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順路

  第478章順路


  齊悅在院門口被雷軍抓個正著,雷軍沖她發了一通脾氣,拽著她進了灶房。


  齊悅提著心,罵都罵了,他還想怎樣?


  「喝!」雷軍盛了一碗粥,冷著臉遞給她。


  齊悅接過碗卻有些反應不過來。


  雷軍的臉又冷了三分:「你碗里的,連同鍋里剩下的粥你都得喝完了,不然今天不許出門。」


  丟下這句話,他大步出了門,順手還把房門拉上,齊悅卻趕在門關嚴的前一刻把住了門,雷軍氣惱:「你也不怕砸了手。」


  「我怕,」齊悅仰著頭可憐兮兮地望著他,「但我更怕被鍋里的粥撐死,你幫我喝一半吧。」


  對上她水汪汪的雙眼,她的瞳孔里還倒映著他的臉,雷軍與她對視三秒就敗下陣來,他迅速進了門,一把將她抱起,驚得齊悅高舉著粥碗:「當心粥燙你一身,你趕緊放我下來。」


  「不放!」雷軍怒聲怒氣道,「你早飯不吃就跑出去照顧那不相干的人,不給你一個教訓,你根本就記不住。」


  齊悅終於明白他為何生氣,心裡暖烘烘的,氣焰也重新長了出來,歪著頭問他:「你想怎麼教訓我?」


  一看她這小模樣,就知道她有恃無恐。


  偏偏這恃仗還是他給的。


  雷軍雙眼眯起來:「你很快就會知道。」


  話一落,他抬腿往後踢上房門,用一把奪走她手裡的粥碗,灌下一大口,然後俯身渡入齊悅的口中,又順勢在她嘴裡掀起風雨。


  「……嗚嗚……我錯了……」


  齊悅求饒,但是沒有用,被喂下整整兩大碗粥,她的小肚子漲起來了,舌頭也麻得沒知覺,兩眼淚汪汪。


  她錯了,以後再也不犯了。


  雷軍愉悅地喝著鍋底的粥,不時打量她緋紅的小臉佐粥,齊悅羞憤怒罵:「嗅牛盲!」


  嗚嗚,舌頭髮音全錯了,都怪雷軍這臭流氓!


  不過齊悅也跟他生多久的氣,因為宋晉原的事情解決了,雷軍也得到了返回部隊的通知,他兩天之內就得買票上火車。


  就是情緒低落的葉英梅,也丟掉那些無用的情緒,拿起毛線針織毛衣,都顧不上教導齊悅針法,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所有時間都用來織毛衣。


  齊悅勸她歇一歇,葉英梅搖頭:「前頭耽誤了不少時間,要是再不抓緊,就沒法趕在軍子上火車之前織好。他駐守的北疆那麼冷,沒有毛衣怎麼能扛得過去?」


  齊悅被她這一番話說得也愧疚起來,她拿了兩卷捲毛線去村頭找馬寡婦:「馬大姐,你教我圍巾還有手套吧。」


  馬寡婦瞭然:「是給你對象織的吧?」


  齊悅大方承認:「他後天的火車,我得趕在這之前織完,不過我什麼基礎都沒有,現學的話,也不知道能不能趕上。」


  馬寡婦搖頭失笑:「你這麼聰明,一學就會,肯定能趕上。」


  可惜她這話誇過了,齊悅在縫衣上天分一般,繡花不用提,織毛衣更是手笨。


  馬寡婦一開始還想教她漂亮的花樣,結果她學結線和平針就學了一個小時,織出來的東西還有松有緊。


  馬寡婦扶額:「你就用平針先織圍巾,熟能生巧,多練一陣就能織得漂亮了。」


  齊悅點頭,決定以勤補拙。


  於是,雷軍鬱悶地發現,不但他娘沒空理他,就連媳婦也搭理他了,眼裡只有毛線和針。


  到了晚上睡覺,她還沒放下,雷軍忍無可忍,抬手奪走她的針和線。


  「你搗什麼亂,快還給我!」齊悅怒斥一聲朝他撲去,又不想落入他的懷中,被抱得死死的。


  「媳婦,我後天一早就走了,同床只剩下兩個晚上,你難道忍心讓我睡冷炕頭?」雷軍輕咬著她的耳朵,語氣滿是幽怨。


  齊悅被他撩得紅了臉,飛快的親了他嘴角一下,安撫道:「我再織一截就睡,等明天我再努力上午或許就能織完了,等下午我就有時間給你織手套。」


  聽她這話,雷軍卻直接將針和線丟到床頭柜上,扯起被子就把她卷到床上一壓:「比起圍巾和手套,我希望你給我暖床。或者我給你暖床也行。」


  齊悅羞得踢了他一腳:「臭流氓,趕緊滾下去。」


  雷軍輕笑一聲:「換體位也行,我在下你在上。」


  齊悅的臉頓時成了大紅布,她忍無可忍:「我今晚跟娘睡?」


  或許一激動,她的聲音有些大了,葉英梅隔著兩扇門沖她問道:「悅悅,你剛剛是在喊我嗎?」


  齊悅張口,就被雷軍捂住了嘴,他沖外回道:「娘,悅悅讓你睡覺,不要再織毛衣了。」


  「知道了,你們也早點睡。」葉英梅回了一聲,但人坐在床邊勤織不輟。


  齊悅卻沒能抗過身強力壯的雷軍,被他壓著床上折騰一番后,再也想不起織圍巾的事兒,閉這眼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太陽已經出來了,齊悅一下子從床上蹦起來,抓起針線就開織,但很快又被雷軍制止。


  「穿好衣服去吃早飯,不然不許動針。」


  面對大魔王的命令,齊悅再次屈服,但吃完早飯,她還是沒有摸著針線,王院長過來了,也帶回了雷軍昨天借給宋晉原的衣物,包括那件軍棉衣。


  這時,她才恍然想起一件事兒,宋晉原上次送她的裝了錢的信封,她還沒有還回去了呢。


  拿出這封不曾拆開的信封,齊悅請求王院長幫忙退回,但王院長擺手拒絕:「我今天是來找你扎頸椎的,不是專門當信使的。」


  「你已經當了一回信使,就當第二回唄。」她從那堆還回來的衣物里掏出同樣的牛皮信封,連同自己手上這一個,一併遞給王院長。


  王院長懊惱拍頭:「這個宋師長,居然背著我做手腳,以後我再也替他送東西了。」


  齊悅笑嘻嘻地將信封塞到他手裡:「這一次算是有始有終吧。」


  因為還得指著她給扎針,王院長只得應下。


  針灸完,王院長忽然問道:「你們哪天走?」


  「也是明天上午的火車。」齊悅回道。


  「是不是比你對象的火車晚幾個小時?」王院長追問。


  齊悅卻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望著王院長發白的雙鬢,嘆了口氣:「您是長輩,有什麼事需要晚輩做,請直接說吧。」


  王院長聽她這麼說,面上有幾分尷尬,他的目光先掃向門口,見雷軍沒有出現,才壓低聲音對齊悅道:「我想你順路帶個病人,給你師父診治。」


  齊悅早有預料,但還是皺了眉頭:「您說的病人是宋太太吧。」


  「是。」王院長直接承認了,又道,「這是我通過劉家的電話跟你師父聯繫過,他同意接診,但不願上京市,所以只能將她送去G省。」


  齊悅吃了一驚:「我師父他真的同意了?要是沒治好怎麼辦?這其中的風險誰來承擔?」


  「宋師長做了承諾,風險他來承擔,不管你師父是否失手,宋家都不會追究責任。」


  齊悅還是覺得心慌:「這是我得跟我師父親自確認,我要去劉家一趟。」


  「我跟你一塊去。」


  王院長迅速穿戴好圍巾和帽子,只不等他們出門,雷軍背著光走了進來,淡聲問道:「你們要去哪?」


  齊悅一對上他的眼睛,不由得想起昨天早上那一場刻骨銘心的懲罰,她下意識的捂住了嘴。


  還是王院長開了口:「知道你們明天要離開,劉部長請你們去家裡吃飯。」


  「真是這樣嗎?」雷軍的目光落在齊悅身上。


  齊悅苦了臉,知道瞞不過他,就朝王院長道:「您先等等,我跟他單獨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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