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凡石
“老爺，南街的施粥鋪那邊發生衝突了。”一位家仆匆匆忙忙跑進來報告。
“好的，我知道了。”顧江向家仆甩了甩手示意讓他離去，轉頭看向張角麵露難色說道，“讓大人見笑了，難民中不乏仇富的人，所以即使我向他們施以援手，也經常會發生衝突，我過去看看，我讓我大兒子顧文陪你們了解一下吧。”
“沒事，顧老爺盡管去忙，我們這邊自己看看也可以。”
顧老爺向官家吩咐了幾句就匆匆離開了。
“各位大人請稍等一會，我家公子馬上就到。”管家怎敢怠慢眼前這位大人物，畢恭畢敬說道。
沒過多久，一位身穿素色長衫的儒雅男子出現在了眾人麵前，文質彬彬的，給人感覺非常隨和。
“大人，小生便是顧文，家父有急事出去了，就由我來帶大人參觀一下吧。”顧文分別向張角和陸晚晚行了一個學士禮，禮儀周到。
“勞煩顧公子了。”張角也回了禮。
“那我們先去看看廚房吧。”
眾人來到廚房。
顧符的廚房非常的豪華，大三間的布局，整個空間都顯得特別的寬敞，即使三人同行，也是一點不顯擁擠，而且在仆人精心打理下，非常的幹淨，物品擺放也相當考究有致。
由於正是中午時分，廚房裏仆人們都在忙碌著，各司其職，井然有序。
“顧公子，帶我看看水源吧。”張角出身道，這裏也看不出什麽來，水源是瘟疫傳播的途徑之一。
三人在顧文的帶領下，出了廚房，來到了院子裏。
“這口井便是我們府上食用水源，每天都會從中提水，灌入那邊那口大缸裏麵靜置，一天用水基本上就已經足夠了。”顧文一五一十的說道。
張角俯身將井口的木板掀開，朝井口往裏看了一眼，並沒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地方。
“顧公子，你作為府上的大公子，沒想到對府上的這些瑣事了解的這麽清楚？”陸晚晚對顧文感到非常好奇，出聲發問。
“哦，這也沒什麽，家父對我們小輩的期望甚高，我們從小便被嚴格要求。”顧文非常平淡的答道。
“哦，這樣啊。”陸晚晚聽完顧文的回答，暗歎這位顧老爺在教育子女這方麵非常重視。
來到大水缸邊的陸晚晚，用力將水缸上麵的蓋板挪開，看到水缸裏麵有一塊白色的懸浮物，好奇道：“這是何物啊？”
“哦，這個叫做凡石，由於我們這邊的地質較為鬆軟，水裏經常會有泥土摻雜，加上這塊凡石，便可加速沉澱。”
“那公子可知這附近人家可都有使用這個？”陸晚晚好像發現了突破口，連忙追問道。
“想來都會使用吧，畢竟這個凡石並不是很貴的東西，而且一塊可以用好久。”
“彭”的一聲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隔壁的院子。
三人聞聲前往，發現有兩個護衛守在門口，陸晚晚確信剛才的聲音正是這個房子裏麵傳出的，“這間屋子是？”
“哦，這是家父的收藏室，除了有他的同意，否則都無法進入，我在小時侯在家父的陪同下進去過一次，裏麵就幾幅字畫，幾件兵器，還有些較為值錢的收藏品和書籍，與瘟疫是肯定沒有關聯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去別處看看吧。”
接下來在顧文的帶領下，依次參觀了後勤處，還有顧文的房間，兩人都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便與顧文告別，離開了顧府，回到了郡守府。
“大人你們這麽快回來了，可有什麽發現？”
“王大人，可知道凡石？”張角發問。
“知道知道，淨化水質之用，這個石頭怎麽了？”
“家家戶戶都有使用這種石頭嗎？”張角確保萬無一失，又問了一遍。
“據我所知，富貴人家幾乎是家家都有使用，貧苦家庭講究些的也會使用。”
張角聽完後陷入了思索。
“王大人，帶我們去看看病患吧。”陸晚晚看張角在思索沒有打斷他，又找了另外一個方向去調查。
“這邊隔壁就有一戶人家有人感染，並未病重，我們先去看看？”王廬詢問道。
王廬說的隔壁真的就是隔壁，三人出門不到三分鍾就到了。
“大人來了，娘大人來看你了。”院子裏麵的男子看到郡守親自登門，激動的朝屋內的娘喊道。
“小楊，不用多禮。”看到楊仁馬上要跪地行禮，王廬出聲製止道，“今天你娘好點了嗎，帶我們去看看你娘吧。”
“多謝大人掛念，我娘並沒有好轉，渾身無力，高燒不退。”楊仁將三人引進屋內。
看到郡守前來看望，楊仁娘睜大了眼睛看著前來的三人，眼中淚水在打轉，想要試著將自己撐起來。
“別動。”張角說道，並上前將手指搭著楊仁娘的脈搏處，過了一會皺著眉看著楊仁說道“就脈象看來，不像是會致命的重疾，你娘病倒至今幾天了。”
“回稟大人，我娘從身體不適至今，已經是第四天了。”楊仁住在郡守邊上，自然也長了些眼力見，這位大人連王大人都對他十分客氣，想必官職還在他之上。
張角伸手掏出一張治療符，治療符是低級的療傷符咒，對付一般的風寒是輕而易舉。
念叨幾聲後，治療符緩緩釋放出來，散成一些淡藍色的粉末，落在楊仁娘身上，逐漸被她吸收。
過了一會兒，楊仁娘又嚐試將自己撐起來，但是還是以失敗告終。
“這個瘟疫的確古怪，我這有一個方子，你等會去抓來讓你娘服下，明天我們在過來看看。”張角從懷裏掏出一張紙，將它交給了楊仁。
“好的大人，我馬上就去。”楊仁雙手接過紙，立馬出了院子往街道上跑去。
三人來到院子，看到了儲水用的水缸，張角走到水缸前麵，發現裏麵隻有半缸的水，並沒有發現凡石。
看到陸晚晚看著自己，張角朝陸晚晚搖了搖頭。
看樣子情況並不像顧文和王廬所了解的這般，向楊仁這般家住郡守府邊上的人家，也不會去使用凡石來進一步提高生活質量，更何況那些貧窮百姓，肯定是舍不得花這個錢。
“大人，請指派幾人去調查一下凡石與感染情況有無直接聯係。”張角略顯生氣的說道。
“是是是，大人我馬上去辦。”王廬意識到自己對情況了解不夠深入，屁顛屁顛的去下令調查了。
忙碌了一天，兩人也回到了王廬給安排的住處，等待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