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今天八月初九，天晴，宜，搞事，開門，帶路。
雖然黃曆上不是這樣寫的，但是沒有關係，對於一個術士來說，好像哪天都適合幹這些事情。
在紐約有這樣一家不起眼的百寶店，我就是這裏的主人，你們可以叫我店長。雖然說這家小店的生意比較冷清，但隻要有時間我就會抽空回來看看，畢竟這裏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家，這裏承載著我太多的記憶，停著我的汽車，廁所的地磚下麵埋著我的私房錢，這些東西無論如何都是無法割舍的。
我背靠著櫃台麵對著外麵的街道，在這前後不到二十分鍾的時間裏，一共來了八位客人，一次問路，兩次被店裏的陣勢給嚇了出去，還有五次隻是從店門口經過。
這並沒有讓我感到沮喪，因為做生意要講究火候，火候不到眾口難調，火候一過生意就焦，做人也一樣。一場生意的背後，是另一場生意。
這麽多年來，時光流轉，所有的記憶都已經狼藉，很多事情都已經記不得了，所以有些事情的發生才會讓我感到很意外，我本以為經適應了這種情況。在接下來的三分鍾內，什麽都沒有發生，我猶豫著要不要幹脆把眼前這些不速之客弄死得了，畢竟…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這是實事，誰也改變不了。
這一次我又要即將前往華盛頓，對於那座城市，除了美國國父的盛名，還有首善之都的美夢以外，我並沒有太多深刻的印象。
也許，我可以給自己配上一份醉生夢死的魔藥，忘掉腦子中那些莊周夢蝶般的記憶，把一切都撇開。但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欲說還休，不參與進去實在是讓人覺得虧的肝疼。
十三點二十八分，我的手機鈴聲響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不習慣隨身攜帶手機，生活會被幹擾，生意也會被幹擾，就連思緒也會被幹擾。
“喂喂…你什麽時候到啊，你上路可沒有？”果然，隻有對我的催促，沒有人在意我現在的情況“你們先按計劃行事好了，我很快就會過去了。”
我慢慢的放下手機，開始料理眼前的事情，收回了因為發愣而變得僵直的眼神。
好吧，扯淡的時間到此結束了，埃文森可能是因為被眼前的事情震驚的思覺失調了，想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過它到處亂飛的思路總算是回歸了“漢德特工…這還真是讓人感到意外啊…”
“生活總是讓人始料未及，否則一成不變的命運未免也太過無聊了。”漢德說出了一句感慨頗深的話，不過剛一開口她就覺得自己是不是受到精神汙染，說話的語氣和聲調那麽怪異，完全不像自己的風格。但這些都不重要，她更為關心的是埃文森剛剛打的那一通電話。
於是她扯動自己臉上的肌肉，擺出了一幅讓人覺得驚悚的微笑問道“又有行動了對不對？”
“這次又要幹什麽？是厘清神盾大學保證九頭蛇的下一代，還是掃清所有的外放的小組，剪斷神盾局所有的枝蔓？”
“哦…”漢德說到這裏露出了明悟的目光“這次需要你親自出手了，莫非是要招攬關押在冰箱中的危險罪犯，好讓他們為我們效力？”
可是埃文森完全不理會這些，隻是慢慢的繞到櫃台後麵，拍了拍座位上落滿的灰塵，眼神怪異的看著漢德坐了下去“漢德特工，你真的是九頭蛇嗎？可我記得明明你不是的啊？”
這算怎麽回事？明明自己覺得很保險的人怎麽就突然跳反了？就算是蝴蝶效應，可你整這麽一個大撲拉蛾子過來算怎麽回事啊？
漢德心中一驚，但神色如常的解釋道“我潛伏的比較深，一直處於休克狀態，不回應也不進行聯係，所以即便是你這樣地位的人不知道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原來如此。”埃文森點了點頭“漢德特工你知道嗎？最尷尬的就在這裏了，你是九頭蛇，但我不是！”
寂靜，空氣中的氛圍瞬間寂靜了下來，雖然維多利亞漢德一貫麵癱，但還是可以看出她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她帶來的幾個手下也都同時向他投去了怪異的眼神。你丫來之前說的那麽肯定，逼我們下了那麽大的決心，這怎麽突然炸胡了？
沉默半晌之後，漢德略顯僵硬的說道“你…現在不用那麽謹慎了，信息已經發出，尼克弗瑞已經死了，我們大事將成，你已經用不著隱瞞身份了，表露吧，說九頭蛇萬歲，我知道你想這麽說的！”
“唔姆…我怎麽覺得你好像巴不得我是九頭蛇一樣？”埃文森攤了攤雙手“放鬆點吧，漢德特工，這個房間裏麵沒有九頭蛇。”
經過最初的驚訝之後，埃文森早就反應過來了。維多利亞漢德絕對不是九頭蛇，否則她得多不受上麵的待見啊，被派到我麵前來跳反。
“怎麽會這樣？”漢德用手捂住了額頭，突然感到了一陣天旋地轉趔趄了兩步。她一直是以鋼鐵女強人的麵目示人的，可以說從來沒人見過她如此脆弱的樣子。
但沒有辦法，尼克弗瑞的突然死亡，九頭蛇發出的信息，神盾局名存實亡，這一件件的事情，讓她堅如鋼鐵的意誌也到了崩潰的邊緣。
這幾乎讓她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怎樣才能阻止九頭蛇。幸好她得到了消息，美國隊長背叛神盾局逃亡在外，所有特工全力搜捕。這讓她知道希望還沒有破滅，這個曾經打敗過九頭蛇一次的英雄，這一次一定還可以再度挽救危局。而自己要做的，就是為這位英雄掃清障礙。
然而能夠阻止超級英雄的就隻有超級英雄，或者是超級惡棍。因此美國隊長麵前最大的阻礙和敵人，就是這個被她認定為千裏眼，九頭蛇的邪惡魔法師，埃文森裏希特了。
因此她今天幾乎是帶著必死的決心來到了這裏，隻要埃文森被他詐破了身份，她就會不惜一切代價為美國隊長除掉這個障礙。但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
“你不是九頭蛇？”漢德緩了一會兒之後，看著不住點頭的埃文森“你如何證明？”
“證明？難道讓我掏出良民證給你看嗎？”埃文森一下子就樂了“不過你非要證明的話，那這樣好了…”
啪，埃文森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漢德發現僅僅是自己一眨眼的功夫，埃文森居然已經在自己兩百多米之外了…等等…這個小店有那麽大嗎？
漢德茫然看向周圍，發現這座小店裏麵除了白色以外，全部的主體建築都按照比例拉伸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感到牆壁上傳來了一陣巨大的吸力，她整個人都飛了過去貼在了牆上，而且這堵牆壁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慢慢的將她的身體吞噬了進去，轉眼之間她就露了一顆頭在外麵。
被她帶來的人也一樣，現在不是整個人陷進了地板裏麵，就是被吸入了天花板，還有一個被活過來的吊燈用金屬的觸手給綁了起來，我擦，這觸手怎麽還帶往人家嘴裏麵伸的？而且你臉上的蜜汁紅潤是怎麽回事啊？
“這裏可是我的魔法要塞。”埃文森慢慢的走了過來，由於這裏全都在他所設置的空間魔法之下，所以他雖然看起來是正常的邁步子，但是步伐的跨度極大，每走一步都會向前移動二十米遠“在我的要塞之中布滿了魔法陷阱和反製機關，跑到這裏來要對付我的人是最蠢的選擇了，說起來我這還是第二次張開這裏的魔法，上一次我還是為了對付這個星球上最為強大的白巫師。”
“嗯…那結果呢？”被整個人埋在牆裏的漢德艱難的活動一下頭。
“我現在還活著，結果還需要我多說嗎？”埃文森隨意的揮了揮手，就把漢德他們都放了出來“在這個地方，我甚至都不用動手，就可以讓你們死得無聲無息屍骨全無那靈魂都無法逃脫，你覺得這個證明怎麽樣？”
“還…可以。”解放出來的漢德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肌肉，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下來，地球上最強的白巫師都栽在了這裏，我還能幹什麽？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不是九頭蛇，但如果我是的話，你打算怎麽對付我？”埃文森對此可是十分的好奇“我們的力量懸殊你又不是不清楚，這不是拚命就可以彌補的。”
“唉…”漢德套了一口氣，然後嘩的一下，雙手用力吧裹在外麵的那一條黑色大衣給張起來了。
“唉你幹什麽？我什麽都沒看見啊，這有話好好說你耍什麽流氓啊？”埃文森卻是一下子捂住了眼睛，不過從露著的手指縫中他看到了，漢德的大衣裏麵掛滿了一個個銀色的條狀物。
“這是…炸彈？”埃文森把手放了下來，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就算你打算是想自曝和我同歸於盡，而且就算是其他人的身上也有…”其他人這個時候也解開了鼓鼓囊囊的外衣露出了同樣的東西“我擦，居然還真有啊。不過這些東西是奈何不了我的。”
“當然，我詳細研究過你的資料，當然知道炸彈肯定奈何不了你，畢竟你是正麵硬扛過導彈的人。”漢德點了點頭把風衣蓋了回去“所以這些不是炸彈，而是…諾娃六號。”
“神經毒氣？你逗我的吧！”埃文森眼睛一瞪“你知不知道神盾局可能藏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這個消息漏出去之後，我們腳下的這個國家都可能和你們打一仗的？”
“並不會。”漢德不在意的聳了聳肩膀“因為我們不是可能有，而是我們真的有。”
“諾娃六號，無色無味，毒性猛烈見效極快，沒有解藥死狀痛苦，可謂是居家旅行殺人滅口的必備良藥。如果你真的是九頭蛇的話，我們就會同時打開這些毒氣。”
“那你們也會死的。”
“我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活著離開這裏。”
“那你就沒有考慮過這些東西泄露出去，毒死外麵的無辜人？”
“我早就是一個必然會下地獄的人了，如果能夠解決你這個最大的威脅，些許犧牲夜深了在所難勉的。”
“但這是沒用的。”埃文森笑了一下“我除了有強大的防禦魔法以外，我還會一種叫做魔息術的法術，別說神經毒氣了，我就是跑到核電站裏麵吸輻射塵埃，或者直接去真空環境裏麵都沒事。”
“把這些東西都收好吧。”埃文森擺了擺手，他真沒有想到漢德下了這麽大的決心“說句實話吧漢德的特工，你是一個不錯的特工，遵守規定做事果決，能夠擔當大任，但其實我並不喜歡你。”
“這並不是因為你針對我，而是因為你自以為是。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在你心底裏有那麽一種驕傲，你潛意識裏會認為自己認定的事情就一定是對的，你遲早會因為這個性格付出代價，生命的代價。”
“嗯…經過這次的事情我會好好反思這些的。”漢德搖了搖頭。想想看，自己對於埃文森的懷疑全部來自於自己的分析，而這些分析可以說是推理，但也可以說是捕風捉影。可就因為這些，自己就部署了這場行動，或許…自己心中真的有那麽一些自以為是吧。
“我還有事情要辦，就不不陪你在這裏胡鬧了。”埃文森站起身來“現在你們一人買點東西，然後離開吧。”
“你要去幹什麽？”漢德看著已經打開了收銀機的埃文森，然後隨手掏出100美元放進了空空如也的抽屜裏“是要去拯救神盾局嗎？”
“不，我隻是去組織九頭蛇而已。”埃文森冷冷的回答道，這也讓漢德明白了，神盾局現在已經沒救了。
“看在你買了我護身符的份上，給你個忠告。”埃文森把收銀機的抽屜推回去之後認真的對漢德說道“你不該把神經毒氣給我看的，即便是我已經證明了自己。人總要有自己的底牌，不管是麵對多麽信任的人，武器都要握在自己的手中。”
漢德對著埃文森熟視良久，最終認真的點了一下頭“我會記住你的提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