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找個台階下
“嘿嘿，啥叫遛啊，我那叫練車，鄉長都說好了，等我練好了，讓我帶著他圍著鄉裏轉呢！”柱子一臉的自豪，隨手擰開瓶蓋“來，喝一口，這個可甜呢，老好喝了。”
“你喝吧！”女孩看了看柱子手中的瓶子，想法跟剛剛的那些人差不多，在他們的認識裏，水不應該是放在這種東西裏麵的。
“是水，你喝口吧！”那個老人說話了，看樣子，他對柱子的態度還是不錯的。
“爸……”女孩晃著身子看了老人一眼，似乎對老人的態度很是不滿。
嘿嘿，這裏麵有事啊！
張文浩嘿嘿笑著想到，很明顯，柱子是看上人家姑娘了，但是姑娘似乎對他沒什麽意思，不過，這個老丈人似乎覺得這個小夥子還是不錯的，這一點從他看柱子的眼神裏麵就能看得出來，這下，張文浩終於知道剛剛這個小夥子為什麽會說那輛摩托車是自己送給他的了，想來，是想借助這個稀有的物種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小樣，這不不傻嗎？我以為刀口鄉的老百性都缺少點什麽呢，現在看來，隻是一個觀念的問題，隻要是觀念轉變了，想要改變還是很容易的，當下，張文浩的信心重又找回來了。
“柱子，招呼大家喝口水吧！”看柱子現在有些下不來台，張文浩趕緊給他找一個台階下“這會兒天氣這麽熱，可千萬別中暑了。”
“好嘞好嘞！”因為經常被安排進縣城，柱子的心眼相對還是活泛一些的，而這個，也正是成了女孩‘看不上’他的真正原因，覺得他有些不務正業，覺得他有些‘不老實’，如果被外麵的人知道姑娘因為這個而看不上一個男的，不知道會不會鬱悶的暈過去。
“來來來，鄉長請大家喝水。”為人的活誰不願意幹，又不是出自己的錢，聽了張文浩的話，柱子忙上前搬起一箱水開始分發。
接過柱子手中的水，大家剛剛緊張的表情一下子放鬆開來，對於柱子，他們還是相當信任的，尤其是在聽到這個人卻是鄉長的時候，對於剛剛自己的表現都有些不好意思，那位老人，看樣子還是有些威信的，走到張文浩的麵前：“鄉長，我們都是老百性，也不懂啥規矩，剛剛，你可千萬別生氣啊！”
“剛剛也沒啥啊！”張文浩哈哈笑著說道，頗有些一笑泯恩仇的味道。“老人家，你們現在怎麽還這麽割麥子啊？有沒有考慮過用機器？”
張文浩隨手遞過一瓶水，這一次，老人沒有拒絕，這個時候的他，已經知道這裏麵裝的確實是水，而不是大家所擔心的是什麽不好的東西，隻是，張文浩的問話讓他很是疑惑。
“這玩意兒還能用機器？”老人一臉不相信的看著張文浩。
“這個……”張文浩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樣的問題，因為在他的記憶字典裏，用人工收麥子，已經是自己孩提時代的事情了，現在，大家全都是一係列的機械化，那種大型收割機過去，後麵直接收麥粒就行，現在，老人竟然會問出這種問題，這讓張文浩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隻是，在看到老人那種眼巴巴的渴望的時候，張文浩還是一臉認真的解釋道：“這個可以的，現在有那種專門收麥子的機器，前麵走過去，後麵大家直接收麥粒就可以了，省時省力，大家節省下時間還能外出打工掙錢。”
“外出掙錢？”張文浩的話再次讓老人感到疑惑：農民，不就是土裏刨食嗎？這還能外出掙錢。
看到這裏，張文浩發現，自己真的不能再這樣跟他們溝通下去了，這裏的人的觀念，似乎還停留在上個世紀，停留在那個農民，隻能是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時代，對於外出打工，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想到這裏，張文浩又是一陣辛酸，相比較大都市而言，他們就屬於那一類被社會所遺忘的人。
“老人家，這件事回頭我會跟你們好好商討的，現在，要不你們先忙吧，據說這幾天會有雨，最好是能趕緊把麥子收到家裏去。”張文浩知道，現在，就算是自己解釋，估計老人也不會太明白的，這個，隻能一點一點的灌輸，而不是一下子就讓他們明白。
“對對對，昨天晚上我看天了，最近會有雨，得趕緊看把麥子收了，否則又要受災了。”一聽張文浩這麽說，老人也是慌了手腳，趕緊招呼著兒子去收麥子了，那邊的柱子這會兒已經分完了水，跑回到張文浩的身邊“鄉長，您知道我家的位置，要不您先去，我到時候回去找您，據說這幾天有雨，我得趕緊的幫他們家收一下麥子。”看了看那個女孩，柱子湊在張文浩的耳邊說道“鄉長啊，我喜歡那個女孩，但是人家看不上我，我得好好地表現表現。”
“去吧去吧！”這個時候的張文浩，心思已經不在這上麵了，因為知道是麥收季節，這幾天他特意聽了天氣預報，想到最近今天就會有大麵積降．為的時候，張文浩呆不住了：既然來了，那就得心係百姓，就得想辦法為老百性做點實事，眼下，不正是做實事的機會嗎，如果弄好了，說不定梢帶著能轉變老百姓的觀念呢！
想到這裏，張文浩趕緊上車打了幾個電話，然後駕車掉轉車頭像縣城方向跑去。
“找誰？”在進到農機局的大門的時候，門崗室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問道。“請問你們局長在不在，我是刀口鄉的鄉長。”這一次，張文浩學乖了，隨手遞上了一盒煙。
“你這個時間過來，局長們早就走了。”因為有了煙，門衛室的態度好了不少“而且，最近麥收，大家都在放假呢！”
“麥收還放假？”張文浩很是詫異，在寶東縣，越是麥收季節，這農機局的工作人員越是忙的不可開交，一方麵為擁有農機的人尋找麥收地點，一方麵提供售後什麽，同時，也積極地找尋那些需要幫助的老百性，這裏倒好，還都放假了。
“總得有值班的吧！”張文浩窮追不舍的問道。
“我，就是我值班。”門衛室的回答差．點讓張文浩暈過去，這麽一個科局，竟然讓這麽一個老頭值班。
不過，有聊勝於無，張文浩進去之後說明自己的來意，結果，老頭一下子就傻了：“這裏，這裏沒有搞過這種事情，而且據我所知，這嵐山縣好像就那麽一兩家賣那種東西的，不過銷量卻是不怎麽好，看上去也就是一個擺設，這年月，地裏本來就掙不來幾個錢，誰還願意花錢用那玩意兒。”
“好，有賣的就好。”張文浩好歹算是有了一點線索，而這個時候，他剛剛打出去的那幾個電話也都有了回信，不過回信的內容卻是不容樂觀。
“最近大範圍的降雨，人家本地的活幹不完，肯定不會出去的。”
“我這邊在網上查了，嵐山縣附近並沒有空閑的這種大型機械。”
“文浩，不行啊，這邊的機器都在忙呢，根本就空不出來，而且，這跑過去也需要時間，等到了那裏，說不定這雨就下來了。”
……
幾個電話的內容都是差不多的，完全斷了張文浩想要從外地調運機械過來的念頭，沒辦法，張文浩隻能寄希望於那一兩家賣這種機械的身上了。
按照老頭的指引，張文浩還真的找到了農機市場，相比較寶東縣農機市場的繁華而言，這裏更像是一處被遺忘的角落，雖然張文浩並不怎麽下地幹活，但是一眼看上去也知道這裏所擺著的機器比寶東縣那邊的要差很多，不過，有勝於無，隻要是有，那就有希望，觀念，不能一下轉變過來。
“老板，有人嗎？老板。”進到院子，張文浩大聲喊道。，過了許久，這才在後麵院子過來一個中年人。
“啥子事？”中年人看著張文浩。
“來這裏能有什麽事，當然是買東西了。”張文浩沒有理會老板的冷冷的態度，而是向那幾台機器走過去“這種機器有沒有再先進點的？”
“我這個已經是最先進的了，前麵一走，後麵直接出麥粒。”一聽說張文浩要買機器，中年人一下子來勁了，要知道，他這玩意兒可是輕易賣不出去，現在有了機會，能不興奮嗎？
“你這個弄出來的麥粒不幹淨，還帶著麥糠，現在的新式機器，人家可以把麥糠給過濾出去。”張文浩隨口說道。
“噢？”中年人明顯一愣，幹這方麵的生意，他自然也比較關心這個，知道張文浩的話是真的，但是因為礙於嵐山縣的購買力，再加上縣裏麵對於農業機械的獎勵補償不是很好，所以，他也沒有心思去弄那個，現在聽張文浩這麽一說，知道對方絕不是自己眼中的‘毛頭小子’。
“這麽滴吧，短時間內讓你去弄那個也不現實，我有個要求，你賣這玩意兒，總能找到能開這種機器的人吧？”張文浩知道時間不等人。
“當然能”這個，中年老板還是蠻有信心的“我有親戚就會這個，隻要你真買，我可以提供免費培訓。”
“我現在不要培訓，我要的是直接就能駕駛這種車輛的人，而且最好能多給我找幾個，你這幾台機器，我全都包了。”張文浩看看，總共也不錯三五台。
“全……全都包了？”中年人結結巴巴的看著張文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