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8.第878章 誰心裡都有鬼
秦若瑩的本意是要敲打一下穆凌珊，沒想到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結果人家根本就臉不紅，心不跳，她不禁表情一滯，心中有些惱了。
靠！這個穆凌珊不愧是幹警察的啊！這心理素質夠過硬的啊？
秦若瑩心中忿忿的想著，盯著穆凌珊的眼睛，「穆警官，你是在給我講解什麼叫做唯物主義么？」
穆凌珊微笑著搖搖頭，「當然不是，我只是個人這麼認為。」
「哦……這樣啊。」秦若瑩眉毛一挑，「那穆警官，請問你心裡有鬼么？」
這時候空氣中的火藥味已經很明顯了，楚歌真希望自己不在這裡，畢竟以他的立場根本就插不上話，只能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穆凌珊很坦然的點了點頭，「當然有啊，難道秦小姐心裡沒有？」
秦若瑩一愣，過了兩秒才問道：「穆警官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只要是人，心中就不可能一點邪念都沒有，這邪念，以及將這種邪念付之行動的衝動就是鬼嘍，我記得哪年的小品裡面好像也有這麼句話，叫做衝動是魔鬼，我覺得這話說的很對。」
穆凌珊說完，很從容的在桌邊站了起來，拿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角，「我吃飽了，多謝兩位秦小姐的招待，我差不多該去上班了，就不打擾了。」
秦若瑩還想說什麼，秦若晶卻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腳，然後也笑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穆小姐，讓我家楚歌送你吧。」
穆凌珊微微一愣，「這……太麻煩了吧，我怎麼好意思？」
「沒什麼麻煩的，穆小姐就別客氣了。」秦若晶又看了看楚歌，「反正我們家楚歌也沒什麼事，而且能為穆小姐這樣的美女效勞，他也一定樂意之至，是吧，老公？」
「是啊，正好我也吃完了，穆小姐咱們走吧。」
楚歌點點頭說了一句，心中卻是一陣苦笑，這可真是三個女人一台戲啊……
好在，這場戲終於差不多唱完了。
看著楚歌和穆凌珊的背影消失，房門響起了「咔噠」一聲，秦若瑩忿忿的一跺腳，「什麼嘛，心裡有鬼還說的那麼理直氣壯，氣死我了！」
秦若瑩又扭頭看了看秦若晶，「姐，那個女警察和姐夫的關係明顯不一般，她也明顯不好對付，我看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啊，你居然還讓姐夫去送她，你怎麼想的啊？」
秦若晶淡淡一笑，「不好對付，那就不對付。」
「啊？」秦若瑩愣了一下，馬上就急了，「姐，你說什麼呢？」
「放心吧，姐心裡有數。」
秦若晶笑了笑，拍了拍妹妹的肩膀，收起了桌上的幾個餐盤，轉身朝著廚房走了過去。
「有數？有什麼數？姐你怎麼想的，跟我說說啊？」
秦若瑩趕忙追了上去，秦若晶卻不置可否。
楚歌和穆凌珊下了樓，終於長長的鬆了口氣，剛才那頓早飯可給他彆扭壞了。
下樓的時候穆凌珊一直都沒說話，直到她坐進法拉利的副駕駛，才終於開了口。
「楚歌，我想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會選秦若晶當老婆了，你挺有福氣的，真的。」
「我也這麼認為。」楚歌笑了笑，啟動了車子，「不過你為什麼這麼說？」
「那種感覺說不太上來，總之就是一種很強大的氣場吧。」穆凌珊搖搖頭，「算了，不提這個了，你昨天晚上到底幹什麼去了，能不能告訴我？」
「處理一點私事，我不想說，你也別問了。」
穆凌珊無奈的看了楚歌一眼，「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對吧？」
楚歌不置可否，將話題岔到了李哲明的身上，強調了一下這個人的重要性，也表達了如果警方再撬不開李哲明那張嘴，他希望可以讓他來試一試的意願。
穆凌珊在市局附近下了車，楚歌剛想啟動車子，卻又停了下來。
既然金浩勛這個隱患已經被剷除掉了，他也沒必要時刻守在秦若晶的身邊了，再說現在去秦若晶身邊，他還真有點尷尬，不如去干點別的？
稍稍琢磨了一下，楚歌便朝著天晴公司的方向開了過去。
他好歹也是這個公司名義上的總裁，身上還兼著人事部經理的職務，然而自從童雅琪被調去公司出任總經理，他基本上就變成了甩手掌柜的。
這個月的月底他就要和秦若晶，秦若瑩去京城辦婚禮了，到時候還得提前走幾天，他覺得自己真該回天晴公司轉轉了。
畢竟前兩天何晴找過他一次，雖然這兩天他沒聯繫上何晴吧，但萬一何晴再給他打電話，問他有關天晴公司的事情，結果到時候他啥啥都不知道，那也真不是那麼回事了。
當然，一方面是關心一下天晴公司的情況，另一方面，也算是去看看那裡的幾個人，他還記得秦若晶特意跟他說過，說這段時間童雅琪都瘦了一圈，說實在的，他也真是挺惦記的。
半路上楚歌給秦若晶打了個電話知會了一聲，秦若晶也沒說什麼別的，十幾分鐘過去，法拉利停在了天晴公司的樓下，楚歌邁進大樓，走進電梯，想了想先按亮了人事部所在樓層的按鈕。
也不知道人事部裡面的員工還是不是以前那些人？要是他這個人事部經理進去了卻沒人認識他，那想想還真挺有意思呢。
楚歌有些好笑的想著，也沒去他自己單獨的那間人事部經理的辦公室，直接來到了員工那屋。
推開門一看，裡面的員工正在辦公室中間偏後一點的地方站成幾排，聽著一個戴著金絲眼鏡，三十多歲，穿著筆挺西裝的男人說話，看這意思，應該是正在開早會的節奏。
正講話的那個男人臉色很不好，手裡拿著一份文件「啪啪」的摔在一張臨近的桌子上面，顯然正在發著火，其他的員工都綳著臉，微微低著頭，目光看著腳尖，一個個噤若寒蟬。
聽見門響，講話的那個男人回頭看了一眼，皺著眉冷冷道：「你是誰？不知道敲門么？」
看來哥們來的不太是時候？
不過……哥們好歹也是這個部門的經理啊，本來就是想要看看員工的工作狀態，敲什麼門啊？我還沒問你是誰呢，你倒先問起我來了？
楚歌心中既有些無語，又有些好笑，他正這麼想著剛打算開口，就聽見那幾排員工的前列響起了一個弱弱的聲音，「徐經理……」
徐經理刷的回過頭，「我讓你說話了么？」
那個弱弱的，猶猶豫豫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徐經理，其實……」
「閉嘴！」
徐經理的火氣顯然更大了，「啪」的將手裡的文件摔到了桌上，又怒斥了一聲，重新看向楚歌，「我們正在開會，出去！」
楚歌撓了撓頭，「呃……我是……」
徐經理的目光更冷了，「我不管你是誰，馬上給我出去！」
楚歌聳了聳肩，「好吧，抱歉打擾了。」
走出這間辦公室，楚歌站在門后，心中真是哭笑不得。
他一段日子沒回來，難道童雅琪把他這個人事部經理給撤了？
又或者這個徐經理是人事部的副經理？
再有就是，這個徐經理是吃了槍葯還是怎麼著，這氣性也太大了點吧？連句完整的話都不讓他說完，就直接給他攆出來了。
剛出門的時候，楚歌本來是想要直接去童雅琪的辦公室的，但轉念一想又停下了腳步，靠在門邊等待起來。
反正他也不急，他也想了解了解，那個徐經理到底是因為什麼，才一大清早就發了這麼大的脾氣。
一陣陣咆哮聲隱隱約約的從門後傳來，雖然是些隻言片語，楚歌也漸漸聽了個大概。
總的來說就是部門的工作效率問題，比如招聘工作做的不夠到位，尤其是高能力職務存在缺口，人事考核、考察，還有人事檔案資料庫中出現了紕漏，不定期抽查勞動紀律執行情況的時候，有個別縱容現象等等。
看來，這個徐經理的發火併不是無的放矢，作為領導，面對這些現象不發火才怪。
楚歌又等了一會，大概七八分鐘過去，終於等到裡面的咆哮聲停歇，不過他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打算等那個徐經理出來，也算是為了這個徐經理的面子考慮。
辦公室裡面，一片沉悶的安靜中，兩次發出弱弱聲音，結果卻被徐經理厲聲喝止的那個員工再一次發出了弱弱的聲音。
「徐經理，那個，我有點事想要和您彙報一下。」
徐經理余怒未消，眼睛一瞪，「說！」
「這個……」這位年輕的男員工一臉為難，朝著徐經理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顯然是想要單獨和他說話的節奏。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這個年輕的男員工是好心，可惜徐經理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怒氣沖沖的一句話，就讓這名員工尷尬的停在了原地。
說實在的，這名員工心裡真是別提多委屈了，他明明是為了徐經理考慮，結果徐經理卻一再的對他大呼小叫，這不是狗咬呂洞賓么？
這年頭，真是好人難做啊！
不過他也真是蠻期待的，等他將他幾次都沒有說出口的話告訴徐經理之後，徐經理會是個什麼樣的精彩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