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趙王府的家人們
「不用的,」小郡主叫住轉身想要出去的二公子,「我今天只是有些心急,所以才會摔倒,以前從來沒有過。」
「渺妹這是迫切的想扔掉拐杖吧?」
小郡主點點頭,趙王妃伸手替她整理好有些凌亂的衣領:「渺渺,慢慢來,不要著急,你會徹底恢復的。」
小郡主甜甜一笑:「母親放心,我有分寸。」
趙王妃看著自己女兒飛揚的眉目,語氣複雜的嘆道:「徐大夫說的沒錯,等渺渺病好以後,心情愉悅起來,性子也會跟著轉變的。為娘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你這副樣子了,真好,王爺過兩天就回來了,他看見現在的你也會很高興的。」
小郡主有些心虛地笑笑,這些溫暖與關心是趙王一家給他們的小女兒南康郡主的,她不是真正的南康郡主,不敢伸手接住這些濃郁的關心與愛護。
趙王妃看出了她的不自在,無奈笑笑:「我連日趕路,現在覺得人有些乏,就不在這裡鬧你了,你好好休息,不要一次性活動太多,等明天我給你們兄妹倆做些好吃的。」
「是,母親早點休息。」
「你坐著吧,不必送我,」說罷,趙王妃環顧了一下周圍的侍女,又問道:「你這裡的侍女似乎有點少。」
「人不在多,忠心便可。」
「話是這麼說,但你這就三個侍女,少的過分了,怎麼也得再添一兩個才是。」
「聽母親的,有機會我會留意一下,再添一兩個侍女。」
趙王妃又看了兩眼小郡主,接著便和二公子一起轉身離開了。
小郡主目送著趙王妃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剛才和趙王妃聊天的這短短一陣功夫,感覺比她活動一整天都要累。
「蘭翠,扶我回房間,我想睡一會,太累了,不想走。」
「是。」 ……
趙王妃出了留月台後便放緩腳步往正院走去,二公子看出來趙王妃有話要說,不做聲的跟在後面。
「澤兒,你有沒有發現渺渺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母親不也說是因為渺妹身體恢復的緣故嗎?」
趙王妃緩緩搖頭:「不是的,我知道渺渺失憶了,但她的性情轉變似乎太大了,和從前判若兩人,她站在我面前好像一個陌生人。」
二公子沉默片刻,又說道:「會不會是因為母親和她生疏太久了?」
想起之前小郡主都是自己一個人住在別院,逢年節也不回王府,趙王妃覺得這個解釋挺合理的:「大概是因為這個吧,不過她身體慢慢恢復就很好,記憶恢不恢復的不重要。」
「是,兒子明白。」
說完,夏南澤想起城內的流言,這件事得和趙王妃提前說清楚:「母親,有件事還沒來得及和您說。」
「那你現在說吧。」
良久之後,聽夏南澤說完話的趙王妃沉默站在那裡,眉目間是壓制不住的怒氣:「他們真是欺人太甚,竟逼得我兒用這種方式自保。」
「母親息怒,氣大傷身。」
「後來可還有刺客猖狂行刺?還有現在城中傳言如何?」
「後來渺妹搬進王府了,徐大夫身邊也安排了很多護衛,而且他閉門不出,所以自打搬過來后,並未再有刺客行刺。至於城內的流言……近來沛國公府楊世子安排了不少人手散入城內平息傳言。這兩天倒是有很多人心疼渺妹無辜遇刺卧病多年,順便罵大理寺無用的言論也不少。」
「哼,大理寺那裡的人確實無用,王爺借給他們那麼多的人手,至今都沒查出來當年到底是誰暗害我兒。」
趙王妃越想越氣,來回踱步念叨著:「你爹這幾天應該就能回來,我得和他商量商量,不能讓他們就這麼欺負你妹妹,實在是過於放肆,過於猖狂,不把他們碎屍萬段難解我心頭之恨。」
「母親您息怒,等父親和大哥回來以後,咱們再從長計議,一定得給他們一些教訓。」
趙王妃點點頭「嗯」了一聲,忽而又說道:「這個沛國公世子……有空得向人家表示下謝意。」
夏南澤不置可否:「他雖然是好意,但也間接破壞了渺妹的計劃啊。」
「說什麼呢,他在維護你妹妹的聲名,他能這樣做咱們就該好好謝謝人家,不然你想你妹妹在永州城聲名狼藉嗎?」
夏南澤搖搖頭:「我自然是不想渺妹聲名狼藉的,當時渺妹想這樣做的時候我就不同意,只是我拗不過她。」
「以前那是她無奈之下的自保之舉,現在不用了,咱們家裡的人很快就到齊了,不用再用那麼憋屈的方式了。」 ……
八月初十,大晴天,諸事皆宜。
趙王及世子在經過漫長的匆忙趕路之後,終於回到了永州地界。今天凌晨就開始趕路,此時已近中午,被太陽曬了一整個上午的親兵此時已經有了些許疲憊,世子便讓隊伍在一處樹蔭下修整。
世子手裡拿著水囊走到趙王身邊:「父王,還有十來里的路程就到家了,咱們經過別院的時候要不要接上渺妹?正好晚上一家人湊一塊吃頓飯。」
「你妹妹願意回王府嗎?之前每一回請她都被她給拒絕了。」
世子沉默一瞬,又抬頭試探問道:「父王的意思是不去接嗎?」
趙王眉毛一豎,眼睛睜得溜圓瞪著對面的世子:「胡說,那也得去接她,她要是不願意回王府,那咱們就現在別院歇下,把你母親和澤兒也都叫過去,一家人,怎麼能拆開過,不像話。」
「是,兒子說錯話了。」
趙王一行人特意繞道別院門前,世子發現門口的侍衛不是自己當初安排的人,心生疑惑問了門房的人,門房回答說是小郡主搬回王府時把人都一併帶走了。
「父王,渺妹已經搬回王府了,咱們直接回家吧。」
「渺渺搬回家裡去了?門房唬你的吧?還是你聽錯了?」
世子搖搖頭:「我問了好幾遍,門房的人也沒騙我,渺妹真的已經回家了,都搬回去好幾個月了,只是咱們不曉得,也不知道澤弟寄家書的時候為什麼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