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血字
一整條長街都是鬼煞流的血,不用身臨其境,也能想像的到那場戰鬥有多激烈。
“可這裏很平靜啊,也沒什麽地方倒塌的,不像有戰鬥吧?”宋天痕問道。
“鬼煞她有個很強的技能,能造出幻境來戰鬥,類似鬼差的結界,不過她的要更強,沒人能打破這幻境,直到戰鬥一方死亡,鬼煞應該是為了保護酆都平靜,使用了幻境,否則酆都估計早倒塌了。”魑魅說道。
冷陌起身:“這血還新鮮,說明鬼煞應該還在附近,我們順著血跡去找。”
隻希望鬼煞能沒事,那老頭的線索就斷了,現在就剩下鬼煞了。
我在心中暗暗祈禱著,然後追上了冷陌。
我們一路追著血跡,從長街這頭追出去,進入一處公園,鬼煞的血跡更多了,連我都能看的清楚,草地上基本都被染成紅色,血跡逶迤到湖邊,之後就沒了。
麵前是公園中心的湖,深不見底。
“鬼煞不會在湖裏吧?”我四處都找了,血跡到了這裏就是沒了。
“簡單,看看就知道了。”冷陌說著,雙手凝結起冰氣。
幾秒時間,整個湖泊被凍結成了冰,冷陌微微動手,冰從兩邊裂開,往上翻,湖底的所有東西被翻了上來,我立馬聚精會神的去尋找,冰裏麵有金魚,塑料袋,易拉罐,水草,紅衣……紅衣!
“找到了!冷陌,那兒!”我手指前方。
冷陌的速度也夠快,眨眼之間,冰凍著紅衣的冰塊便飛了回來,湖泊恢複原樣,冰塊輕輕放到地上,然後融化殆盡,紅衣青瞳的鬼煞出現在我們麵前,隻是……雙目緊閉,不知道還有沒有氣。
魑魅蹲下去探了探鬼煞鼻息,搖頭:“沒氣了。”
“怎麽會……”消失叢林裏的老頭說到了我身世的疑點,讓我去找他,我去找到了他,他死了,他在夢中又讓我來找鬼煞,我現在找到了鬼煞,而鬼煞,也死了。
難道是有什麽人知曉了這些事情,所以趕在我們前麵,殺了老頭和鬼煞。
“咳……”
一聲輕微的咳忽然傳來。
我們瞬間看去,是鬼煞!她竟然沒死!還活著!剛剛她是故意假死的!
“冷陌,大人……”鬼煞抬起頭,艱難的張張口,有什麽消息要傳遞給我們。
“誰殺的你。”冷陌直入主題。
“去找……滑頭鬼……”鬼煞一個字一個字緩慢說著,每說一個字,都吐出一大口血,鬼煞雖然身體是幽靈,但她其實也屬於鬼怪一類,連鬼都會流血,更別提鬼修煉成邪怪了。
“滑頭鬼?滑頭鬼又是什麽?”我問道。
但鬼煞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定定望著冷陌,紅衣袖子裏麵伸出一隻半透明枯柴的手,沾了自己的血,她沒力氣講話了,隻剩下一筆一劃的寫字,可是那個字寫到一半,鬼煞就停了下來,再沒動靜了,身體周圍漸漸彌漫起青煙。
宀,十,丿,還有最後一筆,尚未寫完……
我忽然知道這是什麽字了!
“看!”魑魅忽然指向遠處。
宋天痕本來也在夠著看這個字是什麽,被魑魅一叫,視線轉移,跟著魑魅看去:“什麽?”
我也看過去,但魑魅指著的天空什麽都沒有。
他是在轉移開宋天痕的注意力。
“我帶這小子去周圍看看,一會兒在公園外集合。”魑魅說著,不等宋天痕同意,就揪住宋天痕衣領把他抓走了。
宋天痕離開了,我望向冷陌,他也正在看我,眼神流轉,我看懂了他的意思,有些不可思議:“怎麽會是‘宋’字呢?”
鬼煞尚未寫完的那個字,很明顯,就是‘宋’字。
而能讓鬼煞專門點出來的,必然不可能是普通人家,隻會是……大陰陽師,宋家了。
這也是魑魅專門帶走宋天痕的原因。
我怔怔的,一時之間沒法從這件震驚的事情中回過神來。
“看鬼煞這傷口,宋家的功力應該不會有那麽強。”冷陌相當冷靜,望著鬼煞漸漸消失的身體:“鬼煞寫了‘宋’字,有可能是宋家聯合了什麽其他特殊勢力,對百鬼進行了圍剿,但宋家傷成了那樣,宋家最強的目前就是宋淩風,還會有……”
後麵的話冷陌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望向了我。
宋家最強的人除了宋淩風以外,還有一個人,那個人,叫做宋子清。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宋子清!”我大聲否認:“宋子清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我相信他!”
“他真的不會做這種事麽?”冷陌眯起眼,很不爽的語氣:“當初你不也很信任我嗎?可我不也傷過你嗎?難不成宋子清就絕對不會傷你?絕對不會做背叛你的事?你和他說到底交情能有多深?要為了你赴湯蹈火,我也願意,這算的上什麽?”
我瞬間僵住。
冷陌現在也知道,他負過我的信任嗎?
“小東西我隻是舉個例子,你不準生氣。”冷陌來捧我的臉,我躲開了他,他又來捧,我又躲開,最後他沒耐心了,直接扣了我後腦勺就要吻上來。
“有你這樣一言不合就亂親人的嗎!”我把他腦袋推開。
“你說不生我剛才那句話的氣我就不親你。”他不依不鬧的,固定住我的臉,用額頭抵我額頭:“我剛才真是無心說的,我以後不會再負你的信任。”
“你以為我還會再信任你?”我冷哼聲。
他臉頓時垮了下來:“以後我會用實際行動重新奪回你的信任。”
“嗬嗬!”我翻個大白眼,推他胸膛:“行了行了,辦正事吧。”
他是真想親我,眼睛裏‘是否要放過我’的猶豫寫的清清楚楚,太明顯了,我真想翻白眼把他翻死:“冷陌你要敢親我我就跟你沒完!”
他一副可惜了的樣子,不甘不願放開我:“總之,第十九層地獄肯定是要去,但對宋子清,也必須留心起來,不過這次我跟你一起去地獄,就算宋家在背後玩花樣,他們也傷不到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理所應當會保護著我的語氣。
我心下小小的起了些波瀾,很快壓過去,別開腦袋:“我們離開這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