或是從來見不到人的,來這裡發奮苦讀的,這還是第一次見。劉兄如此不同凡響,不知哪一家的公子?」
這小子拐著彎罵人!
劉升月毫不客氣的白他一眼:「別以為我沒聽出來你在拐彎罵我。」
柴中玉哈哈笑了聲,端正一張有些圓的娃娃臉,特別的無辜:「劉兄誤會在下了,在下若是要罵人,不須拐彎。」
語氣間非常的理所當然。
劉升月側目:「這麼拽?」
想起先前這年輕男子自我介紹叫柴中玉,姓柴,又在禁軍里——
劉升月試探著問了一句:「柴駙馬家的?」
柴中玉點點頭,也問他:「兄台姓劉,宮裡劉美人家的?」
都是關係戶!
由此及彼,劉升月看這屋裡就他倆人,又問:「所以,關係戶就我們兩個?」
柴中玉先是一愣,旋即會意過來,笑道:「劉兄這關係戶三字用的極秒,咱倆可不就是關係戶嗎!對,就我們兩個。」
劉升月點評:「兩個其實已經不少了,護衛京師的軍隊,不能太影響戰鬥力。」
柴中玉一愣,旋即撲哧一聲又笑出來,也不知戳中他哪裡笑點,笑個不停:「對,對,劉兄言之有理。在下先前還不知,為何表兄他們與我不在一起,現下經劉兄一說,在下明白了。」
可不就是,禁軍就這麼多,指揮使手下掌著人馬,若全是關係戶,那這軍隊的戰鬥力也不要了。現在還是北宋初期,朝廷還不至於那麼亂來,還要保持軍隊的戰鬥力。
兩人嘻嘻哈哈的說了一陣,柴中玉問道:「恕我冒昧,真的,我入禁軍四年,還是第一次見人在這屋裡讀書寫字的,劉兄既如此好學,又何苦來入禁軍呢?正經參加科舉不比這玩意強?」
劉升月無奈道:「那不是參加不了才來的嗎?」
「哎?!難道你先前不是在讀書?」
柴中玉驚訝,劉升月彈了彈桌上的紙張,道:「不是,我帶了幾個徒弟和學生,在寫教材。」
「居然已經有徒弟和學生了?!」
柴中玉有些不敢置信,都是一個年齡段的人,同是在禁軍里廝混的人,人已經有徒弟和學生了!
柴中玉表情有些複雜:「之前聽說過劉美人的弟弟是個厲害的郎中,不想竟然這般厲害。」
劉升月淡然道:「謝謝誇獎,不過我轉行了,不做郎中了。」
「為何?」
居然還問為何,劉升月用憐愛的目光關愛他的智商兩秒。柴中玉立即板了臉:「感覺你這眼神有問題!」
劉升月立即營業微笑:「柴兄何出此言?柴兄誤會我了。」
柴中玉哼了一聲,不理他了。劉升月聳聳肩,也不在意,埋頭繼續寫自己的,約莫是這摸魚的時間太無聊了,也或許是好不容易又來一個同屋的,柴中玉憋了一會兒,又湊過來找他說話。
劉升月也挺無聊的,便一邊跟他說話一邊寫東西,一心兩用,竟也毫無影響,閑扯了半天,柴中玉道:「你這本事,不用做讀書可惜了!只是,我們這樣的人,讀書也無甚用處。」
劉升月笑了笑,問他:「什麼叫我們這樣的人?難道讀書就只是為了科舉嗎?」
柴中玉一怔,頓了一下后,旋即笑著道:「劉兄言之有理。」
劉升月把他打發了,想著趙恆還要給他挑選兩百戶人,怎麼挑,估計還得他自己上,還得琢磨一個標準出來,兩百戶,須得挑合適的,如此才不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