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突然五道鐵鏈從地麵猛然被拉起,馬蹄被攔,因速度太快,馬身向前撲,青年從馬背滾下,打了個滾,半跪在地,右手持刀靠背,左手扶地。一旁的黑馬也站起,警戒地瞪著來人。


  “呦,不錯,這次的能玩的久點!”


  帶頭的是個三十出頭的濃眉大漢,一身北戎的服飾,緊跟著他的還有三十來個手持彎刀,身背長弓的兵士。


  越來越近之際,青年轉頭看了看黑馬,那馬仿佛通了靈般,馬頭仰起嘶鳴,不舍地望著青年,隨後四蹄齊奔。


  “攔住它!”


  領頭的大漢喊了出來,一時間連天箭羽飛向青年和黑馬。


  此刻,青年翻身而起,扯下腰間長鞭,長蛇亂舞,掃去羽箭,護著黑馬離去。青年落地看著馬狂奔西去,丟開長鞭,放開口中咬著的短刃,右手持刀,迎上包攏過來的殺手。


  “把信交出來!”


  粗聲的那漢子走動間,露出腰間吳國虎符的牌子。


  君染心中一驚,看來吳國已經潛入塞北,不出所料,前幾批送信的青營衛都死在他們手中。


  手中短刀一揮,殺意宣泄著,“有本事,你來取!”


  君染冷傲地看著他開了口,低啞的聲音裏充滿了不羈。


  “果然是君家的兵,不怕死的很!給我宰了他!”


  一聲令下,幾十人抽刀上前,青年握刃,銀光一閃,夕陽拉長了死亡的餘暉,鳳凰浴血,一場殺戮已然開場。


  再說那匹黑馬,雖然逃脫但是後腹還是中了一箭,卻也仍是極速狂奔,已然失去神誌。


  當月起梢頭,守城的士兵剛剛換好崗,就見西北大道一片煙塵飛湧,一匹快馬似閃電般狂奔而來。


  “那是什麽?”


  “好像,好像是匹馬!”


  士兵麵麵相覷,忙奔下城樓,欲通知守城的將領。前腳剛剛沾地,隻聽“嘭”的一聲,西門猛然振動。


  這一下,仿佛驚醒了一座城。


  “怎麽回事?”守衛統領聽見聲音急忙趕來,借著火把,隻見西門下不斷滲入湛紅的鮮血,染紅了黃沙。


  “大人,剛剛西北大道有一匹馬像瘋了一樣狂奔而來……”


  “馬?打開城門”


  待士兵打開城門,入眼是怎樣的慘烈情景。馬的頭骨都已經粉碎,血肉模糊,但馬腹上的白羽箭,異常醒目――吳國的箭!

  統領又見馬鞍下有一布囊露了出來,抽出一看,是一封快報。


  “大人,這是青營衛的布甲!”士兵從馬身下拉出箭袋,上刻著“青營六線――君染”。


  此馬的主人是君家的兵,統領忙撕開快報的外封,隻看到上寫著“麥城百裏加急!”


  他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好!“備馬,快!”


  這一夜發生了很多事,而遠在京城裏的人還都不知道,君家踏平了吳國都城凱旋而還但是死傷慘重,少主君染送信失蹤,下落不明。巷水鎮瘟疫爆發,迅速傳染了整個雲鑲郡,幾十萬的老百姓陷入了水生火熱中,眼看生死難料。


  “郡主慢點!”紫燕抬手扶著霍清雲下車,藤月站在一邊兩個人倒是好不歡快,“你可小心點,這兩天寒,別凍著了!”


  藤月今天穿了一身淺色羅裙繚姿鑲銀絲邊際,水芙色紗帶曼佻腰際,著了一件紫羅蘭色彩繪芙蓉拖尾拽地對襟收腰振袖的長裙。


  微含著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雙靈珠,泛著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絲世間的塵垢,睫毛纖長而濃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翹起。伸手點了點小巧的鼻子,一雙柔荑纖長白皙,袖口處繡著的淡雅的蘭花更是襯出如削蔥的十指,粉嫩的嘴唇泛著晶瑩的顏色,輕彎出很好看的弧度。


  她性子雖然平日裏大大咧咧但是也是難得的美佳人,霍清雲幫她整理了一下兩邊的衣帶,二人並相扶著,邊說邊笑的進了公主府,這倒是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


  霍清雲穿著一件略嫌簡單的素白色的長錦衣,用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幹,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反而還給人一種清雅不失華貴的感覺,外披一件淺紫色的敞口紗衣,一舉一動皆引得紗衣有些波光流動之感。


  兩位絕代佳人衣著素簡,在一群花枝柳梢的貴族少女裏是顯得有些突出,藤月一進來眾多的小姐們紛紛行禮,他們都是長公主府詩會的常客對藤月公主也都是認識的,而她身邊的那位霍清雲也是前幾日在帝壽上風光一時的人物,現在因著她的緣故京城掀起了一股紅裳裙的流行風。


  皇帝那一句對祭天舞的盛讚在京城裏也是早就傳開了,他們現在可不敢小覷了這個默默無聞的永安郡主,當然霍清雲現在成為京城裏的紅人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和劉家退親的事。


  在柳悠仙有意的控製下,故事的原因早就被換了心,還有郡主深夜未歸的事情更是落人話柄,大家暗地裏也都知道,這個長得和天仙沒什麽區別的女人估計是再也嫁不出去了,這也是眾家小姐心底最不屑的,一個女人這輩子是被她自己作完了!

  “參見藤月公主,參見永安郡主!”藤月也不甚在意這些人,示意她們起來然後挽著霍清雲進了內堂,正好看見了坐在正堂發指揮仆人的長公主,這還是霍清雲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她。


  算起來長公主應該五十歲了,今天一襲紫色的宮裝,圓澄的眸子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玫瑰色的唇瓣帶著嬰兒皮膚般光滑白皙。那絲綢的長發柔順美麗,千萬青絲用紫玉簪挽起。


  一雙纖纖玉手大方的露在外頭,並不似旁的小姐夫人般藏在手窩窩裏,左手上用打磨得圓潤的紅玉珠串,過中指交叉經手背到手腕裝飾著,襯得肌膚勝雪;領子是淡紫色的狐狸皮,襯著那嬌豔如春花的臉蛋兒;臉上還是不施粉黛,但卻用胭脂染了紅唇,顯得紅豔欲滴就如那頭上身上的紅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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