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能陪我睡一會嗎?
第256章能陪我睡一會嗎?
身後響起腳步聲,齊悅的心提到嗓子眼裡,男人卻一步越過她,伸手打開了門,側頭對她道:「我送你回去。」
齊悅雖然驚訝他態度的改變,但能離開這個屋子她還是很高興的。
很多時候,人不能太過相信自己的自制力,所以避免容易犯錯的地方,還是很重要的。
出了院子,夜風微涼,天上的月亮很圓,灑在人的身上,如鍍上了一層清輝,好似把剛剛的曖昧全都衝散了,齊悅大鬆了一口氣。
雷軍牽起她的手,她也沒拒絕,並肩漫步踏在月輝上,好似他們的關係又回到了之前,剛剛屋子裡的糾纏如同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惜,獨院離雜院不過百米,兩人的速度不快,但一分鐘后還是抵達雜院門前。
雷軍的腳步頓住,他側頭凝著她,聲音有一絲忐忑:「你明早還會來找我嗎?」
「是齊悅回來了嗎?」
恰在這時,雜院裡頭,楊素麗朝外問了一聲。
齊悅應了一聲:「師娘,是我回來了。」
說著她甩開雷軍的手,疾步往裡走,但走到半路,她猛地回頭,望見男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有些落寞,心一軟,沖他道:「我不會言而無信。」
說完甩著辮子跑了進去,這一次再沒有回頭,也就沒有看到雷軍臉上瞬間綻放的笑容,他笑得有點傻,眼底的光卻溢出來,比月輝更盛。
他站在門口,望著齊悅跟雜院里乘涼的人打招呼,看見她跟楊素麗說話,看著她進了屋子,她的房間的光亮起來,又暗下去,他這才轉身往回走。
回到獨院,用木盆打了井水,從頭頂往下潑,沁涼的水卻無法衝掉他腦海中齊悅在他懷裡嬌喘的模樣。
體內血液重新奔騰起來,他心生無奈,繼續打井水潑在身上。
這一個澡,足足洗了半小時才停下,這樣的速度若是放在部隊,肯定要被人笑話死。
雷軍努力想著部隊的事,才讓體內異常的血液慢慢恢復正常。
可惜,一上床,之前抱著齊悅在床上糾纏的畫面一下子沖入大腦,鼻腔一熱,似乎有什麼流了下來,他一摸鼻子,手上一抹赤紅。
流鼻血了。
齊悅並不知道雷軍流鼻血了,不過她也在床上輾轉反側許久才入了睡。
睡夢中,似乎有誰壓著她,她喘不過氣,又掙不來,渾身大汗,猛地夢中驚醒,才發現三七的右腿壓在她的肚子上。
哭笑不得,她將三七的腿挪開,從枕頭底下拿出手錶一看,凌晨兩點,她便尋了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重新入睡。
但這次的夢境變得清晰起來,她夢到雷軍抱住她,纏著她,她又緊張又害怕,好在關鍵時刻她又醒了過來。
這一次醒來是四點半,她再睡不著,又惦記五點去找雷軍,她乾脆起了床,輕手輕腳出了門,出了雜院,迎著微涼的風,來到獨院門前。
她剛到,院門一下子從裡面打開,她看到雷軍站在門內,下顎一片青茬,眼下一片青黑,她嚇了一跳,走進院里,擔憂的問:「你昨晚沒睡好嗎?是擇床了嗎?」
我不擇床,我只是想了你一夜。
望著她瑩白的臉頰,雷軍什麼都沒說,伸手抱住她,嗅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心一下子忽然安定下來,困意卻也襲上了頭。
「能陪我睡一會嗎?」不知不覺,他說出了心裡話。
話一出口,他嚇了一跳,連忙想要改口時,齊悅望著他,說了一聲「好」。
這一下,輪到雷軍目瞪口呆。
看到他的傻樣,齊悅噗嗤樂了:「大白天的,我不信你敢做什麼。不過也說好了,純蓋被子睡覺,你要在再敢過線,你的信譽度就為負數了,我再不會相信你。」
「不會,這次再不會了。」雷軍也珍惜這次機會,就算到時體內血液沸騰得要衝出體外,他也得忍住。
齊悅答應他,是真心心疼他。
她知道,這個時代的綠皮火車,既擁擠氣味又差,加上哐當哐當的聲音,是絕對睡不好,她怕他這樣子上了火車,會在火車上熬不住。
十點的火車,現在四點三刻,還能再睡四個來小時。
也當是再給他一次機會。
就算是給他機會,但齊悅依然做好了防備,各蓋一床被子,中間也隔了半臂距離。
雷軍這次也沒有在提額外的要求,他只側頭看著她,目光沒有昨晚的灼亮,卻別讓她不自在,她羞惱的瞪了他一眼:「趕緊睡覺,不然我就不陪你了。」
雷軍唇角彎起笑了笑,低聲應了一聲好,便真的閉上了眼,不到一分鐘,他發出輕微的鼾聲,居然真的睡著了。
齊悅緩緩撐起身體,支著腦袋,目光一點點摩挲著他五官輪廓,又細細打量他眼角下越來越淡的疤痕。
變淺淡的疤痕不再醜陋,反倒給他俊朗五官更添一股悍氣,混合在一起,散發出別樣的魅力。
這一刻,她的心底生出一股危機感。
這樣的雷軍,是不是很討其他小姑娘的喜歡?
他駐守的部隊雖沒有女兵,但每年都有不少去他們部隊慰問演出的女文藝兵。
那些女文藝兵年輕又漂亮,還會唱歌跳舞……
不,不要在想了!
齊悅猛地甩頭,她對自己道,她得相信他,相信他的忠誠。
或許是她剛剛甩頭的動作驚動了雷軍,他猛地一個翻身,伸手抱住了她,她驚得差點叫出聲。
鼾聲在她耳邊響起,她才發現雷軍根本沒有醒來,暗鬆了一口氣,她輕握著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想要拿來,但是手上剛一使力,他的手掌隨之加力,且把她扣入他的懷裡。
他的下巴卻抵在她的肩膀上,他呼吸吐出的熱氣拂過她的脖子,齊悅整個人都僵住了。
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別的舉動,齊悅嘆了口氣,把手輕搭在他腰上,閉上了眼。
或許他有節奏的鼾聲,是最好的催眠劑,齊悅不一會兒陷入睡眠中。
她卻不知,一雙漆黑的眼忽然睜開,凝著她看了一會,而後給她調整了一個舒適的位置,輕攬著她的腰,而後閉上眼睡了過去。
這次是真的睡著了。
齊悅是在食物的香氣中醒來的,她睜開眼,拍拍自己不甚清醒的腦袋,然後發現自己從床的一頭滾到另一頭,而且枕在剛剛雷軍的枕頭上,她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在不清醒時做了什麼霸王硬上弓的事,立即扯開自己的衣襟查看。
雷軍端著一鍋粥走進來,就看到齊悅慌張地扯開衣襟,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他忽然覺得嗓子有些干。
察覺到門口的視線,齊悅驚呼一聲,連忙整理好衣服,她剛剛看過來,除了昨晚他留下的痕迹,今天一點新的都沒增加。
只是又被雷軍看了一遍,她臉上通紅,瞪了他一眼,罵了一聲「流氓」就利落下床,這時,一隻手掌托著鞋子送到她腳邊。
她抬頭對上雷軍的眼,忽然覺得剛剛罵他有些過分,她清了清嗓子,問他:「幾點了?」
雷軍低頭看了眼腕上的手錶,一邊跟她道:「現在8點半,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吃早飯。」一邊給她穿鞋。
這是齊悅有記憶以來,第一次有男人替她穿鞋,他粗糙的手掌握住她的腳,又癢又酥,她立馬縮回腳,但他的手很有力,握緊了她的腳,將鞋子套在她的腳上。
這一刻,她的心跳得很快,根本就沒有聽清雷軍說了些什麼。
給她穿好鞋,抬頭望見她緋紅的臉,雷軍只覺得心就有些癢,他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的唇角,聲音微啞:「早飯做好了,下來吃吧。」
他更想把她當做早飯吃了。
齊悅察覺到危險的氣息,一下子從床上跳下來:「嗯,咱趕緊吃飯,還得去趕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