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6章
總之，埃文森是把斯特蘭奇的靈魂塞回去了，至於說是怎麽塞回去的和從哪裏塞回去的，這種無關緊要的細節問題，就沒必要了解的那麽詳細了。
“嗯…啊…”斯特蘭奇一下子從地上坐了起來，這次是帶著身體一起的。隻不過他整個人都變得一驚一乍的，先是幹坐在那裏眼睛左右動了動，驚恐的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等徹底緩過神來之後，立刻手足並用向後挪動了好幾步，等遠離了古一之後，他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
“剛才是怎麽回事？”當一個一直局限於自己的認知當中的人，突然接觸到完全超出認知的事物，他會怎麽做？欣然的接受這一切？不，這實在是太高估人類的認知能力了。
他會瘋狂的用自己所了解的常識，給那些無法理解的事情，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剛才在茶裏麵放了什麽？裸頭卓堿還是迷幻藥？”
現在還沒能完全拋棄常識的斯特蘭奇，還以為剛才那些事情，是因為古一給他喝的那一杯茶裏麵下了藥。
“你真想要那些東西嗎？那我倒真知道一個地方可以搞得到上等貨。”由於自家兩位飼主…老婆的小癖好，就算埃文森以前對某些東西一無所知，但現在多少也有些了解了。
“不過我可不推薦你接觸那些東西，你是醫生這些你應該懂的呀，那些東西根本就不是人類應該碰的，就像是我。”埃文森言辭懇切的指了指自己“即便是我擁有今天這樣的修為，對於那些東西我仍然是不敢也不想有任何的接觸。”說完埃文森還為了印證自己的強大，在手心中托出了一團明亮的火焰。
“那是什麽？”斯特蘭奇眼睛一眯“白磷燃燒之類的把戲嗎？”
埃文森冷哼一聲，手上的那團火焰緊接著就變成了綠色。
“加點鎂之類的金屬粉末，也能產生類似的效果。”
額…埃文森手一握把那些火焰滅掉，然後上麵又縈繞起了紫色的光芒。
“嗯…熒光粉的粉末而已。”
“嗬嗬…”埃文森哭笑不得，就像是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你永遠都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哼哼…”古一在旁邊也是有些忍俊不住，但人家高風亮節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取笑埃文森“你剛才的狀態，你的靈魂在一瞬間被抽出了體外，行走在一個靈魂的世界當中。”
“少來，就是現實世界。”可是埃文森卻緊接著就糾正了起來“才沒有什麽靈魂行走的世界，除非他上了天堂或者是下了地獄。”
“嗯…”古一閉著眼睛深呼吸了一下，擺出了一幅慈祥的麵容看著埃文森“你能稍微安靜一下嗎？please？”
“好吧。”埃文森答應了一下就在一旁默不作聲了，因為按照剛才古一的表情，自己要是再接著絮叨，她可能又要拔劍了。
“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斯特蘭奇也是不停的喘著粗氣，他現在雖然還是那麽的迷茫和不解，但經曆過剛才的那些事情之後，他也不像是在一開始的時候那樣，堅定的否認靈魂的存在的。
“我需要你明白，你所未知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裝睡的人是沒有辦法叫醒，但是兩巴掌一掄他就能自己跳起來！有時候還是簡單粗暴的方法比較好用。她直接一抬手，用大拇指往斯特蘭奇的眉心一按“睜開你的眼睛！”
“啊啊啊…”斯特蘭奇瞬間就有了失重的感覺，他覺得自己的身體正以極快的速度向上飛升，他一下子就離開了這個房間，飛向了天空，脫離了地球脫離了大氣層來到了宇宙之中。
這個時候他才有了那麽一瞬間的靜止，但是他確奇怪的看到，在這宇宙之中有一隻黃色的蝴蝶，飛舞在他的手前，他好奇的伸出手來想要抓住這隻蝴蝶。
可他的這一舉動卻又像是按下了某個開關一樣，本已經脫離地心引力的他，在這瞬間被重力所捕捉，以更快的速度下墜了下去。
這個時候古一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自以為知曉世事的運行，你自以為知曉了宇宙的本質，什麽是真的？什麽又是假的？你所認知的背後，還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斯特蘭奇現在又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當中，這裏的景象是自己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這樣做真的好嗎？”埃文森現在看得真切，古一所做的是一種類似於灌頂大法一樣的東西，強行將自己的知識，自己的所見所聞一股腦的灌輸到了斯特蘭奇的大腦當中“雖然你不是破石頭之門，但對於一個毫無準備的普通人來說，他的身體恐怕會承受不住吧。”
“我有分寸的。”古一歪了歪頭說道“雖然現在流量傳輸有些大，但還不至於燒掉他的CPU。”
“可是你傳輸的程序當中要是帶有病毒可就不好了。”埃文森坐直了身體提醒道“深淵的秘密就永遠讓它留在深淵當中好了，你力量的真正來源，你掌握的那些不為人知的知識，以及那些不可名狀的怪物，哪怕是驚鴻一瞥，也可以讓這個普通的人類，從靈魂到肉體的徹底崩潰。”
“我注意開防火牆了。”古一背著雙手笑道“該他知道的一樣都不會少，不該他知道的，他永遠都不會知道。”
雖然古一嘴上是這樣說，但是她法術的本質還是或多或少的帶來了一些影響。斯特蘭奇漂泊在奇怪的空間當中，他現在就像是一棵樹一樣，渾身上下都在生根發芽。不過萬幸，那些從他身體裏長出來的東西不是奇怪的黑色觸須，而是人類的手臂。
不過這也夠滲人的了，很快到他身上就長滿了手臂，大手生小手小手生幼手，層層疊疊的將他包裹了起來。
“這個世界隻是無數世界當中的一個，世界是無限的。”這個時候古一的聲音又在斯特蘭奇的耳邊響起“有些世界美好而純淨，而有些世界充滿了邪惡和殺戮。”
“在那些黑暗的角落當中。”斯特蘭奇發現自己墜入了一片漆黑的空間當中，在這裏一切都是黑色的，就連光芒都為之黯淡，他在這裏窺視到了一個強大的存在，他那雙眼當中充滿了堅定的饑渴“荒蠻之力在貪婪的伺機而動，等待著吞噬我們所熟知的一切。”
這就是古一給斯特蘭奇設置的界限了，黑暗空間和多瑪姆，她認為這位未來明麵上的至尊法師，隻需要接觸到這個層次上的事情就可以了。
在斯特蘭奇還沒有從那可怕的眼神之中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瞬間又回到了剛才的房間當中，撲倒在了古一的腳下。
古一好整以暇的看著斯特蘭奇“你以前沒見過這些東西吧？”
果然，能動手就別嗶嗶這句話是很有道理的，現在斯特蘭奇已經是徹底的相信了，他雙腿發軟的跪在古以麵前，抬起了顫抖的雙手，懇求著說道“教我吧！”
“咳！”埃文森這個時候突然重重的咳嗽一下。
古一立刻會意，對斯特蘭奇說道“不！”
接著埃文森就提著斯特蘭奇的衣服領子，把他拽到了卡瑪泰姬的門口，一下子扔了出去。蹲在他身邊說道“我說你想什麽呐？這沒過堂就想掛柱？”
“嗯啊…”正在撲街的斯特蘭奇掙紮著抬起了上半身，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埃文森狠狠的說道“拜托，你說些我能聽懂的吧？”
也不知道這家夥是什麽毛病，除了抬杠的時候，他三句話裏麵有兩句話我聽不懂是什麽意思。
“總之就是，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說不相信就不相信，說相信就相信，這裏的知識你想學就學想不學就不學？你以為你是什麽人啊？”
“所以說…”埃文森伸出手來在斯特蘭奇的背上重重地拍了三下“有些事情得先過過腦子，想清楚該怎麽辦，要是領悟不了就打哪來回哪去吧！”說完他就走了回去甩手把門給關死了。
“不不不…”斯特蘭奇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撲在門上使勁的敲著。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讓我看到希望之後卻將我拒之門外，這實在是太殘忍了！而且…還從哪來回哪去，我護照和機票都不知道被哪個癟犢玩意兒給搶走了，現在還能回哪去啊？
在把斯特蘭奇趕了出去之後，古一就來到了天文台，用這裏的魔法器材觀測著地球魔法防護網絡的運行情況，以及各個空間有沒有什麽異動。
而在這個時候莫度來找她了，為了斯特蘭奇的事情“他已經在外麵呆了五個小時了，還沒有離開。”
總體來說莫度雖然嚴肅了一些，但是一個好人。他現在看到斯特蘭奇這幅悲慘的模樣有些於心不忍，甚至有些覺得卡瑪泰姬對他的做法是不是有些過了。
“你覺得我不應該把他趕出去？”古一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弟子，然後又抬起頭來繼續觀察起來了上麵的天文圖。
“他身上有一股勁。”莫度還是挺欣賞斯特蘭奇的執著的。而且…我們把人家的護照都給燒了，人家現在別說回家了連賓館都沒辦法住，就這樣把人家扔街上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倔強傲慢還有野心。”古一卻是對著斯特蘭奇有著不同的看法“這讓我似曾相識，就像是卡西利亞斯，他最終墮入黑暗麵，我可不想再失去一個有天賦的弟子了。”
古一同意埃文森先拒絕斯特蘭奇的提議，但是她可不是想要狹隘的隻展示所謂的法不可輕傳，而是想看看能不能把斯特蘭奇身上的那股傲氣磨掉。見過世事變幻，又有過切膚之痛，她最明白什麽叫做人可以有傲骨但不可以有傲氣了。
“但你沒有失去我。”莫度驕傲的說道，他知道自己其實和那個卡西利亞斯也有很多共同點，但是她卻克服了黑暗的誘惑，這一直是他最大的驕傲“我渴望力量打敗黑暗，是你給了我力量，消滅了心魔。”
“心魔不會被消滅，莫度，我們隻是學會如何與她共存。”古一不需要找其他的例子，她自己就是最好的證明。
妖妃摩根，桂妮薇兒，甚至是莫德雷德，這些在曆史上鼎鼎大名的人物，都源自於她本身，將她創立的王朝毀於一旦，這些都可以算是她的心魔，甚至是那無比光輝偉岸一貫堅持正確的亞瑟王，也可以算作是她心魔的一種。
然而滄海桑田，這種種形象的種種人物，全都消失了。但是古一知道，她們並沒有被消滅，而是全都回到了她的體內。就像是現在，她仍然能夠感覺到這些藏於他體內的人格蠢蠢欲動。
尤其是在埃文森來了之後，她都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要拔出那把燦爛生輝的王劍，一發對城寶具呼在他的臉上了。
“那本書上失竊的幾頁現在還在卡西利亞斯的手上，他已經掌握了連接黑暗空間的方法，如果他成功了黑暗將會把我們全都消滅，我們…現在需要更多的英雄。”
言至於此，古一算了算時間也覺得差不多了，於是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莫度的請求。
“他還不知道對吧？”就在莫度剛剛離開之後，埃文森就走了過來，而且從他說的話當中可以看出，他一直藏在一旁偷聽了很久了。
看到埃文森，古一瞬間就感到自己體內的四大心魔一陣暴跳，在強行壓抑下去之後問道“不知道什麽？”
“你的計劃。”埃文森覺得莫度恐怕對古一的想法一無所知。
莫度現在最多也就知道，古一現在是想收一個徒弟，為卡瑪泰姬再培養一個強者，隻是聯想到以前的教訓，以及對這個弟子特別看重，所以才做了前麵那些特殊的安排。
他根本就不知道古一是想把斯特蘭其培養成未來的至尊法師，而且還隻是表麵上的至尊法師。至於古一對於克蕾雅的培養，他就更不得而知了。
“莫度生性固執，不善於變通。”古一歎了一口氣有些可惜的說道“這是他成長的環境所造成，有些事情他注定無法接受，也注定無法做到，他知道的太多有害無益。”
“唉，你也不是對自己的徒弟完全不了解，也不是看人的眼光差…你就是心太好！總是拿著一片赤誠之心去對待別人。”
“但如果換作是我…沒有那個器量的人就不要去培養，更不要表現出那種根本就不存在的倚重和信任。”
“你知不知道你這一番好心，會讓人家生出多少錯覺，會讓人家生出多少無謂的野心，以及會有多少人承受不了你的好心，愧疚的陷入狂亂之中。”
“唉…習慣了。”古一苦笑了一下“上千年的老毛病了，改不掉了。”
“那麽卡洛美的陷落，以及圓桌的崩壞。”埃文森撇了一眼古一“和你的這個毛病也不無關係吧？王不懂人心！”
古一立刻甩了一個淩厲的眼神，她忽然覺得自己心中的四大心魔，在這一刻突然意見統一了起來，那就是劈了眼前這個犢子。
“呼…”古一長出了一口，把心情平複了下來“我剛才讓莫度阿斯特蘭奇帶進來了，你還有什麽安排嗎？”
“目前沒有。”埃文森知道這是故意想要把話題岔開，但他也知道自己說的已經夠多了，於是也就順著這個心的話都說了下去“不過說來也奇怪，我明明都給了暗示了，那個家夥居然在門口趴到了現在。”
“暗示？什麽暗示啊？”古一奇怪的問道。
“我在他後背上拍了三下呀。”
“哦…”古一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這個暗示啊…想當年三藏法師西行求法的時候，曾和我攀談許久，所以我能理解這個暗示的意思…”
“但是你有沒搞錯，斯特蘭奇是個美國人，他能明白過來就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