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攤牌
第50章
晚間，蘭翠鋪好床轉身想叫小郡主，發現她又站在窗戶邊賞月，身上也沒披件厚衣裳。
「郡主，這裡風大，小心著涼。」
小郡主抬手把窗戶關上，轉身捂著耳朵往裡走：「哎呀，蘭翠，你能不能收一收這個老媽子風格，你還只是個小丫頭呢！」
蘭翠笑呵呵的拿過來一件衣裳給小郡主披上：「郡主是現在就歇息嗎？」
小郡主搖搖頭：「再等會吧，我現在還不是很困。」
蘭翠虛扶著小郡主在床邊坐下，轉身倒來一杯茶水：「郡主，喝點熱茶水暖和暖和，仔細吹風頭疼。」
小郡主放棄掙扎接過水杯慢慢飲著茶水，蘭翠坐在腳踏上幫她捏腿捶腿：「郡主今晚似乎有心事？」
「我能有什麼心事？整天呆在家裡，什麼都不接觸，能有什麼壓力？」
「奴婢看著郡主今晚格外心神不定，有什麼需要奴婢去做的嗎？」
「你能幫我什麼啊，你每天都寸步不離的跟著我，生怕我出點什麼差錯。」
蘭翠笑笑：「王爺王妃，兩位公子都在，郡主有什麼事可以說出來，別悶著。」
小郡主將空茶杯還給蘭翠，仰身往後躺在床上：「蘭翠，你說那位楊世子怎麼樣？」
「是您的未婚夫婿楊世子嗎？」
「對，就是他。」
蘭翠搖搖頭，說道：「奴婢不知，郡主您覺得好，那他就是好的。」
「刁滑，我猜這個楊世子應當也是不錯的，不然的話，這心高氣傲的東平郡主也不會看上他這個已有婚約在身的人。」
正在撥弄炭盆的蘭翠沒留神「嗯」了一聲，反應過來後手一滑差點被炭火燙到，轉頭一臉的不敢置信：「郡主，您剛才.……應當是奴婢聽錯了吧。」
「你沒有聽錯，我剛才說的就是東平郡主對我的未婚夫婿楊川澄有意。」
蘭翠手裡拿著炭火鉗子，蹲在那裡還是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良久后才恢復如常：「但楊世子已經和郡主您定下婚約了啊？莫非是這楊世子不知檢點？趁郡主您養病期間又勾搭別的皇家郡主？」
小郡主神色如常點頭：「也許有這個可能？」
蘭翠擦乾淨手上的炭灰，走上前來：「郡主您今晚是不是在憂愁這個？」
小郡主搖頭又點頭：「是也不是，我在想該怎麼和東平郡主挑明這件事？蘭翠，你說我要不要挑明？」
「郡主的意思是？」
「就是告訴東平郡主，我知道她對楊世子有意。」
「郡主對楊世子無意？」
「沒啥感覺，我才剛認識他沒幾天呢，能有啥感覺？」小郡主說著便無聊的在床上翻滾了一圈，床邊的蘭翠攔住她後續的動作，幫她卸下發上的珠釵，同時又說道：「郡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唄，拿不準主意的話可以去和王爺王妃公子們商量，奴婢愚鈍，進獻不了好主意。」
「那就明天送個帖子去東平郡主那裡，邀請她陪我去挑首飾，挑出嫁後用的首飾。」
蘭翠有些擔憂：「東平郡主會不會被惹怒？郡主還是帶上畢辭吧。」
「大哥不是給了我一個副將嗎？他也行的。」
「是，夜深了，郡主歇息吧。」
後半夜的時候，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還颳起了不小的秋風，天亮時小郡主賴在暖和的被窩裡面不想出來。
這雨淅淅瀝瀝的下了好幾個時辰都沒停下來，東平郡主本來打算今天去馬場練騎馬來著，一看這雨下個不停，只能呆在家裡了。
臨近中午，東平郡主身邊的侍女接過來門房送來的帖子，轉交給了東平郡主，片刻功夫后，東平郡主的書房裡接連傳來了瓷器摔碎的聲響，路過的侍女們縮著脖子加快腳步，匆忙離開這附近。
一個時辰后，盛裝打扮的東平郡主在永王府門口上了馬車，一炷香后，馬車在觀閑居停下，東平郡主撥開侍女伸過來攙扶的手，自己踩著凳子下馬車。
二樓臨窗處，小郡主歪坐在那裡，正聚精會神的聽下面的說書人說書，蘭翠先注意到正在拾級而上的東平郡主，低聲提醒自家郡主：「郡主，人來了。」
「嗯，看到了。」
東平郡主走上最後一層台階，掃視了一圈后便直奔小郡主這裡而來：「南康姐姐讓我好找！」
小郡主笑意盈盈抬頭：「妹妹來了，先坐，今天這天氣不怎麼樣，你先喝杯熱茶水暖暖身子。」
東平郡主身後的侍女半蹲下來給她倒茶水，東平郡主握著微微發燙的茶杯壁，笑著看向小郡主：「姐姐不是說要看首飾嗎？怎麼選在這裡？」
「我聽說這觀閑居里有不少懷才不用的飽學之士喜歡議論時事，好奇想過來聽聽，湊個熱鬧，看看他們怎麼議論我的。」
東平郡主輕笑一聲：「不過就是一群人云亦云，聽風就是雨的閑人，和他們認真才多餘呢。」
小郡主也跟著笑：「人云亦云，說得好，也不知道最開頭的是誰和我過不去，我整天窩在我的小院里養病，沒招惹人啊。」
東平郡主一臉挑剔的挑著盤中的點心：「姐姐沒必要和他們生這個閑氣，左右他們無論怎麼說也干涉不了你的生活啊。」
「說得倒也是，他們說他們的，我該如何還是如何，我聽書楊世子還出手幫我平息了一些比較過分的話呢。我剛想起來這件事情，還沒給他道謝呢。」
東平郡主小口吃著點心，沒有接她這個話茬，小小的隔間內一時靜謐無聲，良久之後，東平郡主抬眼看向小郡主：「姐姐有話不妨直說，繞圈子累得慌。」
「嗯，妹妹對楊世子有意。」小郡主說的篤定，東平郡主迎著她的目光，無畏對視：「讓姐姐看出來了？也是，情難自抑，看出來也是正常。」
「那楊世子對妹妹可有意？」
東平郡主搖頭：「不知道，沒問過。」
「那就去問問吧，我願意成人之美。」
「？你.……今天沒吃藥？」
「我沒開玩笑，你這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